话本是以状元郎身份来写的,里面很多描写都是从他自身的感受来写,代入感很强,所以引得很多人落泪。
姜阮阮往下看,话本里写着: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连坐起来都觉得全身骨头疼。我知道,我应该很快会离开了。
我对活着、对权势没有什么眷念。母亲的歹毒也耗光了我最后的仁慈。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娘子。
她很善良。明明我耗光了她仅剩的感情,明明痛苦不堪,常常暗自啜泣,却因为责任而不敢离开。
我知道,如果她知道这几日我就要走了,她必定会留下来,怎么打骂都不会离开的那种。所以,我要让她知道,我很好。
我努力强撑着每动一寸都会刺骨疼的身子,自己独自去洗漱,用上了面膏,让自己看上去半点事情都没有。
那天,母亲和她都很惊讶我的反常,她们差点以为我就这样好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面无表情下,那副皮囊已经不能用了。
痛感越来越强烈,强烈的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我对母亲说要休妻,母亲抱着我的手,痛哭流涕,说不把我娘子留给她,她往后余生可怎么活。
我知道,她活得了。家里还有产业,下人,会有人伺候她终老的。我把娘子支开,不过是为了她余生不用继续遭受折磨。
我对母亲说,她就是个丧门星,没了她,我的身子肯定会好。
我一笔一划写下休书,犹如用刀剜肉般,心口阵阵钝痛,鲜血淋漓。写下最后一笔时,心口的血涌到喉咙处,让我生生吞了下去。
我还不能露馅!
我必须把我娘子撵走,这是我对她最后的恩情。
我把实先准备好的行囊丢给她,连同休书。很单薄一个,我故意说她没脸带走林家的东西,行李都给她准备好,这样母亲才不会怀疑。而我在行囊里塞了五百两银票。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东西扔给她,她果然舍不得看我一眼,就捡起休书和行囊跑了。
我想,她有五百两,还有凌国公府,应该能活下去的。
应该能很好地活下去的。
我好累,身子又痛……在她走后,压抑在心口那口血终于吐了出来。
身子的痛感越来越轻,我知道,要解脱了。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再次见到她已经是数月以后。她没有回凌国公府,而是拿着我的银票,租了个小房子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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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我还不算绝情,给我做了块牌位,每天都擦着那牌位跟我说话。
我就这么一直在那件屋子里漂浮着,看着她吃饭睡觉,听她每天跟我说话。我有时候很努力想跟她说什么,很努力想要进到他梦里,却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摸不到她,但我还是每次在她不开心的时候,还是会轻轻地摸她的头。
不能说,不能碰,很遗憾。
但我有时候想,这样也挺好的,能这样陪她到老,也是另一种“白头偕老”。
……
姜阮阮捂着脸,哭到泣不成声。原来她说的那些话,他一直都听到。原来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只是不能说,她也听不到。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给她的那个行囊,刚出门没多久就被小偷给偷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给她准备了银票。
【作者题外话】:哭到稀里哗啦。不知道还有没人看。我这几天在努力调整身体和作息了,逐渐恢复中,会尽量恢复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