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年纪大啰嗦

“嚯儿，军中一切可还习惯？”姜阮阮向来把姜嚯当成亲弟弟，不觉得有什么地摸了摸他额头的疤痕。

凌霄气得脸都绿了。

“师傅待我很好。”这是真心话。

反正姜嚯不想承认凌霄对他很好。

起码在军中真的不曾亏待他。在那里，打开了他另外一个新世界，让他薄凉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以往，他只想握着他的匕首，带着姜阮阮在那混乱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杀戮、搏击都是生存下来的手段。而凌霄却让他看到，原来杀戮可以有另外的形式，不是晦涩的、黑暗的、令人麻木的，而是酣畅淋漓，而是能带给更多人希望和安宁的。

“阿姊，你要防着云萝。”姜嚯眸色一深。

姜阮阮吃惊地看着他，“嚯儿为什么这么说？”

姜嚯眉头沉沉，好似在思考什么，转而说道：“阿姊把云萝跟你说的话，都跟我说一遍。”

姜阮阮凭着记忆，把云萝说的都给复述出来。

“果然！”姜嚯咬紧牙关，“具体到底是什么，我没听清，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吴庸把一包东西交给了云萝，但云萝并没有对你坦白。阿姊，你让我去杀了她，不然我不放心你。”

姜嚯如今也有了腰间的佩剑，而那佩剑是凌霄给的，专门根据他的身高打造的。

姜嚯捏着佩剑，眸色狠厉地想要冲进云萝住的里屋。

姜阮阮拦住他，“嚯儿，你让我再想想。我会防着点。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如若云萝真的留不得，我自然会让你杀了她。”

说是这么说，其实姜阮阮舍不得杀云萝。

如若云萝真的背叛她，她想，她会放了云萝，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姜阮阮没想到，之前姜嚯曾提出的假设问题，她如今真的要面对了，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姜嚯默了会儿，“好。”

两人回到庭院里的时候，郝司文和影四已经动作利落地把羊腿放架上烤，一阵香喷喷的烤肉味随风扑来，把人的胃口都给勾了起来。

两人并排有说有笑走了过去。

凌霄一把就把姜阮阮给扯坐到自个边上，占/有/欲写满脸上，低声问她：“都谈了些什么？怎么去那么久？”

姜嚯笑耸了下肩抢白：“我阿姊说啊，这上了年纪的跟我说的就是不一样。”

凌霄凌冽的冷眸微眯，完全不知道自己跳入姜嚯的陷阱里，“有什么不一样？”

“啰嗦。”姜嚯笑露一口白森森的牙，明晃晃，“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啰嗦！”

影四和陆昱暗笑，难得看他们将军吃瘪，真好。

姜阮阮面色一尬，急忙晃了晃他的手，小声说，“我没说。”

不过还是抿嘴忍了忍笑意，那模样好似在说，我没说，但心里头也觉得是。

凌霄看在眼底，心里头很不爽。

其实姜嚯完全是推测的。以他和凌霄的相处推测出来的，哪里想到，他姐也这么认为。

姜阮阮又想起姜嚯说的，看了眼在场的人，心里头想着也不是什么外人，就附在凌霄耳边稍稍交代了下。

凌霄故意把头低了低，让两人看起来更加亲密，而目光却直勾勾落在姜嚯身上。

姜嚯轻嗤一声，瞥头看向天空：哼，幼稚！

姜阮阮说完，深看了凌霄一眼。

凌霄揉了揉她的头，把她下意识的信赖看在眼里，“放心，有我，先观察看看。”

姜阮阮的处事手段跟凌霄很像。凌霄如果发现军里有士兵是有嫌疑的，他不会杀一儆百，也不会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的想法直接了结那人，而是给他机会。

因为凌霄觉得，每个人面对人性考验的时候，都未必会像英雄般表现得决绝，而是经历一番犹豫和思考，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品质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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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若对方最后不珍惜机会，而是做出让他失望的选择，那么凌霄就会给予致命一击，永绝后患。

云萝还是不肯出来，但连翘却被香味给勾出来了。

“小姐，我先去给少爷送煤炭吧。”

云萝没拿到煤炭，那边也不知道如何了。连翘还是很守本分的。

姜阮阮点点头，“你把煤炭送过去，照看下，如若没什么事就回来吃烤肉吧。”

眼下大羊腿还没烤熟烤透，连翘回来估计就差不多了。

连翘看了眼那滋啦滋啦发着声响的羊腿，吞了吞口水，应了声好，就拿起簸箕打算去领煤炭。

临走前，连翘面无表情地走到影四跟前，看了几瓶酱料问：“哪瓶是胡椒粉？”

影四指了指，连翘拿起来就藏怀里了，扭头就走。

影四反应过来，把事先削好的两个竹子递了过去，“喂，给。”

连翘看了眼，拿走两个长短合适，又削得特别尖的竹子，“谢了。”转身就走。

郝司文笑了下，摇头，“小四啊，人家送姑娘家胭脂水粉发簪的，你送个不要钱的竹子。你真是的……还看，赶紧追上去啊！那混账玩意还不知道在不在呢？”

影四愣了下。

姜阮阮好笑地看向他，“你帮我去保护连翘吧。”说实话，她也不放心。

影四好像领到命令般，也不去看凌霄，撒腿就走，追上连翘。

连翘看了他一眼，“喲，小四姑娘来陪我呢！”

影四脸一黑，不想理人。

进入到领煤炭的地方，早就没人了，但味道还是很古怪，地上有一小滩血。

影四闻到迷/幻/剂的味道，立即闭息，转而大力捏住连翘的鼻子，也顾不上解释，夺走她手中的簸箕，扔在地上，用腿勾了些许，拿起来直接走人，将连翘拉到了好远，才放开她，解释了番。

连翘瞪他，“鼻子都快捏没了！”

影四这才看了她一眼，整个鼻子都红红的。

两人把煤炭给姜砚清烧上，见没其他的事情就返回啸风别院。一行人吃烤羊肉，配上点小酒，吃得也挺乐呵。

直到郝司文走，云萝也没出来。

下人把庭院里收拾了番，到半夜里，云萝才偷偷跑出里屋，不知道走到竹子那边做什么，而凌霄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