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的临近,宫里的人开始来给姜阮阮量身做裁衣。
姜阮阮跟尚工坊里的掌事嬷嬷商量着,不要做跟西域一模一样的舞衣,而是改用祁国传统的舞衣,在祁国传统的裙子上增加薄纱和刺绣的元素,又可以展示祁国的服饰魅力。
这个想法得到了尚工坊里的掌事嬷嬷的认可,两人商量了大半天,最终才敲定了方案。尚工坊里的人负责剪裁面料和制成成衣,刺绣就由姜阮阮自己处理。
余下的日子,姜阮阮呆在别院里练舞,哪儿也没去。凌昕眉托人给她带话,说这段时间腰板有些不舒服,出不了门,让她晚些时日再去找她。
姜阮阮便也没多想,寻常有空就把要做绣纺的事情写一写,分点地罗列要准备的东西,会出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
日子也过得极快。
见姜阮阮不出门,凌明理和凌蜜倒是急了,总不能直接到啸风别院里找姜阮阮麻烦。这府里的人,没有凌霄允许,谁都不许擅自进入啸风别院,就连啸风的父亲和母亲也是如此。
可如果姜阮阮完好无损进宫跳飞天舞,以美色侍君,他们就完了。
找不到突破口,他们只能把主意打到云萝身上。
要找云萝也不太容易。云萝自从怀疑有人跟踪自己后,做事越发谨慎,能躲在后院子里就尽量躲在后院子里。
姜砚清听说她的情况后,也让凌明理给她找了点迷/幻/剂。这种东西是很多宫廷里暗卫会使用到的,将御医调制能麻痹人心神,使人产生幻觉的药水而撞在特制的瓶子里,关键时刻喷人脸上,能让那人晕乎乎,产生幻觉、
云萝听说那东西不害人,就把心放肚子里,觉得比起那匕首,这个她更敢用。
一连在后院子里躲了好几日的云萝,就连做饭都是用后院子里小菜地里的青菜,忍无可忍,终究还是要为了几块煤炭而出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煤炭用完了。
而吴妈其实也掐算好领煤炭的日子,这天早早就把领煤炭处小仓储室里的人都给赶走了,整个通往那边的小道上,一个人儿都没有。
云萝拿着装煤炭的小箩筐,心里头发毛,总觉得哪里不对,前后左右都看了好几眼,小心翼翼的,就跟做贼似的,总觉得身后真的有人跟着。
云萝到了领煤炭的地点,推开虚掩着的门,轻唤了几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她便推门进去,想着先要点煤炭回去,公子的身子才见好转,不能受寒,回头再给登记上。
咿呀——
木门被推开,脚刚迈入门槛,一条蘸着味儿的湿帕巾就捂住她的鼻子。
云萝心一慌,吓得手上的箩筐都给扔到了地上。
男人的手劲自然比女人大,尤其从身后突袭,云萝根本就挣扎不了。
过了小会儿,那男人才松开帕巾,从怀里掏出一把冰冷的小刀,随之抵在云萝的脸上。
“不许动——”那人的刀尖抵在云萝脸侧,缓缓从身后走至身前。
云萝眼瞳一阵猛缩,可不就是平日里那个看着就讨厌的吴庸!
而此时他脸上笑得又邪气,看着更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你已经中了我的慢性毒药,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五天之后,你就会一点点毒发身亡。起初是脸溃烂,紧接着是身体的皮肤化脓,一点一点,又痒又痛,直到你身上好看的皮肤都没有,全身溃烂而死。”
云萝听了吴庸的描述,脑海里仿佛出现自己脸蛋溃烂化水的模样,头皮子发麻,脸色苍白,吓得腿都软了。
吴庸很满意看到云萝的反应,刀子使了使力气,眸色越发阴狠地问:“告诉我,姜阮阮到底是谁?是不是冒名顶替的?”
“不……不是……我们家小姐是真的姜家大小姐……我没骗你。”
云萝不敢动,脸颊传来不大不小力道的刺痛,已经留了点儿血水。姑娘家的,都爱美,自然不想要脸上留个疤。
“当真?”
“真的……我……我都吓死了,敢不说实话吗?”
云萝的声音真的是害怕极了。
她整个人都是慌乱的,以至于吴庸有一只手使不上力气,一直垂着也没发现。
姜阮阮一直告诉她,越是碰到危险的事儿,越不要害怕。反正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个死,死都不怕,还要怕什么,自然要冷静寻找生机。
可云萝得太难了。
吴庸眸子眯了眯,看到云萝的反应,不像是假的,可四姑娘又信誓旦旦说那姜阮阮就是冒牌货,搞得吴庸也有些拿不准。
“算了,反正姜阮阮那贱人到底是不是冒牌的,跟我无关。”吴庸用使不上力气的手,颤颤从怀里掏出一大包药粉,拿给云萝,“拿好,这东西分成五次,一天一次,下在姜阮阮的茶水里,知道吗?”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云萝接过药包,自然知道不是什么东西,可还是完全出于本能问了出来。
“你也别多想,就是会让脸过敏的药。我们家主人,只是不想姜阮阮去宫里跳舞。脸上出点疹子而已。过个十来天,自然就好了。你若按照我说的做,五天后,姜阮阮不能进宫,你来这里领解药就会没事。”
云萝拿紧手里的药包藏了起来,点了点头,颤颤地问:“那……那我可以走了吗?”
吴庸微眯着眸子总觉得云萝过于老实听话,有猫腻,心里头寻思着,说不定她反过来会去将军那里咬他一口。
他色/眯/眯上下瞄了她一眼,也算是个小有姿色的婢女,身子板也小,不像有些丫鬟肥油肥油的,还想爬他的床,看了就倒胃口。
“小丫头,你跟了我怎么样?回头帮我家主人指认你家小姐,就说他们是假冒的。我娶了你,以后好日子一起享用,如何?”
说着,吴庸那双使不上力气的手抚上云萝的后背,云萝觉得就好似有毒舌攀上自己的后脊一般,以前在姜家学的那点拳脚功夫,都完全忘光光了。
“你……你别碰我。我按照你说的做……”
云萝从袖子里掏出匕首,一慌就给掉地上了。
吴庸瞥了地上那匕首一眼,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不如先把房圆了,你当了我的人,自然会乖乖听话。如若不然,我把你我苟且的事情都说出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说着,他收回匕首,单手按住云萝肩头,将人猛一推,推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