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样的?”
姜阮阮光顾着自个想,也没去看凌霄那简直不能看的脸,脑子里只浮现云萝的模样,就说道:“官阶不用太高,最好人要斯文点,有点墨水,不要太凶,文质彬彬那种最好了。”
凌霄听着,每一条都跟自己相反,跟林墨染极为相似,咬着牙道:“那林墨染可好?”
姜阮阮怔了下,不明所以看向他,微皱眉头又一下子就明了,夹了块五花肉,蘸了蘸白醋,放入凌霄的空碗子里头。
凌霄低睨了那五花肉一眼,“是何意?”
“霄哥哥多吃点,我闻着醋味浓。”姜阮阮打趣道,“我是想给云萝找个夫家,霄哥哥想哪里去了。云萝说,吴庸这几日好似偷偷跟着她。我让她带着把匕首防身。那丫头胆儿小,不比连翘,不敢横。我寻思着,要不把她早早给嫁个有军阶的,叫吴庸也有所忌惮。”
毕竟是她的丫鬟,总也不能让凌霄护着。再说,凌霄这么忙,护着个下人也说不过去。
“嗯。林伯跟吴伯已经有段日子了。吴庸一家子敢打主意打到你头上,我就把他们全家都端了。”
凌霄夹起那块蘸着醋的五花肉往嘴里送,觉得特别酸爽。云萝他倒是不在意,反正姜阮阮出入都有暗卫的人护着,那些人捏死吴庸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出不了幺蛾子。
姜阮阮嘴角止不住往上扬,听闻他说这话,豪爽又霸气,说不开心是假的。
“那霄哥哥帮我留意下吧。如若能住得近的,让云萝白天过来帮着伺候,就更好了。”姜阮阮觉得自己要求多,又连忙解释道,“云萝是我娘留给我的,从桐城一路跟着我们生生死死走过来,就像我家里人一样。我有些舍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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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凌霄又夹了块五花肉往嘴里送,行军打仗的人,看不得浪费,面上应着,嘴巴里带着醋味儿说,“一定要斯文的?军里头有些看着糙,也很会疼人的。”
因为行军打仗的人,多数半条命攥在阎王爷手里。这些人又不似朝廷命官那般受人敬仰,所以多数寻常人家的姑娘都不乐意嫁给军爷。
一来是糙,二来是怕当寡妇。军里的人娶妻难这个问题,凌霄是知道的,不然不会把他母亲准备的那些通房丫鬟都送去给他们挑。
只是越是娶妻难的男子,往往越会疼人。一个跟了他最久的袁姓中将,就是这样。他家娘子姿色平庸,可他愣是疼娘子都疼出了名,整日把娘子娘子的往嘴里挂,听着让人都烦死了。
姜阮阮笑了笑,“这不是云萝那丫头胆子小嘛,怕她被欺负。”
完了,又补充了句。
“我觉得我胆儿不小,像霄哥哥这般霸气的人,也是极好的。”
说完,她的头就抬不起来了,拿着帕巾轻轻压着唇瓣。
凌霄手里的五花肉都掉在桌上了,心里头跟抹着蜜儿一样,怪不得袁中将总说娶妻好,娶个会说贴己话的娘子更好。
他又吞了吞口水,“嗯,若是这事办成了,表妹要如何谢我?”
凌霄想说,那个枕头,表妹似乎忘记了给自己做。
结果,没想到姜阮阮忽然就红着个脸蛋儿,小手紧紧抓着帕巾,扭了扭,小声说道,“那阮阮先跟霄哥哥说句感激的话可好?”
她看着他眸光灼灼,面上红涩,宛若三月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海棠,明艳动人。
凌霄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在跟敌方谈判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虚的,要就要落到实处的好处。
他刚想揶揄姜阮阮,只有口头表示,就没有其他,可看到她那副模样,心里头觉得古怪,又不忍说拒绝的话。
算了,听着好话也好。
“说吧。”
凌霄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期待感。
姜阮阮声音如蚂蚁,“那霄哥哥凑近点。”
凌霄心里头还是觉得姑娘家的就是麻烦,说话跟蚊子似的,不由得挪了挪凳子,凑近了几分。
“再凑近点。”
凌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又要怎么抓弄自己,戒备心很强,凑近她几分,把头也低了下去。
还没反应过来,姜阮阮就亲了他耳朵一下。
软软的唇瓣,带着独属于她的沁香,刷过他的耳垂,亲了他耳廓一下。
凌霄的身子宛若被雷劈中般,久久不能动弹。
姜阮阮抓起帕巾就跑,出门的时候还差点绊到门槛。
凌霄整颗心剧烈地撞动着,好半晌才回过神,看着姜阮阮落荒而逃的背影,唇瓣勾了起来。
忽然觉得养个小姑娘,也没什么不好。
麻烦是麻烦。
关键甜起来的时候,也该死的甜。
算了算日子,姜阮阮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行及笄礼了。
拳头攥紧了几分,再忍你几天!
实际上,姜阮阮早就及笄了,她比真正的姜家大小姐大了整整一岁,前世死的时候也十九岁了。
姜阮阮跑去用膳时,连翘拉住了影四的手。
影四蹙着眉看向那只被他扯住的手,几个意思?
连翘向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自然没多想,“小四姑娘,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削个竹子。”
连翘指了指院子里的竹子,要弄个竹子匕首不难,关键她手头现在没有刀具,不好使,而且竹子这东西,要看下来也难。
“好好说话,别动手。我娘说,碰了我的姑娘,都是要负责的。”
影四的话还没说完,就吓得连翘赶紧松手。
连翘听说当兵的娶媳妇难,经常有各种碰瓷的。以前他们住的巷子里,就有有姑娘说去河边洗衣服,当兵的老是在那边猫着,等姑娘踩滑了下水救人,趁机讹个婚。
连翘知道影四是凌霄的人,觉得也是军营里头的,顿时皱着眉有些嫌弃地看他。
“算了,我自个弄。”
说着,连翘歪着头掂量着那根矮竹子好弄,挑来挑去,挑了根手指头粗的竹子,拧了老半天也没拧出来。
影四看着都觉得尴尬,走过去,长剑斜向上一扬,四五根竹子齐齐被削断了头,呈现出三角尖头的模样。
削口极其利落。
长剑回剑鞘,连影四都觉得自己帅一地。
甩了甩头发,以最酷的姿势走出庭院。
心里暗忖,果然不愧是蛇影门排行第四的暗卫。
瞧瞧,这拔剑的姿势都把那小丫头给惊呆了。
影四离开后,连翘看着那竹子,翻了翻白眼,这人真的是脑子有病,削一半又不继续削,弄成这样,她能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