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川河是得了重病没的,当初家里的钱都拿去给川河看病了,可还是不能救得了他的命。
当初大夫说,要是有一根老参,或许川河的命就能保住了。
老参啊,那是多稀罕的东西,就算是药铺子里最便宜的老参,那都是要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啊!他们程家虽然靠着川河和少慎这日子过得也是不错,可哪里又拿得出来一百两银子!
就算是问大房和二房借,也是借不到的,何况他们也不愿借这么多。
程老太回忆起自己唯一的儿子就是差了那么一根老参,然后没能活过来,当天晚上就咽了气,撒手人寰,从此让她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她的眼泪这会儿就流了下来,目光通红,转头看向程母的目光极为凶悍,活像是要将她吃了。
程母当时听到周贞那话心里就咯噔一下了,这会儿看到程老太这么看她,当时就忍不住吓得后退了半步。
在后面旁听着的程银宝也没想到这一出来,本该是阿奶和三婶这边占理,这会儿……
这会儿阿奶哪还有心思管周贞的事!
“韩云!你既然有这么多嫁妆,一百两银子,这可是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啊!川河他当初就差这一百两银子买一根老参!就差这一根老参,他就能活过来了啊!”
程老太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着看着韩云。
韩云脸色也有些发白了,她没想到这档子事,“娘,你听我解释……”
“啪!”
程老太要听的是解释么?她要的是自己的儿子活过来,她要的是这家里还有川河撑着,她要的是将来有儿子孝敬着!
她一巴掌就打了过去,程母直接被打到了地上。
李村正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时就愣住了。
“当初那大夫可是说了,川河,川河他要是有一根老参吊着命,那个坎或许就能熬过来,你还假惺惺地说自己的嫁妆都贴补给家里来,没剩下来多少了,凑不出这一百两银子,可现在李村正却说这嫁妆单子是真的,那你当初手里的银子可不少啊,你这贱人,你为什么不拿这银子给我儿子治病!他可是你男人啊,你就这么乐意守寡,你就这么看着你男人死啊!”
程老太一下子哭得哭天抢地拍大腿,蒲扇大的手一下一下打地上的程母。
程母一边抬手拦着,一边嘴里和打结了一样,现在是说这嫁妆单子是假的话,刚才她反复承认的话就显得没有可信度了,毕竟话都是她说的。
可她要是就这么打下去承认这嫁妆单子就是真的,程老太还不得把她往死里打?
以后她在程家的日子没法过了的!
“娘,这嫁妆单子,这嫁妆单子是假的,是我伪造的,我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啊,都怪周贞,要不是她,我也不会……”程母也哭了,后面的话哭得说不出来了。
“奇怪了,刚刚我问了程婶很多次,李村正也作证很多次,这嫁妆单子就是真的,千真万确,怎么现在就是假的了?程婶,你说的话,怎么会反复变呢?若是你不记得了,要不要我们一起拿到县衙里对一对?到时候就知道这嫁妆单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周贞在旁边很好心地插了一句话。
这会儿程老太满脑子都是韩云这克夫的害死了自己儿子,额头的青筋都炸出来了,她哪里还管的上周贞赎身的事。
她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川河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孝顺的儿子,川河模样俊俏,人踏实肯干,这青山村里谁不羡慕她有这么个儿子啊!
“走,走,现在就去县衙里,我倒是要看看,这嫁妆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你可藏的真好阿韩云!”
程老太现在气得就把韩云往往拖。
程母就这么被拉着往外拖,她死死拉住了程老太的腿,“娘,娘,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原来我说的一直都没错,就是你这个该死的婆娘克死了我儿子,你有那钱都不给我儿子治病,你该死,你该死!”程老太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iiread】
程母就哭着想把程老太的注意力再转回到周贞的事情上,“娘,就算我的嫁妆单子是真的,咱们现在该把周贞偷了我嫁妆这事给确认了啊,要把银子拿回来!”
程老太又一巴掌挥了下去,“你先跟我说说,当初你有这银子,为什么不拿出来,为什么不拿出来!”
程母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话都没办法说了,哭着哭着便昏厥了过去。
程老太就冲着她打。
周贞转头对李村正说道,“村正,这银子,是我在镇子里给一家药铺做制药医娘,这掌柜的预支给我的银子,若是你不信,可去镇子里找无名药铺核实。”
当初她不肯借这么多,她师父都坚决要给一百两说她见外,要是当初提借条,师父一定会更不高兴,虽然接触不多,周贞却是能感觉出来师父是有些孩子气的。
如今是没有借条,可师父必定能解决这样的事,更何况,陈夫子还是师父的好友,读书人地位高,村里人都会信,这一百两银子的来路,清清白白,没人能质疑。
今天,她一定能给自己赎身!脱离程家,以后远离程少胤!
李村正没有怀疑,“这事弄得,哎……”
程母还在哭,面对程老太的询问,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程老太气得直打她。
“程婶,当初你的嫁妆要是不够一百两了的话,的确是救不了程叔,毕竟我相信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可你的嫁妆单子却是有一百两多的,怎么会不够去救程叔呢?家里什么开销这么大啊?”周贞又说了一句,声音奇怪。
程老太心里就生出无数疑惑,她想到韩云可能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了,气得发抖,口不择言起来。
“韩云,你是不是外面偷男人了?养男人了,把嫁妆挥霍光了,如今正好是套到周贞头上,说是她偷的?所以刚才你这么快就想到说周贞这一百两是她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