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法好好聊下去了。
周夏锦发现自己怼人压根不是盛如锦的对手。再废话下去她绝对会被气死。
“呸!”周夏锦恨恨吐了一口唾沫,对身边按两个壮妇一使眼色。
两个壮妇一声不吭就扑过来抓盛如锦。
盛如锦心中亦是呸了一声,果然是周琮之那大老粗亲生的,文的斗不过只会来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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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锦撒腿就跑。她刚才早就看好了退路,这一跑直接从两个壮妇咯吱窝穿了过去,往院门跑去。
眼看着盛如锦就要跑走,周夏锦对壮妇怒吼:“还不赶紧去追!”
两个壮妇发了狠就去抓盛如锦。奈何盛如锦人小速度快,七绕八拐不但游刃有余,还让两个壮妇累得气喘吁吁。
三个人就在院子中玩起了两只老母鸡捉千金小姐的游戏。
周夏锦在院子中气得跳脚。盛如锦看准空隙,成功跑出院子,甚至还来得及将院门关起来,将周夏锦反锁在了里头。
做完这一切,盛如锦满头是汗,气喘吁吁。不过这么一跑,心中火气少了许多。
院子里传来周夏锦气急败坏的叫骂声,盛如锦一边笑眯眯听着不堪入耳的骂声,一边慢条斯理地弹弹衣裳褶皱,扶正了鬓边散发和珠钗,这才施施然准备回去。
“你不想报复害你的人吗?”
忽然一道沙哑的男子声音在背后响起。
盛如锦愣了下,回头看去。只见在院子门口阴暗一角有个木笼子,笼子深处蹲着一团“东西”。
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那人缩在木笼子深处,缩成一团。不过虽然他蜷缩着,但是看过去身材十分高大。
他全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披散,脸上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一层黑漆漆的污垢泥土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阴影中,盛如锦只看见那人一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这眼睛黑白分明,眸色深沉,隐约散发危险而野性的气息。
他只是安静缩在那边,可是却有一种很阴森强大的气势,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百兽之王,不动则已,一动天翻地覆,威震山林。
盛如锦问:“你刚才说什么?”。
那人许是没想到盛如锦竟然不怕,眼神闪了闪:“你不怕我?”
盛如锦打量了他的样子,反问:“你是兽人,还是昆仑奴?”
在大周朝,有的杂耍班子为了招揽客人,特地花大价钱从西域买来相貌与中原人迥异的昆仑奴来表演,或者是身材奇特的侏儒,或是多长一只手脚的“异人”。
这木笼子的“东西”,既不像是昆仑奴,也不是“异人”,应该是从西域找到能驯兽的“兽人”。
这种兽人长期与野兽生活在一起,能通兽语,能令猛兽听话。不过兽人一般都是从小被遗弃与野兽同住,智力低下,只会听从主人简单命令,然后掌管驯化野兽之职。
盛如锦听他虽然带了点不是中原的口音,但是吐字清晰,与一般的兽人不一样。
那人从喉咙中发出“荷荷”笑声:“我是什么人?我连我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他动了动,盛如锦听见“铿铿”的声音。她定睛看去,这才发现此人四肢竟然被四条婴儿手臂粗的大铁链锁了起来。
铁链看起来十分沉重。那人手腕脚腕都被摩出一圈厚厚血痂。
看来这人来头很古怪。
盛如锦无心去追究他的来历,问:“那你方才说什么报复?”
那人抬起黑漆漆脏污的脸,忽的讥讽笑道:“你不知道你方才就差点没命了吗?”
盛如锦微微皱眉。她倒是真的不知道。
那人指了指旁边的小门,示意她去看。盛如锦想了想,走了进去。
只看了一眼她就倒吸一口冷气踉跄倒退出来。她的脸色很苍白,神色很不好。
木笼子的那人阴恻恻笑道:“看到了吗?她们合谋将你引了进这儿,这小门锁着都是毒蛇猛兽。看见笼子的扣子吗?都事前让人打开了,只要将那兽笼前面的木门挑开,猛兽从小门进入院子就能把你撕成碎片……”
“啧啧……都说野兽凶狠能伤人,其实人心才是最毒最狠。你与那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需得她这般费尽心思想要把你给弄得死无全尸?”
盛如锦阴沉沉看着那人:“你都听见了?是院子里面那周夏锦主谋?”
“对,还有一个年纪更小的小姑娘。”那人咧嘴笑着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他的脸极黑极脏,但是牙齿却白得像某种人形野兽。
盛如锦挑了秀眉。
原来如此,盛如兰与周夏锦合谋把她骗到这儿,准备放野兽吓唬她。
呵呵……她果然是前世被亲亲孙儿毒死的,一点都不带冤枉。
她太低估这些刁蛮没人性的千金小姐们的手段。
这些千金小姐们平日养尊处优,视人命为蝼蚁。在她们看来,也许放毒蛇猛兽吓唬自己不过是一场恶作剧罢了,也许也不会死人那么眼中。
就算是会死人又怎么样?不过是愧疚几日罢了,往后余生她们根本不会有任何负担。
四月的初春暖阳下,盛如锦笑得异常冰冷。
人就是人,人渣就是人渣。别妄想今世若是无瓜葛人渣就会变成大圣人。她们只会换另一种方式害自己。
那人仿佛看透了盛如锦的心思,桀桀怪笑道:“你想不想报复她?只要你用那根棍子挑开门栓,那一群野兽就会进去将里面的人撕成碎片。”
盛如锦忽地似笑非笑道:“你告诉我这一切,你有什么所求?”
那人举了举手中的铁链:“你能帮我出这个木笼子吗?”
盛如锦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对我有什么用处?你若无用,我救你岂不是自找苦吃?”
那人深眸猛地眯起,眼前这少女明明才十岁出头的稚嫩样子,没想到心性如此沉稳,城府如此深沉。
他慢慢道:“你救我一次,我将来定会回报。”
盛如锦微微一笑:“口说无凭。萍水相逢,我凭什么信你?”
那人目光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