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每年‘送球下乡’的活动穿越前就没有断过,大多是送去关怀特殊的孩子,海外贫穷的打球儿童之类的。
但穿越后,没有基金,也没有这样那样的渠道,这些活动自然是不存在的。
不过他现在发现,或许这些可以从身边做起。
那些国际棒球学校是什么?
大多开设在极度贫穷的地方,达到标准的孩子被签进去,能够吃饱穿暖,能够学习,获得很好的养成。
而眼下青道的这些球员们,他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度,也能够吃饱穿暖,但他们为了打球这个梦想,家里给予了多少的支持?又需要承担多少?付出多少?
以前不关注,很多东西没有注意到。现在盯着瞧,自然也就发现了只做意外没有发现的问题。
例如休息日有些球员基本上不会出去玩儿,逛街购物?根本就不可能。
例如一些个人用品的更换~
再例如球衣和制服,有些人就是少买一些,有些人就多买几套。
更不用说每天洗衣房那边永远都有人在排队的干衣机。
他把缴费清单拉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因为要交的费用很细,所以说每一项都记录的非常清楚。
先是制服。一套配齐11万左右,他买了7套,就是为了换洗方便。班上的同学他不太清楚,但大多数每日生活在一起的队友,他却是多少能够看到一些的。好几个都是晚上洗了衣服直接烘干,轮不到烘干机的就挂在那里,第二天就接着穿。
他之前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男生比较懒的关系,现在看来完全就是钱的问题啊,说不定有些人只买一套的吧?
另外还有运动衫、鞋……如果都要买多套,对很多家庭来说应该也是不小的负担才对。
就这还不算棒球部的花费呢。
比赛用的制服、练习用的球衣、外套、帽子……等等,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叠加在一起实在是不少的费用。
而且这种年龄再加上运动的需要,这些衣服的磨损其实是非常快的,更新换代就少不了了~
再加上每天都会弄脏要换洗……
一套肯定是不够的,两套他都觉得完全不够用,所以买的时候就按照自己在大联盟的配置数量来买了。
之前没有多想,现在一关注……
怪不得之前对帝东的比赛的时候大家换衣服那么不勤快啊。
下雨嘛,雨还挺大的,那天这种情况也就他和降谷换的最勤快,别的球员大多只更换了一次?还是两次?
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但绝对是次数很少的。
连备用球衣和内衬都那么少……
这群孩子也太可怜了吧!
他知道打棒球贵,但不知道那么贵啊!
还是霓虹的物价实在是太高了?
他大联盟的球员版球衣放商店里也花费不了这么多啊!
好坑!
甲子园的费用……15w?
虽然高岛解释这是给应援买纪念品的,但陈心还是觉得挺贵的,他别的不清楚,只记得自己少棒的时候去外面打比赛,他们队上是一次性交250,用完了再补的。
怪不得佐藤要一直打工~
啊!突然觉得小凑兄弟的父母真是了不起,要负担两个儿子的费用,更何况春市用的还是木棒呢!
陈心觉得自己现在随着菜单的增加,棒子很快就会回复到上辈子惯用的球棒,说不定还可以再加点尺寸,所以那些用不上的也许可以给春市或者要开始磨木棒的球员们用?
就是担心春市不适合尺寸,改天去看看才行。
碎钉鞋也准备点?
不过真要说起来,泽村真是最‘省钱’的家伙啊!
不用考虑球棒,手套的话用上个n年完全没有问题,
果然投手是最省钱的了!尤其是不用打击的投手就更省钱了吧?
这么一说,他穿越之前队上前王牌说的话就很有意思了。
当时大家在讨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现在打的位置,陈心说是跑来跑去超嗨,还能和小朋友互动,而当时队上的游击是说这个位置最酷,打击随便上来点就能够赚大钱;
而一垒手则是说他本来是游击出身,后来被挤到了一垒,当然,和体型块头越来越大也有关系就对了。
倒是前王牌说的就很有意思了,他说‘因为投手最省钱,哪怕用替代品也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呢’。
前王牌是拉美球员,从小就知道要打棒球,只有打棒球才能够改变自己的人生。但是没有专业的装备啊,那可不是太忙能够用的起的东西。
于是孩子们就自己想办法,捕手用各种废弃纸壳和泡沫做护具,野手用木棍水管当球棒,这些东西简单吗?完全不简单啊!
就拿废纸壳和泡沫来说,这都是要和人抢了才有的,毕竟都是能够用来换钱的东西呢。而野手的‘水管球棒’就更加的昂贵了……
但是投手的话,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他们可以用任何的东西来当手套。
一块布做的手套里面塞满乱七八糟的杂物就可以,反正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他们最重要的是投球!更快!最快!还要快!!
这就是最基础的标准!
球鞋?球衣?他们完全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所以是真的省钱~
这也算是一种习惯,哪怕在进了大联盟、赚了非常非常多的钱之后,那位前王牌也没有大手大脚的习惯,至少在手套的要求上是这样的,也不是没有赞助,但他愣是十多年没有换过一个手套。(大联盟没有赞助强制需求)
换做其他的野手就不行了,尤其是捕手。他打球的那个年代,投手和现在可是完全的不在一个水准线上了。他们更快、更强,自然的,捕手的手套也就更容易损坏了。
陈心记得他们队上的捕手经常一年就要换两三个,平时的养护也要做得很到位,以防突然要换新手套因为没有养好而无法适应。
不过如果是降谷这样的投手,就没有那么省钱了吧?
虽然是强投,但也不想要放弃打击什么的,这样的投手也有,但就算再痴迷,也花不了几个钱。
当然,前提是不参与任何的自主训练或者永远不请教练或者专门的调整。
但要站稳大联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想永远站在那里领着最高的薪水,接受最好的服务,那保持状态还不够,还要让自己更近一步,所以这些就更不能少了。
“啧啧~”陈心越看队友们就越是无奈,花了那么多那么多的钱,家里的负担应该不小吧?而且绝大部分还没有办法挤进大名单不说,甚至连坐板凳的机会也没有……
如果说一开始的捐赠是为了让自己的设备光明正大的进入青道,那么他现在是真的想要为队友们尽一份力了。
他是佩服那些不能进入一军、甚至是二军的球员们的,如果换做是他自己,哪怕是现在这种心态,他也是做不到在一支球队里无法上场打比赛的同时还要花那么多钱来追梦的。
“想什么呢?”御幸见他还是满脸‘慈爱’,便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喂。”
“哦。”陈心回头看他:“我亲戚那里有一堆用不上的木棒,大家有练习的需要吗?有的话可以捐过来。”
说起来御幸好像也很节约的,平时也没见他乱花过钱买什么东西的样子。
左右不管家境如何,这样的收费标准,就算是特长生,也算是非常高昂的支出了吧。以后是不是要经常请队友们吃点好吃的?
说起来……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大家的午餐都是免费的呢。
御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所说的球棒上面了:“真的吗?可以随便用的吗?是开裂了吗?”
他其实也有木棒,和大多数队友一样,他也伸下去摸过木棒,甚至还打过几球,但是当下的技术也好力量也好,吸引人,还不足以支持他用木棒来进行比赛。而且这东西打击上出点小问题的话很容易就会开裂,一根棒子也就算是毁掉了。
好的木棒不便宜,如果经常出现这种麻烦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也算是他现在不能放开来练的主要原因。
他很清楚,他现在马上就要到三年级了,之后就是选秀,等进入职业之后,木棒才是必须的,早点适应总是比较好的。
对,他已经想好了!要以最快的速度进职业!赚钱!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供他打球不容易,所以也想早点赚钱回馈父亲。
只不过他之前想的是直接进霓虹的职棒,现在……被陈心说的总想去试试美职那边……
“当然是好的啦。”陈心呲了呲牙,说:“还需要些什么?很多以前的商品可以拿过来补充一下。”
听他说这个御幸就来兴致了:“球!球有吗?有点旧也没关系,这东西永远不嫌多。”
作为青道棒球部的一员,棒球部的每一分经费都是和球员们挂钩的。
虽然青道的棒球部是青道高中的‘门面’,但每年的经费还是有限的,主场比赛的裁判,远征的费用,平时器材的补充等等……哪一样不要花钱啊?
所以经费永远是不够用的,这也就造就了很多地方该省都得省的情况,尤其是球,他们平时的训练量非常大,所以说球的损坏也很快。更不用说每次主场比赛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丢在一些球,一次两次是不多,但是次数多了消耗也非常的大。
所以这东西你永远也不嫌多,需求量非常的大。
“这个和你们的球缝线深浅有些差别,没有问题吗?”
御幸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所以他也不清楚:“得去问问监督和小礼。”
“打击的问题应该不大,但是投手的话肯定是不好适应的,未免对之后的比赛产生一些影响,还是别用的好,我听以前的投手朋友讲,影响还挺大的。”
这种情况平时是不会遇见的,毕竟平时的比赛也不可能产生任何的交集。只有在日美全明星对抗赛的时候,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不过很多次都是美职的球队用自己的球,而日任职的球队也用自己的球……
而其中一个缝线比较浅一些、一个缝线比较深一些,对投手来说触感上面的差别还是挺明显的。
“对了,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谁?”
御幸乐了:“你最近好像对比赛特别有兴致啊?”
以前明明都是抱着一种陪大家随便打一打的心态的,虽然还是打的很好就对了,但是上一场对王谷的比赛,明显就比较出挑一些,或者说……比较认真一些?
这很奇怪,因为对象是王谷,对于陈心来说,虽然这么说好像很不合适,但以陈心的能力,王谷应该不至于让他这么专注才对。
“对啊,最近状态调整的很舒服。”
“!!”御幸对于他的状态好坏完全看不懂,毕竟他似乎永远处于不管好坏都跟打球没有什么影响的程度:“和成孔,这次赢了就进决赛了。”
“另一组是谁?”陈心虽然看了名单,但是早就忘掉了。
“市大三和药师。”
“啊!药师,这个我记得。”
“轰雷市啊~”御幸感慨,这个家伙想让人印象不深刻也难,那种恐怖的力量和压迫感。
或许是因为陈心给人的感觉太熟悉,又或许是因为他在场上的状态太随意,所以忽略他的数据的话,他站在打击区上反而没有什么会让人过于去警惕的感觉,这其实还挺诡异的。
“不是哦。”陈心对药师的印象很深刻,却不是因为暴力小个子的轰雷市,而是因为他们的真王牌真田俊平。
说着看了眼御幸受伤的小本本:“说起来~你这几天一直拿着这个东西是在做什么?刚刚看见有人想看你还躲开了,情书吗?”
听说这个年纪的男生非常喜欢写情书呢,算是传统年代的浪漫吗?
御幸眨了眨眼,别人的话暂时还不能看,但是他觉得陈心可以,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才低声说:“是口号,我在想新的、超酷的口号。”
陈心顿时整个人都麻了,脚趾缩了下,莫名的有了一点点尴尬的小情绪:“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