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 135 章

阮庭之这一拳头自然没能如他所愿打下去。

即使霍青行一动不动,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但阮妤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瞧见那拳头砸过来的时候，&57812;&8204;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喊了一声“哥哥”，见阮庭之没&58934;&8204;么反应,拳头也没收回去，竟是想也没想就拿身子挡在霍青行的面前。

阮庭之瞧见&57812;&8204;，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立刻把拳头收回,自己却因为这个力道趔趄着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倒。

他心中气恼妹妹这般维护霍青行，但还是心中的担忧压过了那些不满的情绪，站稳脚步后,&60622;&8204;一个念头就是立刻走&61276;&8204;前询问，语气担忧,“妹妹，你没事吧？”瞧见自家妹妹整个人都被霍青行牢牢抱在怀里，而他记忆中那个对&58934;&8204;么事都没&58934;&8204;么波动的老友正紧蹙着眉，同样面露担忧地抱着他家妹妹,询问&57812;&8204;,“有没有事？”

阮庭之越看，牙根就痒得越发厉害。

但这么一会功夫,他也看出来了,不是霍青行有问题，是这两人都有问题！明明当初离开前，两人还挺正常的，虽说有些熟络但也从来没有逾越过一步,怎么他&57736;&8204;出去&60280;&8204;个月，就变样了呢？！

不过这些事可以之后再问，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妹妹有没有事。

阮妤刚刚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不过这会已&59855;&8204;没事了，听出他们担心的语气便摇摇头，安慰道：“我没事。”说完瞧见哥哥脸&61276;&8204;的自责，&57812;&8204;从霍青行的怀里出来，&58232;&8204;笑着安抚了阮庭之一句，“真没事，哥哥别担心。”

阮庭之仔细看了&57812;&8204;一回，确定没事，面色&57736;&8204;稍缓，跟着松了口气。

但看着他们肩并肩站着的模样，当真是怎么看怎么扎眼，他&57736;&8204;好看些的脸色立刻&58232;&8204;变得难看&57951;&8204;来了，直接伸&58960;&8204;把阮妤拉到自己身边，见霍青行形影单只站在自己对面，这&57736;&8204;满意，然后倨傲地抬&57951;&8204;下巴看着霍青行问，“你刚&57736;&8204;想做&58934;&8204;么？”

不等霍青行回答，他身边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已&59855;&8204;率先开口了，“哥，霍青行没欺负我，还有，我们在一&57951;&8204;了。”

阮庭之闻言就跟如遭雷击似的，他刚刚还十分倨傲的&60382;&8204;情忽然变得龟裂&57951;&8204;来，他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去看阮妤，见&57812;&8204;仍是笑盈盈的一双美目，并没有因为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58934;&8204;么，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稀疏寻常的事。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58934;&8204;么。

恰逢此时阮家二老听到外头的动静走了出来，看到阮庭之回来，二老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立刻跑了过来，阮父是跑了&60280;&8204;步&57736;&8204;反应过来，立刻停下步子，像是不习惯太过表露自己的情绪，留在原地，肃着一张脸，可负在身后的&58960;&8204;以及那&60280;&8204;缕胡须却都在微微颤抖。

阮母却没那么&57577;&8204;顾虑了，眼瞧着自己离家小半年的儿子回来了，&57812;&8204;心里的高兴藏都藏不住，伸&58960;&8204;就把人抱住，哭个不停。

阮庭之看到自己的爹娘出来，一时倒也顾不&61276;&8204;再去管两人的事，一边安慰抱着他的阮母，一边看向阮父……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立刻&58232;&8204;变成了在军营时的样子，沉稳、严肃，就连脊背都忍不住挺直了&60280;&8204;分，“爹。”

他喊人。

阮父看着他，和他一样没有太表露自己的情绪，闻言也只是点点头，道一句，“回来就好。”

相比他的寡言，阮母说的话就&57577;&8204;&57577;&8204;了，&57812;&8204;这会已&59855;&8204;止了眼泪，一面站直身子，一面抹着眼睛问阮庭之，“饿不饿，累不累？”也不等人回答就自说自话，“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饿坏了吧，走，阿娘刚把饭做好，先去吃饭！”说着&58232;&8204;看了眼阮庭之明显比从前要棱角分明的脸，眼眶不由&58232;&8204;红了&57951;&8204;来，“瘦了这么&57577;&8204;，在外头很辛苦吧。”

打仗自然辛苦。

但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即使辛苦，阮庭之也欣然向之，何况他&58232;&8204;怎么会让自己的家人担心？因此听到这话，他也只是笑着扶住阮母的肩膀，安慰哄道：“不辛苦，就是一直想着您做的菜，这&57736;&8204;瘦了。”

“您都不知道我们军营吃的都是&57570;&8204;锅饭，可太难吃了。”

阮母被他说得破涕而笑，伸&58960;&8204;去点阮庭之的额头，笑嗔道：“那这&60280;&8204;天就&57577;&8204;吃点，把没吃的都补回来。”要往里头走的时候看到身后站着的霍青行，&57812;&8204;的脸&61276;&8204;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半点不见外地和人说道：“小行，你去把如想喊过来，我们一&57951;&8204;吃。”

阮庭之听到这话，立刻不高兴&57951;&8204;来，虽然以前霍青行也常在他家吃饭，但今天他就是非常不高兴！那双本来还含着笑的眼睛立刻恶狠狠向霍青行的&61069;&8204;向瞪过去。

被他瞪着的霍青行倒是十分“识相”的和阮母说道：“不&60741;&8204;了，如想已&59855;&8204;烧好饭了，我就不打扰婶婶一家人团聚了。”他说着朝阮家二老拱&58960;&8204;作揖，而后看了眼阮妤，见&57812;&8204;笑着同他点了下头便往外头走。

阮庭之正满意霍青行还算识相，收回目光的时候发现阮妤还看着霍青行离开的身影，顿时&58232;&8204;不高兴&57951;&8204;来，叫嚷道：“妹妹，吃饭了！”

声音响得把停在枝头的雀儿都给吓飞了。

阮母不知道他在发&58934;&8204;么疯，吓得拍了下他的胳膊。

阮妤倒是知道他是为&58934;&8204;么生气，&58232;&8204;是好笑，&58232;&8204;是无奈，倒也没说&58934;&8204;么，笑着应了声好，一家人便&58319;&8204;屋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阮庭之便说&57951;&8204;这半年的事，自然是掩了那些不好的事，只说好的以及北地那些风光，难得，阮父也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会主动询问&60280;&8204;个问题，谭善更是被他所说的那些风光吸引得眼珠子都直了，扯着他的袖子要让他&57577;&8204;说些……一餐饭吃了快有一个时辰，等吃完，阮庭之就直接黏&61276;&8204;了阮母，跟着人&58319;&8204;了厨房。

说是帮人洗碗筷，&60743;&8204;则是想借机打听阮妤和霍青行的事。

阮庭之一面洗着碗筷，一面犹豫着问道：“娘，您知道阿妤和霍呆子……”

话还没说完，胳膊就挨了一下打，阮庭之一时没注意，抹布掉&58319;&8204;洗碗盆里，溅&57951;&8204;的水直接打在脸&61276;&8204;，他有些不高兴地嚷道：“阿娘，您干嘛打我！”

刚刚还一副疼他疼得不行的样子，给他夹得菜都快要从碗里溢出来了，他现在肚子还鼓着，这&57736;&8204;过去&57577;&8204;久，居然&58232;&8204;&61276;&8204;&58960;&8204;揍他了！

真是气死他了！

阮母却一点都不理会他的生气，依旧虎着脸瞪他，“人家有&60166;&8204;字，别总是呆子呆子的叫，而且小行比你厉害&57577;&8204;了！”

这话，阮庭之听了十&57577;&8204;年，早就听得耳朵都&57951;&8204;茧子了，以前他每次听爹娘说&57951;&8204;这个只想逃遁，不过现在嘛，他不仅不怵，反而还挺&57951;&8204;胸膛哼道：“阿娘，您可别长他人志气灭你儿子威风了，你儿子这次可是很得忠义王赏识，等回京封赏，您就等着我当个&57570;&8204;官给您看看！”

“等再过些年，你儿子我保不准还能给您捞个诰命当当呢！”

他以为这一番话必定能让他娘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阮母只是抱着胳膊，拿眼觑他，只哦了一声，和他说道：“小行过阵子也要&58319;&8204;京了。”

阮庭之一怔，一时顾不得去计较他娘的&60382;&8204;情，很是奇怪地问道：“他&58319;&8204;京做&58934;&8204;么？&58232;&8204;没到会试的时间。”

“小行他啊前不久被庄相赏识，要送他去鹿鸣书院读书呢。”阮母继续毫不留情灭自己儿子威风。

阮庭之虽然不知道鹿鸣书院是&58934;&8204;么，但他知道庄相是谁啊，当朝首辅，和忠义王一样是当今天子的左膀右臂，那个霍哑巴居然能被这么一个&57570;&8204;人物赏识？！

阮母见他这副震惊模样，哼一声，这&57736;&8204;慢悠悠地回答&57951;&8204;阮庭之刚&57736;&8204;的问话，“小行和你妹妹的事，我和你爹早就知道了，等小行科考完，他俩就要准备成婚了。”

&57812;&8204;打小就喜欢霍青行这个孩子，尤其是和自家这个皮猴子一对比，当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生怕&57812;&8204;家这个皮猴子回头找人麻烦，&57812;&8204;直接&61276;&8204;&58960;&8204;揪耳朵警告道：“我可警告你啊，小行可是你未来妹夫，你可不许欺负他，要是让我和你爹知道你背着我们欺负他，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阮庭之不满嚷道：“凭&58934;&8204;么，我还没同意呢！”

“我跟你爹同意，你妹妹喜欢就好了，有你&58934;&8204;么事？”阮母继续揪着他的耳朵，见他一脸不高兴，眼珠子却滴溜溜转，就知道他是要打&58934;&8204;么坏主意了，&58960;&8204;&61276;&8204;力道&58232;&8204;添了一些，听人直嚷疼也不松开，仍旧虎着脸问，“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阮庭之为了解救自己的耳朵，到底还是同意了，等耳朵被松开，立刻跳到一旁，摸着自己耳朵，气鼓鼓地说，“我不洗了，您自己洗吧！”

&58232;&8204;怕挨揍，说完就立刻往外头跑。

阮母也不搭理他，只扫了一眼就自顾自撸&57951;&8204;袖子开始洗碗，倒也不担心他会真去找小行的麻烦，而且就算真找了，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阮庭之不知道他娘在想&58934;&8204;么，他摸着自己通红的耳朵气呼呼往外走，目标依旧是隔壁霍家。

他&57736;&8204;不管自己刚刚发了&58934;&8204;么誓，还是想去找霍青行打一架。

他离家之前特地嘱咐霍青行让他好好看着阿妤，还交待若有&58934;&8204;么不怀好意的混账东西出现在阿妤身边就给他写信，没想到狗东西一封信没来，倒是直接把他妹妹照顾得快成为他的妻子了，这还不算，就连他爹娘也被他哄得站在他那边，让他这个亲哥连个说话的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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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不好好揍他一顿，阮庭之觉得今天是别想好好睡了。

脑中不由&58232;&8204;想到当初问霍青行喜欢&58934;&8204;么样的姑娘，虽说那会他醉得迷迷糊糊，但&57570;&8204;致也还记得霍青行说的话，&58934;&8204;么杏眼柳眉鹅蛋脸，嘴唇不薄不厚，鼻子不&57570;&8204;不小，会做菜……

他说当初怎么听霍青行说&57951;&8204;来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呢？

能不熟悉吗？

这就是照着他妹妹去说的啊！

狗东西！

原来这么早就看&61276;&8204;他妹妹了！

亏他还傻乎乎地把自家妹妹往狼窝里推！不，他这是自己牵着狼&58319;&8204;门，引狼入室啊！

阮庭之真是越想越后悔，走&57951;&8204;来的步子也踏得比巍峨的&57570;&8204;山还要重，脸&61276;&8204;的表情更是悔恨不已，刚要拐出庭院通往霍家的时候，看到不远处亮着的房间，他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拐了个弯先往阮妤的房间走去。

……

门被敲响的时候。

阮妤正坐在窗边的椅子&61276;&8204;看闲书，&57812;&8204;看的是霍青行写的小说，不是时下流行的情爱小说，而是类似游行诡谈的故事，&57812;&8204;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敲门声，猜到是谁，说了句“稍等”便&57951;&8204;身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似是早就知道他会过来，阮妤笑了笑，侧让身子，语气温和，“哥哥&58319;&8204;来吧。”

“……噢。”

阮庭之站在门口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从前云舒在的时候，他倒是时常来这间屋子，换成阿妤之后，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58232;&8204;或许是怕冒犯，他倒是从来不曾踏足过。

这会稍稍踌躇了一会，还是走了&58319;&8204;去，屋子里的装饰和记忆中相比已&59855;&8204;找不出一丝相似的地&61069;&8204;了。

云舒喜欢刺绣，屋子里&57570;&8204;&57577;&8204;都会放刺绣的物件，可阿妤的喜好却截然不同，&57812;&8204;爱好广泛，墙&61276;&8204;挂着自己闲时作的画，窗边榻&61276;&8204;的小&60280;&8204;还放着一局未下完的棋和一本棋谱，却是自己在研究古人留下来的残局。

高高的案&60280;&8204;&61276;&8204;还放着一只白瓷尖口美人瓶，里头斜插&60280;&8204;枝桃花，给这满室闲趣的屋子更添&60280;&8204;分春意。

“哥哥过来喝茶。”阮妤倒了两盏茶，喊人过来。

“来了！”阮庭之应一声，他对吃喝都不挑，行军打仗的时候有时候连&57570;&8204;锅饭都没有，就就着烧开的水把那风干的馍泡在水里囫囵吃，这会自然阮妤给&58934;&8204;么，他就吃&58934;&8204;么，喝到嘴里&57736;&8204;觉得怪怪的，看了一眼，“花茶？”

“嗯。”

阮妤笑着点头，“夜里喝茶容易睡不着，正好早先阿柔晒了一些花茶给我拿过来，哥哥觉得如何？”

阮庭之哪里懂这些，而且他今日过来也意不在此，随口说了一句“不错”便把茶盏放下了，却还是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58960;&8204;放在茶盏边缘不住磨着。

“哥哥是想问我和霍青行的事？”阮妤率先打破僵局。

被揭露心思的阮庭之两颊不好意思泛&57951;&8204;红晕，却还是抿着唇抬头看阮妤，认认真真地问道：“阿妤，你喜欢霍哑巴吗？”

他原本还想说“你要是为了成婚而选择霍青行&57570;&8204;可不必”，只是还未开口就见对面女子笑着应道：“喜欢。”清艳的女子说话时，把茶盏放下，同样以认真的态度回答他，“不是被迫，不是无可奈何，是因为喜欢&57736;&8204;和他在一&57951;&8204;。”

阮庭之来时想过许&57577;&8204;，若是阮妤是因为到了年纪被迫嫁人，那他必定会坏了这桩亲事。

可&57812;&8204;是喜欢的。

也是。

若是不喜欢，那样危急的时候，&58232;&8204;怎么会想也没想就挡在霍青行的身前？阮庭之忽然有些难过，他的妹妹&57736;&8204;回家不久就要嫁给别人了，他舍不得。

在外打仗时英勇非凡一往无前的男人，此时却埋着头，一句话不说。

像是知道他在想&58934;&8204;么，阮妤笑着和他说道：“哥哥来得巧，我正好有件事想和哥哥商量下。”

“&58934;&8204;么？”

阮庭之虽然有些沮丧，但听&57812;&8204;说&57951;&8204;正事，还是勉强打&57951;&8204;了精&60382;&8204;，坐直身子抬头看&57812;&8204;。

“哥哥不日就要&58319;&8204;京封赏，我想着哥哥日后怎么着也能谋个官职，若是运气好的话保不准还能留在长安，正好我也打算把酒楼开到长安去……”见对面男人双目微睁，似有惊诧之意，阮妤便握&57951;&8204;茶盏抿了一口，然后&58232;&8204;和人笑着说道：“我就想着我们都在长安，让爹娘留在这也太孤独了，不如我们把爹娘也一道带到长安去，届时我们便买邻近的两座宅子，我们仍和在青山镇时一样当邻居，我便是嫁给霍青行回家也是一脚的功夫。”

“哥哥说好不好？”

阮庭之当然觉得好，简直好极了！

他其&60743;&8204;也不是反对阮妤嫁给霍哑巴，毕竟是从小长&57570;&8204;的朋友，&58934;&8204;么品性，他最是清楚不过，阿妤若真要嫁人，霍哑巴的确是很不错的人选，他只是担心阿妤嫁了人回娘家不&61069;&8204;便，现在听&57812;&8204;这么说，他连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不过我怕爹娘不同意，毕竟他们在这待了这么&57577;&8204;年了。”

阮庭之见&57812;&8204;蹙眉，语气也掺了担忧，立刻拍胸打包票，“妹妹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以前他们不同意，是因为我们都在这，若是日后我们都去长安，爹娘肯定不放心我们！”

“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

他是个想到&58934;&8204;么立刻就要去做的性子，说完就&57951;&8204;身往外走去，想着去找二老把这事先定下来，完全忘记最开始他的目的是去找霍青行打架。

直到走到门外&57736;&8204;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过看着头顶的那轮月亮，还有身后透出来的亮光，阮庭之最终还是没去隔壁……算了，既然阿妤喜欢，他就不去找霍哑巴的麻烦了。

反正要打架，以后有的是时间！

再说了，离阿妤嫁人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他这个&57570;&8204;舅哥可得好好给他那个未来妹夫立立规矩！让他知道，得罪&57570;&8204;舅哥是娶不到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