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时间不说话,姜老继续补充,顺不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南方集团内部变动应该是很大,之前听闻是两兄弟之争,这一两年来没什么动静,却又一下子换了总经理,必然是发生什么事了。"
"正好这个时间,咱们提出解体捆绑合同的事,其实是占了契机的,对方虽然来了人,但很可能不会逗留太久,只要我们足够坚持,对方的时间比我们珍贵,不妥协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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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坐在沙发上,双叠,十指交握。
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一个习惯的小动作,就是喜欢用指腹轻轻蹭着那枚钻戒,这会儿就是。
姜爱知道他这个习惯,但是目光还是落在他那枚钻戒上。
钻戒上的钻石是嵌入在指环里的,指环版面内凹,钻石很闪,即便嵌入了一半,通过指环内凹侧壁反射回来的光都狗闪眼的。
姜爱不知道钻戒是真是假,反正她第一眼看到就觉得特别好看,还特地偷偷拍了照片去网上搜了搜,结果并没有发现同款设计的钻戒,所以猜不出价格,也不知道出自哪个设计师的手。
她想着,估摸着是市场上随便买的,没那么有名,当然搜不到了!
至于价格,她为了哄姜南开心,又为了跟他配一样的,她一个月前就把照片给了一个坊间做珠宝的私人小设计师。
那会儿,设计师看到戒指的时候微微挑眉,"妹妹,这戒指不便宜吧?"
姜爱勉强一笑,"假的,你以为贵哪里去?"
设计师这才"哦~"了一声,"难怪。"
这可是绝版的设计,应该全世界只有一枚的,他有幸跟着师傅去国外的时候稍微听闻了一点,而且见过一眼设计模型,听闻是个大亨定制,仅此一只。
说起来也倒霉,小设计师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个设计模型,特别喜欢,后面自己的设计里带上了这个元素,结果就被师父大骂特骂为抄袭,直接赶出来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流落到这儿偷偷干私人设计混口饭吃。
姜爱把姜南的戒指照片给设计师的理由很简单,"给我设计一个和这个戒指相搭配的女款,要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对儿!"
因为姜爱家里就是做珠宝的,料她都可以提供,除此之外,价格也不低,设计师当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只不过,设计师之前就因为这个被骂为抄袭,所以一下子也没有合适的方案,所以就拖了一个多月,现在也没弄出来。
总觉得搭配其他款式就显得很俗,唯独原版设计是独一无二、最佳选择。
可惜,原版女款他一旦弄出来,那就真是照搬抄袭了!
以至于设计师很是为难。
话说回来,这会儿姜爱终于听到姜南低低的开口:"既然对方的时间足够珍贵,那就避而不见,避而不谈。"
他说话像潺潺流水,不疾不徐的,磁性低沉,极其好听!
姜老听到这话,皱了皱眉,"避而不见,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人家是南方集团新上任的总裁,无论新上任的人能坐这个位子多久,咱们这些底下的合作商,是必须尊重的。"
哪怕人家再新,那也是总裁,捏死姜氏也太简单了。
男人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他们是来谈这件事的,必然会找您,但这事,是我提出来的,您到时候往我头上推也行,正好我最近出去一趟,去看看料子。"
所以,找他也没用,他不在,正好办到了避而不见。
姜老还是皱着眉。
男人略微点头,"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这个面始终是要见上的,所以,您可以想一想,到底用什么样的说辞可以让对方点头解除捆绑合同。"
姜老更发愁了,这他哪想得出来啊?
就算想出来了,估摸着,也不敢直接当着南方集团总经理的面说。
姜氏早前跟南方集团签合同的时候,姜老就没见过南方集团总裁本尊,是总裁秘书和一个特助过来签的合同。
现在总裁换了,他照样是没见过,更不知道对方的脾气秉性了。
好一会儿,姜老道:"阿南,我在想,他们既然时间宝贵,很可能耗不起,咱们如果提出每年参与南方集团分红,然后再把捆绑合同中我方利益的百分点往上提,对方会不会就答应了?毕竟,咱们现在的品牌利润十分可观,他们也不想放弃这块肥肉!"
姜南看了姜老,笑了一下,"您自己也说了,现在【禁爱】品牌在国内的名声逐渐火热了,未来必然会比现在更好,所以,即便您提高百分点,甚至参与分红,也是吃亏的,不是么?"
"既然是南方集团新任总裁过来,即便时间珍贵,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首先处理的就是这个事情,必然要竭尽全力办到最好,起到震慑和说服的作用,否则这个位子,他怎么坐下去?"
"所以,您这个方案,无异于在帮这个新任总裁的大忙,就算你提高百分点,对方也不傻,一定会压在他方收益的百分点之下才答应你,至于分红,外戚分红,油水极少。"
"尤其,南方集团现如今对元老级别的董事十分厚待,分红两年前涨得惊人,能给予别人的,自然没多少,难道您打算跟人家元老董事抢他们手里的分红?"
这绝对办不到的,那些元老握紧的手抓着分红,那是比抓得还紧,怎么可能松手让给别人?
姜老听他说完这些,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而且还有点惊愕,"太有道理了,没想到你对这件事这么重视,把南方集团都了解到这么透彻了!"
他叹了口气,"也亏得有你在,要不然"
看了看一旁撑着下巴的姜爱,姜老瞪了她一眼,"你好好学着些!看看人家姜南,再看看你,这么多年在家族里帮忙,也不见你有长进!"
姜爱撅起嘴,"爸~人家最大的厉害之处不就是给您找了个这么厉害的未来女婿么?南哥那么厉害,我还厉害干嘛,抢他风头多不好?"
"再说了!"姜爱笑嘻嘻的,"他懂经商,我懂宝石原料的挑选甄别和雕凿,咱俩正好互补呀!"
哼,姜老瞥了她一眼,"你那点功夫也是三脚猫,感觉用功!哪天能一眼看出好料,辨别真假,我也就能安心退休了!"
其实,这点,姜老也是有顾虑的。
姜氏就是靠宝石的,宝石的研磨,雕凿,好料甄选,他很想都教给女儿,可惜女孩子不上心,半吊子。
之前他就想着,如果真的跟南方集团解体了,小爱又不成器的话,那这家族事业可就真的止步不前,慢慢湮灭了。
但是后来他又想,姜南这么能干,他学什么都非常快,不但是经商很有一手,头脑十分聪明,而且手工艺方面就这一两年就已经精进得十分出挑。
只要他成了女婿,继承了姜氏家业,那就是后继有人!
正因为这样,姜老这两年才会毫无顾忌的让姜南参与所有家族事业的环节,甚至解体合同这事都听他的建议。
姜南低声做出建议:"所以,既然提出了要解体捆绑合同,这事必然是要坚持到底的,目前的赔款咱们还承担得起,若是再续约,提高违约金,那就不一定了。"
姜老点着头,"有道理。"
提高分红率的事被否决,那就只能坚持解体了。
末了,问姜南:"打算去哪里挑毛料去?"
姜南略沉吟,摇头,"暂时没想好,日子也还没定,只是听闻最近岳西那边的毛料市场有的东西不错,想着过去看看,也正好避开南方集团上层约见。"
姜老点了点头,"没事,你放心去,这事我顶着处理,可能等你回来,他们就走了。"
不过,姜南是没走成。
因为那天晚上说姜氏珠宝造假的事,在网上发酵了,被流传得比较开,姜氏还不够成熟,并没有专门的公关部门,这事只能交给姜南处理。
说白了,姜氏但凡大一点的事,其实都是姜南处理下来的,姜老根本处理不了,他最会的还是珠宝设计、加工。
而且,因为姜氏要和南方集团解体,所以已经在准备成立为公司,需要慢慢设立各个部门,这些事当然是姜南做。
所以,他其实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走不开的。
姜爱听到网上流传的话就来气,"什么叫我们造假?明明是那个女客人胡说八道嘛!"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压根就是南方集团那边想出来的龌龊手段,就为了逼咱们续约、就范!"
"仗着集团势力大,手段多,仗着我们小地方的好欺负呗!没想到大集团居然这么肮脏恶劣!"
原本姜南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姜爱这么一说,男人眉峰轻轻皱起来,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解体的事,就更必须坚持了。
这样的集团,换了总裁就是换了血、换了人性,不能再继续捆绑,跟着他迟早要吃亏。
那天是周三。
,都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姜南为成立真正的姜氏公司忙碌,准备租新的楼来办公,出去了。
他办公室里,此刻是姜爱坐着,正无聊的翻着他桌上的东西。
全是文件,看都懒得看,更无聊了。
"笃笃笃!"底下的人来敲门。
"进来吧"姜爱转过头,笑着,"找我呀?"
那人见到是她,而不是姜南,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笑,"原来是小姐在,姜先生呢?"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行,我一会儿可以转达给他!"姜爱道。
门口的人也知道他们的关系,跟谁说都一样,反正又不是严格公司制度,必须给姜南汇报工作。
于是道:"刚刚有个人来了,说是南方集过来的代表,要见姜先生!"
姜爱听完皱皱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过了两秒,她反应过来了,"对方说是要见南哥,不是见我爸?"
不合理啊,姜氏是爸爸掌家,谈事情跟爸爸谈才对,怎么上来就要找姜南。
门口的人笑了笑,道:"可能是姜先生的名气大,上来就找他呗!外面谁不想见见姜先生啊!"
话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姜爱却就是不想让别人见到姜南。
一冷哼,从椅子上起来,"不见!就说南哥不在,别的都不用说,要实在要找,让他找我爸去!"
"诶好!"那人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
楼下就是姜氏的珠宝门面,姜爱在楼上,站在窗户边,看到了店面前停了一辆车,眯起眼瞧了瞧,是一辆宾利?
嚯,果然是有钱啊!这个小城市,可见不上几辆这车子。
那也没用,她勾勾唇,用一辆宾利来换南哥,她也不换!见一面都不行。
楼下。
傅知恩坐在硬质的椅子上,其实不太舒服,但她面上没什么异样,抿了抿面前的温水。
看到刚刚上去的人下来,也就把杯子放下了。
只听那人道:"不好意思,我们南先生不在,出去办事了。"
"不在?"傅知恩皱起了眉。
是不在,还是避而不见?
那人又说:"如果您要见我们老板,他倒是在的,我可以带您过去。"
傅知恩摇头,"不用,我就见那位叫姜南先生,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皱起眉,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姜先生不是每天都来这个店面,咱们店面多,一个月去一家,没家也分不到几次,何况最近特别忙,基本见不到人的。"
忙,傅知恩自顾想着,是已经开始忙着选址成立公司总部,忙着建立秘书部、公关部等等部门了?
这解体合同的事都没有谈呢,就这么有信心?
看来,应该是个做事说一不二、态度颇为果决冷漠的人。
难怪,她作为南方集团代表,甚至都透漏过是总裁亲自过来,居然还敢避而不见。
她倒是依旧不疾不徐,"没关系,我今天也没别的事,就在这儿等吧,等不到再说。"
"这"
"你去忙吧。"傅知恩淡笑着。
人家也确实有事,所以,只能把她晾那儿了。
傅知恩看了看桌上的杯子,堂堂集团总裁来谈合同,居然真的被晾着了,真是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