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回视线,知道什么?
"你说他和奚溪的后来?"傅知恩忍不住笑,"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还去打听他和奚溪幸不幸福?多糟心啊。"
南起云微微勾着嘴角,"那你是没打听,你要是打听了,肯定不觉得糟心,反而是很舒心!反正我当初听到消息,是觉得挺舒畅的。"
嗯?
傅知恩一脸狐疑,一听他这么说,那不用想,肯定是好人没好报了,然后一脸八卦,"给我也讲一讲吧,反正没什么事做。"
只听南起云道:"特别具体的我倒是不清楚,但是听老太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气得不得了。"
"听闻是奚溪假装的怀孕,到临产的时间可不是生不出来么?所以还想着制造什么事故,再假装自己流产,把导致她流产的罪名扣到老太太头上"
傅知恩从听到奚溪假装怀孕的时候手里就没了动作,显得很不可置信。
"她没怀孕?"她就跟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奚溪怀没怀孕,难道南聿庭不知道么?他当初也跟奚溪住了几天吧,也没少带着陈北一起过去看奚溪不是么?"
就这样,奚溪是多厉害,这样还能瞒住他?
想一想,如果她没有记错,当初奚溪还跟她显摆过,说南聿庭就算看她怀着孕也忍不住之类的话。
她当时心里有多哽塞,现在都能记起来。
南起云笑着,"所以说,有心机的女孩其实挺可怕,成功把你挤走了得多高明?想当年,你可是打都打不走的!"
傅知恩白了他一眼,"你讲奚溪的事还要连带着把我也讽刺一下?"
南起云笑呵呵的,"实话还不让我说呀?"
哼,她抿着茶。
"后来,这件事当然是被南聿庭知道了,我听老太太那意思,南聿庭一早就知道奚溪假怀孕?奚溪想嫁祸老太太那天,南聿庭还给了奚溪一巴掌,之后就没再管她,钱更是不给了,琐事扔给陈北去处理。"
"哦对,后来也听闻,奚溪的家人没钱治病,差点去世,后来吧"
南起云还是看了看她,道:"陈北把她安排在了南方集团内部,现在应该也在位南方集团卖力,倒是比以前安分了,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还放在公司里啊,她微微挑眉,那还是对她有一份情意在的,不然受到那样的欺骗,早赶出去了。
南起云看了她一会儿,"听到这种事,你不觉得高兴么?"
傅知恩挑眉,"我高兴什么?"
"奚溪好不好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当初我离开,也是我自己造孽,算不上人家欺负我,虽然觉得是出了一口气,但也没觉得哪里值得幸灾乐祸。"
倒是她看了看南起云。
"你也一把年纪了,这么两年,没找个好女孩祸害祸害,顺便拐进婚姻的坟墓去?"
南起云嗤了一句,"我一个人多潇洒,拐人过来给我作怪?"
不过,他又贼兮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或者,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有点难,顺便把我拐了也行啊,我挺乐意的!"
傅知恩白了他一眼,"我一个人累死都不可能选你这种男人的。"
这话南起云就不爱听了,一脸故作不悦的睨着她,"哎我这种男人怎么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现在能找到几个长这么英俊的男人?又有几个男人像我这么能干的,你还给我挑?"
傅知恩瘪瘪嘴,"那也的确没有几个人像你这么花心啊。"
南起云瞬间不干了,把杯子一放,"你要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本少爷早就改邪归正,这两年一门心思全在公司上,你这么冤枉我,不管,必须给我道歉!"
她一看南起云这么耍泼,忍不住笑,"行~对不起,行吧。"
南起云挑着眉,"那还能三个字就完事了?这样吧以后我约你随叫随到,有点诚意。"
傅知恩无奈,"我很忙的啊。"
"你忙你就忙。"南起云倒是不介意,"我过来找你就行,我有的是时间!"
她一脸无奈,随他吧,也难得有个朋友可以聊聊天。
这边正聊着,傅知恩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小威廉那边打过来的,可能有什么问题要问她。
她当着南起云的面接通,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威廉先生好!嗯,那就要看你了,一周也不长,我是怎么都行的!如果你那边方便,自然是你出了好,他们也卖力!"
地方被他租借走了,但是不可能酒吧里所有员工都休息一周,肯定也要为他们服务,所以员工的一周工资由谁来给还是个问题,之前都没提到。
"那如果我出了这一周员工费用,咱们的合同账面资金里头,能抵扣一部分吧?"小威廉问。
她微微蹙眉。
威廉家现在是很缺钱么?
她想了想,"可以再细谈,全部抵扣不太现实,到时候咱们看看按多少百分比合适。"
这已经是很让步了。
小威廉倒也是明白人,说了几声感谢后改天就这个问题面谈。
她挂了电话,南起云多少听出来了一些,看了她,"和威廉家有合作?"
傅知恩点了点头,"算是吧,也是第一次,不是什么大数额的项目。"
南起云自顾点了一下头,微微挑眉,"威廉家也败了不少,大不如以前了,以前的小威廉也不是如今的性子,果真还是世道能磨练人。"
"我听闻,小威廉是把布桐捞出来了,现在两个人一起吃苦耐劳着呢?"南起云道。
她点了点头,"上次是他们俩一起过来谈合作的,看起来关系是不错。"
不错?
南起云浅笑,"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是小威廉还有点情意,否则,布桐在他那儿,也不过是工具,威廉家出事后,在圈子里很难谈上好的项目,但身边再带个女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懂的?"
傅知恩确实能懂这话里的意思。
就是"我看布桐也挺愿意啊。"
南起云笑,"废话,当然愿意,总比蹲在里面强吧?在外头要陪着笑,陪着睡也不一定多煎熬,但是在里头受的折磨,那可不是一两天能忍过去的,何况,小威廉对她确实不错。"
说罢,南起云又微微挑眉,"但是身为男人呢,也能预想到,未来威廉家好了,布桐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威廉能真的娶一个这样的女人?整个商业圈子她都快陪遍了。"
不可能的。
傅知恩神色淡淡,"虽然这么听着,但是对布桐这个人,我提不起什么同情,顶多,万一她哪天跟小威廉同甘共苦、熬出头后被抛弃了来求我的话,可能给她一口吃的?"
南起云瞥了她一眼,"你傻呀,这种人还敢再接触?她一旦走投无路,你若是接纳了,继续把你的家庭搅得鸡飞狗跳。"
人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傅知恩淡笑,"她不就是那方面有问题吗?我现在身边又没有可以让她勾魂使坏的男性,怕什么。"
"把老怀特哄得团团转,把你赶出去了呢?"南起云挑着眉。
傅知恩啧啧舌,"还是你想的多。"
然后叹口气,"我这下明白了,以后呢,能远离的旧人尽量远离,以前都不好,现在也不可能相处好,当然了,除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你男大少爷,一定要打好交道,是这样吧?"
南起云忍不住笑,"有觉悟,不错!"
她白了他一眼。
两个人就这么聊来聊去还真是聊了挺长时间。
许久,傅知恩才敢试探着问起他,"和傅知遇一直都没联系过了?"
南起云本来悠闲的喝着茶,听到她这么问,立刻停下来,瞪了她一眼,"你这样扫兴真的好么?"
"看样子是联系过呀?"她笑眯眯的。
南起云杯子一放。
道:"算不上,倒也找过我。"
傅知遇主动找他了?
那倒是挺有想法,也挺敢的,明知道南起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她,居然还敢主动找。
"我这个人,既然跟她有过一场,也不至于太狠毒,但她这种,爷确实没心思打交道,她联系我若说的不是当年的感情,想以此换钱,我可能还愿意可怜可怜她,说借多少就多少,没那么墨迹,可一听她说当年跟着我多憋屈,我这钱想给都给不出去。"
傅知恩不了解他们的过去,当然不能评说,但她知道傅知遇的为人。
"我跟傅家断绝关系,南聿庭也给了她们一笔钱的,看来是用完了?"
南起云轻哼,他们手里能捏着钱就是怪事了。
他们俩聊了许久,干脆晚饭也约到一起去了,傅知恩给家里佣人打了个招呼,吃完晚饭再回去。
南起云送她回的家。
老爷子在客厅逗着元宵呢,本来她想着说让南起云进去坐一坐,不过他拒绝了,"太突然,等以后了再说,我这两手空空的怎么进去?"
她也没有勉强,加上也有点晚了,"今天也耽误了你一天,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傅知恩进屋,老爷子笑呵呵的看过来,"吃过饭了没有啊?"
她点头,把包给了佣人就往客厅走,亲了亲元宵,"今天乖不乖?"
老爷子一脸得意,"我大孙子当然乖了!"
然后才看了她,"一直没问你那桩生意谈得怎么样?"
她点了点头,"挺顺利的,小威廉身边的女伴还是我以前认识的人,虽然曾经彼此之间闹得不太愉快,不过能在这儿见到旧人,感觉还不错。"
老爷子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你现在已经很上手了,好事!我想了想啊,你早些去滨江,早些把我接过去走一走、看一看也好,别等到时候我真走不动了,眼一闭可就没机会了!"
傅知恩一听,嗔了他一眼,"您胡说什么呢,同龄人可没人比您身体更硬朗的了!不是说还要看元宵把您的帽子接过去戴上嘛?"
老爷子说到这个才笑起来,"也是!我得撑着呀,要不然到了下边都没有给温西显摆的了!"
她上去洗了个澡,元宵今天中午可能睡的时间太多了,今天晚上不爱睡,老先生也就一直陪着。
她吹完头发下去,爷孙俩居然还热闹着。
"爸,您要是困了就去睡吧,太晚了,您跟他可熬不住啊!"
老爷子只是笑了笑,道:"我跟他个孙子还能熬不住?"
过了会儿,老爷子又看了她,很突然的说起来,"元宵一天天也长大了,你要不要考虑再找个人?"
傅知恩愣了一下,"您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她道:"以后元宵要是问了,那温西就是他爸爸呀,这有什么?没什么可找的,我一个人陪着您才是舒服呢。"
老爷子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以后孩子长大了,出去工作了,等你也上了年纪,有时候会觉得孤独的,有个真心实意的伴儿还是不一样。"
她有些无奈,"您就放心吧,这些事就别替我这么操心了,我说您今晚怎么就不睡呢,瞎操心!"
她要爱也爱过了,整个青春期都是轰轰烈烈的,婚姻要受的罪也没少受,反正没觉得两个人哪里就好了。
那段时间,她的酒吧租给小威廉和布桐了,算得上彼此之间有了些联系。
偶尔,她会接到布桐的电话,又一次布桐还想起来给元宵带了玩具,但是傅知恩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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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因为能感觉到布桐想跟她走得更近的心思,她就更不能收了。
只说:"元宵还小,现在都不用什么玩具,加上他爷爷很严格,说了以后不给他玩具的,不过你这心意我领了!"
南起云知道这事后在电话那头笑呵呵的对着她,"我说什么来着?指定再想出什么好办法继续靠近你呢,这一次是元宵,下一次就是冲老爷子。"
傅知恩微蹙眉,要真是这样,应该早点带他们去滨江玩儿去。
所以,那段时间,她已经在张罗着去滨江的事了。
她在那边有房子,但是房子不大,几个人恐怕住不下,没过去之前就问了问房子的事。
倒是房子的事还没得到答复,却忽然接到了陈北的电话。
"你好!"她语调里很客气。
陈北在那边顿了会儿,终于出声:"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了!但是听到您的声音,心里一块石头都落地了!"
傅知恩笑了笑,"我有这么大魔力呢。"
陈北叹了口气,"其实,我打这个电话,是有事想请求您帮忙的。"
傅知恩微微蹙眉,"我能帮到你什么事呢。"
现在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了。
只听陈北道:"这边公司总部最近出了些问题,几个董事都比较刁钻,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要看南总留下的信件,所以立刻给你打了电话。"
傅知恩把南聿庭留下的信件内容通过陈北算是知悉了一遍。
眉头自然就更紧了。
捏着电话,她满是不解:"什么个意思,他出去旅个游,之前就留了这么一封信,把公司留给元宵和我?他就知道我能生个健康的孩子,这么不负责任?"
最主要是,他们之间已经离婚了,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之前还闹成那个样子,她在的时候,他对她那样,她走了,反倒慷慨的把公司就甩给她了?
这是什么逻辑?
陈北沉默了好半天,不得不道:"其实南总不是出去旅游了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了,范语清本来是过去照顾他的,可是前段时间,南总一声招呼都没打,忽然就失去了联系,弄得我们都很慌,这事也被董事们私底下猜测,以至于现在公司人心惶惶,需要您回来镇一镇。"
傅知恩觉得好笑,"我就这么个身份,我能镇住什么?"
陈北摇头,"不一样的,南总白纸黑字交代得很清楚,如果他走了,公司里所有他的份额都转到孩子的名下,您代为打理,董事们没办法诟病的,法务当初就和南总谈过话。估计说的就是这个。"
傅知恩还是不明白,"他好端端的,连给南起云都不乐意,怎么忽然这么好心都给我了?"
陈北道:"南起云在硅谷发展得很好,这也是南总当初对他的恩赐了,至于总部的安排"
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到现在,我觉得也没必要瞒着您了,其实南总一早就知道他身体不行了,从他故意走近奚溪,把您气走的时候就是,因为知道给不了您未来。"
傅知恩眉头拧在一起,"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陈北一声比一声重的叹息,"我这么给您说吧,当初,南总给您说他眼睛好了,可以看到了的时候就是在骗您,他的眼睛没好,甚至更严重了,怕您担心,不想耽误您,所以才想方设法要让你离开他!"
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明明能看见了。"
陈北笑了笑,"都是装的,有时候他眼睛周围一疼,整个人状态都很糟糕,但是都不敢让您知道,那时候开始,他就在安排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