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关上,她终于疲惫的靠在后座上,只觉得一下子变得特别累。
六号上了车,转头看了她不太好的脸色,浓眉微微皱起来,"怎么了?她跟你聊什么了?"
傅知恩摇头,声音很轻:"没什么"又道:"我忽然很累,要不改天再去买菜吧。"
六号没有立刻开车,而是转过来看着她,"哪里不舒服吗?"
她摆摆手,闭了眼。
六号也没再仔细问,但是又下了车,去她那边替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才又回到驾驶位上,慢慢启动车子。
她说不想去买菜,不过六号看她已经睡着了,把车子停在了超市外。
下了车,绕到她那儿,轻声叫了她。
傅知恩悠悠转醒,"到家了?"
六号声音很温和:"不是,到超时,我进去买菜,马上就出来,你一个人敢不敢待着?"
她清醒了一些,笑了笑,"那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六号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十分钟就出来,很快。"
她点了一下头。
然后看着他走进超市,脑子里有些空,目光也没什么焦距的看着不远处。
六号出来的时候,她都没怎么回过神,安安静静的靠着,等他关上车门,她才稍微回神,把视线放回了车里。
他上了车,从前面给她递了一个糯米糍过来。
傅知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起来,"干嘛,忽然拿这个哄我?"
六号微微勾唇,"上次陪你吃了一个,味道是很不错,我正好想吃,顺便给你带一个,不过你只准吃一半,解解馋,剩下的给我。"
傅知恩嗔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接了过来。
这个天气吃糯米糍也不算不合适,而且只吃一小半。
她喜欢这东西,吃起来确实有缓解心情的作用,吃了小一半,心情的确好了一些,也不舍得给六号还回去了,"我都吃完行不行?"
六号绷着一张脸,二话没说拿过去一口扔进嘴里,"吃那么多也是你自己遭罪,好了接着睡吧。"
""她抿了抿唇,"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欺负我了。"
六号笑,"有个人欺负你做伴还不好?"
说到也是呢。
要不是他在,今天就这一下跟奚溪聊天的事情,她都已经招架不住了,憋在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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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回家之后,她也没再去想,好了很多,加上六号精湛的厨艺的,这事算是扔一边了。
六号本来说晚上跟她一块儿住,但是今晚有说有事必须出去,她也没办法。
"晚上没什么事,你放心出去吧,凌晨应该是回来的?"
六号点头,"当然了。"
她把他送出门口的,然后关好门窗,自己去洗了个澡就上了床准备熬着熬着的睡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精神压力太大,她似乎也没睡多久,竟然梦见了今天跟奚溪谈话的场景。
梦里,坐在车里的感觉很沉闷,沉闷得让人觉得有窒息感。
甚至,奚溪说话都更要锋利。
傅知恩紧紧捏着手心,想让自己不去听,可是声音也依旧会钻进来。
奚溪的声音继续着,她已经感觉自己快没办法喘气。
只觉得气管子被堵住了,心口酸涩疼痛。
"啊!"猛的,她终于醒了过来。
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拿了个枕头把自己的口鼻给捂住了,反应过来后才猛然的拿开。
大概是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耳朵,所以把自己捂住了。
她坐了起来,不断的大口喘着。
心口的疼痛特别真实,醒过来之后都还在继续着,她抬手,才发现她竟然在掉眼泪。
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释放,所以没去管。
深夜的南方集团总裁办公室。
南聿庭时常就留宿在这里,总归是他一个人,睡哪儿的区别不是很大。
他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看着城市逐渐暗下去的灯光,整个城市逐渐进入睡眠,只有他一个人依旧清醒。
想抽烟,但是想了想,最后是忍住了。
脑海里回想着下午陈北的话:"奚溪和傅小姐见过面,聊了什么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产检遇上了。"
产检。
南聿庭抬手扶额。
本该是他陪着她产检的
至于奚溪,男人心底微微冷哼,她到底还能演到什么时候?自己演戏也就罢了,怎么找知恩去了?
眼角处略微的犯疼,他撑着额头蹙着眉。
也是这个时候,办公室某个角落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他的手机在夜间是不会有人打的,公司里都知道他最近脾气暴躁,晚上但凡过了九点,不是十万火急就不敢找他,而是找陈北。
男人忍着一点点疼,走过去拿了手机。
看到她号码那一瞬间,心头莫名的狂跳了一下。
这么晚她怎么打电话过来?是有事?
这么想着,他接电话的动作慢了一点。
于是,他想接通的时候,那边已经按掉了。
南聿庭眉头皱起来,薄唇微微抿着,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直接给她拨了回去。
那边接的也很慢,但总归是接了。
"你打电话找我?"男人低低的嗓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但也没有不耐烦,只是稍微有些淡漠。
感受到这样的淡漠,傅知恩咬了咬唇,忍下放纵过度后没办法憋回去的哽咽,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南聿庭听到她的声音,和往常不一样,他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带着鼻音,带着哽咽。
胸口猛烈的收紧,他表面装的再淡然,心是不受控制的,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你怎么了?"
傅知恩摇头,只是说:"对不起,我刚刚按错了!"
按错?
南聿庭听着她的声音越发不对劲,嗓音已经变得很沉,"这么晚为什么不睡?"
她兴许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把电话给挂了。
南聿庭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彻底打成了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