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公司,不可能过来的。
果然,男人沉默片刻,却道:"我还以为你跟千里迢迢过来的沈澈一起烛光晚餐呢,看来他没找你?"
傅知恩愣了一下。
想了想,她也不瞒着了,"确实是,他刚到,我尽个地主之谊好像也没什么?你至于让人跟着我么?"
南聿庭不说话了,片刻后直接挂了电话。
弄得她皱了皱眉,又只能对着沈澈笑一笑,反正她的婚姻比较糟糕,没什么尴尬的了。
另一边,南聿庭知道他们一起吃饭,不是因为派人跟着她了,而是因为他的办公室里,此刻就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女人看上去很端庄,从进门开始,基本就是含着大家闺秀的笑意,这会儿等着南聿庭打完电话,才道:"我来,当然也不是为了挑起南先生跟您太太的矛盾。只是好歹是不小的一笔钱,我一直不知道沈澈交了什么朋友出手这么大方,想着过来看看,说不定也能交个朋友!"
说的都是些客套话,其实无非就是想过来捉奸。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南聿庭才知道她真的跟沈澈在一起,又怎么能不生气?
但当着外人,他不可能怪罪她,相反,还有着很明显的维护,"我们的婚姻很好,所以,沈太太担心她和沈澈出问题就多虑了,倒是不妨你们自己多找找原因,婚姻这东西,问题大多出自夫妻彼此身上?"
沈太太笑了笑,"南先生说的对,我会的。"
"所以,现在沈澈在哪儿,南先生方便告诉我么?"其实就是想知道傅知恩在哪,她想亲眼见一见。
南聿庭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只简单的一句:"我太太喜欢逛街,这会儿在商场,一会儿就不知道要去哪了,如果沈太太想见她,倒可以请你们夫妻到家里做客。"
南聿庭能看出来他们夫妻感情不好,想要分开的意思大多源于沈澈,否则沈太太不会这样追着过来。
既然是沈澈想离,那这位沈太太就不会做的特别过分,也不可能叫到沈澈一起去做客的,她连沈澈在哪都不知道。
果然,沈太太笑着,"那可就太麻烦南先生了,做客的事以后吧。"
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沈太太没有久留,从南方集团总部离开,除了大厦,还回头看了看这座楼。
司机跟在她身边,听到她颇为自嘲的说话:"你说,是不是所有的,婚姻都不那么幸福?这位南先生跟他太太,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否则那位傅小姐为什么找沈澈?"
司机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合适,只是道:"跟人打听了,听说是这位南先生生性刻薄,对太太不怎么好,婚姻有一些问题倒是正常。"
刻薄?
"那你觉得我对他刻薄么?"沈太太上了车,忽然这么问。
司机讪讪的一笑。
尽量谁也不得罪,"其实,姑爷这个人挺好,有才华、有能力,脾气也很好,但是男人嘛,做上门女婿,多少会有些心理落差,大小姐多迁就一些,不用什么事都跟他据理力争应该会好很多。"
沈太太转头看着窗外,"你是说,我平时表现太强势了?没给他留作为男人的面子?"
问题是,她皱起眉,"我坚持的哪一件事是错的?商场上所有意见、远见,哪一次不是我对?"
这还真是。
大小姐有商业头脑,经商很厉害,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但是也因为这样,很多人觉得他们婚姻不幸福是因为她太强势,得理不饶,让沈澈太没尊严。
女子坐在后座,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给沈澈打了电话。
但是那边的人根本没有接。
不挂断也不关机,总之就是不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小姐要不回酒店歇着?姑爷这趟是跟着您过来的,估计是怕您一时冲动,跟那位傅小姐起什么冲突,这样一来,其实您自己也丢人,姑爷算是为您考虑,您现在不找他,安安静静等他找你倒是好!"
沈太太瞥了司机一眼,"你是男人才会处处为他说话!"
不过,虽然这么不情愿,女子还是回了酒店,没再继续电话骚扰。
傅知恩和沈澈的晚餐结束比较早,她看了沈澈,"你太太也过来了吧?你还是早点回去,有些事多解释解释就好了,没必要越来越僵,你们应该没到那个程度。"
沈澈双手放在西裤兜里,温温和和的一个人,这会儿看起来有点烦躁。
片刻,才淡淡的道:"我一开始就对这桩婚事没什么感觉,到现在,也没好哪儿去,可有可无。"
她微微蹙眉,"你这样对她不太公平,女人的青春很宝贵,要是不喜欢,你当初应该想尽办法不要结婚。"
沈太太又不跟她一样厚脸皮非要嫁,应该有办法的。
沈澈笑了笑。
走到马路边停了下来,看了她,"你不用多想,我们的婚姻出问题,跟你没什么关系,只是巧了而已。"
傅知恩点点头,"车来了,你先走吧!"
她一会儿还要去一趟按摩馆,虽然代孕的事张罗得差不多,但她自己也没有放弃,反正今天刚好可以做一次按摩。
也没跟南聿庭说这个事,她自己就过去了。
到了地方,按摩师已经在等着她了。
趴在床上,按摩师在按摩后背,她手里拿着手机,趴着看屏幕。
南聿庭没打过电话,倒是南起云给她发讯息,跟平时一样简单问候了两句。
之后才问:"你这会儿在哪里?"
傅知恩图方便,直接把地址分享链接给他发了过去。
下一秒,南起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今天怎么会在按摩馆?"
她一脸不解,"怎么了,今天不行么?我跟按摩师约好了才过来的,都已经好一会儿了,你放心吧。"
可南起云忽然声音一沉,"不行!你现在马上起来,穿衣服走。"
傅知恩趴着,把手机凑近了眼睛看了看,确定是他没错,"怎么了?"
"你别管,马上结束,现在就走。"南起云再次强调。
她一头雾水,不过也叫停了按摩师,翻过身,"我忽然有点事,得先走,今天就到这儿吧。"
这一转头说话,也才发现按摩师换人了,微微皱了眉,什么时候换人的?
"怎么中途就走?"这个按摩师下意识的拦了她一下。
傅知恩对按摩师的动作十分敏感,心里紧了紧,看来南起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她面上装作淡然,道:"也不是有事得走,是我一个朋友在门口等着找我拿车钥匙,我给她送出去一下,这没事吧?"
按摩师眉头皱了皱,一脸怀疑。
这本身就不正常,她是客人,打断一下去送钥匙不被允许?怕她跑了?
监控画面里,傅知遇看着她忽然起来要走的样子,皱起了眉,从监控室出来往傅知恩做按摩的房间走。
但是等她到的时候,傅知恩已经拿了包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按摩师。
"客人呢?"傅知遇皱着眉。
按摩师道:"傅小姐说出去给朋友送钥匙,一会儿回来!"
傅知遇瞪了按摩师一眼,转身又追了出去。
但是她已经走了,不可能追的上的。
傅知遇冷笑了一下,拨通了南起云的电话,"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多情的样子,就不怕她成为你的死穴么?"
"还有事么?"南起云的声音简直毫无起伏,淡淡的,跟陌生人一样。
傅知遇笑着,"你跟我撇清关系也不用这样吧?我没打算黏着你了,我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了!"
"那就恭喜你了。"南起云只这样一句。
她原本以为能气一气他,谁知道是这么一句?反而把自己给气着了。
挂电话之际,南起云又一次提醒她,"我说过的,不要在她身上花心思,以前你想进南家,跟她一样做南太太,逼她离婚,你就是唯一传宗接代的人选,但如今我和你没了关系,这些手段是不是该收了?"
傅知遇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小心翼翼,"那如果我不收呢?我们姐妹俩的事,你也要插手?"
"也不一定。"他终于挂了电话。
傅知恩盯着手机半天,气得差点砸了。
明天或者今晚,这些照片、视频就会到南聿庭和林淑华手里!
可惜什么都没有做!她当然生气。
傅知恩这会儿在车上,总觉得身上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她觉得热,外套已经脱了,但还是热,只得稍微拉了拉领口,又把袖子也扯了扯。
司机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看得傅知恩不好意思,只好忍着,偶尔小小的动作扇一下风。
"姑娘,你没事吧?"司机还是问了她。
傅知恩笑了笑,摇头,"没事,师傅,你开快点就行,坐得我不太舒服。"
司机这才点了点头,"行。"
总算到了家里,她实在是觉得热,热得只想赶紧冲个凉水澡,可明明这不是夏天,而且这种热,莫名其妙的让她觉得内心躁动不安。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南聿庭在一楼,所以换了鞋,就直冲自己的卧室而去。
南聿庭以为她回来肯定会找他,不说交不交代今天跟沈澈都干了什么,至少应该问问他晚上怎么吃的。
结果他在楼上看着她进了家门,却迟迟没有动静。
所以,南聿庭去了她的卧室,进门口站在她的梳妆台边,侧对着她正在用的浴室。
南聿庭以为她很快就出来,结果这一等就是将近四十分钟,别说是洗澡,拔毛都该拔完的时候,她竟然一点动静没有。
"傅知恩!"他终于走过去,抬手敲门。
里边的人忽然惊醒,吓了一跳。
傅知恩站在镜子前,因为看到自己身上狼狈的各种痕迹而百思不得其解。
她刚刚明明只是弄了个按摩,为什么她的脖子后面、侧面都有淤青?
继而,她才想起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的按摩师,一定是按摩师的手笔,这手法可以说十分逼真了。
"不打算出来了是么?"门口的男人已经有了不耐烦,声音很沉。
傅知恩咬了咬唇,她现在要是就这么出去,怎么解释?
继而,又才想起来,南聿庭是看不见的,无端的就松了一口气,转头回应,"马上就好。"
拧开门,在门边避了一会儿,她还是往外走了。
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南聿庭就站在出门右侧的墙边,一张脸冷冰冰的。
傅知恩下意识的拢了拢睡袍,然后才镇定下来,"有事吗?"
南聿庭在看到她脖子处的淤青时一张脸已经充满阴郁,可是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还是那么茫然的死盯着她的方向。
好一会儿,才终于问出去,"去哪了?"
傅知恩笑了笑,"你不是知道么?我碰到沈澈了,然后一起吃了个饭"
"只是一起吃了个饭?"他的嗓音明显充满了压抑。
那双视线也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傅知恩甚至狐疑的抬手在他眼前的地方晃了晃,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收回手,道:"嗯,逛了会商场,吃了个饭,然后就回来了。"
南聿庭不再说话了,他迈着步子到了床边,但又折了回来,一边抬手解掉自己身上的领带,衬衫纽扣扯开两粒。
依旧没说什么,转脚往窗户那边走。
这才忽然对着她,"给我拿烟。"
傅知恩皱了皱眉,"你身体这样,最好还是烟酒都别沾了吧。"
"我身体什么样?"南聿庭已然冷了脸,连语调都变得刻薄起来,"傅知恩,你到底对我真过没有?你现在巴不得离婚离婚跟了沈澈是么?"
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是因为今天打电话发现她和沈澈在一块儿?
能理解,他会难受。
所以傅知恩的态度尽量的温和,"我跟沈澈就只是吃了个饭,他把钱给我了,吃个饭很正常吧?你当初跟布桐无论什么样,哪怕在她那儿留宿,我都没怎么样,这都怎么比?"
南聿庭薄唇微微一扯,"所以你还真的打算用这种方式回报我?"
越是看她脖子上的淤青,越是刺眼,一想到她和沈澈可能发生的事,南聿庭心里腾着一片火海!
但凡是个男人,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做这种事!
"你这是犯贱!"因此,他说话自然带着锋利的刺。
傅知恩愣了,皱起眉看了他,"南聿庭"
"沈澈也不过是个有妇之夫,跟我比起来哪里不一样?换一个坑跳有什么意思?"
她眉头更紧了,态度也终于没办法依旧那么温和,"南聿庭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犯贱?我犯贱最终的不就是死皮赖脸嫁给你么?"
"可不是?"男人单手放在西裤兜里,拳头紧握着,脸上却只有讽刺,"结果呢,死皮赖脸的嫁过来,却又开始玩这一套,什么男人你都能要,死性不改?缺了男人你活不了?"
"南聿庭!"傅知恩实在听不下去这些话,鼻尖泛着酸,连声音拔高了,"你不要太过分了!"
可此刻的男人冷着脸,"是我过分了?"
"如果不是我眼睛看不到,你觉得这些事能瞒过我?"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侮辱。
傅知恩看着他,好像听懂了一些什么。
"你听谁说了什么?"她这一路回来并没有碰到人,不可能有人跟他说她现在身上的样子。
"现在怎么不辩解了?"他冷冷的朝她的方向"看"过去,"不是只吃了一顿饭,什么都没做么?"
"还是一边吃饭一边把该做的全做了?!"南聿庭实在没办法想那样的画面。
一想到她跟别人那样,他都快疯了。
"你干什么去?"傅知恩脑子还没转过来,忽然看着南聿庭大步往门口走,忽然看过去。
照他现在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步子,说不定会直接从楼上摔下去。
从楼梯上摔下去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傅知恩就算再生气,也不得不快步追出去,"南聿庭!"
一出卧室门,她赶紧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因为幅度很大,加上他的甩开,脖子上的痕迹更是清清楚楚。
男人瞳孔狠狠收缩,一张峻脸绷得几乎碎裂,"不想摔死就给我松开!"
傅知恩仰脸看到男人几乎是铺满阴谲的脸,可见他现在是多么的愤怒,不知道这个时候下楼他会做出什么来,她不敢松手。
"南聿庭,我不管你听谁说了什么,我说了我跟沈澈什么都没有!你宁愿相信别人不相信我吗?!"她声音已经很高了,试图让他找回理智。
可南聿庭冷冰冰的,"我让你松开。"
她就是死抓着不放。
男人终于一咬牙,一狠心将她狠狠的一把拂开。
"啊!"身后传来她低低的闷哼,撞在墙上又落到地上的声音十分清晰。可男人脚步只是顿了那么一下就下了楼,步子迈得异常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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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聿庭!"傅知恩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她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可是看着他往门口走了,"你要干什么?"
"你停下!"
她手臂蹭到墙了,皮子很疼,但是顾不上,匆匆忙忙的下楼,几次都差点摔下楼梯也顾不上。
一下楼,鞋子都没换就往外跑。
她好像看到南聿庭转脚去停车库的身影了,他要开车?
不用说一个瞎子开车是一件事多么可怕的时间。
傅知恩根本没想到会把他刺激成这样。
她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南聿庭不知道跟谁打电话的声音:"既然碰了她,是个男人就出来,我等着!"
这会儿,傅知恩才确定他应该是跟沈澈打的电话。
而且南聿庭一定是知道了她身上这来路不明的淤青,加上她和沈澈吃饭,不知道构造了一部怎么样的久别重逢。
她自然不会让他去找沈澈的。
别说找沈澈,南聿庭这么开车,连别墅园都出不去,他会出车祸的!
"南聿庭!"傅知恩站在车库门口,脸上满是焦急,衣衫不整也顾不上了,"你给我下来,下车!"
他却视而不见,反而踩足了油门就要冲出去。
傅知恩听着引擎一声比一声响,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直到看着他因为开得太猛,在停车库门口,车头就狠狠撞了一下门框,保险杠瞬间凹了一,可见他开得多猛!
她不敢相信接下来还会怎么样。
"你再不停下我就站在马路上等你!"傅知恩没有办法,她只能拿命威胁他。
就算他看不见,她说了,他总会有所顾虑的吧。
可惜没有,南聿庭是铁定了心思今晚要找沈澈干一架的样子。
傅知恩咬了牙,死死握紧手心,一闭眼,真的就冲进了车库门口的马路中央。
她嘴里的高声惊叫着的,因为他看不见。
"哐!"一声,车里的南聿庭心脏陡然漏了一拍。
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前面的身影落入彻底,没有了声息。
刹车已经踩死了,他的车性能都无比的好,一踩刹车,几乎滑不出多远的距离就稳稳停下了。
可她刚刚冲过去的身影还是没有了。
过了好几秒,南聿庭终于回过神,开车门的动作很猛,可是开了两次才推开。
下车时候的双腿竟然有些颤抖,"傅知恩?傅知恩!"
傅知恩趴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哪儿疼,但是知道自己在地上,手掌心有些火辣,但又算不上特别疼。
南聿庭的脚步急匆匆的靠近,她还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有直接从她身上碾过去。
男人几乎是一把将她抱坐起来,过分的紧张之余,已经忘了他自己是能看见的事实,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傅知恩看着他这样的紧张,又犯了以前犯过无数次的错,错觉他对她,其实很在乎。
尤其这些天,如果不是今晚刺激了他,他其实已经改了很多。
"哪里疼?"他检查了一遍。
她皱着眉,没有说话,因为自己都没能感觉出来。
男人死"盯"着,冲着她的语调骤然拔高了几个度,"你给我说话!撞到哪了?"
傅知恩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红了眼眶,连声音也是轻飘飘的,"南聿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声音这样带着哽咽,男人眉峰皱得更紧了,以为她已经疼得接不上气。
"我马上叫医生!"他手忙脚乱的找手机,可是发现手机没带出去,可是又不敢就这样把她自己扔在这儿。
傅知恩拉了他的手,"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我知道你误会了,可是我跟沈澈真的什么都没有!"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南聿庭根本没心思听,"带手机了吗,把手机给我!"
她摇头,想起来他看不到,才说:"没有。"
"你听我说行吗?"她微仰脸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奶奶这个样子,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你闹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我去拿手机!"他好像根本就没听她说话。
"南聿庭!"她看着他这样忽视自己,心里也很难受,想把他拦下来。
但是南聿庭站起来,她去拉他的手,自己整个身体也就被带得拖起来一小截,小腿蹭着粗糙的路面。
"嘶!"她不得不赶紧放开他,秀眉拧在一起。
南聿庭原本要走的,听到她忍痛的声音,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终于才听到她说:"我应该没受伤是摔了。"
车子不是撞到她,而是她自己太过紧张,冲得太猛,刚到马路中间就自己摔到了。
南聿庭"审视"的盯着她好久,大概是确定了她确实没伤。
结果,傅知恩看着他竟然又要转身上车去找人。
她不得不一把抱住他,"你都看不见怎么开车?"
末了,她只能仰头看着他,"你非要去找沈澈问个清楚是不是?"
"好!"傅知恩吸了一口气,"我开车!我陪你去行不行?我都说了什么也没发生,你非要这样吗?"
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知不知道有多伤人?
"我不该去?"男人极度压抑的嗓音,"我是不是还要大度的祝福你们圆了学生时代的爱情了?嗯?"
傅知恩抬起头,满脸的受伤,"你总是觉得我对你不是真心,可你试着相信过我么?"
"你之所以总是这样怀疑我,那都是因为你自己根本就没有付出过感情,你知不知道这样这样很伤人!"
"你还想怎么伤我才够?"她终究是流了泪,又撇过脸胡乱抹掉。
"奶奶生病,我真的不想跟你闹。但是"她说话很费力,不断的哽咽的抽泣,"我也知道我拧不过你,索性趁着现在离了,不牵扯感情,可我照样帮你解决生孩子的事情,这样你满意吗?"
她忍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终于往家里走。
身后的男人全身阴冷,又紧绷的站在那儿好久。
等她进了家门,他却也回来了,大步从她身边略过,在她以为他会上楼的时候,南聿庭是去拿了药膏。
然后把她强势的按在沙发上,"伤了哪儿自己擦!"
她不说话,也没有接过药膏,"我没受伤。"
看了看,除了刚刚腿上擦了一下,手掌也没破,确实好像没什么地方受伤。
傅知恩从沙发上起来,想上楼休息,"你自己想想我说的话吧,无论什么,我都接受。"
她刚走了两步,身后一个重重的力道将她扯了回去。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怎么都行,我真正跟你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南聿庭距离她很近。
近到压迫的气息不断的压在她额间。
傅知恩很无力,"那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你应该知道我在这段婚姻里已经累够了,我能做的,就是不让老太太再多担心,我还能怎么样?"
"我的真心你看到过么?我对着你付出的时候,你永远把脸朝向布桐,你现在你来问我要真心?!"
她闭了眼,很努力的吸了一口气,也足够坦诚的对着他。
声音平静了很多,"南聿庭,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你也没那个资格,我现在也能信誓旦旦的告诉你我爱你,我也不想,可我就是爱你!我能怎么办?"
听到她这样歇斯底里的剖白,南聿庭心口重重的沉了一些。
他的动作打断了她,他伸手把她带到跟前。
可是傅知恩一把推开了。
"什么办法我都试过了都没有用!"她变得暴躁,"也许以后分开了我也控制不了,但我绝不会再为难你的,现在之所以继续着,我只是不让老太太在病床上还抱着遗憾一遍遍的催我,甚至就这么离开人世"
他又一次用了力道将她揽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只一手扣了她的脸颊作势吻下去。
傅知恩抬手狠狠推着他,"你不要碰我!"
她正在气头上,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傅知恩一下又一下的愤怒都砸到他身上,一边打着一边推着,"你,放开我!"
南聿庭非但不放,对着一处明显的红痕,嗓音压抑无比,"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