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恩握着杯子的手终于顿住。
只听他低着声音,继续道:"如果你介意我所谓的风流,我可以改,那都是可有可无、做做戏的东西。"
她终于发现,南起云好像不是说着玩的,皱了皱眉,"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能不谈这个了么?"
正说着呢,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傅知遇的来电。
知恩笑了一下,看了他,"你没跟我姐交代行程啊?"
"我们姐妹俩你可能不了解,没有别人家姐妹那么和睦,所以像刚刚那种开玩笑的话,千万不能跟她说,毕竟她才是你女朋友,会很介意的。"
南起云眉头轻轻皱着,"我跟她,不算男女朋友。"
这什么意思?
傅知恩皱了眉,"我虽然跟她感情不怎么样,但也不建议你玩弄她,否则你跟南聿庭可没有差别,甚至比他更糟。"
这话南起云就不爱听了。
"既然她是你姐,你不了解她么?从你进南家开始,她进南家的心,比你还迫切,你以为我不想甩了她?"
傅知恩知道,从小时候开始,傅知遇就喜欢什么都跟她比,跟她抢,包括嫁入豪门。
她以为,进入南家,真是嫁入豪门那么简单?傅知遇不知道她和南聿庭这种没有基础的婚姻有多糟糕。
她低了低眉,"你是想说,我当初为了进南家,也是不择手段,不惜倒贴,不顾尊严,她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厉害?"
南起云皱了眉,"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没什么,这是事实。"她神色淡了淡。
又自顾一笑,"这么说,我其实应该很庆幸,至少最后结成了婚,而不是被你或者南聿庭一直耍着用来解决需求?"
南起云看着她的眼睛,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紧了紧眉宇。
她摆摆手,"吃饭吧,你不饿?"
南起云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回了她的位置,她刚刚就说饿了,免得再说下去她连饭都不吃。
两个人吃饭,只要不说话,真是过分的安静。
南起云几次看了她,为了不让她噎着,只能找话题,"我月底就走了,不打算抽时间再去硅谷旅游散散心?"
反正她在公司里的职位可有可无。
她嘴巴终于缓下来,喝了一口水,"有时间应该会去的,正好有朋友也在那儿。"
南起云略微点头,也不问她的什么朋友。
刚刚傅知遇的电话她没接,这会儿又打过来了。
她只好先接了。
"我听说你急着备孕?"傅知遇直接问,"我认识按摩师傅,正愁业绩不够,去不去?"
知恩看了看南起云,"暂时没空,再说吧。"
南起云隐约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想到了傅知遇跟他说的话,眉峰皱了一下,他知道傅知遇想干什么。
"挂了吧。"他开口,然后伸手越过桌面,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直接要挂断。
但是傅知遇在电话里喊着"南起云!"
他倒也把手机贴近了耳边,声音很冷漠,"怎么了?"
"你果然跟她在一起?"傅知遇冷笑,"你对弟媳情有独钟是不是?她嫁给南聿庭了你就犯贱的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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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起云脸色冷了冷,语调变得毫无温度,"注意你跟我说话的用词的傅知遇。"
傅知遇气得要死,手机都要握碎了,可她终究是没有敢再骂第二句。
男人看了她一眼,一句话到了喉咙口,还是咽了回去,没有当着她的面对傅知遇说。
末了,他直接挂掉电话,给她递回去,"吃饭吧。"
傅知恩看出来了,南起云对傅知遇是真的得很冷漠,完全可有可无,偏偏傅知遇应该很怕他,同时也死心塌地要跟着。
这顿饭吃得真是说不上滋味。
两人出了餐厅,南起云给她开了车门,"我送你回去。"
"我打车吧。"她笑了笑。
"照顾你都一天一夜,又待了这半天、还吃了饭,多花一小时一起坐个车你倒是介意起来了?"南起云语调散漫。
倒是被他说得矫情了。
她只能上车。
一路上也没聊什么,南起云把她放在维也纳园子门口。
她下车的时候,转身刚要开门,听到南起云忽然一句:"我会跟她彻底结束,断了关系。"
跟傅知遇?
知恩愣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她,断了跟别的女人关系,因为她说他风流了?
为什么她压力这么大。
"你不用"她微皱眉。
南起云侧首看了她,"不是怕你母亲担心你姐么,我放了她,算是帮了你?"
她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因为她说他风流那就好。
知恩笑了笑,"这是你的私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我只是希望傅知遇也能幸福,至少不被渣男坑。"
男人重重的挑眉,"你这是在骂我呢?"
她笑,摆手,"你若不是,肯定不是骂你!"说罢,她开门下车,"你回去吧,谢了。"
南起云点了一下头,但是一点没有要掉头的意思,就盯着她。
知恩往里走,过了保安亭,回头还见他把车停那儿没挪动。
她只得转身自顾走了,脑子里却想着他撑着桌面的那番话。
"干脆你离了,我娶你?"
"我认真的。"
那种认真的表情,她一点也看不明白,所以烦得很,甩了甩头不去想了!
走到门口那钥匙开了门,家里黑乎乎的,明显没人。
也对,南聿庭不可能回来的,他哪能放得下躺在病床上的布桐?
她换了鞋径直上楼,冲了澡,弄干头发就躺到了床上,房间里安静得让人觉得孤独。
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
想到南聿庭那天跟她吵,说她心胸狭窄,布桐病着,这个时候还跟他计较是多不懂事,多无理取闹,心底就堵得慌。
一整晚,她也睡得不太好。
早上醒得尤其早,洗漱完觉得饿了,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却看到了忽然出现的毛姐,楞了一下,"你回来了?"
毛姐转过身,笑了,"本来还有些日子,不过先生催得急,说您没人照顾,只好先回来几天。"
那意思,就是过了几天还得走。
知恩笑了一下,"我还好,你那边要是走不开,可以不过来的。"
毛姐笑着,手里也忙碌着,道:"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最近一个人吃不好睡不了的,担心你。"
担心?
她讽刺的笑了一下,转身出了厨房。
毛姐给她简单做了早餐,然后好像还要去医院,急着出门,让她自己吃早餐。
知恩皱了皱眉,"你去医院干什么?"
难道是南聿庭让她给布桐送饭?
他这是担心布桐,哪是担心她?真是可笑。
"你走吧。"她对着毛姐道,继续敷着面膜。
毛姐走之后,她许久也没有从沙发上起来把早饭吃了,甚至靠着靠着还稍微眯了一会儿。
等她醒来,是被家里的响动弄醒的。
睁开眼,正好看到进了家门的南聿庭。柔眉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男人换了鞋,见了她在客厅,径直走了过去,却只在要落座的时候才装作发现她在。
问了句:"吃早饭了么?"
知恩没有回答,甚至无视他,直接起身自顾上楼。
摘了面膜后去吸了脸,出来发现南聿庭已经在她房间里了,正"看"着她,"昨晚跟他干什么了?"
她就像聋子,听不进他的话,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往脸上拍了柔肤水,又转身往门口走。
从进门开始一直被忽视的男人终于眉峰拧起,"傅知恩!"
知恩直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南聿庭终于伸手扣了她手腕,将她扯了回来,"到底是我瞎了,还是你瞎?"
她终于笑着,抬头看了他,"怎么有空回来了?我以为你已经忘了还有个我呢,不是满心满眼的情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