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急救车里都是女医生,只有开车的是男人,所以砸一扇门也并不简单,最后还是南起云踹了几脚后直接踹开。
门一开,他率先往里走,步子迈得很大,也没有换鞋径直上楼就去了主卧。
但是主卧的门推开,扫了一眼,床上是空着的,南起云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不在卧室?
"客厅有人吗?"南起云站在楼梯口朝下面的医护人员扬声问。
底下的回答:"没有啊。"
眉头又紧了紧,南起云好像想起了什么,转了步子急忙往旁边的客卧走,抬手直接一把推开门。
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掉落在床边,几乎被柜子卡住的女人,脚步匆忙迈过去,"傅知恩?"
那时候知恩已经是极度迷糊,眼睛睁不开,全身乏力,感觉脑袋里一片黑暗。
但她也能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蹲下了,不管是谁,这一瞬间,她才终于敢彻底晕过去。
南起云没敢使劲摇晃,喊了两声她不应,已然把她抱了起来,脚步跟来的时候一样急促,但是也很稳,时而看看她有没有被颠簸得难受。
不过那时候知恩已经完全没有意识。
医护人员看着病人被抱下来,赶紧都七脚八手的帮忙,开路的开路,开门的开门,救护车的后门也开好了。
南起云抱着她直接上车,没有下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南起云拧眉盯着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脸色凝重,只简短的回答了四个字:"严重过敏。"
过了会儿,才道:"具体的过敏源还不清楚,等到了医院再看,她这已经严重到过敏休克,再不及时就有生命危险!"
南起云听完脸色十分难看!
就这样的情况,她连命都有危险的时候,身为丈夫的南聿庭到现在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要放在之前,南起云知道他们的婚姻感情淡薄,一定会暗自高兴,但是看到她这样被撇着不闻不问,他却愤怒居多。
半小时左右,救护车回到医院,走的极速通道。
傅知恩被推进去,南起云候在了门外。
脸色带着阴冷,他拿了手机,想给南聿庭打过去,可是即将拨出去的时候还是作罢了。
倒是他手里,傅知恩的手机响了。
她被医生推进去的时候,身上该摘的东西都摘下来放他这儿,包括她一直抓在手里的手机。
看着来电显示,南起云冷眼就那么看了足足十几秒,然后才终于接通,"喂?"
大概是听到她的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南聿庭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眉峰轻微拢起。
"你在哪?"倒是南起云直接问。
这回南聿庭自然听出来这声音是谁的了,他的嗓音也冷了冷,"她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
南起云薄唇一扯,"你怎么不问问她在哪?"
"把手机给她。"南聿庭的嗓音很沉,没有起伏,也不待温度,甚至有着命令的意味。
南起云冷然笑了,"你在命令我么南聿庭?在家里我还算你一个长兄,哪怕在公司,我也不比你低多少,不用跟我端着姿态,何况,是关于她的事。"
顿了顿,他索性道:"如果你这个丈夫真的没办法给她起码的呵护,我不介意帮你把婚离了,你解脱,她也轻松!"
南聿庭一听这话,本就沉着的脸满是寒冽,下颚紧了紧,"我让你把电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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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起云只淡淡的一句:"抱歉,她现在没办法接你的电话。"
在南聿庭可能要问什么的时候,南起云又一句:"不要问我她怎么了,她是你妻子不是我的,身为丈夫你问谁都不合适。"
电话被南起云给挂了。
南聿庭立在病房外走廊的尽头,目光挑远,穷尽处是滨江市的夜景,今晚的夜色,乏味无比。
捏着手机,他在那儿站了会儿,脸色依旧难看。
直到陈北过来,他才略微侧首,寒着脸,"太太没回家?"
陈北微愣,感觉到南总异常难看的脸色了,所以回答得也就谨慎了些,道:"下车的时候说是要回维也纳的呀,怎么太太跟您说没回去?"
南聿庭薄唇紧紧抿着,显示着他此刻非常糟糕的心情。
对于她身边的男人,南聿庭一直都很敏感,但是外人于南起云又是不一样的,如果真的要做比较,他宁愿她身边出现的是别人,而不是南起云!
所以,先前他才敢对着她说给她自由去外面的世界,去和外人交往。
这其中,可不包括南起云!
"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直到她接为止!"南聿庭冷着声命令。
陈北不明所以,但也点了点头,"好您,要不去病房的床上休息会儿?"
给布桐的病房很奢华,和高级酒店差不到哪儿去,有客厅,有家具,也有家属的卧室。
可男人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立着。
陈北只好给太太打电话。
但是第一遍挂了,第二遍还是挂了,连续几次都是不接听。
陈北纳闷,来的时候太太明明好好的呀,就算稍微有那么点情绪,也不至于这么闹脾气不接电话才对。
这电话打到电话是索性被关机了。
南起云关的机,因为要给她留点电。
傅知恩从里边被推出来的时候过去四十多分钟了。
她算是醒了,不过身上的红肿块还没消。
医生看了他,"去办住院吧,今晚肯定是在医院了,先输液,明天早上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就可以出去了。"
南起云点头,"好。"
他随在平床边上,看了看刚醒过来、脸色特别差的女人,"睡会儿吧。"
知恩眼皮松垮垮的,但是又心里憋屈。
也不知道是不是睁开眼只看到了南起云的缘故,动了动略干涩的嘴唇,"你送我过来的?"
南起云点头,跟着进了病人专用电梯,"家里人都还不知道。"
末了,他眉头皱了起来,"既然会过敏,还跟着凑热闹跑去那种地方搞什么野营?野外蚊虫什么样的都有,严重了要命的你知不知道?"
他脸色很不好看,说起话来也就带了厉色。
傅知恩以前挺少见南起云这样,所以看着他,一时间没怎么反应。
"行了,你休息吧。"南起云大概也觉察了自己的情绪,没再看她,站直了立着。
等进了病房,他又把住院事宜都办好了之后,才把手机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对着她道:"南聿庭打过电话,你回一个吧。"
知恩没说话。
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布桐那儿担心着吧?
再看看自己,想一想就觉得讽刺,更没有给他把电话打过去的心思了。
南起云见她没动静,算她还有点骨气!
这才道语气不好的看了她,"晚上吃饭了吗?"
知恩摇头,一句:"不饿。"
但是南起云已经转身作势出去了,回身又嘱咐,"一会儿护士给你输液,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然后直接转身出去了。
知恩靠在床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对她也还算关心。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像之前那么对着她阴阳怪气的欺负了?
她还真记不清楚了。
给她输液的护士来得有点慢。
她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精神好转了很多,脑袋不晕,也没那么乏力,就是身上的红块还在,但是衣服遮着也看不大出来,跟平时差别不大。
口渴了,她只好坐起来,想着出去接一杯水。
南起云好像给她要的加特病房,整层楼十分安静,病房里外都是干干净净的,只偶尔能看到那么一两个病人或家属走动。
有这个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出了病房,但是可想而知,加特病房里肯定有开水,不用在外面找水房。
于是她小转了一圈又往回走。
绕圈回来走的是另一边的走廊,绕回到她那个病房就要从走廊尽头那个观景台那儿经过。
走过去的时候她没有仔细看,没注意那儿站着两个男人。
等走近了,感觉到来自男人锐利的目光,她才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脚下的动作也就停了停。
观景台灯光虽然没有那么亮,但也足够看清男人此刻阴冷的脸。
她柔唇微抿,一言不发。
"太太?"陈北转过身看到她,有点惊讶,"您怎么也过来了?"
知恩倒是直接,淡淡的一句:"我是大方,但不大度,不是来看布小姐的。"
她能让南聿庭这么日夜守着,勉强算大方,其实只是知道不可能左右他对布桐的关心而已。
说完话,她就抬脚要走人。
南聿庭几步迈过去一把握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观景台一侧的角落走。
陈北自然是识趣的先到另一头候着。
"你来干什么?"南聿庭嗓音低沉,语调里有着因为隐忍愤怒的僵硬。
对此,知恩笑了一下,"我都说了不是来看她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无理取闹的把你叫回去,更不会对她怎么样,你着什么急?"
南聿庭站在她面前,单单是身高就有着足够的压迫力,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又紧紧盯着她,"我又怎么你了?"
说话不阴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