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恩听完忍不住冷笑一下,看着他,"真好笑,我到底是来团建野营的,还是做她奴仆,随时等着她有事召唤就过去的?"
"她生病跟我有关系么?"她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弄得很糟糕,"你别忘了我当初害得你们俩置身仙境,我巴不得她没命呢,天天不舒服才好!"
这话说得可以说是比较恶毒了。
可南聿庭脸上的表情也不过是风平浪静,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南聿庭拿出来作势接的时候,她已经气得不想跟他站在一起。
如果他不在乎布桐,完全可以索性关机,他明明知道布桐根本没病,没有不舒服,还总是一副担心得要死的样子!
这一次,南聿庭没能握到她的手,她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男人在原地站了片刻,微蹙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
到最后终究是没有接。
然后给凌肖格打了一个过去,道:"布桐说身体不适,你派个医生去枫林园看看她,办完了跟我说一声。"
凌肖格浓眉微蹙,"我要是没空呢?"
然后不等南聿庭说话,他有些无奈,"你出去玩了就舒舒服服的去,别老惦记,她是个成年人,有事会自己处理的。"
"女人的心思你是真不懂?傅知恩那儿气还没消呢,你送个口红陪了一晚差不多了,也不能把布桐捧到天上去,厚此薄彼多不好?"
哼,这话听着是说得好得很,一副说教。
南聿庭薄唇扯了扯,"你忙着追女人没时间?"
否则有这时间废话,早就一两个电话解决了,还有必要对着他说教一番?
好像谁对女人的情商比谁高到哪儿去一样,这么多年了,他照样也没搞定陆子琰,手里握着一个孩子都没什么用。
凌肖格被他呛得冷哼,"求人有点求人的姿态,本少也很忙,多少案子等着我处理。"
南聿庭语调冷冷,"床上也不是处理案子的地方。"
""凌肖格终于是不想跟他说话了了,无奈的道:"行,我马上找人过去看看,你放一百个心。"
又道:"不过,心病这东西,除了你估计谁看也没用,说不定,万一她穿得夸张一点,还不小心把她推给过去看的医生了,别到时候你又心疼!"
南聿庭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凌肖格挑了挑眉。
而他现在真的没在床上,转手就安排人去枫林园给布桐看看哪里不舒服。
另一边,篝火娱乐继续进行着。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基本上,情商高的男同事这会儿已经约了中意的女孩子到旁边安静一些的地方单独聊一聊了。
只有吃货和缺心眼的这会儿还在篝火边越玩越兴奋,一轮接一轮,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气氛倒是特别好。
知恩也跟着玩了两轮,也不觉得冷了。
只是回来后没找到范语清了,笑了笑,不想也知道估计是跟陈北"聊人生"去了,两个在南聿庭身边鞍前马后的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哪个长心眼的,居然特地靠了肉串给南聿庭放好了送到了上面那个帐篷那儿。
回来却看到南聿庭站在篝火圈外呢。
"南总,一直没见您,刚刚给您送了夜宵上去呢!要不再拿下来?"
南聿庭唇角微动,"不用,我一会儿上去,你们玩好。"
等职员走了,他径直走到知恩身后,点了一下她的肩。
知恩转过头,一看到他就立刻变脸,又转了回去,"起来,跟我上去。"
她不想。
但是眼看着南聿庭就要自己动手,她生怕自己太过引人注目,只好站了起来,做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南总,有事吗?"
对她的这个反应,南聿庭稍微皱了一下眉,倒也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做戏了。
峻脸如常的板着,"跟我过来。"
知恩也点了点头,"好。"
然后等他走了几步才慢慢的跟过去,看着他一路离开篝火娱乐区,经过员工的好多个帐篷后,往她搭的帐篷那儿走。
别人都以为,她今天拼死拼活是帮他们的南总搭的,毕竟,她是走了狗屎运坐着总裁的车过来的,所以给他做免费劳动力很正常。
而这会儿,傅知恩一边走,已经一边发愁,她今晚睡哪里?
如果睡在上面这个帐篷,不用想,明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南聿庭一起睡的,她全身长嘴巴也解释不清楚,以后在公司里恐怕更不好过。
正想着,她没有料到南聿庭会忽然停下来,直接踩到了他的脚后跟。
然后,把她自己给崴了。
顿时气得抬头冲他发脾气,"你有病啊,忽然停下来干什么?!"
刚吼完,余光就看到了两个"约会"完回来的职员从旁边经过,打了招呼:"南总好、傅助理好!"
其实,两个人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傅知恩的。
她刚刚,是在冲南总发脾气?
多么诡异的事情,整个公司上上下下,谁敢对南总说话有一丁点的不客气?
知恩抬手摸了摸脸,略微尴尬,"你们好。"
等他们走了,她才皱起眉,扭了扭脚脖子。
男人侧过身,看了她拧着的眉,"扭到了?"
傅知恩气得从他旁边闯过去,"要你管!"
她走路确实有点瘸了,但是走得快,少煎熬,几大步就到了帐篷前搭起来的小台子上,旁边放了两个木头,铺了坐垫。
知恩走过去就直接坐下了,一手揉着脚踝,稍微有点疼,但也不是特别严重,应该没扭到筋骨。
"我看看。"男人坐在了旁边,朝她伸手过来。
傅知恩下意识的又想说他根本看不见,有什么可看的?
可是最终忍了下来,脚踝没动,让他自己摸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碰到她脚踝,她想到的不是疼,而是昨晚那些个不堪入目的画面。
自顾心底嗤了一下,把注意力放在了台子上放着的烤肉。
总裁就是不一样,竟然还能单独享受美食!而且看起来,用料、色泽都跟刚刚大伙们吃的不一样?
她伸手揪了一串。
南聿庭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阻止,指节力度刚好的揉着她的脚踝,"是这儿?"
知恩偷着瞄了他一眼,点头,含糊点头,"嗯!"
然后趁机赶紧嚼。
她以为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不会知道她这会儿馋的偷吃的样子。
男人低着头,却淡淡的一句:"嚼细了再咽。"
知恩皱了眉,顿时停住嘴里的动作,换了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才语调淡淡,"我吃什么了?莫名其妙。"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iiread】
南聿庭五官略微压低,她那个角度是看不到的。
听到她若无其事的话,男人嘴角淡淡的弯了一下,继续按着,"舒服多了?"
知恩继续吃着烤串,"嗯,舒服多了。"
好一会儿,南聿庭才停下来,"没伤到筋骨,否则今晚就得回去看医生。"
她这才放下肉串,擦了擦手,"也正好,你可以回去看布桐,是么?"
南聿庭没回答她,只忽然问了句:"味道怎么样?"
知恩把擦过手的纸巾扔进垃圾袋里,"我怎么知道!"
然后作势起身,"我今晚跟范语清去睡,你自己吃吧,吃吧,陈北会来帮你收拾。"
又是想甩手不管他,南聿庭眉峰轻轻皱了一下,也没有抬头,但是她刚起身到一半就精准的捉了他手腕,迫使她又坐了回去。
下一秒,男人握着她的手就往自己面前放。
知恩不明所以,挣扎了一下,"你干什么?"
南聿庭握着她的手嗅了一下,"味道这么重,不洗洗再睡?"
这就是变相的说她刚刚偷吃!
她的脸一下子有点红,但是光线不佳,看不大出来,也抿着唇不搭理他。
哪知道,他竟然毫无预兆的忽然张口,他舔了舔她的手指,那种温热潮湿的感觉传来,傅知恩几乎是打了个寒颤,极度敏感的想把手抽回来。
可南聿庭没有松开,又在她中指尖轻轻的亲了一下,"尝着味道的确不错,给我拿一根,一会儿一起洗手再睡。"
她僵在那儿没动作。
男人略微侧首,不看她的脸,只是棱角凑过去,"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知恩立刻拿了一个肉串,递到他面前。
男人只是动了动薄唇,"我看不到。"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送到他嘴边来。
她一双秀美皱在一起,莫名的就是觉得不情愿,就不想伺候他,这才多长时间?
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她要是扔下他走了,他又会走下来在职员中明目张胆的找她。
傅知恩只好拿了另外一根签子,把肉都弄下来,然后签字当筷子的给他喂到嘴边。
可能知道南聿庭的口味,所以各种料刚好,不重,吃起来味道就是很迷人。
想着,她又看了看肉串,本来夹起来给他的,看了看他,又转了个方向,直接喂到自己嘴里了。
南聿庭看到了,看似表情不变的等着,可昏暗的眸底却有些一丝丝的忍俊不禁。
以前只知道傅知恩是个恶劣的大小姐,不要尊严的倒追他。
后来只知道傅知恩能忍能抗,无论怎么为难她,都能把南家孙媳妇做得体体面面,委屈全往肚子里咽,还装得很清淡大方。
现在,才发现,她竟然是个这么馋肉的吃货?
傅知恩吃了他的那口肉,抬头才发现男人正直直的看着她,愣得她又一次把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南聿庭的眼睛一点光感反应都没有给,她放松下来,又得意的捡了一块肉吃。
忽然,男人伸手过来,握了她的手,免得她扎到自己,另一手将她的脑袋扣了过来。
就那么突然的覆下薄唇。
傅知恩没来得及躲,男人已经将她刚放进去的肉夺了过去。
而她还在那儿愣着,半天才皱起眉,"你恶不恶心?"
男人却语调低低沉沉,"不是说你没偷吃么?"
""她忽然被堵得无话可说。
男人拿走了两根签字,然后去抽了湿巾,给她擦手,"少吃,晚上积食,影响睡眠。"
她能说什么?
南聿庭就那么专心的给她擦了嘴,然后擦手,一共擦了三遍,他还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才罢休。
然后又慢条斯理的擦着他自己的指尖。
手稍微转动的时候,无名指上的戒指有点闪光,她的视线被吸引过去,看了一会儿。
并没有误会他的歉意。
直到感觉南聿庭的视线落在了她脸上,她略低眉,起身,"我下去了。"
"坐着。"男人启唇。
知恩皱眉,"已经很晚了。"
但还是坐了回去。
扔了纸巾,南聿庭才面对着她,又把她勾过去吻了一下,若即若离的之际才听他说了一句:"后半夜或者凌晨,我可能回去一趟。"
知恩听完就皱着眉,也推开了他,知道他是回去看布桐。
所以这会儿莫名其妙这样跟她亲近就更让人生气,憋屈,这一次她干脆的站了起来就迈步出去。
可男人从身了她的手,也从身后止住她的步子拥住,"你跟范语清睡"
"用不着你安排!"知恩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抬手去掰他环着自己的手腕。
可是每一次,男人都是纹丝不动,下巴在她肩膀以上的位置,一说话足以让她听清。
只是他没说话,只有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
知恩想躲,躲不开,变得越来越急躁。
正好他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她根本就不用想也知道是布桐打过来的,这么晚了,一遍又一遍的找他,他终究是放心不下是么?
"如果是我,你给的回复一定是不耐烦甚至漠不关心!"她忽然开口,带着情绪。
南聿庭眉宇微微拢着,"我何时忽略过你?"
哪怕再气的时候,只要是她,他都能保持最后一点理智,气到砸东西都不会碰她。
"是!"知恩不断挣扎,"可你也不忽略她,你对所有女人都这么好!如果你给我的那点心思不是独一无二,我一点也不稀罕,宁愿你漠不关心!"
"你不是走么!"她掰不开,气极。
见她这么生气,男人从身后的手臂收得紧了紧,握着她的脸扳过来,落吻。
"嗯!"她惊呼,后退不稳,差一点摔倒。
男人稳稳托住她,索性弯肩送她进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