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聿庭冲着陈北睨了一眼,陈北"呵呵"一笑,识趣的回去坐在驾驶位上。
至于那个买一赠一的口红,最后南聿庭还是给了凌肖格。
其实吧,凌肖格也就是那么一说,总觉得这这买一送一来的口红送女人缺点儿格调,心意不足,毕竟没花钱。
但他留着更没用,还不如送了。
硅谷那晚之后,凌肖格回来只见了陆子琰一次。
因为在硅谷,第一晚他给了支票,但是后来她带着公子哥回来那晚什么都没给她,之前想给她送礼物她也不要。
他知道陆子琰今天会如期去保养头发,所以和南聿庭分开后就去了她常去的发廊。
陆子琰确实在发廊,低着头正跟傅知恩聊微信,知道傅知恩去按摩馆后还有些惊讶,"你真的又去?"
知恩回复了一个笑脸,"不是觉得会多有效果,只是觉得按一按身体也挺舒服的。"
从硅谷回来,又跑去祈安镇一趟,她总觉得一直缓不过来的疲惫,做个按摩也许就好多了。
"我在做头发,一会儿你也过来么?"陆子琰问。
"看时间,早的话就过去,不过晚上要早点回去!"
对此,陆子琰笑了一下,"知道!好容易周末,积极备孕?"
发完消息,陆子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镜子,正好看到从外面被发型师带进来的布桐,看来也是来做头发的。
侧过身子,陆子琰挡了小半天脸颊,从镜子里看着布桐在对面的沙发上等候着,微皱眉。
怎么就这么巧,不太想和布桐打照面,也不知道认不认识她?
幸好,没一会儿,布桐跟着发型师继续往里走了,看来是超级贵宾呢,都不在大众区做。
啧啧,南聿庭在这个女人身上应该是挺舍得花钱的。
不过,为了不让知恩难过,陆子琰没说这事。
头发还没好,她只好玩会儿游戏。
一局游戏打了快三十分钟,中途游戏角色一死,她趁机放松扭了扭脖子,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凌肖格。
一双眉头直接拧在一起,很不愿意看到那张脸。
索性也把游戏关了,叫来发型师,"我这个还要多久?"
发型师看了看,礼貌的笑着,"快了陆小姐,您有急事去办?"
她没有急事,只是不想跟某人共同处在同一个空间。
"没事。"她淡淡的一句,继续耐着性子等。
听到身后的凌肖格莫名的问了一句:"包放在哪了?"
她没说话,是她的发型师笑着冲他回答:"陆小姐的包在三号柜!"
凌肖格看了她,神色一贯的冷傲又淡薄,冲她伸手,"钥匙给我。"
那样子,不像是来给她送东西,倒是来抢劫的。
陆子琰不想搭理,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盯着镜子里的人,略微咬牙,压着声音:"我现在没空跟你纠缠。"
凌肖格点了点头,"不想纠缠就快点给钥匙。"
发型师看两人气氛不太对,不过来的男人也不像什么宵小之辈,挺拔有力的身躯从身材上就比发廊发型师占了优势,很有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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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他一张英气的脸绷着几分威严冷肃,一看也不好惹。
所以,发型师笑了笑,先离开一会儿,把空间给了他们俩。
陆子琰行动不便,又不可能说走就走,为了不在公众场合闹得难看,只能把钥匙给了他。
不知道他做什么,但是过会儿就回来了,钥匙还给她,道:"给你放了一支口红,做活动送的,没地方放,你要不用,扔了也行。"
没地方放?
陆子琰冷笑,"你那位女朋友不用口红?"
凌肖格一脸认真的挑眉,"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用口红,毕竟每天亲吻数十次,吃那么多我怕中毒。"
这根本不只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故意秀感情!
陆子琰被回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然后看着他摆摆手又转身离开了,来这一趟,就跟来临幸巡视一样,看着就气人。
终于陆子琰做完头发,去卫生间补妆,看到了他送的口红。
是有那么点意外,毕竟作为女人都只能听说的限量竟然被他给买来了。
跟她今天的衣服还挺搭,顺势抹了一下,试了试,真品。
顺手拍了个照片,给知恩发过去。
这会儿,知恩正趴在床上,目前还算悠闲,面朝下,手里握着手机,点开了照片。
一笑,"挺好看!这颜色有点熟?"
好像前两天在哪个杂志上看过?
陆子琰打了视频,笑着把口红整个给她看了,"知道从哪来的么?"
知恩摇头,"你反正是不会舍得买的。"
"还是你懂我!"陆子琰忍不住笑,然后撇撇嘴,道:"凌肖格送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忽然来发廊就为了给我送个口红。"
她笑着,"这么用心,没再考虑考虑接受人家?"
对此,陆子琰完全不用思考,"不考虑。"
说到这里,陆子琰还是没忍住,道:"我还碰到布桐了,也在这个发廊,不过人家是高级贵宾,我就在大众区见了一眼,她就被带去私人区了。"
别说,从硅谷回来之后,也就那晚去找南聿庭的时候在枫林见过,之后知恩也没见过布桐,想必也每天忙着上下班呢,不知道有没有为了工作便利搬到远江区?
兴趣不大,所以她没有多问,只看了陆子琰的头发,"你做了什么,怎么差别不大?"
陆子琰拨了拨长发,"就做了保养,没染色也没卷,看着是差别不大,但是手感倍儿棒!"
她笑了笑,"我也快结束了,看看过不过去,你先去忙吧,明天有空就找你吃饭!"
可能今天知恩本身就来得早,所以整个按摩过程结束的也比较早,才四点多,感觉可以去做个简单的发质保养。
她过去的时候,陆子琰当然早就已经走了。
打车过去,她怕做完头发得六七点,回到家会有点晚,所以跟南聿庭发了短讯,"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吧?你是不是也在外面吃?"
因为毛姐不在,她最近并不想做饭,当然就只能在外面吃,虽然她觉得在外头吃饭一两次是享受,时间久了总觉得空荡没找落,但是没办法。
没一会儿,看到了南聿庭回复:"嗯,我晚点回。"
晚一点回?
知恩看着那几个字想了会儿,看这意思,怎么也是十点以后,难道跟她想的不一样,一周了,他没有那个意思?
是有什么应酬么?
这么想着,车子已经停在了发廊门口,司机提醒她:"到了女士!"
知恩抬头,"好!"
收了手机,她进了发廊,以前没来过,显得生疏,因为是周末,发型师们好像都很忙,好一会儿没人搭理她。
她只好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了会儿。
过了快十几二十分钟,她才抽空抓了个人问:"两小时能做完保养么?"
发型师看了她精致又简单的穿着,态度倒是礼貌,笑着道:"有点悬,最简单的保养估计也得比这个久,您要是有急事等不及的话可以改天再过来,工作日一般没这么忙!"
这样啊,知恩笑着点了点头,"行!"
又问:"请问卫生间在哪?"
发型师抬手一指,"一直走,有指示牌的。"
她点了点头,笑着谢过后往哪个方向而去。
到处人都多,连卫生间都是,她皱了皱眉,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后觉得浪费时间,还不如找个餐厅吃个饭顺便用餐厅洗手间。
她左右看了看,懒得返回来时的路,正好转个弯就见有通道,直接就过去了。
眼看着马上就到不知道是侧门还是后门,就被保安拦住了,"对不起女士,这里是贵宾通道。"
知恩指了指及不远处的门,"我不上去,我是要从这儿出去。"
保安一脸严肃,"那也不行,这儿只能由贵宾行走,抱歉女士!"
她也不是个较真的人,不打算跟他计较。
可是刚要转身,余光见了那个门口进来的男人,顿了一下后蹙着眉又看了回去。
果然,她不会感觉,是南聿庭和陈北。
她站在那儿没动了,就等着两人走到拐角的地方拐向电梯,肯定能看见她。
起初,南聿庭不知道跟陈北说着什么,并没有留意到她,几乎是走到了跟前,他脚步才稍微迟疑了一下。
随即又打算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毕竟他"看不见",停下就太明显了。
但他"看不见",陈北的眼睛可是好好的,所以知恩看了陈北,"你们来做什么?做头发?"
两个,绝对不可能来这里做头发。
蓦地,知恩才想起来之前陆子琰提到说布桐也来这里了,而且是超级贵兵。
他们俩既然从这儿进来,应该就是找超级贵宾才能走的吧?
所以,他来找布桐的?
她的视线落在了南聿庭脸上,像什么也不知道,问着:"刚刚说晚一点回去,是有应酬么?"
男人稍有迟疑,没有点头,最终是"嗯"了一声。
不知怎么的,看着他现在绷着的神情,傅知恩竟然有些想笑。
他竟然在骗她?为了跟布桐约会?
从现在约会,约到晚上十一二点,然后像刚应酬完一样若无其事的回家吗?
"是么?"知恩只这样淡淡的一句。
又看了陈北,"他身体这样,应酬的时候就多照顾点,别出什么差错。"
陈北更是个不会撒谎的主,对上她的视线,赶忙低头,"是,太太。"
知恩紧了紧手里的包,转身返回,从来的路离开。
可是出了发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堵着一块石头似的难受。
她也不是那种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女人,可是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在发廊对面的餐厅坐下了,位置刚刚好,能看到车子进出。
其实她已经尽可能支持自己的饭,想着,如果她吃完了布桐他们还没出来,那她就走。
可是她刚刚吃完,擦了嘴角,就见布桐脸上带着笑,妩媚风情的撩了撩刚刚做过的头发走出来,站在门口等人。
不用想,应该就是等去开车的陈北和南聿庭了吧?
那个距离,她看不清布桐的妆容。
而她拿起包,穿过马路走了过去,她到的时候,南聿庭的车还没出来,而她已经站在了布桐面前。
布桐左右看着车子,猛一打眼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笑,"找我有事?"
知恩的视线落在布桐的嘴唇上。
十分敏感,因为就在刚刚,她才在陆子琰那儿见了这个口红色号,不会错的。
凌肖格送陆子琰一管口红,转眼布桐也在用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凌肖格、南聿庭这两个好兄弟连给女人买口红都买了一模一样的!
知恩讽刺的笑了一下。
正好,南聿庭的车子开出来了,布桐朝那边招了招手。
因为布桐没法走过去,南聿庭下车过来接她,自然也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妻子。
脸色稍微有那么点,但又不是很明显。
知恩转过脸,就那么看着男人的纹丝不动,心底冷笑着,面上却是风平浪静,因为调整不出表情了。
她真的看不透他了,回来后还能跟她在办公室那么亲密,却也对别人这样浪漫?
真是她遇上了最极品的男人么?
不是第一次发现他这样,可是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一次因为布桐的争吵才多久?
"我还不知道,南先生什么时候竟然也变得这么浪漫有情调了呢?"别说口红,他什么时候像谈恋爱一样送过她东西?
布桐直接挽了男人手腕,接了一句:"你不知道的多了,毕竟你跟他只有强迫的婚姻,没有谈恋爱的过程,他不会像对待恋爱女友一样对你啊!"
只有强迫的婚姻,没有爱情。
知恩蹙了眉,心口一阵阵的疼。
男人抬手拂掉了布桐,沉声:"你去车上等。"
布桐撅了撅嘴,倒也点了头,"好!快一点,我饿了!"
看着布桐走了,南聿庭才略低眉"看"着她。
知恩一直都在盯着他,想看看他脸上到底有没有一点被发现的不安
可是没有,一丁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