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琰点了点头,提醒她:"到时候站得离南聿庭近一点,免得布桐恼羞成怒对你做点什么,也只有南聿庭能被你拉出去挡。"
这话让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又不是上山打虎,你比我紧张!
陆子琰嗤了一句:"女人就是老虎,尤其是正在冲刺的这个类型!"
知恩只是笑了一笑,吸了一口气,舒缓自己的紧张。
他们的车子开得比较快,所以到酒店前面的时候,正好看到把车停下的叶敏,一边挽了南聿庭,准备把他带进酒店。
从车窗看出去,很清晰的能看到南聿庭那个明明看不见,却依旧高冷、傲气的家伙竟然避开了叶敏挽他的动作,避开得相当明显又十分自然。
傅知恩忍不住笑了一下。布桐和叶敏也没相差多大好么,怎么就厚此薄彼了呢?
看着南聿庭避开后好像跟叶敏吩咐了两句什么,然后自顾迈步往前,而叶敏依旧等在路边张望着。
偶尔又回头去看看南聿庭,有那么些不情愿。
"我们也等一会儿吧。"知恩看了看叶敏的样子,道。
果然,没一会儿,叶敏要等的人来了,是布桐。
还说不带布桐呢!她心底轻哼。
眼看着叶敏带着布桐进去了,傅知恩和陆子琰也从车上下去。
关于南聿庭他们谈事情的包厢,陆子琰已经打听好了,但是不着急立刻进去,要等到他们谈得快要定下的时候进去,那才有震撼效果!
两个人在休闲区喝着东西等的时候,知恩不由得浅笑,看了对面的陆子琰,"你也不愧是做这一行的,分寸拿捏是那么回事!"
陆子琰一扬下巴,"可不,好歹是吃这碗饭的,怎么也得有两下子。"
知恩轻轻叹了口气,"幸好有你,否则我可能已经被气走了,然后让别人顺利得逞。"
到时候南聿庭一定还以为她不懂事,不看局面,无理取闹。
陆子琰笑,"所以,虽然总说爱情里有心计的女孩子让人讨厌,可为了幸福,有些积极的小心机也不能没有,否则会输的很惨!"
她端起果汁,跟陆子琰的碰了一下,"受教!"
差不多的时间,陆子琰看了腕表,另一手拿了包,一副上战场的样子,"走吧。"
知恩从座位起身,笑着打趣,"瞧你这副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你打小三!"
陆子琰瞥了她一眼,"谁让我也同样痛恨小三这个东西!严肃点,拿出气势来,别反被压了。"
是啊,陆子琰如此痛恨那种女人,想到当初她被逼着生下孩子后看到的是他和其他女人的不甘寂寞,整个人几乎瞬间崩溃。
凌肖格只看到她回来后活蹦乱跳工作上班的样子,却不知道她曾经为那个巨大的打击而把自己关起来恢复了多久!
那两年,如此煎熬,有多煎熬,她就有多恨他。
到了那个包厢前,陆子琰示意她自己敲门。
知恩有点紧张的看了她,"你不进去?"
陆子琰:"我进去干什么?这种事就你自己进去发挥才有威慑力,我在旁边反而分散布桐在这件事里令人痛恨的指数,显得以多欺少。"
说的好像也是。
照片什么的,都给了她,陆子琰就继续在外头等着。
知恩敲了门,等了几秒钟。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她脸上的神态,整个人的姿态都调整了,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浅笑,很清淡,又倨傲。
南聿庭坐在桌边,目光没有刻意去看她,却清晰的捕捉到了她的那种气息,像极了婚后一年期间崩着的清傲。
线条美妙的柔唇轻轻抿着,眸子清淡的扫了一圈在座的人。
浅笑,问:"想必,这位应该就是有名的威廉先生了?"
威廉不明所以,但也算礼貌,"你是?"
知恩这才转向桌边的男人,看着他面不改色,纹丝不动的端坐着,依旧笑得优雅,"看来南先生没跟您介绍过我?倒是介绍了他身边这个女人?"
这话出来,威廉终于闻到了隐约的火药味。
不真实的传言里,听过南聿庭隐婚一事,可谁也不知道他正牌妻子是何方神圣,从来不露面的。
所以,威廉当这件事不存在,还一心想着把他视作的布桐撮合给南聿庭。
"你来做什么?"坐着的男人终于低低的开口。
听不出有多少不悦,但一定是不高兴的,毕竟这是郑重谈事的场合,关乎着一个和南方集团半壁江山有关的合作案。
知恩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项目洽谈的,只是想让你,和威廉先生都知道一些事而已。"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手里的第一份照片放在了威廉先生跟前。
威廉看了,狐疑,又看。
然后把视线看向坐在南聿庭身边的布桐,那样子,还是不愿意相信,再次看了傅知恩,"你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意思,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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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恩依旧那样清风淡雅的笑着,道:"威廉先生既然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可见你不是一点也不信,对么?"
看得出,他已经怀疑了,所以才这么紧张。
知恩还是解释道:"照片是真的,威廉先生在商场身经百战,应该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所以,您母亲所谓的车祸,肇事司机根本就是这位布桐小姐安排的,您觉得哪里看不懂?"
"胡说!"布桐一听,惊得瞪大眼。
陡然站起来指着傅知恩,声音也忽然提高,"你血口喷人!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你想干什么?"
知恩不理会她,笑意更甚,"既然是我胡说,布小姐急什么辩解,声音还这么大,嗓门再大,也掩盖不了事实你不知道么?"
南聿庭目光平视,可是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语调姿态都清晰的捕捉得到。
说起来,想必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家庭小媳妇,这样的女人的确满身清傲的光环。
但多少,南聿庭也觉得她闹得不是时候。
因而,眉峰微皱着,倒没有急眼。
只听她继续道:"我为什么要胡说布小姐?南聿庭合作成了,我也高兴!我却偏偏要这个时候揭穿你?"
"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揭穿什么!"布桐气得脸都红了。
挽了南聿庭的胳膊,"聿庭,你不要听她话说八道!我怎么会是那种歹毒的人?"
知恩笑了,"你还就是!做得这么顺手,谁知道第一次你救威廉老太太,是不是也一手安排的呀?"
"你!"布桐脸色很难看,"傅知恩!你嫉妒我被聿庭独宠,但是捏造事实也不要这么红口白牙,不怕我告你诽谤吗?!"
她一点也不怕的样子,"你去告啊,顺便让人帮忙查查,到底是不是你居心叵测!"
末了,她分析着,"我只知道布小姐没有亲人,孤苦无依,但是又想攀上高枝嫁给南聿庭,你是不是也想着把自己身份提高一下,所以物色了威廉家族?然后想办法靠近?这很说得通!"
"我没有!"布桐语调坚定,看向南聿庭的时候还满脸的委屈,"聿庭,我们之间感情一直都这么好,我用得着多此一举么?"
显然,她们俩的话好像都说得过去。
威廉先生在一旁皱着眉,不管他们的那些感情事,依旧看了照片,很是纠结。
毕竟是商人,奉献这个东西,能不冒的时候他们绝对选择避开。
所以,威廉看了傅知恩,"既然是你们感情的事,那布小姐何必害我母亲?"
知恩无奈,"我不是说了么?博取您的同情,靠近您和家母。顺便,促成合作,她就是功臣,这样一个女人,南先生能不选她么?"
威廉舒了一口气,看了布桐,"我知道你善良,但有些事,我也必须让人去查真假,你能理解我?"
布桐皱着眉,"您不信我?"
威廉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被污蔑,就不怕被查。"
这让布桐无话可说。
知恩觉得这威廉先生果然明智,这么理智,很适合做商人。
但是,她继续:"威廉先生如果还不信,我这儿还有。"
说着,她把布桐跟威廉少爷亲密的照片递上,笑着道:"说不定,布小姐的计谋,是最终成为威廉少奶奶,然后接掌半个家族,您别忘了,最近威廉少爷很强势,人事不是一直在变动?"
关于威廉家族企业的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多。
因为,南聿庭也略显意外的看向她,她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威廉同样意外的看着她,"这位女士,看来把我的事调查了不少。"
知恩倒是礼貌,"不好意思,冒犯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算是帮你做件好事,也是为了您和南先生的合作中能少一个心怀鬼胎的人!"
布桐憋得脸色难看,就是插不上话。
威廉先生看着傅知恩第二次递上来的照片,眉头更紧,毕竟那种画面很有刺激性,而且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当做的恩人。
大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而商人都痛恨被算计。
布桐看了那个照片,一下子拧了眉,"你哪来的照片,我什么时候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过?"
知恩神情泰然,"这话问的,布小姐若是没跟人厮混,我上哪儿拍照?"
"你放屁!"布桐气得直接飚了一句,然后站起来,几乎想要把傅知恩拖出去撕一顿的架势。
知恩想起了陆子琰的交待,反而往南聿庭身边靠了靠。
这个小小的、寻求庇护的动作让坐着,眸子微垂的男人几不可闻的弯了一下嘴角。
一副清冷、必胜的姿态,怎么也是怕的?
"我根本不认识他!"布桐极力否认。
可是转念一想,看着傅知恩那信誓旦旦的笃定神情,布桐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傅知恩这么有把握,那就是做足了功课,一定要说她别有用心靠近威廉,她越辩解,只会显得越有事。
包厢里就那么僵持着。
倒是知恩顺手拿了南聿庭的杯子喝水,就像他早上走之前喝她的一样,然后放回桌边。
看了威廉,问:"您还是不信?"
威廉没说话,看着照片许久,后放在桌上,看了布桐。
神情里几乎是笃定了的,却没有太多可怖的锋利,只道:"我想听你自己说说。"
这明显就是信了知恩的,但是又愿意给布桐机会解释。
布桐这会儿已经想明白了,有时候退就是进。总比让傅知恩无休止纠缠,差多更多东西的好!
她也真是演戏的料,眼眶瞬间变红。
几乎是一两步到威廉身边,直接跪了下去,"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促成你们合作,我爱他,我也爱您,你们合作是最好的局面不是么?"
布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抬头看着威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我绝对没有要有意伤害奶奶,哪怕"
她顿了顿,一咬牙道:"哪怕我确实真的跟那个肇事司机说过什么,可是奶奶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有分寸,我保证!"
听到这里,威廉终究很难不变脸,"你让一个司机去撞我母亲的车,竟然还说是好意要给我物色合作对象是么,还能保证她没有生命危险?"
布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一个劲儿的求着原谅。
知恩看着她那样子,一点也不同情,利用一个老奶奶,她也真是厉害!
哦对了,知恩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着威廉先生,"不知道您注意看没有,您母亲车祸那天,布小姐进医院和出医院的衣着完全变了。"
"而她进医院前有一张监控照片里那个女孩是我,我身上的衣服,在布桐出医院时就在她身上了,没发现么?"
不得不说,沈澈的照片真是准备相当充分!
听到这个,南聿庭眉宇微冷,想起了那天的事,陈北说她被困在医院卫生间、衣不蔽体,她失控的大闹
联系起来,就是她被顶替了。
果然只听她继续道:"那天给您母亲输血的是我,但是输血太多,出来后我头晕,在凳子上休息,就是布小姐干脆把我敲昏换了我的衣服,再一次冒充救命恩人靠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