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琰一双手狠狠撑在他胸口,那种恐惧,让她觉得手上根本就没了知觉,只是僵硬而麻木的死命推开他。
凌肖格只是这两年暂时下放配合滨江几个区点破几个案子,顺便弄个侦探社。
他这点力气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抬手,指尖握了她不断躲避的脸,目光落在她被眼泪浸湿的唇瓣上。
完全无视她撑着的手臂,轻易便俯身吻了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吻,他竟然恍惚了。
她的唇还是那么的柔软,只是带了咸涩的味道。
可她终于伸出一截手臂敲打在他肩头。
"我不怕你恨我"他无视她的抗拒和敲打,声音低哑。
她摇着头,祈求的努力睁开眼。
男人吻着,也低眉凝视着她的脸,那一句"我从来不想伤害你!"始终没从他嘴里出来。
傅知恩洗完澡,心里一直有着隐隐的不安定,可是她打不通陆子琰的手机。
越是联系不上,她就越担心。
怕陆子琰没办法搞定发病的南聿庭,也可能是情况严重到连她的电话都没法接了么?
这么想着,她在房间里踱步,来来回回,几次抬手敲着额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想想他在她面前是怎么维护布桐的,是怎么伤她的?
然而,她最后还是出了房间,在走廊的时候给陈北打了个电话,"他在哪里?"
这么问是觉得有可能被送到医院去了。
然而,陈北比她还迷糊,"我也不清楚南总哪儿去了,我找了他一下午没见人,布小姐那儿也没有。"
说罢,又貌似自言自语的道:"难道又跟凌少喝酒去了?"
傅知恩听到了那个"又",柔眉皱着眉,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他是因为喝酒,才犯病的?"
犯病?
陈北顿时慌了,"南总犯病了?"
一边打着电话,陈北已经从房间冲了出去,可见是真的担心,怕他是真犯病。
一边道:"有可能在凌少的房间,他跟您住同一个酒店"
说到这里,陈北意识到说漏了嘴,太太应该不清楚,南总知道她住哪儿,房间号都知道的事。
但这会儿有事也顾不上那么多。
知恩是该生气的,他不爱惜身体,谁替他爱惜?
可她生不起气来,也许是担心他担心惯了,照顾他照顾惯了,只是略低声问:"凌先生的房间号给我。"
她已经走到电梯边,走进去按下相应的楼层。
知恩想着,他也许不需要,但是既然忍不住,那就过去看看,他如果真的不需要她照顾,那走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这不妨碍她对他的怨气。
电梯"叮"的轻声到了。
她握着手机走出去,左右看了看找到方向后才往前数着房间号走。
刚走到心里念着的房号,抬头发现房间门没关严。
她在门口试着喊了几声,"子琰?"
两三遍都没人回答她,她只得皱着眉往里走,先是看了客厅沙发的位置。
没有人。
同一个酒店,房间布局也差不多,所以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而去,卧室门也是半开着的。
傅知恩也没有多想,抬手轻轻推开。
等看到里边的一幕,整个人却像雷劈一样震在当场,满眼的震惊又逐渐转变成了心痛。
她担心他犯病没人照顾得了,担心他难受虐待自己,可他呢?
竟然借着出差的名义叫女人回酒店快活?
所以她这犯贱的担心算什么?
下一秒,她忽然转身往外跑。
南聿庭一手正按着眉头,目光不经意的看向被推开的门,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是愣神的。
直到见她跑出去,他才下床大步追了过去,"傅知恩!"
低低的嗓音里带着焦急。
知恩眼前已经模糊了,只往门口疾步跑去。
"傅知恩!"南聿庭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从身后一把将她扣住,力道很大。
把她整个人都带了回去。
男人低眉,看到的就是她通红的眼,满脸的眼泪,嘴唇死咬着隐忍,一双眼却也狠狠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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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用眼神来谴责他作为丈夫的不耻行为!
他找不到可以解释的话,只是看着她的样子胸口一阵阵抽痛。
就在她柔唇微动,大概想说什么的时候,男人才猝然打断,"不要提离婚!"
声音依旧沉重,还带着酒后的沙哑。
他是对婚姻起码的负责,他都知道。
但是他不记得怎么叫女人来房间的了。
"敢情,是有家室的出来耍被抓包了吧?"
女人倒是明智,正主来了,她就收回视线走为上策,反正钱都拿到了,有没有怎样她都赚了。
大门关上,房间里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傅知恩并不挣扎,只是就那么站着,看着他,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落在嘴角处很咸。
"这样玩我很有意思?"她声音里带着哽咽。
都知道她爱他,所以用这样的方式再次揭露她有多犯贱,多死皮赖脸,多放不下他?
南聿庭嘴角轻轻茹诺几分,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没说出来,最终只一句:"没有。"
他垂眸看着她,丝毫不掩饰的眼神,目光清晰的焦距落在她脸上,眸底都是疼惜。
她跟着他,以前他怎么奚落怎么讽刺,其实很少哭,都是忍着。
布桐出来之后,她好像变得软弱了,又或许,是他真的只顾着布桐,忽略了她。
傅知恩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已经麻木了,"我以后不想关心你了。"
"不准!"他薄削的唇一碰,霸道的嗓音清澈有力。
南聿庭没见她几天了,觉得很漫长,他是真的怕她许了别的男人,那种忽然担心失去的感觉,连酒精都治不好。
而他现在终于见到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她在挣扎,他便捉了她的手,顺势将她压在墙面,深吻。
"放开我!"傅知恩仅有的呼吸被夺走,模糊的语调断断续续。
只听得出声音里恼怒,却又被男人尽数吞入腹中。
南聿庭不是第一次发现,如果她不找他,他根本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去找她。
所以他忍了这么几天,现在这样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可他也怕她真的恼怒,真的抗拒,所以一个吻辗转而温柔。
"我不知道你当初来是想给我惊喜你乱跑我会担心。"
傅知恩脑子从愤怒到浑噩,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但是听到了担心。
无力睁眼,自顾轻轻冷笑,"为了布桐,你当众给我难堪,是担心我?"
他的吻停顿少许,想起了陈北的话。
终于拂开她凌乱的长发,但没从她躶露的脖颈看到任何受伤或者淤青,不知道身上有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他依旧没有放开她,气息若即若离的蛊惑着。
傅知恩不想说,"你放开我,很晚,我要休息。"
"睡这儿。"他垂眸。
知恩终于睁开眼,目光还有些模糊。
才意识到,是因为这里没开灯,她眼里的湿润也没干。
冷淡看着他,眸底却有着痛,"我不想跟你住,以后也不想演戏了,奶奶那儿,你应付吧。"
她说着话之后好几秒,南聿庭一言不发,只是低低的凝着她。
他能感觉到她的绝望,所以才会慌。
"你爱上别人了?"他眉峰微微拢起,问出这句话似乎有些困难,又定定的看着她。
知恩仰眸看他,"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
"不会!"他掷地有声的打断。
很不巧,知恩捏在手里的电话屏幕亮起,她一拿起来就能看到是"沈澈来电"。
她接了,就当着他的面。
南聿庭脸色已然沉了下去。
他们靠得近,他能清楚听到沈澈的温和:"你怎么不在房间?"
这么晚,沈澈去她的房间找她?他们之间已经完全不避讳到这个地步?
如果她现在没来这儿,和沈澈在房间要做什么?
南聿庭越想,胸口的起伏就越剧烈,却又忍着不让自己爆发,只是冷声:"挂掉!"
知恩对他的话听而不闻,"我一会儿就回去!"
手机忽然被男人劈手夺走。
有时候,男人的占有欲一旦被激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南聿庭清楚的意识到,她不能再跟沈澈更近了!
因此,没有扔掉手机,却是铺天盖地的吻她,电话就举在旁边。
男人尤然觉得不够,将她抵在墙上的力道更是强势,握着电话的手扣了她的脸,"不准爱别人!"
就算这两年内被他冷落,再想离婚,他都不准!
因为其他都可以挽救,唯有这一点无法挽救!
傅知恩以为他没有挂电话,现在这么对她,根本就是给沈澈听,因而她咬了唇狠狠推着他,"放开我你走!"
偏偏这时候她的推拒,就像对沈澈的忠贞,对他的排斥。
真的会被推出她世界的念头像飓风一般卷着他的神经。
"我要你!不准是别人!"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