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得闭了眼,贝齿轻咬,满脸的无力纠结。
真的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能被她弄得这么糟糕!
平时她自认还算聪明,也没有笨到迷路的地步,离开滨江市竟然变这么没用!
警员大概是看她一脸的懊恼和紧张,好心的提醒,"需要的话,这儿可以帮你充电。"
知恩听完,立刻站起来,"真的?那麻烦您了!我很需要!"
警员笑了笑,"不用太紧张。"
她的手机被拿过去,警员帮她充上电。
接下来的时间,她就一边焦急一边紧张的等着,不知道陈北他们那边结束了没有,有没有因为找不到她而焦急?
南聿庭那个脾气,肯定会对陈北一顿臭骂,她也逃不过他的一顿坏脸色了。
手机充电好一会儿也没能开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等得都眉头打了结,可是除了等没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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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夜色就已经很深,她坐在那儿时间久了一点就觉得冷,整个人缩在一起。
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开始犯困,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睡过去了,索性就忘了要把手机开机的事情。
警员看她一个女孩子拎着行李箱被黑车坑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她睡了也就没叫醒她,还好心的给她盖了个外套。
许久。
知恩不知道到了几点,只隐隐约约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小姐?小姐?"
见她没醒,又摇了摇她的身子,她这才艰难的睁开眼醒过来,懵懂的到处看了看,"怎么了?"
警员看她脸颊因为拷到了椅子边儿起了一道红痕,笑了笑,道:"你朋友来接你了,可以回家睡了!"
说罢,警员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道:"手续都已经办了,可以走了!"
她脑子里还睡得有些茫然,但是听到有人来接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升起安全感,之前那种无助的感觉几乎瞬间消失。
脸上也笑着,"谢谢!"
她转身去拉了自己的行李箱,目光稍微转了半圈。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从那边迈步走进来的男人,以及他身前走着的陈北。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异国他乡,她看到他那张脸的瞬间,心头被满满的欢喜填满!
从嫁过去开始,她遇到任何困难都并没有觉得多么的需要他、没有他不行,可是现在,就这一刻,猛然觉得,如果没有他,她这一趟是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还会变的多么糟糕。
原来,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寄托安心竟然是这种感觉?
她心头欢喜着,脸上也是大大的笑意。
只是迈步走来的男人脸色却十二分的阴沉,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过来干什么?"
就这么一句,他不再往前走,眉峰拧在一起。
"怎么不干脆把命也丢了?!"
嗓音沉冷、阴郁,透着的全是不满,就好像看到她就倒足了胃口。
知恩听到他这样毫无温度的冷声,脸上的笑容一寸寸的消下去,脚下也没能再挪动脚步。
只是微咬唇看着他。
她悄悄过来,让他这么生气,觉得她无事生非么?
放在普通情侣身上,这应该是浪漫的吧?
陈北见着她的表情落寞下去,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多少是心疼她的。
只好走了过去,道:"南总找不到您,发了很大一通脾气,他是担心,您别多想。"
说着,陈北帮她拎了行李箱,"上车吧,太太。"
她站在那儿咬着唇,目光没从他脸上收回,本就折腾了一天,整个人显得狼狈而无助,从来没这样过。
现在看着他这样的疏远和冷淡,什么感觉都没了,只剩心酸,眼圈微红。
可南聿庭只看了她一会儿,随即便冷着脸转身往回走。
没有问她是不是紧张害怕了,没有问她吃没吃饭,没有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冷漠的背影就那么上了车。
是陈北随着她走过去,帮她开门上车。
傅知恩安静的窝在座位角落里,一阵阵的心酸最后蔓延到了鼻尖。
好久,她才微咬唇,道:"如果知道我过来会让你这么扫兴,我怎么都不会过来受罪!"
她本就没有出过远门,这一趟,完全没有考虑任何自己的恐惧就过来了。
结果他却是这样的态度,怎么会不难受?
她努力压着喉咙间的哽咽,"我明天就走!"
就算不走,也绝对不在他面前,早知道,她索性跟沈澈一起,也许还能真的当旅游散散心。
坐在那儿控制不了情绪,她转手拿了后方的抱枕抱在怀里,下巴埋进抱枕里,自此一言不发。
陈北从后视镜看了多次,南总都是一脸冷峻的绷着。
但他知道,那是之前找太太时候的紧张和担忧没有散去。
许久,陈北才打破安静,"太太,您手机没电,警员又没把地址说全,我们找了好多个分局都没找到您,您手机又不开机"
顿了顿,才继续道:"南总担心您,这一路比较暴躁,并不是对您"
"开你的车!"后座的男人终于冷声,嗓音都的确满是粗暴的打断陈北。
但是陈北说的话一点水分都没有,他们的确找了几个分局,每一个里见不到太太,南总脸上的压抑就浓一分,那一路,他都被南总阴郁的脸色压得喘不过气!
可见,他是极度担心太太的。
傅知恩不听陈北的,依旧保持那个姿势,埋头闭着眼。
感觉到南聿庭靠近过来的时候,她又往窗户边挪了几分。
以至于男人好容易的动作停了下来,侧着脸,阴冷冷的盯着她满副委屈的样子。
她委屈么?
本就不是什么浪漫的年纪,玩什么浪漫神秘?!
可他这么盯着的时候,也因为窗外折射的光线,目光捕捉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在电话说了,希望下次见她的时候,戒指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所以,为了让他早一点看到戒指归位,她跑这么远来这儿?
想到这里,男人脸上的冷郁淡了淡,却没能散去。
一直看着她,也没说出什么来,就那么一路安安静静、又压压抑抑的到了酒店。
陈北停下车,知恩就拉开车门,自己下去拎行李,动作间透着生气。
这是以前她身上没有的,她永远都是把他惹急了之后自己清清淡淡,无事人一样,这种小女人的情绪不会出现。
因此,陈北和南聿庭都愣了愣。
而她已经拎着行李往就酒店台阶上走。
陈北回过神,紧了两步追上去,"太太,我来!"
"不用!"她生气的把行李箱拉回来,用力过猛,脚下倒退了一个台阶,差点掉下去。
南聿庭刚迈步上阶梯,看到她身子意外,整个人肌肉下意识的一紧。
幸好她被陈北稳住了。
而他的脸色因为她的冒冒失失再一次变得很难看,"看"着她的方向,"下来!"
傅知恩的行李被拿走,然后听到了他的低喝。
她当然没忘记他眼睛看不见的事,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挽着他的手臂、给他带路。
因此,她站在那儿,柔唇紧抿着一动不动。
"扶我!"男人再次启唇,没有焦距的视线冲着她,伸出了手臂。
她很明显生气的看着他,"你也有需要人的时候,你该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送你一句:"看不见还出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