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电梯到了顶层,只剩总裁办的另外一个女孩。
女孩子看了她两眼,没说什么,自顾上班去了,她竟然松了一口气,这才迈步往他办公室而去。
还差几步的距离,看到他的办公室门没关好,傅知恩微蹙眉。
走过去抬手要推门时,恰巧听到里边传出来的声音。
女人娇嗔的语调里有着几分撒娇和不悦,"你不是说会跟她离婚的么?又骗我昨晚,我做梦被她弄得面目全非,我有点怕"
男人嗓音和平常一样的调子,低低平平,"你知道老夫人要一个孩子,离婚没那么容易,何况,我眼睛没痊愈,怎么能轻易放了她?"
而后才带了几分安抚的道:"也就是一两年,不会太久。"
布桐那件案子的可上诉期正好最长也没超过两年。
布桐略微噘着嘴,蹙着眉,在她看来,他不放开傅知恩,保持着这段婚姻,对傅知恩反而是一种恩赐而不是折磨。
可她只能娇娇的看着他,"你不会骗我的,对么?你不知道,我昨天看了女孩子被名不副实的原配泼硫酸毁容时有多害怕!"
男人还没开口再说什么,傅知恩终于推门进去。
她脸色很淡,目光几乎谁都没有看,就好像那些话,她一句都没听到。
进去把早餐放在了茶几上,才公式化的看向他,"南总,您的早餐"
也是她放下早餐的时间,她看到了布桐带给他的那一份就在他的办公桌上。
话音停了下来,微抿唇。
南聿庭眉峰已经皱在一起,茫然"盯"着她的方向。
下一秒才阴冷的视线扫向办公室门口。
陈北也是这时候才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看到太太已经在里边,心底一阵懊恼,他刚刚打电话去了,没留意把太太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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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会儿陈北十分能体会南总目光里的凌厉是怎么回事。
知恩也看了陈北,和同事之间的礼节性点了点头,往外走,自始至终没跟布桐说过一句话,也没对视一眼。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南聿庭抿着的薄唇紧了紧。
陈北也皱着眉。
下一秒,南聿庭从座位上起身,径直朝着办公室门口而去。
布桐眉头一皱,"聿庭,你去哪里?"
男人脚步未停,只沉声,"出去一下。"
然后没了影。
布桐没有跟出去,脸色再不好看她也忍着,一个女人要是需要靠穷追不舍,那只能说明她自卑、自贬。
往下走的电梯还没到,傅知恩站在电梯口皱了眉。
隐约听到身后的皮鞋声,她握着包的手也跟着紧了紧,忍着没有回头去看。
然后他站在了她身边,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好像更浓了。
是因为刚刚布桐跟他太靠近的缘故么?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
又是这样的躲避,南聿庭眉峰捻着,但良久也未发一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是到这个时候,心中那一点点融洽也成了冰。
终于在电梯到了,傅知恩抬脚要往里走的时候,他伸手扣了她的手臂,而后带着她进了他自己的私人电梯,顺手就按了一楼。
八十八楼下去,需要不短的时间。
傅知恩站在那里,没有挣扎,也没有排斥,只是很清冷,透着疏远。
最后还是他打破沉默,"昨晚没睡好就回去补一觉,范语清会和考勤部打招呼。"
"不用。"她淡淡的回。
又那样安静了好久,过了她上班的楼层,她才想起来按,只能到了一楼再折回来。
电梯运行得无声无息,反而让两个人的空间透着一些压抑。
"南聿庭。"她忽然喊了他的名字。
男人侧首,低眉"看"着她,"你说。"
她也侧过身,微仰脸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吧?"
他浓密的眉峰投下一片郁色的阴暗,"什么?"
知恩眼底有着一些骨子里的清傲,也有着淡淡的哀色,"这一年,甚至两年,你非得跟她在一起?也不肯跟我离婚?"
末了,她有些叹息,"一定要这样?"
"哪一部分让你不情愿?"他问。
是不想让他跟布桐在一起,还是想跟他离婚?
好像她都想。
良久,她自顾摇了摇头,"没什么,就这样吧,我不再跟你争吵,希望我们之间不会变得跟我父母一样糟糕。"
南聿庭想到了她对家暴的阴影。
关于那一巴掌,他无从解释,只能让她以后少在布桐面前乱说话。
"叮!"清脆的声音,电梯到一楼了。
门刚打开,男人抬手精准的又关上,生怕她走出去。
电梯又开始往上走,去她上班的楼层。
她正对着电梯壁,南聿庭看不到她的脸了,抬手想把她一侧的长发别到耳后。
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头发,指尖略微碰到她脸颊的皮肤,她几乎是闪电般的一躲,目光闪着惊惧。
低眉看着她一双眸子的恐惧,南聿庭胸口微震。
去抚她长发的手没有收回来,反而一把扣了她的脑袋,毫无预兆,忽然就压下薄唇吻住了她。
直到她呼吸困难,抬手狠狠推着他,"南聿庭!"
听到他低哑模糊的嗓音:"我喜欢你叫我云沉!"
傅知恩微蹙眉,近在咫尺的距离,视线模糊的能看到他两排浓密的睫毛,无端端透着深情。
唇瓣又被轻咬了一下,"以后都那么叫。"
跟他那么亲密的人,已经没了,母亲生前会喊他,父母去世后,只有她喊过他两次。
每一次,其实他记得比她深刻。
楼层到了,他却关上电梯门不让她出去。
傅知恩看着他又一次蹙眉,她是不会莫名其妙喊他那个名字的,没兴致!
可他却笃定了她会妥协似的,一双墨色眸子低垂,似在看她,又没有看。
她抬手想开电梯的时候,他又一次作势吻她。
"南云沉!"知恩仓促的出了声,眸子里带着不悦。
可他反倒神色好转了,满意的看了她片刻,再一次强调,"以后不会对你动粗。"
同时帮她别了头发,她终于没躲。
男人这才略微弯了一下嘴角,嗓音平和,"出去吧。"顿了顿又道:"晚上我有事不回去"
话还没完,她已经走远了。
南聿庭抿唇站了会儿,终于按了八十八楼往上走,五官又恢复了因为没有视觉而懒得给出表情的冷峻感。
八十八楼电梯口,陈北小战兢的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