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只剩下她一人空荡荡的客厅,犹豫了一下,起身推开了一间卧室,继而反手关上门,落了锁。
虽然她觉得傅筵栖应该对她没兴趣,不可能做出半夜闯入她房间的事情,只是,一想到这房间里面还住了他,她就无法安心。
这个男人的可怕,五年前她就见识过,如今,是越发深刻了……
一想到他今天不顾她意愿强行拍下那些照片时的一幕,她心里仍忍不住恐惧颤抖!
她没有洗澡,和衣入睡。
想着远在国外的甜心,她心里才踏实一点,扛不住阵阵疲倦,因太累睡着了。
翌日。
天刚蒙蒙亮。
顾婉如被噩梦惊醒,立即从床上坐起身,捂住心跳加速的胸口,隐隐有些不安,回想着梦里小甜心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她的一幕,她的眼泪也不禁落了下来。
她昨晚没法打电话回去,所以不知道小甜心的状况?
害怕她真的有什么事情,她想也不想,就跳下床,直朝傅筵栖所在的卧室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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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她太放心,傅筵栖睡觉竟然没有反锁门,所以顾婉如很顺利就把门打开了。
傅筵栖睡眠很浅,几乎是门一打开,他就醒了。他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间的黑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有事?”开口的声音还带着宿睡一夜的沙哑,有着性感的味道。
顾婉如点头,想起他看不清,又急忙出声道:“傅筵栖,拜托你,让那些人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好吗?我刚做了一个噩梦,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我怕她出事了,我想打电话过去确定她是平安的,可以吗?算我求你了?”
充满哀求的语气里蕴含着隐隐的抽泣。
傅筵栖听得眉心一蹙,开了灯,立即看到顾婉如哭得满脸泪痕,心里莫名疼了一下,而后绷紧了五官冷声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没有,我现在真的很担心,拜托你,算我求求你了,把我手机还给我可以吗?”顾婉如急忙摇头,赤着脚,快速跑过去,拉着他的手恳求道。
“我只想打电话去确定一下她是平安的就好!求求你了。”
说这话时,大颗大颗的眼泪拦不住地从她眼睛里流出来,砸在傅筵栖手背上,也仿佛砸进了他的心里。
他冷冷看着无声落泪的顾婉如,本来冷漠的脸上不禁升起了一丝烦躁,他抽回了被她抓住的手,转而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不管你现在在哪里,立刻马上把顾婉如的手机给我送到南城公寓这里来!”
话闭,挂了电话,望着她,问道:“满意了吗?”
“谢谢!”顾婉如发自内心地冲着他笑了一下,那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忽而落下,划过那张笑颜逐开的脸庞,仿佛晨间带着露珠盛开的花朵,煞是风采迷人。
注意到这一幕的傅筵栖不由得看呆了,而后眯了眯眼睛,找回了一丝清智,冷声问道:“让你感觉害怕担心的那个人是谁?”
昨晚被他那样对待都不曾见她哭得这般可怜伤心。
只因做个噩梦就吓成这副模样!想来,那个人对她一定很重要!
所以,是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愤怒生气!
顾婉如因他的话瞬间回神,想起甜心与他的关系,吓得脸色发白,立即后退几步,摇头道:“与你无关。”
这冷漠的语气与刚才求他的样子截然不同。
傅筵栖脸色沉下来,“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顾婉如怕他反悔又不让那人送手机了,连忙解释道:“不是。只是,她是我心里很重要的人。傅少不认识,也不知道,所以我才会说与你无关这话的。”
傅少?
陌生的称呼让傅筵栖微拧了下眉。
他靠在真皮软背上,凝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她,声音低吟的问:“很重要?有多重要?”
顾婉如不知道他为何要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不过还是如实说道:“在我心里,她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为了顾甜心,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即使是放弃自己的生命……
冷盯着她满脸认真的表情,傅筵栖心里的不悦瞬间放大,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拳头,忽而一笑,“是吗?原来除了顾庆国以外,还有另外一位值得你放弃一切甚至生命的人呀?有机会的话,还真想见识一下。”
顾庆国这三个字,令顾婉如瞬间想起当年那不堪回首的一夜……
听到他说想要见识一下甜心,她心里立即升起了防备与抗拒,任何东西她都可以不予他计较,唯有顾甜心,这是她的心尖宝贝,她的存在绝对不能让傅筵栖知道,否则,以这个男人的残酷霸道,绝对会毫不留情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她笑了下,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嘲讽:“没想到,傅少竟然会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只是可惜了,她不想见你。”
“哦,他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傅筵栖倒是有些意外了。她心里很重要的那个人,必然是这五年内结交的,按理说不该知道自己的事情才对,除非,顾婉如自己跟他说的。
顾婉如摇头,不怕得罪他说:“她不知道。只是我不想见的人。她也不会想见!”
终归还是怕他生气的,说完这话,顾婉如便快速告辞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等别人把她的手机送过来。
傅筵栖冷冷凝视着她走远的背影,不含任何情绪地呵了一声,复而点了支香烟,夹在食指上。
轻烟缭绕,弥漫在他周围,他英俊的五官如被薄雾遮盖,看不太清楚脸上的真实情绪,唯有那黑得发亮的眼神,晦涩不明地闪烁着荧光。
五年不出现……
原来是不想见他!
叮咚!
公寓门铃响。
顾婉如立即跑过去开了门,千里迢迢送手机过来的列行风本来打算抱怨一句,看到顾婉如,立即收了音,默默将手机递给她。
顾婉如拿了手机,说了声:“谢谢!”
立即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
列行风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伸手关上了门。再一回身,就见傅筵栖从卧室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黑色丝绸睡衣,冷着脸走到靠近阳台的沙发上,坐下。
实在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列行风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那个,我现在是先走,还是等你一起去公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