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在宫内,后宫事务暂由和德公主掌管,好在皇后当初建立了比较科学的预算制度,而此时后宫之中并无敢和公主叫板的宠妃,所以和德主公主掌管宫务倒还顺利。
如今年关的节礼往来也按照去年之例,最大的难处不是不知道怎么做,而是来来往往太多太杂了,和德公主有心帮可怜的皇兄分忧,近来也忙得起早贪黑。
知道皇子公主回宫,和德公主也早亲自督促人将甘露殿的帐幔、被褥、床单更换一新,又准备了许多仿着皇后当年设计的图案做的娃娃。
承恩公夫人带着外孙和外孙女乘着大马车直入太极宫来,一路太监宫女尾随,奶嬷嬷们抱着孩子到了甘露殿。
和德公主就带着原来的染房诸婢迎接小主子们,这些婢女也是协助和德公主管理宫务的人,只要皇上还念着皇后,她们还是有体面在的。
邢李氏教着几个孩子叫姑姑,娃娃们应该还有些印象,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把和德公主心都化了。
和德公主抱着几个新的布娃娃给孩子,铁柱看看布娃娃,问道:“是母后的布娃娃吗?”
众人听了不禁心中一酸,和德公主说:“为了欢迎你们回宫来,姑姑特意做的。”
大柱却说:“我们有母后做的布娃娃。”
邢李氏连忙教育:“铁柱、大柱、圆圆,这是姑姑的一片心意,不能没有礼貌,快说谢谢姑姑。”
几个孩子这才向和德公主道谢,进了甘露殿。按照徒元义的要求让他们睡在碧纱橱里,帝王寝宫自然是不方便带孩子,不过这甘露殿倒无妨。
徒元义听了消息,从御书房移驾过来,冬至见过后,过去一个多月了,他竟然觉得孩子们又长大了许多。
三个小萝卜头一见他进屋来,忙撒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把外祖母教的请安忘得一干二净。
“父皇抱抱!”
“父皇抱大柱!”
“圆圆要父皇!”
徒元义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笑意,也亏他气力非常人可及,一下子将三个孩子抱了起来。
三个娃娃也不嫌挤,咯咯笑着。
“父皇万岁!”
“铁柱想父皇!”
另外两个孩子也忙表达自己的对他的敬仰之情,徒元义将孩子抱到炕上,说:“在外祖母家,有没有调皮?”
三个孩子口齿尚不是非常清楚,却偏偏叽叽喳喳爱表现,有些事他们是说半句的,很考验徒元义的听力理解,幸好邢李氏还没走,在旁会翻译一下。
徒元义难得被包子们逗得哈哈大笑,赏了些东西给邢李氏后,邢李氏要带着羽奴出宫,但马屁精羽奴在徒元义和三个包子叙了父子父女情后,就赖着他,抱着他的大腿。
这让徒元义不禁怀念邢岫烟当初也有这毛病,允他留下来陪皇子们一起玩。
晚上,徒元义亲自哄孩子们睡觉,孩子们又像他们每晚要问外祖母一样问他。
铁柱问道:“父皇,母后什么时候回来?”
徒元义不禁心中一酸,说:“快了,父皇派人去接了。”
圆圆问道:“母后喜欢圆圆吗?”
徒元义抚了抚小女娃的头,说:“当然喜欢。”
另外几个孩子也追问会不会喜欢他们,徒元义耐着性子:“母后很喜欢你们,一定很想你们。”
……
远在川南的辛秀妍正在山寨大厅围着火堆,给几十个孩子讲故事,讲的是她熟悉的《西游记》,小篾片当然不可能将《西游记》背下来,细节描述上当然是用自己的辞句了。
在小孩们之后还围着些大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听到孙悟空变成了高小姐,骗猪妖背他,一路戏弄猪妖,引得满堂大笑。
辛秀妍终于说完了高老庄这一回,口干舌燥,正喝了口茶,却猛打了个喷嚏。用棉布手帕擦了擦鼻子,又接连打了几个,她觉得是不是有人在骂她或扎她小人了。
几个孩子围过来,撒着娇:“营长,营长,我们还要听孙悟空!”
辛秀妍被孩子们拉扯着、摇晃着,脸上又不能展露出后母脸来,还维持着和蔼的笑,心中却想着:果然熊孩子就是麻烦呀。电视剧还是一天放一两集呢,人家电视还是用电的,而她可没有电。
辛秀妍说:“不能沉迷说书,荒废学业,今天段先生教你们的十个字,都会写了吗?”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说:“会了,会了!”
辛秀妍:“你们回去练,不但会写,还要写得好看,唔,还要教你们爸爸妈妈认字。”
孩子们见怎么也骗不了营长给接着讲孙悟空,不禁感到遗憾。辛秀妍又看看大厅围着这么多人,他们都不在自己屋里休息,而是出来蹭着听她给孩子们说书。就像九十年代初乡下谁家的彩电放《西游记》和《白娘子》时一样,左邻右里全都涌在一起。
原来自己说书已经说的这么好了,她忽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不过《西游记》到底不是自己原创,讲完《西游记》她得想办法将自己的小说拿来说说。
辛秀妍此时的记忆也恢复一些了,包括在现代居然混到了当写手,不过她还是糊里糊涂自己为什么会穿。
腊月里“大同军”所驻山寨家家户户也准备过年了,虽然女人很少,却也组织了百来个正常的家庭。
但是光棍却也更多,光棍们多是四人同住一屋的,一个个吃饱穿暖后总是想着媳妇。
要说这些光棍不想辛秀妍也是假话,不过营长可是没有人吃得消,这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呀。
他们觉得自己是没有戏的,于是私下里会谈营长会嫁给段先生,还是陈连长,因为他们两没媳妇,长得不错又识字。
辛秀妍知道自己的绯闻后,也意识到这些人太空了,于是在正月初四就照常训练他们。
……
却说因为陆续吸收接纳流民,到第二年春,大同军已经是一千两百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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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全军男女老少经过了半年多的相处与合作,建立了比较深的感情,而无粮的最大危机过去了。
播了种之后有一段时间相对空闲,辛秀妍便趁机召开了几次公开的研讨会议,让大家讨论“入了白莲教究竟能不能给自己幸福的生活”。这种研讨逐渐深入,通过一个个身边的实例,用这样朴素的说出自己真实的故事,来让这些人清楚的认识到,白莲教救不了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只有和朋友团结一心,才能守卫自己的家园。
由此,水到渠成,辛秀妍让全体男女老少确立了“大同军”的“主人翁”精神。辛秀妍称只有“大同军”的人,才是“觉醒的原白莲教教众”,他们拥有高于普通教众的“思想觉悟”。
所以他们将不会盲从于“大同军”之外的白莲教的人的行动,他们要团结在“军事委员会”周围,一切行动听“委员会”指挥,因为这世间只有“委员会”真的在乎他们的生死和利益。
辛秀妍又写了篇浅白的《权力与义务的有机统一》的文章,先让“委员会成员”学习,然后下发到各连、排全体学习。
辛秀妍也不是命令所有人要听她的,而是说明为什么要守纪律、听指挥,不守纪律、不听指挥给集体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集体的利益损失后,最终也将损害他们的个人利益。
她还设立了各单位评选“基层榜样”的制度,对于有突出表现的“基层人员”,将会得到奖励。年度优秀榜样,营长将会请客吃饭。
对于基层的偷奸耍滑人士,则进行全村公告,并且酌情“劳动再教育”。
这一系列的方法步骤,让段芝、陈逸等有识之士也惊艳不已,段芝本来是有些自负的人,但是这个女人一再挑战他的三观。原来农民还可以这样管理,这种方法让这一群原来的普通农民逐渐脱离了乌合之众,成为一股精锐力量。
春去秋来,一年之中有不少义军和山贼觊觎这个大同军的粮草和女人而袭击过这个村子,不过都被大同军打得丢盔弃甲。
辛秀妍用兵完全没有彬彬君子的风度。
看对方来者不善,在路上开启设陷阱的,有诱敌深入再以多欺少的。一次遇上一伙足有两千人的凶狠义军,大同军与之兵力悬殊,辛秀妍便率全军逃到后山,装作不敢与之为战,先将村子和全村的粮草都让出来,这让对方得意洋洋,降低了警觉。
然而在晚上时,辛秀妍大同军却仗着熟悉村子,趁敌不备夜袭的,四百多人打败了两千多人。
大同军大大小小的保卫战,战无不胜,这也让全体军民十分崇拜辛秀妍。辛秀妍为人和蔼,不会欺压群众,颜值又高,所以深受大同军的爱戴。其实这时候,她若要走,编个谎话,倒不会再有军民会质疑,只不过她自己不走了。
大同军吞并了这些人,再进行队伍整编,人数已经近三千五百多人,而辛秀妍也从营长,升做了“团长”,旗下有三个加强营、一个警卫连、一个庞大的后勤营。农忙时是垦荒建设/兵团,而战时就是作战部队,全体无论男女老少,军民一体,都有织组编制身份。
十一月时,水田所种的稻谷已然被收进了粮仓,辛秀妍亲自和下属们去挖种在山地上的百亩番薯。
这些番薯的种苗还是从乐山那边一个大地主的农庄中弄来的。乐山的那个大地主的农庄也被别的义军攻破,大同军下山打听消息并收集粮种的一支小队就将庄子地窖中的一些番薯带回来了,让辛秀妍如获至宝。她亲自带着后勤部队开辟荒山种植番薯,这批番薯在四川也已经被驯化几代了,所以培育种植都很顺利。
辛秀妍和陈逸一起,看着挖了大约半亩地,让人堆放在一起,然后逐批称重累加。
此时没有化肥,但半亩地也有七百多斤,辛秀妍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身边所有人眼睛发亮。
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农叹道:“一亩地种谷子才两三百斤,这东西一亩能有一千多斤,贼厉害了!”
陈逸说:“明年我们可以种更多的番薯,那么人再多也不会有人挨饿了。”
辛秀妍心情愉悦,又令大伙儿将番薯装筐,忽听一个小兵来报,说:“寨子里来了两个贼子,甚是厉害,越过了我们三重防卫陷阱,还伤了我们的人。”
辛秀妍吃了一惊:“我们的人伤得重不重?”
小兵道:“那倒是不重,就是贼子厉害,我们的人打他们不过,吴营长率弓箭营围住人还能给溜了。”
辛秀妍问道:“哪里来的贼子?是白莲教的人还是官军的人?”
小兵道:“不知道。”
辛秀妍匆匆带着陈逸下山去,身上还沾着不少泥巴,下了山才知那两贼子还是被段芝好生请进大堂去奉茶了。
辛秀妍心想多半是白莲教中人了,没有闹出人命,那还一切好说。
段芝正奉茶招呼二人,想套对方的话,没想到对方江湖经验丰富,也套着他的话,结果双方就开始绕圈子。
忽听外头警卫兵来报:“军师,团长回来了。”
但见四个警卫员护着一男一女昂首阔步走进大堂来,那女子朗朗笑道:“老段,是哪来朋友呀!我在山上也听了底下的人来告状,听说本事了得呢,咱们的脸面可是挂不住了!”
段芝笑道:“倒是来了两个好汉,杨公子和于公子,他们在宜宾一带偶然听说团长大名,说是慕名来拜见。”
辛秀妍得意或者若有所思之时,习惯性会负手歪着头笑,一看两个长袍男子,不禁吃了一惊。
看着皮肤年轻得像二十来岁,眼睛深沉像三十来岁,但气质却看不出是多少岁,最重要的是,她第一回见着了比陈逸还要俊美的美男子。而这两人手中带剑,身形挺拔,浑身习武之人的气度,不与常人相同。
辛秀妍挑了挑眉:“哟,一表人才呀!”
其中一个美男说:“娘……”
另一个美男拉住了他,辛秀妍却像是被糊了一脸大姨妈,眯了眼睛说:“我不是你娘,我生不出你那么大的儿子。”她有那么老吗?
两美男面面牙觑,其中一人出来抱拳问道:“敢问姑娘芳名?何方人士?”
辛秀妍说:“你们不是慕名而来的吗?还问我叫什么?”
两美男不禁尴尬了一下,其中的杨公子又问:“你可是……言秀姑娘?”
辛秀妍点头:“对呀,我就是言秀,你们是哪的?”
两美男又对视了一眼,于公子上前细细打量她,陈逸不禁上前说:“不得对团长无礼!”
于公子忙抱拳道:“言姑娘见谅,在下没有别的意思。请问言姑娘是不是和杭州皇商陈家的公子一起入蜀的?”
陈逸脸色大变,啊了一声,颤声道:“我……我就是陈逸。你们是……杭州来的吗?”
杨公子道:“我想陈家也一定急着找陈公子。我们是来找……言姑娘的。”
“找我?”辛秀妍怀疑打量两人一眼,“你们……认识我?”
于公子苦笑,说:“那么……言姑娘,你不认识我们?”
辛秀妍心底一惊,暗想:难道是原主的亲友找上门来了?完了,发现她换了人家的芯,会不会抓了她回去烧死?不怕,现在她可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弱女子,她底下可是有三千多人,她怎么也不会跟他们回去的。
她还指望过两天就护送陈逸潜入泸州,然后乘船出蜀去行动,可以看看招安的事了。她有三千多人应该能封个四五品的将军,比回去被人盯着随时漏馅强。
这番盘算也只瞬间在心底闪过,辛秀妍叹道:“前年发生了变故,我身受重伤,头也伤着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这杨公子和于公子正是欧阳磊和淳于白。二人对视一眼,想起这一年来跑遍整个四川苦寻,而对方却是因为重伤失忆,不禁苦笑。
淳于白道:“如此便没有错了,陈公子在汉水救了你,你正是前年四月在汉水失得踪。圣……老爷满世界的找你,我们从武昌得到消息,已经在四川找了你整整一年了。”
辛秀妍不禁有些抱歉,人家这么辛苦找她,可是现在找到了也不是原装的了,她不能负责。
辛秀妍问道:“真是对不起了。老爷……他还好吧?”
淳于白说:“老爷他好,只是一心盼着你回去。”
辛秀妍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真是不孝之极,你们让爹不要为我担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但她是不会回去的。
淳于白和欧阳磊不禁大脑有片刻的死机当中,半晌回味过来,哭笑不得。
欧阳磊还是说明一下:“我们‘老爷’不是你……爹。”
辛秀妍一怔,干干一笑,说:“呵呵,那……是爷爷吗?”辛秀妍虽然为二侠容貌惊艳,但是她还是看出来他们实际年龄定是不小了,能被他们称为“老爷”的,一定是比较老的男人了。
淳于白道:“是……是你……夫君。”
辛秀妍吓了一跳,退后三步,瞪大眼睛:“夫君?!”
现实中的寻亲没有电视中那么跌宕起伏煽情的戏剧张力,两个美男找来这里,声称认识她。
她能确定她原身不是贫民,不然请不起人四处寻找,要知道这差旅费可不便宜,不信让普通人旅游一年不工作试试,几个普通工薪阶层受得了。但是原身有钱没钱,对于一个手底下有三千多人的老大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然而,这个“炸/弹”却放在了最后,把她轰得里嫩外焦。辛秀妍绝对不想接受原主的老公的,她一个如花少女,直接省略掉重要的阶段,成为已婚妇女了,多么悲催呀。
……
辛秀妍第二天懒床不起了,还是芸香过来喊她起床,但见芸香今天精神头很好,还亲自给她打了洗脸刷牙的水来。
芸香去拉她的被子,笑着说:“团长,好起来了。”
辛秀妍又拉回被子,芸香又呵呵一笑,说:“团长,你找着亲人,这是喜事呀!”
对于芸香来说当然是喜事,终于百分百确定,团长不会和她抢少爷了,因为团长有夫君了。要是少爷娶了团长,那少爷眼里可真瞧不见别人了,团长这么“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谁敢给她的夫君当姨娘呀!
辛秀妍嘤嘤嘤当中,听院外几个丫头说杨公子和于公子求见。
昨天她敷衍了他们一通,自己逃了却让段芝招待二人,但是他们却主动找上门来。
辛秀妍说不见,芸香却劝道:“人家辛辛苦苦地找团长,团长如此,不是让人寒心嘛!”
辛秀妍还是经过艰难的心理建设才起床洗漱,然后出去见二侠。
辛秀妍出了院门,带了二侠在村子里转,到了其中一个校场,一个营的兵正在出早操,练习着“戳蛇剑法”。
淳于白看着几百人喊声震天,整齐划一的操练,挑了挑眉,说:“有点意思呀!”他们是禁军教头,自然有些眼力。
辛秀妍说:“听说你们功夫都不错,不过你也不要小瞧我们大同军。我们讲究的是集体,所以操练动作越简单越好。大道至简。”
欧阳磊笑着点点头,说:“夫人所言甚是!”
一营营长张虎看到了辛秀妍来巡视,忙下令敬礼,几百人整齐划一,立正敬了军礼。
“团长好!”
辛秀妍回了一个军礼,然后说:“继续练!”
“是!”
但见几百人又重新苦练起来,让二侠也不禁刮目相看。辛秀妍又带了人到了田间山头,庞大的后勤兵团在收着田间的玉米、萝卜、南瓜、芋头等过冬粮食蔬菜,还有儿童团的孩子在田间放着牛羊鸡鸭,又有一匡匡的番薯从山上挑下来。
二侠很难在别的地方瞧见这样规模的生产劳动,便是有,也没有这个村的人的这种精神。
辛秀妍带他们站在田头,说:“你们看到了吧,我们大同军其实和白莲教不一样。我们不烧杀抢劫,一切都靠我们勤劳的双手去创造。老百姓很单纯的,所求也不多,只要不被有心人所利用,不要被裹胁成为流民,他们自己能创造自己的乐土。”
欧阳磊道:“夫人心怀仁义,是百姓之福。”
辛秀妍尴尬一笑,忽叹道:“其实……从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不太想回去。”
淳于白惊道:“什么?您不和我们回去?!”
辛秀妍斟酌一二,说:“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不但什么都不记得,而且这一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回不到从前了,你们明白吗?”
欧阳磊说:“可是……老爷他找你找得好辛苦,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想的不是我……”辛秀妍忙又改口:“不是现在的我。我跟你们明说吧,我不会放弃我现在生活跟你们回去,因为过去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我不记得你们老爷,而且你们老爷真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曾经失踪这么久,沦落在白莲教中吗?他能接受我杀过很多人吗?他能接受我现在当了大同军的团长吗?”
淳于白和欧阳磊不禁面面相觑,这些问题他们也不能百分百回答她,而辛秀妍失忆了,他们又不敢轻易泄露真实身份。
淳于白道:“老爷……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会知道……夫人是不得已的。”
辛秀妍说:“虽然知道是不得已,可心里还是有疙瘩。我觉得人应该向前看,过去的无可挽回,我现在回去才是打他的脸。你们回去告诉他,只当我对不住他,让他另找一个老婆吧。”
二侠不禁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