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轻叹一口气,人一旦陷入了执念,又有什么道理可言呢?
贾元春看她这一叹气似乎是对她的不屑,不由得更加疯狂,冷笑道:“不管你有多幸运,都会结束了。”
她既不会看着她在人间享尽荣华富贵,也不会让她当回神仙。回太虚幻境后她要第一个拿邢岫烟的道身炼药。
贾元春此时不杀她,不过是因为她现在一杀了她,她就归位。魂魄回归太虚幻境的路与仙身下界来的路是不一样的,魂魄回去要快了不知多少,比如贾宝玉一梦间瞬间就穿透空间到了太虚幻境。贾元春此时的功力有限,不能缩地万里,早邢岫烟的魂魄一步回去。
等邢岫烟归位,那么邢岫烟会仗着仙身逃出灌愁海底的石棺,也许邢岫烟还能找来她所傍上的仙尊的弟子来当帮手,到时倒霉的就是她自己了。
所以,她要在人间先找个地方将邢岫烟困住,保证她逃不掉死不了。然后,她回太虚幻境毁掉她的道身,最后再杀了身为凡人的她,她回去灌愁海时就没有用了。那么她可借太虚幻境阵法将她的灵魂永远困于灌愁海,享那愁苦,永世不得超生,她可日日折磨于她。而等她哪天学会炼器,就用她的怨魂祭器,方泄她心头恨。
贾元春坠入魔障而不自省,如此计划步步都是禁忌,以她如今浅薄的道行,绝对扛不住。
邢岫烟此时却不明白贾元春的谋算,她思维再多元也是穿越者,哪里知道其中有这样细节的东西?
其实便是知道,她此时也不会自杀好归位保护道身,因为她没有把握自己穿越的身份,和邢岫烟原身合不合。况且,身为一个妻子和母亲,她不会放弃自己今生的性命。
……
贾元春并没有被葬进贾家祖坟之地,贾家祖坟区域自然没有给女儿留的地方的,因为女儿都是出嫁成为别人家的人的。可是贾元春却没有出嫁。
她是被临时葬在离贾家不远的一个田庄的小山上,
此时,邢岫烟跌躺在地,而贾元春却看着那简陋的坟墓泪流满面,邢岫烟无奈转开头。
邢岫烟不会那么傻现在去安慰她,而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该来的还是终究逃不过。
贾元春看到前生的坟茔如此寒酸,死不入贾家墓地,只是个荒郊长草的孤坟,心中悲凉。想她是死于邢岫烟向家人透露了她曾经谋害她的真相,贾元春不由得恨上心来,不禁对邢岫烟拳打脚踢。
邢岫烟此时身子被她的绸带束住不能反抗,心中暗暗叫苦,却倔强地紧闭着嘴巴,不想哼声求饶。
贾元春又施法将她升至空中,抛了出去,邢岫烟脑袋撞在贾元春前生的墓碑上,一时间鲜血直流。
邢岫烟便是有灵气护体,又是被徒元义洗筋伐髓,且用灵泉水养成的身体,此时也不禁昏死过去了。贾元春将她按在自己前世的墓前磕头,但她已经失去了知觉,软软趴在坟前。
却在这时周围听到有动静,原来是一小队的锦衣卫围上来。无论是贾府、王家,或者探春的牟尼院,林黛玉住的萧家,这些地方都有锦衣卫监视。
当然,贾元春前生的墓地也是重要地点。
只不过,监视的人不能离得太近,不然贾元春就不会出现。
贾元春刚刚情绪激动警戒之心不重,但稍稍平静时,就听到脚步声了,她催促邢岫烟起来,但见她满头是血,已是重度昏迷当中。
贾元春吓了一跳,邢岫烟现在若死了,她的计划就完成不了了,一探她鼻息才稍稍安心。
贾元春提了她起来,就想隐匿,但是四个锦衣卫跳出来,拿着火铳和弓驽对准了她。
贾元春提了邢岫烟挡在身前:“你们这些狗奴才,你们睁大狗眼看看这是谁,有种就放箭呀!”
锦衣卫小伍长道:“快放了皇后娘娘!”
贾元春冷笑:“做梦!”
贾元春又见不远的树丛堆中有人放出信号,暗想:到时人马云集,她带着人可不好逃。
贾元春在人间多施法术,到底是逆天之举,有走火入魔被仙力反噬的危险。况且,即便她是小仙,但是面对大周装备精良的正规军的阵法剿杀也未必能获胜,她到底无翻云覆雨之大能。
贾元春袖子一挥,引起一阵风沙,趁机提起了昏迷的邢岫烟飞走。隐蔽在在不远处灌木丛中的部队都现出身来疾追,却不敢开/枪和放箭。
贾元春飞了一段路,已然有些疲惫,下地来走了一段路,带着一个昏迷的邢岫烟走路也颇为吃力,不禁对死猪一样的邢岫烟更加痛恨,只不过她此时也不敢打她了,怕再打就真死了。
忽又觉地面微有震动,远远可见北边黑压压的军队逼近,却是冯唐的部队在附近,看到信号马上整军带兵赶过来。
贾元春大惊,不得不再次勉力施法飞行,往南逃遁。
还在关中地界,皇帝调军天罗地网地搜捕,她一落地便觉有马蹄声响。
贾元春犹如惊弓之鸟,一直勉强施展神通,一路越飞越远,过了两天,竟然已飞到湖北省西北部十堰地界。
此地山水明秀,却不利于骑兵行军,京都禁军精锐部队当然追赶不及。
但是到了这里贾元春几乎法力耗尽却是再也难以施展法术了,到了汉水河畔,才发现邢岫烟气息微弱。
贾元春深知她受伤昏迷了两三天了,滴米滴水未进,再不行医治只怕是要不行了。可是她现在因为逃跑耗去了九成功力,不好好培元是无法力飞回灌愁海的。
贾元春心想,邢岫烟此时一定不能死,不然她归位后来对付法力耗尽的她,她一定完蛋。
贾元春下决心要找个大夫给邢岫烟看看,好歹先吊住她的人命,自己也找地方入定调息吸收灵力,恢复法力。
荒郊野外是没有大夫的,只有城镇才有。贾元春好歹当年读过不少书,知道往南的十堰是个大城,应该有大夫。而且渡了汉水,她也更有安全感。
到了渡口,贾元春租了一条渡船,带了昏迷的邢岫烟乘船过江。
贾元春看着渡船离北岸越来越远,汉水滔滔翻滚,心中百感交集。
但想好不容易警幻身灭,她的头顶去掉了阴影,但是这一路逃亡奔波,不被人世所容,前生一生筹谋沦为笑话丧于亲人之手,不由得悲从中来。
船家大哥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姿容绝丽,迎风流泪也同梨花带寸,以为是为“妹妹”的病重而伤怀不禁心软,劝道:“姑娘安心,令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治好的。”
贾元春一听他说邢岫烟“吉人自有天相”不禁怒道:“你哪里眼睛看到她是‘吉人自有天相’了?她不是吉人!她是贱人!是不得好死的贱人!”
船夫不禁目瞪口呆,又往邢岫烟看去,但见她虽然面无血色,但那五官端秀美丽,也不似常人。船夫直觉还是不要再管闲事的好,便闭口不言,认真专业地划着船。
到了一处芦苇荡,忽驶出三条大船来,船上一面黑龙旗迎春飘扬,船夫一见,大惊失色,用力划着船逃跑,但听那大船上鼓声吆喝声阵阵,船首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贾元春惊道:“怎么回事?”
船夫道:“是黑龙帮的人,他们一直是在丹江口附近活动的,今天怎么到这么上游来了?”
丹江口一带,水域宽广,这一伙水匪长期存在,来无影去无踪的,湖广总督多次令人剿灭,但是地处华中,缺乏强悍的水师,几次面对着淼淼水域束手干叹。
贾元春也不禁吓了一跳,若是从前她自然不怕,提了邢岫烟就可飞走,但她此时仙力消耗过度。
她以小仙之身参和人间帝王家事,又对凡人用法术加害,都犯了仙道忌讳,因而人间浊气侵袭道身,道身已大受损害。
贾元春焦急地催促船夫:“快一点!划快一点呀!”
船夫无奈道:“小人已经尽力了!”
船夫见那三艘匪船越划越快,心中忐忑,忽偷偷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两多银子,还有刚才贾元春因身上无钱付船费给他的一对耳环。
船夫心中打定了主意,忽然放下了桨,扑通一声如泥鳅一样钻进了滔滔江水之中。
他虽然舍不得这渡船,但也没有什么比平安回家重要。
贾元春不禁目瞪口呆,此时不管是破口大骂,还是叫喊救命,均已是徒然。
她拿起船桨,却哪里划得了船?
不多时三条大船已然将她这条小船围住,她也没有那么船夫那样高超的游泳技术,不可能能游得过这么多水匪。
一个满脸横肉的水匪头子第一个跳上船来,逼近身来,一把抓住了贾元春,大掌捏着她的下巴抬起,顿时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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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贾元春怒斥,那水匪头目却哈哈大笑。
“小娘子好生烈性,我喜欢!”那相貌狰狞、满面油光的水匪头子朗声笑道。
但见船上的水匪们都欢呼起来,贾元春在他手底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被他扛起上了大船。
又有几个头目见船上还有一个躺着的女子,争先恐后上去,但是一触及她的身体,但觉她浑身冰凉。
一个水匪再探鼻子,一脸失望:“真是晦气,是个死人!”
另一个水匪道:“死了?那怎么办?”
水匪甲道:“死的你也要吗?”
水匪乙又细看了一眼邢岫烟的面庞,叹道:“这娘们死了脸都这么天仙似的,真可惜。”
水匪甲笑道:“那你带回去当你的鬼新娘吧。”
水匪乙缩了缩脖子:“你别吓我!”
其他水匪不禁对水匪乙一阵讥嘲,而水匪甲却将邢岫烟的“尸首”一翻,但见她扑通一声坠入了茫茫汉水。
胆小的水匪乙惊道:“你干什么?”
水匪甲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真要带死人回去当鬼新娘吗?”
丢了女尸沉了江后,水匪们带了一条渡船和贾元春回去,贾元春头上到底还插着几支金钗,本身又是个美人,这一票不算大,却也不算小了。
贾元春没有想到自己会虎落平阳被犬欺,一天一夜后被水匪带回丹江口的一个湖中小岛的巢穴,惊艳了一众大大小小的头目。
当夜,水匪大当家就和她成亲,没有电视剧中的迎娶押寨夫人的繁锁仪式,就让几个粗妇给她洗了澡,换了衣装,直接入洞房。
贾元春苦于之前灵力耗尽未恢复,她拼命反抗,一两下水匪头子当是情趣,但是久不让他得逞,他几个大耳刮子煽肿了她的双颊。
贾元春被强行按倒,嘶啦一下裂帛声响,被扒下裙子。那粗鲁凶狠的男人也没有温和的情意,直奔主题,她只觉身体被撕裂,他腥臭的嘴在她身上一阵狂啃。
贾元春被折腾到天明,眼泪流尽,她若是异类修成的小仙,此时只怕早已变成现出原型了。若是那样,现出原型也许能逃过此劫,可惜她原身是灵河河神的侍女与凡人男子生的一个女婴。
那侍女生下她就因触犯天条而身死道消,灵河河神倒是没有驱逐她,她在灵河河神的侍女间混迹,渐渐修成了小仙。因为不满灵河河神对她的漠视,偷跑出灵河地界而巧遇上一直虎视眈眈的警幻。她受警幻花言巧语,结果被骗了修为,只能千年屈从于警幻手下。
却说贾元春夜夜被折磨,到了一个月后,水匪头子嫌她不解风情天天哭丧着脸,就将她赏给了属下们当众嬉戏。
水匪们在大堂中摆了宴,这些匪徒,当众将她剥个/精光,几个恶贯满盈的水匪贪婪地看着赤/身/裸/体的她。水匪大当家双目含着邪/恶/淫/靡的光芒,一声令下,群狼争抢,先抢到者优先。
先享用的人刚提了裤子,下一个又扑了上来,头目们享受之后,轮到下头小喽br>贾元春就意外地死了,计划很美好,但是赶不上变化。她这回是真的死了,没有如前生一样有回归之处。一个小仙却死于一群凡间恶人之手,比之警幻还不体面。
……
汉水渺渺,朝阳初生,霞光万里。
墨雨从船舱中出来,他最喜欢这春天的阳光,抬头深吸一口气,充满着惬意。
但见两岸青山绕,岸边山上,常有春花烂漫处,墨雨心道:武当山附近的景色着实不错,果然像是出神仙的地方。
墨雨原来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是公子和他说过。
墨雨觉得这回跟公子跑一趟京都虽然辛苦,却是着实长了见识,回杭州后可以好好和别人吹吹牛了。他们年初时北上的,南下时他们也要带一批京都的货品到湖广一带的商铺,然后还要跑好几处。也要等到中秋才能回杭州了,从开年出来,整整奔波了大半年。
忽听船上一个镖师惊叫起来:“江面有人!”
……
陈逸步出船舱时,就听一众嘈杂声,几个仆人和镖师叽叽喳喳在船舷讨论着什么。
陈逸信步走近,因问自己的贴身小厮墨雨发生何事。
墨雨指着江面,说:“公子,江面上有个死人!”
刚刚跟出舱来的丫鬟芸香吓了一跳,道:“一大早的,怎么就有死人……真是……”
“晦气”二字却是没有说出来,出门在外,最忌讳口不择言。
陈逸微微不悦横了芸香一眼,他不喜这个丫鬟的多言,有几分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或者说认不清她在他心中的身份。
陈逸说:“捞人上来,既然遇上了,靠岸后找副棺材葬了吧。”
他如此吩咐,仆人便是不太乐意,也得下水去,公子总不会白让人忙一遭。
待到几个汉子将人打捞上来,陈尸于甲板上,便见是一个五官绝丽的年轻女子,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也难掩其秀色。
众人还暗觉可惜。
墨雨去取了条帕子将人脸盖上,依照公子的意思是下一个码头靠岸,再送尸体上岸请人安葬。
到底没有人愿意长时间靠近死人,即便是个美人。墨雨刚刚站起来,却忽见尸体的右手食指似乎动了一下。
墨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尸体食指再动了一下,墨雨从不觉得自己是胆小鬼,这时却忍不住叫出来:“诈尸了!!”
……
芸香在陈府的众多丫鬟中脱颖而出,讨得太太欢心,太太信任她,才将她安排跟着公子出来,照顾公子起居。
陈家是浙江有名的三大商号,这回刚刚进京都,还获得了皇商的名号,采办一些江南茶叶、丝绸和江南一带的特产。有这样的名号,陈家的生意将会更上一层楼。
而她若是跟了公子当了姨娘,将来也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享用不尽。
可是还没侍候公子,这时却要侍候这个死人,不,听说是没死。
芸香替人换上了她自己的一套从京都买的还没有穿过的衣服,心理一阵怨念。
却见这个死人虽穿着破烂,身上还藏了一块好玉,陈家有钱,有首饰铺子,芸香还有几分眼力。
原本,她想贪了为己有,但是一斟酌,这人醒来后要找这玉,弄到公子跟前,公子万一以为她手脚不干净轻看她,于她不利。只要公子能宠爱她,她也不差这一块玉,于是拿了玉去邀功。
陈逸手指轻抚着这块暖玉,玉质罕见,便是他也是没有见过,而其间的朱雀图案巧夺天工。
陈逸暗想此女只怕是大家小姐,为商者,注重结交天下朋友,因此陈逸吩咐丫鬟好生照料。
但是这个女子一天也未醒,于是到了襄阳上岸去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来诊看。大夫说她气血亏损,寒气入体,需要人参进补,陈逸此时也不差送佛送到西,就将从京都带来原要送给家中老太太的人参煎了半支,让丫鬟喂她服下。
第二天早上,芸香再喂女郎喝了参汤时,才发现这“老祖宗”醒来了。
芸香虽有丫鬟小九九,但是平日面上做人都是极好的,温柔问了一句:“你醒了?身上还痛不痛?”
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她,然后滴溜溜看看四周,哑声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芸香微笑道:“这是船上,我叫芸香。”
“船?”女郎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芸香的一身打扮,疑惑问道:“你不要告诉我……”
女郎一句话未尽,又转而问道:“这是……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呀?”
“四月十六了。”
她头晕脑涨,混乱的记忆,她甚至想不清自己是谁,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她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艘木质结构的船上,护士也不是穿汉服的。
女郎又问:“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后芸香一张巧嘴解释了一切,是前天从江面发现她,然后公子心善派人将她打捞上来,发现还有一口气,就请了大夫给她看病。当然,芸香还是突出了重点,公子都把从京都带给老太太的雪参给她吃了,她才有命醒来。
从这一翻陈述中,她抓住一些关键名词和代词,比如:汉水、公子、老太太、镖师等等。
这些称呼怎么听都透着诡异,她便是记忆混乱,弄不清自己是谁,她依稀还是知道自己应该是苏州人,好好的到汉水来干嘛?
况且,她还是知道自己是现代人,因为脑子里的逻辑和知识结构均是现代的。
所以,她为什么在古代的汉水?
嗯……头痛了。
她好似有点模糊的记忆,有人拿烟灰缸当暗器砸到她的头。
难道一砸就将她砸死了?然后现在重生了?
……
两日后,陈逸得知那姑娘病情转好了,就过来看看。想问问她是哪家的千金,就派两人送她回去,跟着他总有不便。
走进她的船舱,就见一个年轻女郎端着一个大碗,在狼吞虎咽,正张大嘴巴咬着一个鸡腿。
女郎原听到敲门还以为是芸香,所以没有太在意,突然见到一个清俊美男公子,不禁一愣,忙放下咬得差不多的鸡腿。
女郎见男子一袭青衣,却不是那种俗气的青绿,反而显得人淡如菊。他身穿长袍,她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忙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见过公子!”
陈逸也不禁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他是杭州人,有名的江南温柔水乡,文人骚客汇集,最不缺的就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