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追讨历年欠银就这样从贾府开始风风火火进行着,如甄家那样的人家和当年的廉亲王一系是欠银最多并且不想还的,早就湮没于历史。甄家欠银尚且可以说是接驾用掉的,但是别家又没有都接过驾,就算是老圣人也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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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贾府的情况,原来的“八公”未参与三王之乱而留下来的理国公柳家、齐国公陈家、修国公侯家、缮国公石家都马上准备还银子,他们可没有接过驾吧。当然这几家现在爵位也早降了,也已是二流勋贵了。其它朝臣更不敢打着借银不还的想法了,而本就是为了“自污”自保借银的朝臣更是立马还上。
这是积年欠银,竟然一时之间收齐了,足足多了近两千万两,国库就丰盈了起来。徒元义“龙颜大悦”,对户部大加赞赏,并且将这笔银子陆续拨款在京都北郊兴建“大周皇家学院”,将来天下有才之士均可报考,兴建学院的事就先交给了福亲王负责。
对福亲王来说,建学校可比追还欠银难多了,之后又少不得请教“工程专家”贾琏,这是外话。
……
逝者如斯夫,不知所止。
八月初一,邢李氏前一晚半夜发作,痛了到了八月初一下午辰时,诞下了一个哥儿。
邢忠一把年纪了,没有想到今生还能有儿子,在产房外不禁喜极而泣。早在上午就赶过来候着的苏馥儿念了好几句佛主保佑,谭谦今天也告了假候在府里。
宫廷派来的产婆抱着哥儿出来交给了邢忠,笑道:“恭喜邢大人,这小国舅爷可足足八斤二两重呢。”
邢忠抱着儿子看看,又激动地问道:“太太如今怎么样了?”
产婆笑道:“可不就累着太太了,如今正睡着呢。”
邢忠又叫来云嬷嬷,让她负责安排府中事宜。苏馥儿过来看看“小弟”,只见小小人儿脸红通通,心中不由得大爱。苏馥儿正是新婚蜜里调油时期,心中极是盼望给谭谦生个儿子,不由得抱了过来沾点喜气。
谭谦也在一旁看着,又和苏馥儿相视一笑,眼神只有夫妻间能懂。
此时又经提醒,邢忠派诸小厮去各交好人家府上报喜,再有侯在府中的太监赵全也终于安心,回宫去禀报了。
邢岫烟本就在早上得到宫外说母亲发动了的消息,一整天坐立难安,但是她身份如此,决不能随意归家省亲。
得到赵全赶回来报喜,母亲竟是给她生下一个弟弟,顿时喜色盈腮。她在现代虽然是秉持男女平等的观念,甚至她自己,都宁愿给徒元义生个女儿。
但是,她还是高兴母亲生个儿子,毕竟是古代只有男丁才能当家,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
徒元义晚上听了也很高兴,她笑着喃喃:“八月初一生的,难道要叫邢八一、邢建军、邢凯旋?”
徒元义因问何故,邢岫烟当了百年篾片,却也因为当年发现他很封建沙文,所以没和他讲后世发展出来的“无/产/阶级”革/命,也就没有主动和他讲过“八一建军节”。
这时,两人恩爱亲密,邢岫烟舍了敏感的东西,略去“无/产/阶/级”革/命,说起建/军节,然后说起那个年代的人的起名趣事。
这也逗得徒元义哈哈大笑,说:“要不你弟弟叫邢八一,你儿子叫徒建军好了。”
邢岫烟说:“我才不要呢!”
徒元义说:“那叫老大叫徒卫国,二弟就徒卫邦,三弟叫徒卫军,四弟徒卫民,五弟徒卫……还有什么要卫?徒卫娘?孩子要孝顺你嘛。”
邢岫烟白了他一眼,说:“你儿子是日字辈了,哪里是卫字辈?”
徒元义却没有想排行的事,微有发愁,说:“都进宫一年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呢……”
太医都说他们身体很健康,这时徒元义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灵魂穿越重生的原因,心想要抽空研读一下道卷。且也在那经卷中找找有没有生子秘方。
徒元义是不忍怪她“不会下蛋”,但心底也急着要孩子,他都快三十岁了。
……
邢府办洗三酒,宾客盈门,皇帝派人来宣赏,还册封邢李氏为“安国夫人”。这在京都上流社会无人不知,真有几分“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之状。
这宸贵妃得宠,母亲是一品安国夫人,义姐义妹均封县君,便是苏馥儿出嫁前也得了个“幽兰县君”的封号。
这还是皇帝控制自己的结果,心中极是喜爱贵妃,且患上了自己不承认的“惧内”,偏偏手中还有极大权力,徒元义没有做出史上有名昏君做出的事都是不错的了。
……
中秋过后,圣驾北狩朔方。自皇帝登基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北狩。
第一次北狩是乾元元年,也是徒元义登基的第二年。当时他手中也就刚刚收了几个心腹,也因为办肥皂厂、火柴厂积累了一点钱。北狩时带得人员不多,但是他也在那一年,在朔方射虎射雕,打出勇武威名,在军中已有威望。
到乾元四年秋,徒元义再次北狩,那时已经平定三王之乱,他在朝中威势日盛,那次北狩西宁郡王兼朔方节度使、幽州节度使等地方豪强对他就打心底十分恭谨了。
乾元六年秋的北狩,地方和中央的力量对比当然就更大了。如今文武恩科刚过,他又多了两年时间培养心腹,手底下人才济济。说真的,就算把河朔、幽燕之地的文武全换一遍,只要北方不刚好南侵,给他三个月时间,徒元义都有底气了。
百年过往,前生当皇帝艰难,徒元义虽然不说出口,却也有一些反省自己失败的地方。
一是堂堂天子陷于后宫,与女人一般见识,非帝王所为。(非作者歧视自己,在古代,这是现实,如武则天、秦良玉这样的女子有多少?)
二是因为穷,堂堂天子小家子气计算,却缺乏果决霸气。
三是被内讧拖进泥潭,耗去了大周的气数,而外敌强大起来,此消彼长,怎么不是亡国之兆?
四是有几分刚愎自用不能容人,没有积级做人才储备,且在用人上诸多挑剔。他用人不唯才,而多看“派系”,又有些苛求人才的“德”,追究有才干之人的过往。现实是所谓“有德无才”的人,比“有才无德”的人用起来更可怕“有德无才”的人任上不作为、空谈、死板都是误国之辈。水至清则无鱼,古人真诚不我欺。
五是从未领过兵,他缺少安全感。
徒元义如今重生为帝,这些缺失自然基本上是没有了,当年徒元义解开心结后看天下事的格局完全变了。想想前生的皇帝当得憋屈,外因占很大部分,但是自己个性不够刚强,反被别人左右也有关系。
北狩时除了锦衣卫、拱圣军、西厂,还有京都禁军的中军黄衫军和京都西白衫军的各一半人马。黄衫军的统领是徒元义一手提拔的心腹,也是他记得的前生的一员良将卢坤,现封二等将军;白衫西军的统领是在三王之乱中立功的周显川,现封三等靖毅伯。
也跟着些皇帝钦点的人,比如兵部尚书孙源望、兵部历练的英亲王、兵部主事贾琏,他们要配合调配后勤物资。此外还有未来宰相之才的谭谦也得机会跟来,有时暂做中书舍人李文俊的副手,有时又做贾琏的帮手。而萧景云则是在拱圣军中当校尉,只不过他深受皇帝宠幸,也时常近前伴驾。
苏馥儿带着黛玉坐在后方随驾官眷的马车里,若不是石慧刚刚定亲合了庚贴,她自然是要来的。
石慧定的人家却是襄阳男爵之长子戚志城,现今也在京都禁军历练,但南军红/衫军当了神机营副指挥,现年不过二十一岁。邢岫烟也向徒元义打听过,襄阳男爵家没有什么妨碍,戚志城没有毛病。戚志城长相貌斯文俊秀,如果他生在现代就是个典型的偏科男生,擅研究理科,厌恶背诵,自不擅读四书五经八股。这典型的理科生幸而是武将家出来的,十八岁时家中托了关系送进了当时的京营南营。因为是理科生,对是概率、角度、射击间歇这些把控很有悟性,倒有几分歪才,这才当上神机营的副指挥。
其实向石慧求亲的人家很多,甚至当初那位给苏馥儿寻的人选之一方敬都向石家提亲了。
当时孙夫人都能看出来大家族双重婆婆妯娌成群的难处,精明的石张氏哪里会不知道?
但是除了方敬之外,年轻未婚的进士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只好在勋贵之中找了,勋贵膏粱子弟多,石张氏也挑花了眼,最后挑了石柏见过几次的戚志城。石柏毕竟是在兵部工作,消息也灵一些。
戚家在勋贵中比较简单,男爵戚建辉除了一妻之外,也就三个丫鬟侍候,在这个时代来说是不好色的了。戚志城自己平日在军营,回家时有两个婢女,但是他素来不放心上。
石张氏也考虑到石慧虽然做得锦绣文章,但骨子里有一丝叛逆,真嫁个儒生卫道士,只怕难有共同三观,且不得夫君喜欢。而这种读起四书五经头疼,但是也会以另一种方式顶立门户承担负责的男子更适合石慧。戚家却是因为儿子读不进书去,必须要找个会“读书的血统”的媳妇。戚家看着石家两个少年进士,自己家中两个嫡子一个庶子均不读书,眼睛都红了,为儿子求娶石家女当真是十分诚心。况且,石慧靠山太多,他们更是十二分的诚意,比不上萧侯家的土豪,却也是狠下心拿出十二万两聘金聘娶长媳。
迎春刚刚在八月初九成了亲,邢岫烟自然有一番赏赐。但是作为侯门新妇,迎春此时自然不好出门,需得和婆婆妯娌小姑相处,多加熟悉。
于是此时女眷只有苏馥儿和黛玉被允了一同北狩,名义是来陪伴贵妃。
到了下午辰时末,北狩队伍要在官道边安营扎寨,苏馥儿和黛玉乘坐的马车也停了下来。不久,便有赵全来传,贵妃召她们过去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