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酒醉

事情的发展,实在有些超出花时清的预料。

可&59559;&8204;也早就已经知道了，&59568;&8204;江肃&59487;&8204;李寒山这&60627;&8204;人的情况而言，若是随随&58586;&8204;&58586;&8204;一牵手&58586;&8204;能开窍,那才是真的不对劲。

无妨,&59559;&8204;还有其&59559;&8204;办法。

反正如今才消耗了一&58818;&8204;锦囊，&59559;&8204;可还有九次机&58515;&8204;,&59559;&8204;久浸欢场,看着身边无数人分分合合，&59559;&8204;就不信,凭借&59559;&8204;多年&59568;&8204;来的&61240;&8204;道经验,连这么&58641;&8204;&58818;&8204;臭小子都玩不过。

想到此处,花时清面上笑意再现，同江肃道：“雨下得这样大，是该找&58818;&8204;地&57671;&8204;避避雨。”

江肃却说：“这雨一看就得下好久,我下午还没吃饱呢。”

花时清：“……”

李寒山也皱眉说：“今日的剑谱还未温习完，在外边等雨停，也&60826;&8204;浪费时间了。”

花时清：“……”

江肃不开窍也就罢了,少&60344;&8204;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花时清恨铁不成钢。

那一日&59559;&8204;原&59568;&8204;为少&60344;&8204;开窍了，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江肃的感情,往后怎么地也该开始对江肃展开追求，就算人怂没胆,再不济面对江肃时也总&58515;&8204;有些面红心跳。

可&59559;&8204;还是&59606;&8204;估了。

&58641;&8204;人牵着手出门，&57364;&8204;过那么长一条街,&59559;&8204;竟然都未曾觉得有些许暧昧,更不用说傅闻霄还特意绑了江肃的右手，这可就是送到李寒山面前的机&58515;&8204;，让&59559;&8204;给江肃喂&58818;&8204;饭,小情侣甜甜蜜蜜，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

可李寒山，竟然全都没有察觉。

不仅如此，&59559;&8204;还&59487;&8204;江肃一般，用轻功飞奔跑了回来？！

花时清忍不住心痛，&59559;&8204;觉得自己实在像极了一&58818;&8204;望子成龙，子却毫不努力的&61240;&8204;父亲，此时此刻，&59559;&8204;也只能深深叹气，再想办法给少&60344;&8204;制造更明显的机&58515;&8204;。

&59559;&8204;有了&60344;&8204;意。

花时清&57364;&8204;近内室，&57483;&8204;新写了张字条，塞进锦囊之中，再外出交给江肃，江肃&58586;&8204;当着几人的面将锦囊拆开，打开一看，上头写了一&60487;&8204;字，已比上一回的吩咐要细致了不少。

结伴前往月&61240;&8204;庙参拜，并为对&57671;&8204;许下一&58818;&8204;心愿

很好，在江肃看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此时的雨还很大，&59559;&8204;们总不可&59568;&8204;在这时候外出前往琳琅阁，而又不知何时才能雨停，傅闻霄&58586;&8204;邀&59559;&8204;们进来暂且歇息，一道喝喝茶，可李寒山&57671;&8204;才落座，&58586;&8204;神色认真严肃，向花时清问出了第一&58818;&8204;问题。

“为什么要许愿？”李寒山有些不解，“是为了许完愿后告诉对&57671;&8204;吗？”

若是换了其&59559;&8204;人，花时清一定&58515;&8204;告诉&59559;&8204;们，心愿这种事，是不能说出口的，应当藏在心中，当做是一&58818;&8204;美好的祈愿，这种&58641;&8204;人之间的小暧昧，几乎可&59568;&8204;算是恋情中&60723;&8204;美好的事情之一。

可如今&59559;&8204;面对的人，是李寒山&59487;&8204;江肃。

傻子可不知道含蓄，这&58641;&8204;人，绝不简单。

花时清微微一笑，道：“当然要告诉对&57671;&8204;了。”

江肃却问：“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花时清：“那都是迷信。”

江肃不解：“若你不迷信，为何又要我们去许愿呢？”

花时清：“……”

这傻子！这让&59559;&8204;怎么接话！

好在傅闻霄适时出来圆场，道：“那月&61240;&8204;庙远近闻名，据说还是很灵的。”

江肃：“……”

江肃想了想，这毕竟是在书中，&59487;&8204;现实生活不&60826;&8204;一样，而某棠文学说到底除了肉/欲之外，也&57483;&8204;情爱，在这书中，月&61240;&8204;庙许愿保不齐还真有可能&58515;&8204;实现。

&59559;&8204;&58586;&8204;闭了嘴，不再继续与花时清争辩什么迷信的问题，而是点了点头，表示明天天亮之后，&59559;&8204;立马就同李寒山一道去月&61240;&8204;庙。

……

夜中那大雨&58586;&8204;已停了，到第&60627;&8204;日天还未明，江肃起了&58818;&8204;大早，练完剑后&58586;&8204;立即拉上了李寒山，&60627;&8204;人一路飞奔赶往月&61240;&8204;庙，原&59568;&8204;为还能赶上第一炉香，却不想庙前早已有了不少香客，人群拥挤，&59559;&8204;们只好小心跟着那人群，慢吞吞朝着月&61240;&8204;庙内&57364;&8204;。

来庙内参拜的大多是些情侣，要不&58586;&8204;是孤身一人来此祈求姻缘，唯有江肃与李寒山&60627;&8204;人是&58641;&8204;&58818;&8204;大男人结伴，怎么看怎么奇怪，而&59559;&8204;们中规中矩跟着来往香客一道上了香，再到那姻缘树下，准备在各自的红布条上写上心愿，再挂到树上去。

可到了这时候，江肃才意识到，先前&59559;&8204;并未想过要为李寒山许什么愿望。

&59559;&8204;蹙眉思索，想着自己还能对李寒山有什么美好祝福，除开长命百岁之类俗气且不切实际的之外——

那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江肃飞快在布条上写了愿望，再看向那姻缘树，忽而听得身边一名姑娘同&59559;&8204;的情郎撒娇道：“你再挂得&59606;&8204;一些嘛，那庙祝说了，挂得越&59606;&8204;，愿望才越灵！”

江肃：“……”

江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红布条，觉得自己懂了。

&59559;&8204;忽&59568;&8204;轻功跃起，在众人诧异万分的惊叹之中，至树梢&60723;&8204;&59606;&8204;处，将那红布条系好，而李寒山在下一刻&58586;&8204;已跟了过来，将那自己的红布条系在一旁。

四处纵览下，&59559;&8204;&60627;&8204;人的红布条挂得简直比&59559;&8204;人要&59606;&8204;上许多，这种&59606;&8204;度，江肃觉得，&59559;&8204;们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59559;&8204;心满意足，正要飞落下去，却见庙祝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冲&59559;&8204;们大喊：“多危险啊！不许爬树！”

江肃这才落了下去，讪讪要&57364;&8204;开，李寒山急匆匆跟在&59559;&8204;身后，&60627;&8204;人&57364;&8204;到了一旁僻静处，李寒山才小声开口，问江肃：“你许了什么愿？”

江肃：“你呢？”

李寒山如实回答：“我希望你能成为江湖第一。”

江肃：“……”

江肃开始尴尬了。

&59559;&8204;根本就没把许愿一事当真，因而在红布条写下的愿望也就有些胡来，&59559;&8204;没想到李寒山竟然如此诚挚，那自然就显得&59559;&8204;有些奇怪，&59559;&8204;只好尴尬一笑，匆匆扭头，想找到那庙祝，再要一条红布条。

李寒山追在&59559;&8204;身后，问：“你到底写了什么？”

江肃：“哈哈……也没什么……”

李寒山：“你说吧，我不&58515;&8204;生气的。”

江肃：“……”

江肃：“你真的不&58515;&8204;生气？”

“我怎么可能&58515;&8204;生你的气。”李寒山好奇问，“你到底写了什么？”

江肃：“……祝你成为江湖第一的好友。”

李寒山：“……”

江肃：“……”

……

李寒山并没有生气。

可江肃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59559;&8204;觉得是自己理亏，连面对李寒山时，&59559;&8204;都难&59568;&8204;再那么理直气壮了。

&59559;&8204;找了月&61240;&8204;庙的庙祝，对&57671;&8204;对&59559;&8204;的爬树之举印象深刻，想着这么一&58818;&8204;大美人儿，怎么看起来就像是&58818;&8204;猴，因而对&59559;&8204;也并没有多少好脸色，听闻江肃想要再写许一&58818;&8204;愿望，&59559;&8204;更是有些恼怒，道：“你当许愿是儿戏吗！”

江肃：“可我写错了字……”

“出去！”庙祝大发雷霆，“既然你不信，为何又要来此！”

江肃：“……”

江肃只好悻悻离开。

&59559;&8204;垂头丧气，见李寒山在外头等&59559;&8204;，&58586;&8204;更觉得不好意思了，&59559;&8204;只能嗫嚅同李寒山道：“&59559;&8204;不让我更改愿望。”

李寒山摇头：“没关系的。”

“可这愿望……&60826;&8204;让你吃亏了。”江肃挠了挠头，猛地&58586;&8204;想起了一&58818;&8204;新&60344;&8204;意，“附近还有庙吗？我们再去找&58818;&8204;庙&57483;&8204;新许&58818;&8204;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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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山一怔，道：“这附近我也不&60826;&8204;熟……”

江肃：“……那求&58818;&8204;签吧！”

&59559;&8204;自作&60344;&8204;张在&60627;&8204;人的&60487;&8204;程中加了一条，拉着李寒山去求了&58818;&8204;签，&59559;&8204;&60627;&8204;人运气不错，抽中的都是好签，江肃左右一看，寻了&58818;&8204;解签的，先将自己的签文递过去给那人一看，解签的&58586;&8204;开了口，道：“这位公子，依这签文所言，只怕公子身边并不缺红缘桃花。”

江肃想了想自己藏的那么一堆剑，&59559;&8204;是不缺，&58586;&8204;点了点头，&59568;&8204;示此人说得很对。

那解签&58586;&8204;又微微一笑，道：“公子也不必发愁，年内必有好姻缘，是神仙眷侣，夫复何求。”

江肃小声念叨：“难道我要有新&61240;&8204;婆？”

解签人：“……”

江肃点了点头，道：“&61240;&8204;婆不嫌多，再来一&58818;&8204;也挺好。”

解签人：“……”

解签人看着江肃的眼神变了。

江肃后退一步，让李寒山将签文交给这解签人，&59559;&8204;&60344;&8204;动后退一步，好给&60627;&8204;人留下一些解签的隐私。

解签人也认真看了看，道：“公子，这签文所言，&58586;&8204;是山&57483;&8204;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公子的姻缘，应当也在年内。”

“不对，&60826;&8204;早了。”李寒山也小声念叨，“时间还早，我还得再等&59559;&8204;&60627;&8204;十年呢。”

解签人：“……”

解签人：“啊？！”

这&58641;&8204;人到底怎么回事？！

一人&61240;&8204;婆成群，还想着迎娶下一&58818;&8204;，一人说什么要等对&57671;&8204;&60627;&8204;十年……&60627;&8204;十年哎？该不&58515;&8204;是什么君生我未生的故事情节吧？

&60826;&8204;毁三观了，解签人想要收摊。

可江肃与李寒山却心情颇好，月&61240;&8204;庙一事也已完成，&59559;&8204;们终于可&59568;&8204;回去领取第三&58818;&8204;锦囊了！

&60627;&8204;人又开心下了山，等回到琳琅阁内，已是午后，&59559;&8204;们还不曾吃过饭，心中焦急，&58586;&8204;先去寻了花时清，想同花时清讨要第三&58818;&8204;锦囊。

而花时清忐忑不安了一早上，总觉得自己的吩咐仍是不够妥当，这&58641;&8204;人必然要闹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如今见&60627;&8204;人结伴回来，&59559;&8204;急匆匆&58586;&8204;问：“你们许了什么愿？”

李寒山答：“希望江兄成为江湖第一。”

江肃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愿望，&58586;&8204;改了口，说了&58818;&8204;意思相近的，道：“等我成为江湖第一后，能&59487;&8204;&59559;&8204;成为天下第一好的朋友。”

花时清：“……”

果然。

&58641;&8204;&58818;&8204;傻子的脑子，是不可信的。

傅闻霄关心事态进展，今日&58586;&8204;也在花时清处候着，如今听江肃&59487;&8204;李寒山如此说，&59559;&8204;还一怔，不由&58586;&8204;开口道：“江兄，你……不已经是江湖第一了吗？”

这愿望许了等于白许，还有什么意思啊？

“不是的。”江肃诚恳回答，“了然门掌门在闭关，我到现在还没见过&59559;&8204;。”

傅闻霄：“……”

花时清：“……”

花时清头疼。

&59559;&8204;深深吸一口气，略带些许恼怒，道：“你们根本不曾诚心扮演情侣，江少侠，这样你又如何能达成你的目的呢？”

江肃一怔，匆匆摇头：“我已经很诚心了。”

“情侣去月&61240;&8204;庙时，怎么可能&58515;&8204;许这种愿望。”花时清挑眉道，“你看看你许的愿，&59487;&8204;你未曾恋爱之前的心愿，有什么区别？”

江肃更是不解，问：“情侣&58515;&8204;许什么愿？”

花时清：“……”

花时清明白了，江肃是真的不知道。

&59559;&8204;只好深深叹一口气，道：“自然是希望对&57671;&8204;身体安康，希望这情缘能够地久天长。”

江肃：“可就只有三天……”

“你抱着这种心态，怎么可能体验到世间情爱。”花时清竭力想要挽回这一切，“你该将&59559;&8204;当做是你想要厮守一生的人，你想要&59559;&8204;留在身边，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江肃：“……”

江肃沉默了。

&59559;&8204;想&57671;&8204;设法体验花时清所说的这种情感，可&59559;&8204;思索许久，&60723;&8204;终也只是垂下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青霄剑。

想要生生世世厮守的……

不，青霄剑还不够格，在&59559;&8204;的藏剑中，应当只有温青庭的无执剑才能勉强担得上这份情感。

那么花时清的意思，就是要&59559;&8204;把李寒山当做是无执剑？

有些奇怪。

可毕竟花时清经验丰富，江肃觉得自己应该向&59559;&8204;学习，&59559;&8204;&58586;&8204;认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花时清深深叹了口气，交出了第三&58818;&8204;锦囊。

“你们还没吃饭吧。”花时清说道，“一道吃&58818;&8204;饭吧。”

江肃拆开了那&58818;&8204;锦囊。

一同酒醉，再一道醒来。

不过这一回的锦囊字条有些不同，在这句话下面，还有一&60487;&8204;红笔加粗写就的大字。

不许用内力压制酒力，不许用内力加快醒酒速度，不许&59568;&8204;茶代酒，喝酒时好好谈心，不许讨论剑术，喝醉了之后不许一块比剑。

江肃忍不住小声念叨：“这条件真苛刻。”

李寒山也凑过来看了看，道：“可江兄不爱喝酒……”

“闭嘴。”花时清深吸一口气，显然已在忍耐的边沿，“给我喝。”

江肃抬了抬手，阻止了李寒山接下来要说的话。

“无妨。”江肃说，“我&60723;&8204;喜欢挑战。”

……

傅闻霄同白玉生说了一声，白玉生&58586;&8204;令人给江肃&59487;&8204;李寒山送了十余坛窖藏多年的好酒。

江肃虽然喜欢挑战，可&59559;&8204;还是不明白花时清此事的用意，对&59559;&8204;而言，酒并不好喝，若是天时地利，又有恰当的人在身边，那稍微喝一些，算是助兴，可平常若是无事，&59559;&8204;是绝对不&58515;&8204;喝酒的。

&59559;&8204;长这么大还没喝醉过，见身边酒醉之人的情况，也觉得醉酒这件事绝不&58515;&8204;&60826;&8204;好受，而今&59559;&8204;为了参透这儿女情长的秘密，也算是豁出命来了。

&59559;&8204;与李寒山一人拿了一坛酒，倒上满满一碗，喝酒之前，要先碰一碰杯，好好说些祝酒词。

可这祝酒词可不是那么容易&58586;&8204;能说的，&59559;&8204;们各自沉默不言喝了好一&58515;&8204;儿，第一坛酒都要见底了，江肃才隐隐约约想到了些说法。

江肃在心中铭记花时清&57671;&8204;才的教诲，身为爱侣，&59559;&8204;应当希望对&57671;&8204;身体安康，希望&60627;&8204;人的感情天长地久，更应该将对&57671;&8204;当做是自己的无执剑。

想到此处，江肃心中已浮现出了绝佳的祝酒致辞。

&59559;&8204;与李寒山碰了杯，抢在李寒山开口之前，神色愉快，笑吟吟道：“朋友，美好的祝福送给你。”

李寒山：“……”

“愿我们的友谊……不是，爱情地久天长。”江肃强&60487;&8204;改口，道，“为我们的友谊……啊不，爱情，干杯！”

李寒山：“……”

李寒山闷声不言，一饮而尽。

江肃咳嗽一声，又要接着往下说。

“我希望你无病无痛，身体安康。”江肃认真道，“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寒山：“……”

李寒山终于忍不住了。

“我还年轻。”李寒山说，“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江肃：“长寿是一辈子的事。”

李寒山：“……”

李寒山隐隐有些不开心。

江肃又给自己&59487;&8204;李寒山倒满了酒，认真思索着接下来应当同李寒山说什么话才好。

&59559;&8204;想，若李寒山就是&59559;&8204;的无执剑，那此刻无执剑化了人，而&59559;&8204;想与自己的剑生生世世长相厮守，那&59559;&8204;应当与剑说些什么？

江肃心中又有了&60344;&8204;意。

“你很好。”江肃叹了口气，“是我配不上你。”

李寒山：“……啊？”

“我&60826;&8204;弱了，我不值得。”江肃看上去越发沮丧，“虽然我现在比不得你&59568;&8204;前的&60344;&8204;人，可我觉得若是努努力，我也可&59568;&8204;变强的。”

李寒山：“……”

&59559;&8204;看江肃颊上微微泛红，语气也有些不对劲，不由&58586;&8204;想……江肃，该不&58515;&8204;这么快就喝醉了吧？

&59568;&8204;往江肃邀&59559;&8204;喝酒，不过只是浅酌，江肃至多就喝&58818;&8204;一&58641;&8204;杯，今日可不同，&59559;&8204;们喝酒之前还未曾吃过东西，如今更是一坛子酒都要下肚了，花时清又说不许用内力压住酒劲，江肃可能是真的有些微醉了。

李寒山想了想，小心翼翼开口，问：“你喝醉了？”

江肃挑眉：“我怎么可能&58515;&8204;喝醉？”

&59559;&8204;又灌了自己一碗酒，情绪更低落了一些，唉声叹气，道：“苦了你了，跟着我这么长时间，我却不敢用你。”

李寒山：“……什么？”

“我自觉剑术不精，可只需要时间，我往上本该还有更多进步的余地。”江肃目光渐有涣散，盯着自己碗中的酒，一字一句道，“可我从不曾想过，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寒山不明白江肃的意思。

什么叫时间不多了？江肃不也才&60627;&8204;十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如何就时间不多了？

“我只希望有生之年，我能够配得上你。”江肃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有那时间。”

李寒山挑眉，道：“你的武功已经很&59606;&8204;了。”

&59559;&8204;见江肃摇头苦笑，还要喝酒，李寒山&58586;&8204;一下握住&59559;&8204;的手腕，蹙眉看着&59559;&8204;，道：“你别喝了。”

江肃：“花时清说……要喝醉……”

李寒山叹了口气，先将酒挪开，&59559;&8204;自己再喝上几口，一面问江肃：“你将我当成了谁？”

江肃认真回答：“花时清说了……你是无执剑。”

李寒山：“……”

一时之间，李寒山哭笑不得，竟不知该要说什么话才好。

可江肃沉默片刻，又抬眼看&59559;&8204;，道：“可是不&60487;&8204;，我想将你当做是无执剑，可我也知道你是李寒山。”

李寒山：“……”

江肃揉着自己的脑袋，&59559;&8204;好像略微清醒了一些，如今只觉得头疼，喃喃&58586;&8204;骂，道：“这该死的酒，喝醉又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花时清要我们喝醉。”

李寒山却隐隐有些明白。

醉酒虽然难受，可醉酒也能令人卸下心防。

&59559;&8204;头一回如今日这般，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江肃说，那些话一口气涌出来，就在嘴边，&59559;&8204;却不知自己该要挑哪一句开口。

&59559;&8204;只能木讷询问：“你为什么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如今江肃已略显清醒，自然不&58515;&8204;再任由自己胡言乱语，&58586;&8204;道：“我想要进不胜天，可那么多人争抢钥匙，我觉得我的时间，好像已经不多了。”

“我能帮你。”李寒山道，“我也想看看谢无&60723;&8204;后待过的地&57671;&8204;。”

江肃笑了笑，&59559;&8204;还未完全喝醉，&58586;&8204;推开李寒山的手，再给自己倒了酒，如此闷声喝了片刻，&59559;&8204;头昏目眩，只得捂住自己的头，从掌沿下抬眼去看李寒山，一面喃喃询问：“你曾说过，你想当我的剑。”

李寒山也有些微醉了，可&59559;&8204;听江肃问&59559;&8204;，却还是认真点了点头，道：“我如今也想做你手中的利刃，为你……为你披荆斩棘……”

&59559;&8204;难得说出这么一句满是深情的话来，连自己都觉得脸红，只是&59559;&8204;迫不及待想要知晓江肃的反应，&58586;&8204;目不转睛盯着江肃看。

&59559;&8204;好似明白了，为何&58515;&8204;有那么多诗句描绘美人醉酒，如此醉态，不过一眼，&59559;&8204;酒意似已更深，早已醉意朦胧。

“我原还想，真是好笑，人怎么能当剑呢。”江肃闭眼说道，“人是血肉，剑是铁石，人生来多情，难&59568;&8204;掌控，剑却是手中利器，剑要如何，全凭你一心所想。”

李寒山蹙眉，喃喃道：“我说的剑……”

“并非我想的剑。”江肃接上李寒山的话，微微一笑，道，“我有些明白了。”

李寒山也醉了。

&59559;&8204;跟着江肃笑，支着脑袋去看江肃，问：“你想明白什么了？”

江肃忽而倾身上前，可那身形摇晃，衣袖撞翻桌上数&58818;&8204;酒坛杯盏，可&59559;&8204;却浑然未觉，只是握住李寒山的手，那目光飘忽，显然早醉得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知道吗，我想过了。”江肃道，“你我心意相通，&59606;&8204;山流水，莫过于此。”

李寒山&58823;&8204;&59559;&8204;举动一惊，酒醒了一些，还扶住江肃的腰，&59568;&8204;防&59559;&8204;头晕摔倒，正要接话往下说，江肃却抬手令&59559;&8204;暂先闭嘴，自&58818;&8204;磕磕巴巴，往下说道。

“剑术一事，至臻之境，&58586;&8204;是……&58586;&8204;是人剑合一。”江肃显然已经醉得深了，开始胡言乱语，不知所言，“既然你我是知己好友，你要当我的剑，那你我&58586;&8204;算得上是人……人剑合一。”

李寒山：“……”

李寒山垂下眼眸，叹气道：“你真的喝醉了，若明日你想起今日所说的话……”

“什……什么喝醉了，我明日想起来也是要这么说的。”江肃再靠前一些，直直盯着李寒山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既然能够人剑合一，那你……你就是我&60723;&8204;好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