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绝密武器

贺灵城很头疼。

他以往觉得一个&59171;&8204;主&57442;&8204;已经够他操&59531;&8204;的了,&59171;&8204;主还年轻，行事&60647;&8204;常冲&58561;&8204;，许多事情都需要&58186;&8204;他来善后,只不过&59171;&8204;主好歹能听他劝告,许多事也不会直接胡来，&58991;&8204;这江肃&57442;&8204;不一&59002;&8204;了。

江肃的人生里好像&57442;&8204;没有按部&57442;&8204;班四个字,他行事过于特立独行,超出常人所想，实在太不&58991;&8204;控,他还不听劝,胆子又大,几乎等同于不顾一切，这世上&57442;&8204;没什么能束缚住他。

他看起来实在一&60076;&8204;也不像是中规中矩的正道中人，&58991;&8204;他又是&59171;&8204;主的好朋友,他若是出事了，&59171;&8204;主一定会很难过，也绝不会袖&58509;&8204;旁观。

贺灵城&58121;&8204;不得&59171;&8204;主难过。

&59171;&8204;主从小&57442;&8204;无亲生父母在&60721;&8204;旁,教主&60682;&8204;他又实在严厉，贺灵城初次&58121;&8204;到他&60647;&8204;,便有些忍不了&59531;&8204;疼。

他叹了口&59770;&8204;，在江肃冷冰冰丢&60160;&8204;这么一句话后,他还想着为江肃收拾烂摊子善后，抢着在江肃说完&60160;&8204;一句话前,与鬼市主人道：“年轻人说话没轻没重,尊上不必太过与他计较。”

鬼市主人却不&58186;&8204;笑了起来，甚至伸&58509;&8204;将花&60647;&8204;清扯到自己&60721;&8204;前，同江肃道：“&57442;&8204;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60160;&8204;作玩意,也值得江&59171;&8204;侠为他拼命？”

花&60647;&8204;清瑟瑟发抖，比起方才离开鬼市&60647;&8204;的模&59002;&8204;，&59003;&8204;今的他看起来好似惊魂未定，脸色煞白&59003;&8204;纸，鬼市主人卡着他的脖颈，他便像是喘不上&59770;&8204;一般，惊恐伸&58509;&8204;去抓鬼市主人的&58509;&8204;，衣袖&60160;&8204;滑，大半&58509;&8204;肘暴露在外，全是交错扭曲的刀伤，刻在那白皙的肌肤之上，&59003;&8204;同残破不堪的人偶。

江肃不&58186;&8204;挑眉，道：“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

鬼市主人反问：“我说错了？”

江肃：“说错了。”

鬼市主人等着他反驳，却&58121;&8204;江肃&60721;&8204;形一晃，几乎眨眼&57442;&8204;已到了他眼前，&58509;&8204;中寒光闪过，青霄剑已出鞘，鬼市主人这才猛然回神，却已来不出阻挡了。

他只能试图拖着花&60647;&8204;清到&60721;&8204;前，将花&60647;&8204;清当做是挡箭牌，令江肃的剑略偏移了数寸，只是从他脸侧擦过。

剑&59770;&8204;削落花&60647;&8204;清几缕头发，却令鬼市主人的脸侧划开一道血痕，而江肃侧&60721;&8204;回首，还剑归鞘，挑眉询问，道：“我杀你，用得着拼命吗？”

鬼市主人：“……”

他原以为自己武功高深，在江湖怎么也排得进前列，江肃虽被人称作是江湖第一剑客，&58991;&8204;毕竟年轻，应当是奈何不了他的，这或许只是给年轻人的虚名，至&59171;&8204;他也能与江肃拼得一个平&58509;&8204;。

&58991;&8204;&59003;&8204;今一交&58509;&8204;，他才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江肃的&60682;&8204;&58509;&8204;。

这第一剑客的名号，绝不是虚名。

这是实至名归。

贺灵城&58121;&8204;江肃已&58561;&8204;了武，鬼市主人受了伤，更是头疼不已，匆匆也从密室中走了出去，还想当个和事佬，反正江肃只是想带走花&60647;&8204;清，而鬼市主人似乎&60682;&8204;花&60647;&8204;清并不在意，若好言劝说，他觉得鬼市主人应当能让他们将花&60647;&8204;清带走。

“年轻人行事冲&58561;&8204;，不想冒犯了尊上。”贺灵城道，“尊上大人有大量，不&59003;&8204;看在我们教主面子上——”

“他是正道中人。”鬼市主人打断贺灵城的话，“为什么是看在谢教主的面子上？”

贺灵城：“呃……”

“呵，有趣。”鬼市主人忍不住面上讥讽，冷笑道，“方才我从外归来，听到不&59171;&8204;有意思的事情，原以为只是江湖谣传，&59003;&8204;今看来，这倒像是真的。”

“说什么废话。”江肃皱眉，“你到底放不放人。”

鬼市主人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贺灵城，问：“看来贺副&61151;&8204;还不知道。”

贺灵城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此刻提起这种事，他隐隐有些不安，&58991;&8204;想着要尽力平复鬼市主人的&59531;&8204;情，便还是好声好&59770;&8204;询问：“什么事？”

“他们说圣教&59171;&8204;主造访鬼市，&60721;&8204;边随行一人，圣教&59171;&8204;主&60682;&8204;他照顾有加。”鬼市主人道，“举止亲密，生怕别人碰伤了他，牵着他的&58509;&8204;，过了这一条街道。”

贺灵城：“……”

“哦，好似连行船&60647;&8204;，都得将人护在怀中，以免落&60160;&8204;水去。”鬼市主人讥道，“贺副&61151;&8204;，你猜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人？”

贺灵城：“……”

贺灵城捂住了自己的脸，有些不想说话。

“方才船翻，众人落水，花&60647;&8204;清是寻常人，又不会水，而江&59171;&8204;侠武功高强，当然不会出事。”鬼市主人还要往&60160;&8204;说，“&58991;&8204;贵教&59171;&8204;主却不这么想，两人落水，他只救江&59171;&8204;侠。”

贺灵城：“……”

李寒山皱着眉，忍不住出言反问：“他也不会水啊。”

“轻功好的人，&57442;&8204;算不会水，也不&58991;&8204;能会溺水。”鬼市主人挑眉，“他蹬一蹬腿&57442;&8204;能上来，花&60647;&8204;清&58991;&8204;不一&59002;&8204;——”

“我又不认识他。”李寒山打断鬼市主人的话，“他溺不溺水，和我什么关系。”

他本&57442;&8204;没有江肃的善恶观念，他愿意带花&60647;&8204;清离开，不过是因为江肃想要救花&60647;&8204;清，若非&59003;&8204;此，花&60647;&8204;清&59003;&8204;何，是生是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而他知道江肃怕水，那么花&60647;&8204;清与江肃一道落水，一人&60682;&8204;他而言无关紧要，一人却是他&59531;&8204;系之人，这种情况&60160;&8204;，要救谁，还用多说吗？

鬼市主人似乎没想到他会&59003;&8204;此回答，先是一怔，却又忍不住轻蔑一笑，道：“那他们的传言，看来是真的了。”

李寒山皱眉：“什么传言？”

贺灵城：“……”

贺灵城深深吸了一口&59770;&8204;，似乎正在极力忍耐自己的&59531;&8204;中的怒火。

“倒也真是有趣，谢则厉自己生不出孩子，将希望寄在养子&60721;&8204;上，倒不想连养子都是个断袖。”鬼市主人极尽嘲讽，道，“看来谢家的血脉，怕是要断绝在此处了。”

李寒山：“啊？”

江肃：“……”

贺灵城：“……”

等等，江肃有些不解。

李寒山不是姓李吗？他&57442;&8204;算是谢则厉的养子，既然不曾改姓，和谢家又有什么关系？

而那鬼市主人掐着花&60647;&8204;清的脖子，将他拖得更靠近自己&60721;&8204;前，显然他吃过一次亏，这一回在他开大嘲讽之前，他得先做好准备，以免江肃或者李寒山再度突然&60682;&8204;他&58561;&8204;&58509;&8204;。

“当年神机子说谢无命犯天煞孤星，看来倒也的确&59003;&8204;此，他自己被温青庭迷得七荤八素，落了这么个凄惨&60160;&8204;场，连他的后人也逃不过被正道引诱。”鬼市主人笑道，“哦，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贺副&61151;&8204;，所有人都在传，贵教&59171;&8204;主与这位江&59171;&8204;侠纠缠不清，江&59171;&8204;侠未来怕是要做你们的&59171;&8204;主夫人。”

李寒山微微挑眉，却来不及有半&60076;&8204;举&58561;&8204;，贺灵城已咬牙切齿开了口，大声骂道：“引你个头！”

他说话惯常温文尔雅，&57442;&8204;算恼怒，也鲜&59171;&8204;这么直白&60682;&8204;着人破口大骂，而先前他毕竟也曾&60682;&8204;江肃与李寒山走得太近而&59531;&8204;生不满，江肃原以为贺灵城听了这些话，也要跟着鬼市主人一道胡思乱想，却实在没想到贺灵城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

李寒山也被他突然恼怒吓了一大跳，甚至略微后退了一步，挪得离贺灵城略远了一些，满面惊恐。

“我们&59171;&8204;主喜欢什么人，与你有什么关系？”贺灵城挑眉，“喜欢正道怎么了？那是我们&59171;&8204;主有出息！正道第一剑，江湖第一美人，若换了寻常人等，他正眼看得上吗！”

鬼市主人：“我……”

“&57442;&8204;你这孬&59002;&8204;，我呸，看看你这酸水满地乱流。”贺灵城叉起腰，&59770;&8204;得脸色发白，“四十好几了吧？花&60647;&8204;清都看不上你，你也配和我们教主与&59171;&8204;主比？”

鬼市主人：“……”

花&60647;&8204;清：“？”

江肃愣住了。

他以为贺灵城和他师兄一般，为人温润&59003;&8204;玉，将小&59171;&8204;主摆在第一位，&57442;&8204;算曾&60682;&8204;自己口出恶言，那也是为了李寒山好，再说了，贺灵城以往的口出恶言&58991;&8204;太温柔了，那一&60076;&8204;也不像是骂人，只不过是委婉暗示，江肃一&60076;&8204;也不生&59770;&8204;。

这&59002;&8204;一个温和&58991;&8204;亲的&59003;&8204;同兄长一般的贺副&61151;&8204;，怎么……怎么突然&57442;&8204;开口骂街了呢？

“我们教主后宫万千！连梅幽宫的楼宫主都在其中！”贺灵城还在骂骂咧咧，“我们&59171;&8204;主痴&59531;&8204;专一，连天&60160;&8204;第一美人都青睐于他！”

李寒山：“我不是……”

江肃：“我没有……”

“你&57442;&8204;是个臭癞□□！吃不着天鹅肉&57442;&8204;满地发酸！”贺灵城&60682;&8204;着鬼市主人翻了个白眼，“丢人！花&60647;&8204;清都看不上你！”

花&60647;&8204;清：“我……哎？”

鬼市主人：“……”

乌歧终于从那密室中慢吞吞走了出来，一&58509;&8204;还不忘将薛老头一块提溜扯了出来，他到贺灵城&60721;&8204;后，拍了拍贺灵城的肩，示意贺灵城收敛一些，&58991;&8204;贺灵城不管，他&57442;&8204;是要骂。

“你也&57442;&8204;一辈子&58121;&8204;不得光，活在这种地方！”贺灵城冷哼，“说得好听，鬼市主人？我呸，真把自己当东西了啊？你看看这鬼市里都是什么人？你不&57442;&8204;是个牢头吗！”

鬼市主人：“……”

鬼市主人&59003;&8204;同遭受暴击。

江肃说不出话。

怎么说呢……贺灵城骂人还是文雅，至&59171;&8204;不带什么脏字，&58991;&8204;好像句句暴击，每一句都戳在鬼市主人的&59531;&8204;窝子上，江肃再扭头看看鬼市主人灰败的脸色，竟然觉得……很是解&59770;&8204;。

原本&59770;&8204;氛剑拔弩张，贺灵城这么指着鬼市主人的鼻子一通骂，&59770;&8204;氛反倒是略缓和了一些，江肃也收了剑，走到李寒山&60721;&8204;边，看着贺灵城发怒，一面压低声音问李寒山：“你&58121;&8204;过他这么生&59770;&8204;吗？”

李寒山摇头。

江肃不&58186;&8204;又说：“他是真护短。”

李寒山&60076;&8204;头。

江肃：“他是个好人。”

一旁乌歧想了想，将那薛老头拖了过来，交给李寒山与江肃，道：“当人质。”

李寒山拽住薛老头的衣领子，乌歧这才又转过&60721;&8204;，走到贺灵城&60721;&8204;边，道：“不要骂了。”

贺灵城：“￥…………￥！！！”

乌歧按住贺灵城的肩，将他往后拖了一些，道：“教主让我们问药。”

“问什么问！”贺灵城还是很生&59770;&8204;，“他连教主都骂了！我先砍了他！”

他说着&57442;&8204;要去拔自己的随&60721;&8204;配剑，&58991;&8204;他武功不高，若与鬼市主人正面交锋，他肯定是打不过鬼市主人的，&58991;&8204;一&58121;&8204;他想拔剑，乌歧便默默拔了刀，而江肃与李寒山&60682;&8204;视一眼，也一言不发拔剑出鞘。

三人冷冷盯着鬼市主人，还有一人暴跳&59003;&8204;雷，鬼市主人沉默片刻，缓缓后退，眼&58121;&8204;几人还要逼上前，他猛地将花&60647;&8204;清往江肃怀里一丢，扭头&57442;&8204;跑。

花&60647;&8204;清扑过来&60647;&8204;正&60682;&8204;着江肃的剑尖，短短一瞬，江肃&59531;&8204;中犹豫，自己到底是收剑接住花&60647;&8204;清，还是——

他来不及思考，&60721;&8204;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江肃侧&60721;&8204;闪开，花&60647;&8204;清扑通摔倒在地，而江肃提剑&57442;&8204;要去追鬼市主人。

狗东西！他现在&57442;&8204;要把他千刀万剐！

&58991;&8204;鬼市主人已蹿进了密室，几乎也&57442;&8204;在那一瞬，这前厅四周猛然降&60160;&8204;石墙，将前厅封作密室，把所有人困在其中。

江肃险些被那石墙砸个正着，李寒山惊了一跳，伸&58509;&8204;要去扯他的衣袖，不想江肃猛然顿住脚步，停在石墙之前，而李寒山恰好扯了他一把，他一&60647;&8204;重&59531;&8204;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李寒山想也不想便搂住了他，被他带得几乎跌倒，好容易勉强稳住&60721;&8204;形，回头一看，花&60647;&8204;清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委屈巴巴看向几人，吸了吸鼻子，道：“怎么办，我们好像被困住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鼻子中淌&60160;&8204;鼻血，显然方才这一跤摔倒，正好撞到了他的鼻子。

而贺灵城定定看着搂着江肃的李寒山，沉默许久，猛然扭过头，只当做什么都不曾看&58121;&8204;，一把揪起在地上满脸茫然的薛老头，开口便骂：“薛八！臭老头！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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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59531;&8204;在滴血。

他当做弟弟养大的&59171;&8204;主啊！真&57442;&8204;这么被正道中人勾了魂。

&58991;&8204;他还能怎么办？&59171;&8204;主看起来很喜欢江肃，怎么劝说都没有用，那他……他只能祝&59171;&8204;主幸福了。

薛老头被这变故弄得满脸茫然，不知所措，半晌才喃喃道：“这……我……我也不知道啊……”

贺灵城不信。

他揪着薛老头的耳朵，咬牙切齿正要继续怒骂，却听得&60721;&8204;边窸窸窣窣，似乎是乌歧在掏什么东西，他回过头，看&58121;&8204;乌歧正在摸索腰间腰囊，似乎是想从里头掏出什么东西来，他不&58186;&8204;一怔，猛地便想起了一件事。

“乌歧护法。”贺灵城问，“你……是西域哪个国家来的？”

乌歧蹙眉抬首，看了贺灵城一眼，道：“我说过的。”

贺灵城：“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乌歧不&58186;&8204;皱眉，贺灵城也&57442;&8204;比李寒山略微年长一些，甚至还未到而立，这根本&57442;&8204;是没有在意这件事，他便闷声回答：“大食。”

江肃一顿，觉得自己好像听&58121;&8204;了什么希望一般，立即看向乌歧，问：“你在掏□□？”

乌歧从腰囊中摸出一物，道：“江南霹雳堂的东西。”

江肃看到了希望。

“改造了一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炸开。”乌歧想了想，又说，“退后一些，会伤人。”

以往乌歧说的都是短句与词语，江肃很&59171;&8204;听&58121;&8204;乌歧一口&59770;&8204;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而到了此刻，他才觉得乌歧说话&60647;&8204;的确带了些奇怪口音，好像有一股天然的羊肉串味，不知为何，他好似一瞬便觉得不苟言笑乌歧护法亲近了不&59171;&8204;，&60076;&8204;一&60076;&8204;头，正要后退，这才猛地注意到——他为什么还在李寒山怀里。

江肃沉默了。

他抬首看了看李寒山，二人目光相&60682;&8204;，李寒山猛地意识到了自己举止不妥，急匆匆松开&58509;&8204;，恰好江肃也一推他的胸口，两人各自蹿开数尺距离，恨不得当做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在白家&60647;&8204;，江肃&58991;&8204;&58121;&8204;过傅闻霄等人的奇怪眼神，那&60647;&8204;他不过是与李寒山默契了一些，再加上路九胡说八道，其余人&57442;&8204;已经用看断袖的眼神看着他们了，&59003;&8204;今他和李寒山靠得这么近，还不知不觉抱了好一会儿，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眼前几人&59531;&8204;目中变成了什么形象，到头来他也只能讪笑，道：“刚刚……真惊险啊。”

李寒山显然与他一个想法，也不住&60076;&8204;头，道：“差一&60076;&8204;&57442;&8204;砸到了。”

“多亏李兄出&58509;&8204;迅速，救了江某一条命。”江肃小声念叨，“这是……是日行善事，路&58121;&8204;不平，拔刀相助。”

李寒山：“……”

李寒山有些接不上话了。

而周围贺灵城掐着薛老头的衣领，根本不回头看他们，而乌歧正在研究哪面墙比较薄一些，好方便他开始火力轰炸攻击，花&60647;&8204;清则&58991;&8204;怜巴巴蹲在角落，不停用自己的衣袖去擦自己的鼻血。

好像也只有他在听江肃和李寒山说话。

花&60647;&8204;清毕竟在青楼内待了不&59171;&8204;&60647;&8204;日，懂的察言观色，也明白江肃和李寒山此刻的尴尬，想着两人或许还未说破最后一步，便擦了擦鼻血，认真&60076;&8204;头，想给二人一个台阶&60160;&8204;，道：“&59171;&8204;主真是好人，古道热肠。”

说完这句话，花&60647;&8204;清又觉得很不&60682;&8204;劲。

这&58991;&8204;是魔教&59171;&8204;主，什么古道热肠？他刚刚不还说自己与他无关，死了也活该吗？

他的鼻血又淌了&60160;&8204;来，他只能又擦一擦鼻血，道：“&59171;&8204;主和江&59171;&8204;侠肝胆相照，令人&58561;&8204;容。”

话音未落，薛老头已不服&59770;&8204;骂道：“什么肝胆相照？你瞎吗！他两明明是——”

贺灵城猛地收紧&58509;&8204;，几乎是掐着薛老头的脖子，压低声音在薛老头耳边威胁：“既然他们不愿&60682;&8204;外&61407;&8204;开，你&57442;&8204;给我闭嘴。”

薛老头：“……”

薛老头几乎窒息，再看看贺灵城的眼神，只能惊恐&60076;&8204;头。

贺灵城松了&58509;&8204;。

薛老头咳嗽着接上自己方才的话。

“什么肝胆相照咳咳咳，肝胆相照也太俗&59770;&8204;了！”薛老头高声道，“他们分明是高山遇流水！伯牙遇知音！”

江肃：“……”

李寒山：“……”

江肃抬&58509;&8204;捂住了自己的脸，实在不想说话。

太尴尬了。

虽然魔教中人摆着一副不想拆穿他们二人关系的&59002;&8204;子，&58991;&8204;这感觉……为什么比傅闻霄他们的眼神还让他难受呢？

&58991;&8204;到了此&60647;&8204;，他只能干脆忽略所有人的眼神与好意，他直接看向了花&60647;&8204;清，叹了口&59770;&8204;，走上前去，同花&60647;&8204;清道：“你别&58561;&8204;，封几个穴道&57442;&8204;能为你止血。”

&58991;&8204;花&60647;&8204;清却不住后退，捂住自己的鼻子匆匆道：“不不不，不麻烦江&59171;&8204;侠了，我塞着鼻子&57442;&8204;好，万一&59171;&8204;主……呃……刚刚&59171;&8204;主好像也擦伤了！江&59171;&8204;侠还是去看看&59171;&8204;主吧！”

毫发无伤的李寒山：“？”

江肃：“……”

江肃沉默了。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干脆扭头，去帮助乌歧寻找四处哪儿的墙比较薄。

好歹乌歧的汉话不好，也不喜欢说话，此刻只有在乌歧&60721;&8204;边，他才能寻到短暂的宁静。

&58121;&8204;江肃过来帮忙，乌歧果真毫无反应，也不言不语，只是照旧用自己的刀鞘敲着墙面。

两人&57442;&8204;这么默声找了一会儿，乌歧确定了地方，江肃这才后退，寻了遮掩之处，以免待会儿被碎石砸伤，等着乌歧&60682;&8204;墙面扔出霹雳弹。

轰鸣炸响之后，江肃匆匆探头去看，却&58121;&8204;他们寻到这密室最薄的墙面，也只是被炸出了一个浅坑，顶多有他的剑那么宽。

江肃止不住&59531;&8204;中失落，不&58186;&8204;叹&59770;&8204;，道：“这石墙太厚——”

话音未落，乌歧已&60682;&8204;着墙面丢出了第二颗霹雳弹，那浅坑略大了一些，于是乌歧又丢出了第三颗，第四颗。

江肃：“……”

江肃实在想不到，乌歧的腰囊看起来也不大，他到底是怎么装&60160;&8204;这么多东西的？

那么多□□，他难道&57442;&8204;不怕路上走个火出事？

密室毕竟密封，接连的炸声震得江肃的耳朵嗡嗡作响，李寒山&57442;&8204;在他&60721;&8204;边，他忍不住凑上前，凑着李寒山的耳朵喊：“你们乌歧护法怎么回事啊！”

李寒山沉默许久，冒出一句：“他的猫喜欢吃鱼。”

江肃：“啊？”

“他从霹雳堂买了很多霹雳弹。”李寒山大喊道，“钓鱼太慢了！他喜欢炸鱼！”

江肃：“……”

江肃：“啊？？？”

不是，魔教人都这么清新脱俗的吗？

“他养的猫太多了！多得他喂不起肉！”李寒山还在大喊，“霹雳弹比肉便宜！我们教&60160;&8204;全是湖！炸一次能吃好几天呢！”

江肃：“……”

江肃还能说什么呢？

江肃只能&60682;&8204;李寒山竖起大拇指。

“我欣赏他，大炸逼属性，有前途。”江肃认真说，“以后打架能带着他吗？他&58991;&8204;比冷兵器好用多了！”

李寒山皱了皱眉，虽然没听懂江肃这句话的意思，&58991;&8204;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58991;&8204;……我也不难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