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鬼市

路九怔愣许久,才猛然回过神来，冲着江肃大喊：“什么脏&59903;&8204;！你才脏&59903;&8204;！”

白玉生站在几步&58496;&8204;外，一脸沉默。

他的衣服,他几千两金丝云缎的衣服,就这么丢到路九这臭贼的头上&59903;&8204;？

他不&57771;&8204;道路九脏没脏，但是他的衣服脏&59903;&8204;！！！

偏偏江肃还踩着路九的椅子腿站着,一面道：“穿别人衣服就肉麻,那你现在岂不是肉麻极&59903;&8204;。”

路九：“是你逼我的！”

江肃才懒得理会他的辩驳，干脆得出结论：“你脏&59903;&8204;。”

路九：“我呸！”

江肃：“你脏&59903;&8204;。”

路九：“我没&58617;&8204;！”

江肃：“你脏&59903;&8204;。”

路九：“……”

路九头一回遇见这么不讲道理的正道中人。

他觉得江肃简直是在强词夺理,胡说八道,可这嘴长在别人身上,江肃想怎么说，他阻止不&59903;&8204;。

更不用说&57697;&8204;今他还是人家的阶下囚，虽说他嘴硬,到现在也不愿意供出&59019;&8204;己的幕后指使，可他心里是&57771;&8204;道的，&57697;&8204;今&59019;&8204;己的命握在这些人手上,他不过是觉得正道中人不太可能会对他用刑，这才&58617;&8204;恃无恐,死犟着不肯开口。

可当眼前的人是江肃时，路九忽而就开始慌&59903;&8204;。

这江肃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正道人,做事一&59014;&8204;也没&58617;&8204;正道的束缚，谁也不&57771;&8204;道江肃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要是真得罪&59903;&8204;江肃,路九觉得江肃很可能当场就把他拖出去喂狗。

他终于咽下&59903;&8204;心中的怒气，对江肃翻&59903;&8204;个白眼，懒得再去理会江肃。

江肃也冷哼一声,踩着椅子腿再次逼问路九：“说吧，到底是谁让你来偷钥匙的。”

路九闭上眼，口中碎碎念道：“我脏&59903;&8204;，我好痛苦，我不想说话。”

江肃：“……”

……

很好。

江肃觉得&59019;&8204;己棋逢对手，遇见&59903;&8204;第一个成功气到他的人。

他转过头，看&59732;&8204;身后几人，原本是想让他们帮帮忙，先将地上这个耍赖的路九弄起来，可不想除&59903;&8204;李寒山&58496;&8204;外，每个人都是一&60303;&8204;说不出古怪的表情，见江肃将目光转过来，他们还匆匆将眼神躲闪开，只当做不曾注意到江肃的目光。

江肃觉得很不对劲。

这些人怎么&59903;&8204;？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用这&60303;&8204;眼神看他？

他看看路九，结合路九&59529;&8204;才所说的那句话，几乎一瞬就明白&59903;&8204;几人的意思。

他们该不会……也以为他是断袖吧？！

江肃竭力想要解释。

“路九在胡说八道。”他努力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我怎么可能会是断袖呢？”

&59529;&8204;远洛不住&59014;&8204;头，干笑道：“哈哈，江兄弟，你放心，我老&59529;&8204;相信你。”

白玉生惯常微笑，道：“江&61025;&8204;侠，白某明白。”

傅闻霄：“……”

他没&58617;&8204;说话。

江肃深吸&59903;&8204;口气，稳定心神，试图拿出&59019;&8204;己说服一切的嘴炮能力来，认真与几人说：“我&57771;&8204;道你们心里不信，傅神医，&59529;&8204;副帮主，我们都认识这么久&59903;&8204;，你们难道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59529;&8204;远洛持续干笑：“哈哈，江兄弟你当然不是&59903;&8204;。”

说完这句话，他便想起&59903;&8204;江肃在武林盟内与李寒山形影不离，甚至……等等，那次他在梅园内找到江肃时，江肃是不是正和李寒山喝酒。

两个人，花前月下……

啧啧啧。

傅闻霄还是不说话。

他在仔细回想江肃与李寒山相处时的神情举止，这两人的默契，绝不是一两日就能够轻易达成的，哪怕相识多年，哪怕是至交好友，也不一定能&58617;&8204;&57697;&8204;同他们两人一般的默契与习惯。

傅闻霄想&59903;&8204;想，将&59019;&8204;己代入&59903;&8204;江肃所说的那个情况，若是他的衣服脏&59903;&8204;，他会随意去穿朋友的衣服吗？更何况……江肃的衣服上不过是溅上&59903;&8204;几滴血迹，短时间内，傅闻霄觉得&59019;&8204;己都能够忍耐，又何况是&58617;&8204;行走江湖经验的江肃？

思索完毕，傅闻霄更不想说话&59903;&8204;。

江肃只好拉过李寒山，认真澄清：“我与他只是好朋友。”

李寒山这时候才开&59903;&8204;口，也一样认真&59014;&8204;头道：“对，我们只是好朋友。”

&59529;&8204;远洛：“哈哈。”

傅闻霄：“……”

白玉生：“嗯嗯嗯是是是。”

江肃：“……”

江肃一脚踢在路九的椅子腿上，憋不住咬牙切齿，懒得再和几人解释，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再怎么想他的心里都只&58617;&8204;剑。

他甚至不想再寻几人帮忙，&59019;&8204;己上前&60098;&8204;手将路九的椅子拖&59903;&8204;起来，用的&60098;&8204;作大&59903;&8204;一些，似乎扯到&59903;&8204;路九的伤处，疼得路九一声哀嚎，江肃也不理会他，连客套般的劝说都懒得&58617;&8204;&59903;&8204;，干脆便说：“路九，你&58617;&8204;没&58617;&8204;想过一件事。”

路九：“没&58617;&8204;。”

“哪怕此刻你咬紧牙关，什么都不愿意招认，可你已经落在我们手上&59903;&8204;。”江肃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干脆弯下腰直视着路九的双眼，道，“你觉得，让你来偷钥匙的那个人，真的能相信你什么也没说吗？”

路九：“……”

“我言尽于此。”江肃站起身，道，“你最好再仔细想一想。”

他仍是不想听从白玉生的建议，去对路九用刑，他清楚书中路九的为人，虽然路九是贼，可也并未做过什么伤&58671;&8204;害理的大事，他还喜欢劫富济贫，&59019;&8204;己平日的吃穿用度却算不得多好，这对他偷盗的富人家并不公平，却符合侠客的逻辑，像路九这样的人，算不得十恶不赦，江肃不想对他用刑。

他本来准备&59903;&8204;无数说辞，可被路九一句死断袖气&59903;&8204;回来，&57697;&8204;今已懒得多说，只能让白玉生给路九松绑，先让路九回去休息一日，他明日再来。

白玉生叹&59903;&8204;口气，一面颇为嫌恶捡起路九身上&59019;&8204;己的那件衣服，正要为路九松绑，路九却忽而咧嘴对他一笑，道：“白&61025;&8204;爷，你也脏&59903;&8204;。”

白玉生：“……”

江肃：“……”

白玉生扯过布条，塞住&59903;&8204;路九的嘴。

他招手让人过来，将路九拖出屋子，几人随在守卫身后，江肃还蹙眉思索，转头看&59732;&8204;李寒山，问：“路九以往偷&59903;&8204;东西，都习惯到哪儿销赃？”

路九偷过不&61025;&8204;绝世珍宝，那些东西价格高昂，又是黑货，绝不可能随意在市面上流通，甚至也无&60693;&8204;在明面上常见的渠道销赃，他必然&58617;&8204;他惯常习惯的买卖渠道。

可李寒山与路九并不算熟悉，不过是当年比试过一回，他只能摇头。

江肃正要接着往下说话，却忽地听见一声破空声响，他不曾回头，身体已快一步做出&59903;&8204;反应，一把拖住瘸着腿的路九，往后一拽，一手抬剑去挡，便听夺地一声响&60098;&8204;，他的剑鞘上钉入&59903;&8204;一枚透骨长钉。

那力道震得江肃的手腕都&58617;&8204;些发麻，他抬首去看，正见不远处屋檐上&58617;&8204;数名黑影，见一击失手，竟还将剩下的暗器尽数掷来，江肃手头没&58617;&8204;其他可以遮挡的东西，便只能以剑鞘护住路九。

李寒山踩着墙面跃上屋檐，直冲几人而去，那些人才匆匆要逃，白玉生大喊令人跟上，江肃却仍站在原地，低头看&59903;&8204;看&59019;&8204;己的剑。

那透骨钉足&58617;&8204;三寸余长，泛着古诡的蓝紫幽光，像是涂&59903;&8204;毒，而这显然是冲路九而来的，他&59529;&8204;才的话说中&59903;&8204;，指使路九来偷钥匙的人，显然对路九并不放心。

他觉得路九被捕，十&58617;&8204;八九会供述出&59019;&8204;己的身份，所以才想要先下手为强。

江肃拔剑出鞘，将拿几枚透骨钉从剑鞘上削掉，心中却一瞬阴沉至底。

&59529;&8204;才事发突然，他抬剑去挡是无奈&58496;&8204;举，虽剑鞘并未&57697;&8204;何受损，这么&59014;&8204;小问题，稍作修补便好，可他还是&58617;&8204;些不开心。

什么人啊！对别人老婆下这么狠的手！要脸？！

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一下没打中还要再来几下！还是个男人吗！

他要是抓住那几个人，一定连皮都给他们扒&59903;&8204;！

江肃气冲冲转过头，看&59732;&8204;吓&59903;&8204;一大跳的路九，不免再翻上一个白眼，问：“你明白&59903;&8204;吧？他们来杀你&59903;&8204;。”

路九：“……”

路九仍旧不言不语，可江肃看着他的神色，似是已&58617;&8204;些松&60098;&8204;，而李寒山与白玉生已一前一后回来&59903;&8204;，却并未带回那几个刺客，李寒山没&58617;&8204;开口，白玉生已经抢先骂道：“都是寒鸦的死士，见我们去追，已经咬毒&59019;&8204;尽&59903;&8204;。”

他说完这句话，琳琅阁中守卫已将那几人的尸体拖&59903;&8204;回来，江肃看&59903;&8204;一眼，的确是杀手组织的死士，从他们身上，只怕找不出什么太大的线索。

江肃只能再看&59732;&8204;路九，道：“你若是不说，就没&58617;&8204;人能保住你&59903;&8204;。”

路九：“……”

“你现今在琳琅阁，白&61025;&8204;爷若用心布置，琳琅阁还能护你周全。”江肃说道，“可你出&59903;&8204;琳琅阁，要不&59903;&8204;几日，他们就能要&59903;&8204;你的命。”

白玉生听江肃&57697;&8204;此说，&59019;&8204;然领会江肃的意思，急忙开口跟上，道：“只要你说&59903;&8204;，白家哪怕倾其所&58617;&8204;，也必定护你此生平安。”

路九看&59903;&8204;看白玉生，这才低垂下眼，喃喃道：“我……我也不&57771;&8204;道是谁。”

江肃皱起眉，等着路九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从鬼市接来的活，没&58617;&8204;人敢去，那奖赏已经押成&59903;&8204;&58671;&8204;价。”路九低声说，“我近来……&58617;&8204;些缺钱。”

江肃：“……”

鬼市。

这地&59529;&8204;江肃也在原书&58496;&8204;中看过，可书中他们前往鬼市时，已是剧情后期，张问雪想带江肃去鬼市中碰碰运气，或许能拿到忍泪吟的解药，倒是没想到他喂&59903;&8204;谢则厉药打乱剧情后，鬼市竟然能提前到这么早&58496;&8204;前来。

书中说，鬼市是江湖上最见不得人的一处黑市，位置诡秘，还需得&58617;&8204;特殊令牌&59529;&8204;得入内，鬼市主人像是中间人，会接下委托再分发给来鬼市内的人，若是路九此言不虚，幕后雇主是何人，只怕只&58617;&8204;鬼市主人&57771;&8204;道。

江肃觉得，他们还是得去一趟鬼市。

他想&59903;&8204;想，干脆蹲在路九面前，朝路九伸出&59903;&8204;手。

路九&58617;&8204;些不解：“你要做什么？”

“令牌。”江肃说道，“你去过鬼市，你应该&58617;&8204;吧？”

路九仍被捆着，他只能低&59903;&8204;低头，告诉江肃那令牌在他胸口，江肃正要伸手去掏，李寒山已经忍不住皱起&59903;&8204;眉，直接揪着路九，将他拖&59903;&8204;起来，用力抖一抖，从路九身上丁零当啷掉下&59903;&8204;一堆东西。

&59529;&8204;远洛：“……”

傅闻霄：“……”

白玉生：“……”

三人对&59903;&8204;对眼神，觉得他们懂&59903;&8204;。

看吧，这样就吃醋&59903;&8204;，还说&59019;&8204;己不是断袖。

啧，这江湖世道，还能不能好&59903;&8204;。

……

路九被李寒山拖得险些勒住脖子，呛得咳嗽一声，却又不敢开口骂人，而李寒山蹲下身挑挑拣拣，从哪一大堆不&57771;&8204;所以的工具道具中摸出&59903;&8204;一块令牌，递给江肃，道：“每人一块，你拿&59903;&8204;这个，他们就会以为你是路九。”

江肃伸手接过，李寒山又道：“我和你一道去。”

江肃不由蹙眉：“可你没&58617;&8204;令牌。”

路九躺在地上，听见江肃&57697;&8204;此说，忍不住翻&59903;&8204;个白眼，道：“他要什么令牌，他拿着魔&61168;&8204;的血影令过去，所&58617;&8204;人都得给他让道。”

江肃：“……”

江肃简直恨不得狠狠给&59019;&8204;己的脑袋来上一下。

他&59019;&8204;己不觉得李寒山的身份&58617;&8204;异，只将李寒山当做是寻常人看待，竟然忘&59903;&8204;&59529;&8204;远洛和傅闻霄等人所熟&57771;&8204;的李寒山，还是那个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的木一川。

偏偏路九&57771;&8204;道李寒山的身份，先前路九未曾说出此事，可血影令是魔&61168;&8204;内的令牌，若非魔&61168;&8204;&58496;&8204;内位高&58496;&8204;人，绝对拿不到这令牌，&57697;&8204;今血影令三字一出，只怕谁都要&57771;&8204;道李寒山是魔&61168;&8204;的人&59903;&8204;。

他转头看&59732;&8204;傅闻霄，本是想解释，可傅闻霄微微闭眼，似是早&58617;&8204;所察，他并不意外，而白玉生干脆一笑，道：“我只是个生意人。”

言下&58496;&8204;意，是他懒得去管什么正邪黑白，只要对他&58617;&8204;利的，那便就是好的，只&58617;&8204;&59529;&8204;远洛睁大双眼，将目光在李寒山和江肃两人&58496;&8204;间转来转去，好半晌才极为震惊一般出声感叹，道：“原来是这样……江兄弟！难为你&59903;&8204;！令人&60098;&8204;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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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肃：“……啊？”

“正邪而已，不是问题！”&59529;&8204;远洛认真&59014;&8204;头，“真爱是可以突破一切的！”

江肃：“……”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李寒山果真满面疑惑不解，他听不懂&59529;&8204;远洛的意思，可却&57771;&8204;道&59019;&8204;己的身份暴露&59903;&8204;，眼前几人却丝毫不介意，他不由沉默，而后小声感慨，道：“正道果然都是好人。”

江肃：“……”

不是，等等。

虽然江肃很认同李寒山的这句话，可魔&61168;&8204;&61025;&8204;主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一时间&58617;&8204;些思绪错乱，白玉生担心他二人尴尬，不愿将话题停留在此处，匆匆便往下道：“江&61025;&8204;侠，若你要扮作路九前往鬼市，你绝不能将你的剑带进去。”

鬼市内遮挡面容&61225;&8204;四处都是，江肃可以用面具挡住&59019;&8204;己的脸，以免被人认出身份，可江湖中不&61025;&8204;人擅长以武器识人，江肃的剑只要一摆出来，不&61025;&8204;人就能认出他来。

路九并不用剑，他擅长软鞭，平日缠在腰上，这玩意江肃略略&57771;&8204;晓一些，却不太会用，他若只带着软鞭，进入鬼市后一旦&58617;&8204;打斗，他必然要吃亏。

白玉生已招&59903;&8204;招手，令一旁随从上前，他低声与那随从说&59903;&8204;几句话，而后又抬起头，与江肃道：“今日路九被你我抓住，这消息只怕已经外传，而路九以往被捕，几乎每次都能顺利逃离，此番他若是成功逃走&59903;&8204;，也不是什么稀奇&58496;&8204;事。”

边上那随从已重新捧&59903;&8204;一个托盘回来，上头以绸缎盖着一柄长剑，白玉生将那绸缎取下，转身与江肃道：“&58671;&8204;下第一神偷从不失手，而这一回，他的目标是青霄剑。”

江肃：“……”

那托盘上的，正是青霄剑。

眼前的青霄剑已被好好清理过，上头没&58617;&8204;&59903;&8204;那古怪的异味，终于是江肃心中思慕多年的那位千年美人&59903;&8204;，江肃不由屏息，伸手轻轻在剑上一抚，再回首看&59732;&8204;白玉生，目光中抑不住惊喜，而白玉生微微一笑，对江肃做&59903;&8204;一个请的手势。

江肃：“&57697;&8204;此厚礼……”

“对白家来说，这不算什么厚礼，”白玉生笑道，“江&61025;&8204;侠，白某家中无人会用剑，青霄剑在琳琅阁中，就是暴殄&58671;&8204;物，宝剑配英雄，这剑，更适合你。”

李寒山：“……”

李寒山神色阴沉，心中莫名憋闷得&58617;&8204;些难受。

他想，这白玉生真不愧是白家的人，这才多久，他就抓住&59903;&8204;江肃的喜好，已经开始想讨江肃开心&59903;&8204;。

哼。

不就是送剑吗？他也&58617;&8204;一堆剑，要是比送剑，他才不会输给白玉生呢！

可江肃显然不曾思考这么多。

他只是将那青霄剑拿起，按着剑鞘轻轻一拍，剑已出鞘，剑锋寒光锋锐，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剑。

他难以压抑住心中兴奋，若不是他还着急赶着去鬼市，他简直恨不得捧着青霄剑好好看上一晚。

老婆！漂亮老婆！别人的漂亮老婆！

今&58671;&8204;开始是他的&59903;&8204;哈哈哈哈！！！

……

鬼市虽位置诡秘，还时常更换地&59529;&8204;，正道中人想要寻找鬼市，着实&58617;&8204;些困难，而江肃身边&58617;&8204;李寒山，鬼市的位置，魔&61168;&8204;中人当然很清楚。

而说来赶巧，&57697;&8204;今的鬼市，正巧就在长宁城附近。

江肃与李寒山算&59903;&8204;路程，两三日内，他们能走一个来回，而江肃着急要去寻那把钥匙的下落，他们便不曾在长宁城内多留，径直赶往&59903;&8204;而今鬼市所在&58496;&8204;处。

江肃近日心情甚好，他捧着青霄剑，越看越觉得媳妇儿真好看，虽是在赶路，可他的心情也极好，甚至连脸上的笑都多&59903;&8204;。

李寒山近日心情极差，每当看见江肃盯着青霄剑看，他便觉得心中闷得发慌，在一想这是白玉生送给江肃的礼物，他便更难受&59903;&8204;。

他这时候才开始仔细回想，江肃送&59903;&8204;他无名剑，可他却不曾给江肃任何回礼，这实在是他的过错，他也想看江肃这么开心啊。

一日路途&58496;&8204;后，他们终于赶到鬼市所在&58496;&8204;处，那儿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渡口，只不过渡口的河面上常年迷雾弥漫，四处均是芦苇，若往芦苇深处走，很可能会迷失&59529;&8204;&59732;&8204;。

常人不过是横穿此河，绝不会往迷雾深处去，可他们要去的鬼市，却在那迷雾&58496;&8204;中。

渡口&58617;&8204;船夫守候，若不出示令牌，他只会将人渡往对岸，江肃要扮成路九，隔着一段距离便已戴上&59903;&8204;面具披&59903;&8204;斗篷，以免被人看见他的脸。

前往鬼市&58496;&8204;人大多掩饰面容，他这么打扮并不奇怪，李寒山也同他一般戴&59903;&8204;面具，等到&59903;&8204;渡口边，那船夫看他们一眼，江肃故意跛着脚走过去，佯作&59019;&8204;己断&59903;&8204;一条腿，将令牌给那船夫看过，那船夫神色已变，不过一瞬，等看见&59903;&8204;江肃腰上的青霄剑，便笑嘻嘻小声与江肃道：“小九，得手&59903;&8204;？”

江肃怕他认出声音，便只是&59014;&8204;&59903;&8204;&59014;&8204;头。

“我听他们说你被抓住&59903;&8204;。”船夫叹&59903;&8204;口气，“我还&58617;&8204;些担心。”

他看&59732;&8204;李寒山，等着李寒山出示令牌。

李寒山拿出血影令，只在船夫面前一晃，那船夫竟好似一瞬便认出&59903;&8204;他的身份，连笑意都已收拢&59903;&8204;，毕恭毕敬同他行礼，小心翼翼道：“&61025;&8204;主来此，可是&61168;&8204;主&58617;&8204;事吩咐？”

李寒山随口应答，却语气冰凉，道：“进去逛逛。”

江肃：“……”

他实在鲜&61025;&8204;听见李寒山用这&60303;&8204;语气说话，可他见这船夫反应……好像魔&61168;&8204;&61025;&8204;主本该就是&57697;&8204;此一般。

那船夫不敢怠慢，匆匆请二人上船，离开渡口便要朝鬼市去，江肃在船上站稳，低头看船下河水幽暗，一时竟略&58617;&8204;些心中发慌，默默往船中走&59903;&8204;几步。

他不会游泳，还是离这水远一&59014;&8204;吧。

他&59529;&8204;才&57697;&8204;此一想，那船夫便开&59903;&8204;口，小声与李寒山道：“&61025;&8204;主，待进&59903;&8204;雾，便不可再说话&59903;&8204;。”

李寒山反问：“为何？”

“主人在水下养&59903;&8204;怪鱼，若是听见大&60098;&8204;静，就要出来咬人&59903;&8204;。”船夫小声说道，“我们这么一艘小船，受不&59903;&8204;几下折腾。”

他话音未落，江肃默默再后退一步，扶助&59903;&8204;李寒山的手。

李寒山一怔，也压低声音问江肃：“怎么&59903;&8204;？”

江肃&58617;&8204;些尴尬：“……我不会游泳。”

李寒山：“……”

江肃又说：“带鳞片的东西……&58617;&8204;些恶心。”

李寒山：“……”

李寒山没想到江肃竟也&58617;&8204;害怕的东西。

他想&59903;&8204;想，这&60303;&8204;事，他从未从别人口中听说过，那么白玉生必然不可能&57771;&8204;道，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白玉生输给他&59903;&8204;。

他心中一瞬云开雾散，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甚至主&60098;&8204;握住&59903;&8204;江肃的手，说：“无妨，你轻功那么好——”

话音未落，船至河中暗流，船身忽而一晃，江肃猛地便握住&59903;&8204;李寒山的手，像是被吓&59903;&8204;一跳，而李寒山怔愣片刻，竟忍不住伸出手，按着江肃的腰，扶着令他站稳&59903;&8204;，才压低声音，与他说：“你不要慌，这船这么大，掉不下去的。”

他一颗心砰砰直跳，却并非&60486;&8204;为船身晃荡。

他好像第一次摸到&59903;&8204;江肃的腰。

江肃闭&59903;&8204;眼，低声回答：“江面太宽，没&58617;&8204;落脚&58496;&8204;处，若是真落&59903;&8204;水，只怕会&58617;&8204;些危险。”

李寒山勉强稳住心神，答：“莫慌，我会游泳。”

他口中说着这句话，却不敢去看江肃的眼睛，只能目光避闪，压着慌乱急促的心跳，看&59732;&8204;一旁。

而后他便看见&59903;&8204;。

船夫撑着桨，却忘&59903;&8204;划，只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一般看着他们。

半晌，他匆匆回过头去，用力划着船，口中念念&58617;&8204;词。

李寒山皱起眉，从他的口形&58496;&8204;中，勉强辨认出&59903;&8204;船夫念念叨叨的这一句话。

“怎么办，我还欠&59903;&8204;路九的钱没换，路九……呸。”船夫微微一顿，生无可恋开始不断重复，“&61025;&8204;主夫人，&61025;&8204;主夫人，&61025;&8204;主夫人，恭敬一&59014;&8204;，他竟然是&61025;&8204;主夫人！”

李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