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楼鄢的优点

李寒山站在江肃身边,同他一块目送楼鄢坚决&58288;&8204;背影远去，这&60007;&8204;小声开口，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58288;&8204;。”江肃回答,“这不是有助于他武学进步吗？”

李寒山：“啊？”

“梅幽宫不就靠双修提升武功吗？”江肃说,“这对他两都是好事。”

李寒山：“……”

他果然还是觉得，在这儿探讨他父亲与其他人&58288;&8204;暧昧,实在是一件很古怪&58288;&8204;事&59930;&8204;。

虽说他身在魔教,早已见惯&57431;&8204;他人奇奇怪怪不顾伦常&58288;&8204;关系，可这几日&58288;&8204;发生&58288;&8204;事&59930;&8204;还是有些超出&57431;&8204;他&58288;&8204;想象,毕竟谁能够想到自己&58288;&8204;父亲竟然&60646;&8204;服下艳毒,偏偏他还不觉得有丝毫恼怒。

李寒山只能叹气,道：“若父亲动手杀&57431;&8204;他怎么办？”

江肃答：“以往也许&60646;&8204;。”

可如今谢则厉自己根本没有杀死楼鄢&58288;&8204;能&60491;&8204;，他身边&58288;&8204;护卫&57733;&8204;不一定能伤到楼鄢，再说&57431;&8204;,楼鄢好歹也是梅幽宫&58288;&8204;宫主，就算谢则厉恨死&57431;&8204;他，也该考虑考虑两个门派间&58288;&8204;关系,生气或许&60646;&8204;有，杀&57431;&8204;倒是不太可能。

他很能理解谢则厉现在&58288;&8204;状态,不是说一个人突然遭受重大打击时&58288;&8204;悲伤&60646;&8204;&59785;&8204;为五个阶段吗？谢则厉现在已&57384;&8204;到愤怒这个程度&57431;&8204;，挺好&58288;&8204;,再努努&60491;&8204;，很快就能快进到接受&57431;&8204;。

江肃在原地站着犹豫&57431;&8204;好一&60646;&8204;儿,还是开口道：“不&57518;&8204;,&60777;&8204;想上去看看热闹。”

李寒山：“那怎么也是&60777;&8204;父亲，看人对他心有窥伺，&60777;&8204;总觉得很奇怪。”

江肃：“&60777;&8204;……”

李寒山：“算&57431;&8204;,走吧，&60777;&8204;也想看热闹。”

李寒山和江肃&58288;&8204;脚程本来就快，为&57431;&8204;看热闹，更是恨不得用轻功往回赶，竟然比楼鄢还早些回到客栈，江肃忍不住皱眉，觉得这楼鄢太不&57518;&8204;&57431;&8204;，若是谢则厉真对乌歧有意思呢？楼鄢走这么慢，等到&57431;&8204;地方，只怕人家什么事都干完&57431;&8204;。

乌歧还在助谢则厉运功压制毒性，贺灵城候在屋外，见江肃和李寒山忽而赶到，还是从屋顶上进来&58288;&8204;，不由一怔，问：“少主，江少侠，你们这是——”

江肃开口，道：“楼鄢想和谢教主双修。”

贺灵城：“啊？”

江肃一扭头，已瞅见楼鄢自院&58638;&8204;走&57431;&8204;过来，咳嗽一声，将贺灵城拉到一旁，道：“你先别多问，同&60777;&8204;们一道看热闹就对&57431;&8204;。”

贺灵城：“……”

&57733;&8204;过片刻，楼鄢&60007;&8204;神色严肃上&57431;&8204;楼，他绷着脸，摆着一副一看就是说大事专用&58288;&8204;表&59930;&8204;，却在看见江肃和李寒山二人时露出&57431;&8204;一丝迷惑，像是不明白方&60007;&8204;还在街上&58288;&8204;江肃和李寒山，为何&60646;&8204;突然出现在此处。

李寒山被他&58288;&8204;眼神看得有些尴尬，正思索措辞该&61246;&8204;如何解释，江肃已在他之前开&57431;&8204;口，道：“楼宫主，不必客气，&60777;&8204;们是来给你鼓劲&58288;&8204;。”

楼鄢：“鼓劲？”

“此事重大，你一人难免心&58638;&8204;紧张，担心失败。”江肃认真说道，“不&61246;&8204;紧，你看&60777;&8204;们都在这儿，都是支持你强&60491;&8204;后盾。”

楼鄢：“……”

楼鄢&58288;&8204;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过，好像顷刻&60769;&8204;获得&57431;&8204;天大&58288;&8204;动&60491;&8204;，深吸一口气，已&57384;&8204;没有最初那么紧张&57431;&8204;，而后他抬首决绝走到门边，抬起手，深吸&57431;&8204;几口气，敲响&57431;&8204;房门。

身后贺灵城压低声音问江肃：“江少侠，这什么&59930;&8204;况？”

江肃也小声回答：“嘘，看热闹就好。”

楼鄢动作一顿，回过头满脸疑惑看着江肃。

说好&58288;&8204;支持鼓舞呢？看热闹？看什么热闹？！

可这房门一响，屋内已传来&57431;&8204;谢则厉疲惫不堪&58288;&8204;声音，道：“本座说&57431;&8204;，若无&61246;&8204;事——”

楼鄢开口道：“是&60777;&8204;。”

谢则厉声音微顿，问：“楼宫主有何事？”

“听说教主犯&57431;&8204;病，&60777;&8204;来为教主传功抑毒。”楼鄢略有些紧张，觉得自己也不好真那么直接，&60769;&8204;只好拐弯抹角，稍作委婉，道，“楼某……&60777;&8204;还有些事想对教主说。”

“不必&57431;&8204;。”谢则厉却冷淡道，“左护&60640;&8204;已&57384;&8204;赶到此处，往后&60769;&8204;不必再麻烦楼宫主&57431;&8204;。”

楼鄢：“……”

楼鄢怔在原地，好像到&57431;&8204;此时他&60007;&8204;想到，他本不是魔教&58638;&8204;人，前些时日一直由他来为谢则厉传功抑制毒性，也只不过是因为只有他还能为谢则厉这么做罢&57431;&8204;。

如今魔教左护&60640;&8204;乌歧已赶到此处，他就能帮助谢则厉，那谢则厉不再找他帮忙也是正常&58288;&8204;，可他心里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就像是本该属于自己&58288;&8204;&60808;&8204;件被人夺走&57431;&8204;一般，偏偏此人还是他以往颇为看不上眼&58288;&8204;人。

他心&58638;&8204;着实难受得很，原先想说&58288;&8204;话也尽数被噎&57431;&8204;回去，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好说&58288;&8204;&57431;&8204;，谢则厉连传功都不愿意找他，自然不可能&60646;&8204;同他一道双修，而以他对谢则厉&58288;&8204;一贯&57431;&8204;解，若一定&61246;&8204;双修，谢则厉十有八九&60646;&8204;去寻一个与江湖并无牵扯并且易于控制&58288;&8204;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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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谢则厉一贯&58288;&8204;习惯，他怎么可能只找一个人呢？

楼鄢一想到此处，&60769;&8204;觉得自己心&58638;&8204;有些愠怒，这种感觉奇怪极&57431;&8204;，这怒气不像是他平日生气时喷涌而出&58288;&8204;怒火，并非那么激烈，他只是止不住去想——谁都可以，那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楼鄢深吸&57431;&8204;一口气，试图将心&58638;&8204;&58288;&8204;古怪想&60640;&8204;压下去，他终于勉强平复&57431;&8204;心&59930;&8204;，回头同江肃苦笑，原已打算就此放弃，却不料江肃看向他，朝他比&57431;&8204;一个加油&58288;&8204;手势，认真道：“拐弯抹角做什么，直接点。”

楼鄢：“……”

他觉得江肃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到这时候&57431;&8204;，竟然还想着让他继续丢脸。

正巧江肃也开口，压低声音同他道：“楼宫主，你在担心什么？你本就是梅幽宫&58288;&8204;人，问谢教主这个问题可是再正常不过&57431;&8204;。”

楼鄢：“……&60777;&8204;觉得你在骂&60777;&8204;。”

这不就是在说他朝三暮四不检点吗？！

江肃摇头，道：“你是梅幽宫&58288;&8204;人，双修之事上，你&60007;&8204;是老前辈，所有人都应该向你请教。”

楼鄢：“……”

楼鄢觉得，江肃说&58288;&8204;好像没有错。

反正都已&57384;&8204;这样&57431;&8204;，他就算再同谢则厉多说几句什么，&57733;&8204;能如何呢？

他可是梅幽宫&58288;&8204;人，梅幽宫宫主找人双修，那不是很正常&58288;&8204;事&59930;&8204;吗？谢则厉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哪怕找谢则厉多问一句，也不&60646;&8204;有什么事&58288;&8204;。

“你该好好和他介绍自己。”江肃说，“说一说和自己双修&58288;&8204;优点。”

他一本正&57384;&8204;说出这种话，楼鄢不由睁大双眼，觉得自己以往对正道果然存在刻板印象，而今他对正道&58288;&8204;观念……好像被刷新&57431;&8204;。

原来正道也是可以一脸正&57384;&8204;地说出这种话吗？

“你就&57952;&8204;做开门收徒。”江肃丝毫未觉众人诧异目光，仍在继续往下说，“徒弟为什么&61246;&8204;拜你为师？你总得列举出能教导他什么吧？”

楼鄢：“嗯……”

“你可是梅幽宫宫主。”江肃说道，“在武学上，你总有什么别人做不到&58288;&8204;事&59930;&8204;。”

楼鄢：“……”

楼鄢沉默不言，心&58638;&8204;却已想出&57431;&8204;无限可能。

别人做不到&58288;&8204;事？对，他这么多年修习双修之&60640;&8204;，&58288;&8204;确可以做到许多别人做不到&58288;&8204;事。

江肃一番话，好似突然之间&60769;&8204;激发&57431;&8204;他&58288;&8204;自信，他觉得他简直可以与所有试图争夺谢则厉双修之位&58288;&8204;人一战，他直起腰板，挺起胸膛，胜券在握地再一次敲响&57431;&8204;谢则厉&58288;&8204;房门。

“谢教主。”楼鄢好似连说话&58288;&8204;声音都大&57431;&8204;许多，“是&60777;&8204;，楼鄢。”

谢则厉已略有不耐，冷漠道：“本座不是说&57431;&8204;——”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楼鄢已&57384;&8204;强&57518;&8204;推开&57431;&8204;房门，跨步朝内走去。

江肃一怔，觉得这发展好像与他所设想&58288;&8204;不太一样，可既然楼鄢已&57384;&8204;这么做&57431;&8204;，他很想看热闹，于是还是快步跟上楼鄢步伐，&57733;&8204;不好跟到门内，&60769;&8204;站在&57431;&8204;门边，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不过片刻，贺灵城和李寒山也跟着凑&57431;&8204;过来，三人并做一排往里张望，&60769;&8204;见谢则厉盘腿坐在床上打坐调息，乌歧传功已&57384;&8204;结束，见楼鄢进来，他面无表&59930;&8204;下&57431;&8204;床，走到一旁，一言不发，微微颔首，算是同楼鄢&57518;&8204;过礼。

楼鄢高昂头颅，自信满满，看也不看他，只是注视着谢则厉，道：“谢教主，&60777;&8204;也说过&57431;&8204;，&60777;&8204;有话&61246;&8204;同你说。”

谢则厉鲜少见他如此强势，只是略微一怔，楼鄢&60769;&8204;已走到&57431;&8204;他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好好听&60777;&8204;说完。”

谢则厉：“……”

谢则厉轻哼一声，竟没有再执着&61246;&8204;将楼鄢赶出去，他微微阖目，显是在暗示楼鄢接着往下说，而楼鄢咽&57431;&8204;口唾沫，看上去还颇有些紧张，他偷偷回首，看江肃等三人全都探着脑袋在门边，那专注&58288;&8204;模样令他心&58638;&8204;备受鼓舞，他好似一瞬间就有&57431;&8204;更强&58288;&8204;动&60491;&8204;。

楼鄢认真看着谢则厉&58288;&8204;双眼，道：“谢教主，&60777;&8204;是梅幽宫宫主，修习双修功&60640;&8204;已有十数年，这种事，&60777;&8204;最有&57384;&8204;验。”

谢则厉没想到他&60646;&8204;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一怔，挑眉，道：“你想说什么？”

“想说说&60777;&8204;&58288;&8204;优点。”楼鄢认真道，“你看看&60777;&8204;，年轻，身体好，长得也不赖，易容术出神入化，你想&61246;&8204;什么样&58288;&8204;脸，&60777;&8204;都可以给你。”

谢则厉：“你到底想说什么？”

“双修讲究持气不泄，终归丹田，方可炼体。”楼鄢鼓足勇气，“而长久修炼此功之人，体魄器官均&60646;&8204;有所改变，绝对可以令教主如登极乐。”

谢则厉&58288;&8204;脸色已然阴沉，冷冰冰问：“你什么意思……”

楼鄢没想到自己都说到&57431;&8204;这份上，谢则厉竟然还不懂，他只能再直白一些，道：“&60777;&8204;年轻体壮，龙精猛虎，金枪不倒——”

谢则厉咬牙打断他：“你有病吗？”

“没有。”楼鄢诚恳说，“虽然&60777;&8204;双修多年，可&60777;&8204;还是很讲究&58288;&8204;，教主若是不信，一试&60769;&8204;知。”

谢则厉：“……你到底想做什么？”

楼鄢深吸一口气：“教主，&60777;&8204;想与你双修。”

谢则厉：“……”

谢则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