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奶奶和自己提起明月的意图。
她要自己看清楚，但人的心，哪里那么容易看得透。
临绣笑了笑：“奶奶，阿绣知道，阿绣没那么笨。”
“乖孩子。”
老太太欣慰的笑。
——
深夜，薄凉如水。
邵景阳拿着酒杯站在阳台处，看着远方的星空。
他一口一口浅酌，似是在怀念着什么。
林灵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声音很轻：“你怎么又喝酒？”
邵景阳没回头也知道是她，他轻笑一声：“心情不好。”
“是因为明月吗？”
林灵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怅然若失的脸颊，淡淡的说：“你心里还想着明月，可你想过明月，是否还想你吗？”
邵景阳侧头看了眼她，复而喝了一口酒，酒入喉咙，邵景阳轻声开腔：“我也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过去？”
林灵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她说：“你和明月现在在商界斗的不可开交，大家都以为你是恨透了明家，恨透了明月，谁能知道，其实你还留一念之仁，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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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明月那么狠心，你真的爱她吗？”
邵景阳忽然回头看着她的脸：“当然。”
“我爱她，从头到尾，只爱她。”
“我只是，身不由己。”
说完最后四个字，邵景阳的脑海里想起了明月的话。
【你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最后受伤的，却都是我。】
他俊脸带着嘲讽，是对自己的嘲讽，人都这样贱，得到了就不珍惜。
当初的明月，和现在的明月，他更爱哪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林灵看他要离开的背影，咬着唇，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真的，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没有对我心动过吗？”
邵景阳背对着她，声音很轻：“林灵，其实你我不该互相折磨。”
“我这辈子做过的错事太多了，一是为了权利地位娶了明月却没有好好珍惜她，二是为了报复明家报复明月又娶了你，又没有好好对你，我明明爱明月，可心中的仇恨比我的爱要更重要，所以我狠狠的将她伤害，现在她回来了，我的心却更加炙热与热烈。”
“我对你，从没有动过心，一点点都没有。”
说完，邵景阳便离开了林灵的视线。
林灵发觉自己脸上一片濡湿。
原来是流泪了。
林灵自嘲的笑，原来，从头到尾，自己只是做了一枚怨恨的棋子。
邵景阳娶她，因为她家庭的权势地位，利用她来报复明月，再利用她夺得明家股权，他让她夹在他和明月还有明家之间，任由他掌控，林灵痛心疾首，脸色惨白如纸。
还有什么可说的，林灵嗤笑一声，他已经和她摊牌了。
连装都懒得装。
邵景阳起床的时候，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穿戴好，走到楼下，看到林灵坐在餐桌前，在仔细的剥鸡蛋。
他声音毫无感情：“这种事情可以让佣人做。”
大抵在他眼里，她一直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剥鸡蛋这么简单的活儿还需要交给下人。
林灵笑了下：“不用，反正我也无聊。”
邵景阳瞥了她一眼，不作任何回应。
两人吃饭向来没有交谈，良久，他问道：“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林灵回答：“好多了。”
“那就好。”
“我安排几个医术高超的心外科医生去给你父亲做个检查，让你父亲好好休息，别太劳累。”
“林家如今有你哥哥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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