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匪寨前前后后待了四日,陈旦旦伤势恢复了不少,就与洛迟镜告辞离开了。
洛迟镜没说什么,就让他们离开了。
不过,走之前,还是派了一个给他们带路的。
不然,要离开这个地方,会绕无数的冤枉路。
与他们一块离开的,还有几个此前被关押在匪寨的女子。
她们也受了伤,在匪寨休养了几日,而今恢复,就离开了。
他们一路出去,就听那几个女子在议论着,说匪寨的新主对她们很好,不仅给她们疗伤,还发钱,给吃的。关键是,在匪寨的几天,也没有被对方动手动脚,这就极其难得了。
有人还说,有这样的待遇,她们都不想离开了,要是能够留下来,也挺好的。
但是,新主不肯收留她们,伤好了,就劝她们离开。
听着她们的议论,再想着这几日在山上的待遇,忽然间,陈旦旦感觉,自己没那么讨厌山匪了。
至少,对面具人的这支山匪,有了新的看法。
离开匪寨,出了这一片群山,走了好长的路。
带路的告诉他们,这附近什么什么地方有城镇,有村落,给他们指了方向,就回去复命了。
行了半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这个镇上竟然也有陈家的“标配三店”,正好饥肠辘辘,陈旦旦便携着妻子去吃了碗粉。
阳平省并不是每一个镇都有陈家的店,只有客流还不错的镇子才会开办,而且阳平省的镇子很多,好几百个,陈旦旦也不知道哪些镇子开设了自家的店。
所以,看到这个地方有自家的店,他还是挺意外、挺开心的。
看店的人并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吃了粉,就付了钱,然后在镇里转了一圈,买了匹马,就返程了。
就这么行了数日,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凶险,他们安全地抵达了省城,回到了家。
在外面浪了几个月,总算回来了!
看见他们安然归来,苏映巧这才松了口气。
此前,她收到那些雇佣去暗中保护的人的消息,说跟丢了,找不到陈旦旦与裴念之,还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本还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派人去找,但见他们回来,不像有事的样子,这才卸下了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
陈旦旦也没有跟她说被山匪抓去匪寨的事情,省得她担心。
至于那些黑衣人,他想问一下的,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问。
他不问,苏映巧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了。
在省城待了两天,还去裴府见了岳父、岳母,然后便随着奶奶、三叔、三嫂回苍末镇、回老家了。
裴念之也跟着回来。
这还是裴念之第一次来陈旦旦的老家,以前只来过苍末镇,并没有去过梦溪村。
村里的条件,自然是不怎么好的,有着诸多的不便。
不过,裴念之最近与陈旦旦去外面到处游玩,没少在野外过夜。所以,乡下的这些不便,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回到老家,裴念之还让他带她去村里转转。
她想好好地看看丈夫小时候生活过的村子。
村民见了他们,都是各种行礼,哪怕陈旦旦说不用。
他说归他说,但,在村民眼里,他们夫妻,一个是官,一个是布政使的千金,他们可不敢懈怠。
黄越也娶了妻,此刻也在村里,还与陈旦旦、裴念之碰上了。
黄越还是愣了好一会儿,才躬身行礼,“在下见过陈大人、陈夫人。”
陈旦旦也听说了,黄越在最近的一次院试考了秀才,然后才娶的妻。
“黄越,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没必要这样。”陈旦旦道。
黄越行了礼,依然保持着礼仪,道:“你是官,我是民,民见了官,自然是要行礼的,这是规矩。”
对他来说,规矩是不能逾越的。
事实上,跟陈旦旦行礼,他心中还是不舒服的。
但,他也明白,再怎么不舒服,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可不能让陈旦旦挑了他的毛病。
要知道,他要是不行礼,陈旦旦要是小气一些,是可以定他罪的。
所以,他可不敢大意。
“黄越,听说,你考上秀才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
但,听在黄越耳里,他就是有意为之。
黄越点头,“是的,才考上不久,与陈大人相比,还是差远了。”
他是书山学堂第二个考上秀才的。
不过,他考上的时候,都已经不去书山学堂念书了。
但是,在人们看来,他还是属于书山学堂的一份子。
毕竟,他的基础,是在书山学堂打的。
而且,也曾在书山学堂待了几年。
所以,考上了,这个名头,还是要挂在书山学堂的荣誉堂。
陈旦旦皱了皱眉,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这个话,只是微微一笑,跟他扯了一下别的话题,就各走各的路了。
走了一会,裴念之轻声道:“我觉得,那个黄越,话里话外,都在酸你。”
陈旦旦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道:“无所谓了,我与他打小关系就不好,不过,都是同一个村的,还都是书山学堂出来的,就不跟他计较了。”
转了一会,遇到了王大虎。
王大虎以前也是贼讨厌陈旦旦的,而今见了陈旦旦,也是点头哈腰的,让陈旦旦挺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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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虎的妹妹王春丫,也就是小时候被陈旦旦往衣服里塞虫子的那个,据闻早在几年前就嫁人了。
陈旦旦也是遇见了王大虎,才忽然想起那个小丫头的。
当然,也只是想起而已,毕竟,那是他童年回忆的一部分。
没想到,眨眼间,就都长大了。
与他同年纪、小时候一起玩的,基本上都是娶的娶、嫁的嫁、有孩子了,也还有那么几个光棍。
此外,夭折的也有。
一个是得病。
一个是溺水。
还有一个是在外面偷东西被人打死了。
至于村里的大人、老人,在他不怎么在家的这几年,也去世了好几个。
想起这些,他还挺感慨的。
每年就回来一次,本来有些还挺熟悉的面孔,都显得陌生了。
在村里转了一圈,勾起了他无数的童年记忆。
看着他陷入到某种思绪之中,裴念之就知道,他在回忆着那逝去的童年。
她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与丈夫却是迥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