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当秦殷再来县衙打探秦家被洗劫一事的进展的时候,却被扣押了。
秦殷惊讶:“曹大人,这是何故?”
曹正全严肃着神情,道:“根据最新的调查,去年关于陈家的那个案件,你有涉嫌让陆迁替你顶罪的嫌疑,所以,要对你进行重新调查!”
闻此,秦殷不由震惊!
这不是他与曹正全联合,才演的一出戏吗?
曹正全怎么忽然回头要查他?
不会是现在家里被洗劫了,缺钱了,所以,曹正全打算翻脸不认人了吧?
“曹大人,这、这事……可是已经结案了的,你,你为何要重新调查?”虽然心中有猜疑,可是,他还是难以理解!
当初,曹正全可是收了他钱的!
现在,居然——
要查他?
“结案?”曹正全冷着面容,“此前,确实已经结案了。但,但凡有新的证据,任何结案了的案件,都是可以重新调查的!”
“秦老板,还望你能够配合啊?”
“不然……”
他眼里冷冷的光,看得秦殷头皮发麻!
秦殷都不由怀疑,是不是陈家找到了什么线索,然后塞了钱给曹正全,所以,曹正全才会旧案重翻的?
“大人,当初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清清楚楚了吗?而且,具体什么情况,大人心中也是有数的吧?”秦殷眉头紧锁,神色不甘地望着曹正全,“这还有什么好查的?”
曹正全不想解释太多,直接道:“来人,将他押下去!”
两名衙役一人站一边,对着秦殷道:“秦老板,请吧?”
秦殷瞪着曹正全,怒道:“曹大人,当初的事,你自己也是参与了的,还收了我一大笔银子!你、你现在居然要查我,这简直是背信弃义的行为!”
“你这么做,就不怕自己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败露吗?就不觉得良心难安吗?就不怕做噩梦吗?”
曹正全不去看他,只是冷冷地重复道:“将他押下去!”
见他还在吵闹,那两名衙役直接将他抓住,强行押下去!
一边被拽着拖下去,秦殷一边嘶吼道:“曹正全,你这样做,迟早会遭报应的!快把我放了!把我放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本来是过来打探家里被洗劫一事的进展,曹正全居然重翻旧案,要扣押他?
而且还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自己最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破事一件接着一件来?
“曹正全,是不是陈家给了你钱?所以你要重新查我?”
“好一个陈家!见我家里被洗劫,就想趁机落井下石?”
“曹大人,你也是好样的!为了钱,什么事都可以做!”
“翻案此事,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这样的事,你居然都可以做得出来?”
“哈哈哈!”
秦殷怒极而笑!
骂骂咧咧!
不过,他很快就被押了下去!
曹正全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这种事,他也不想干啊!
但,他也没选择啊!
当天晚上,那个帷帽男子再度出现,还带来了一群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反正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曹正全倒是准备好了,将一箱箱贪污的银子都搬了出来,一点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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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看到,帷帽男子手中有一个本子,在对着那些银子的数目,心中紧张得不行,也不知道对方是去哪里弄到这个账目的,不由庆幸自己没有做什么手脚,不然,银子对不上,自己解释不来,麻烦可就大了!
对了一番,帷帽男子点了点头,收起本子,让手下将那一箱箱银子都搬走。
看着银子被搬走,曹正全心疼得不行!
这可是他上任至今,捞的所有油水啊!
就这么没了!
全都没了!
想哭!
可是,他又不敢反抗!
哪怕,他是堂堂知县!
对方掌握了他太多罪状,但凡提交上去,他这乌纱帽就保不住!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对方随时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他根本拿对方没有办法!
“你真的没有设伏?”洛迟镜,也就是那个帷帽男子,看了看四周。
曹正全苦笑,同时浑身发颤,“哪、哪敢……”
洛迟镜冷道:“我以为,你敢的。”
又道:“这可是抓捕我的一个大好机会啊,你居然错过了?”
他越是这么说,而且带着凉凉的语气,透着杀伐之意,曹正全就越是害怕!
曹正全低着头,不敢应答。
空气里,一阵寂静。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院子里的那一箱箱银子,也都被搬走了。
回过神来,他才猛地发现,自己脑门上全是汗。
又过几天,苏映巧正在店里忙活,县衙忽然派了衙差过来。见得衙差找上门来,苏映巧惊讶,不由问:“几位大人,是来吃东西的,还是来找草民的?”
带头的衙差看了看她,道:“自然是找你的。”
苏映巧不由“哦”了一声,问:“是为何事?”
衙差道:“最近县衙重翻旧案,发现去年你们家陈旦旦被绑架的案件,存在错漏,重新查过,得知另有内情,而今重新审理,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元凶。”
苏映巧又是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衙差过来,竟是为了这个案件?都过去一年多了,她以为这个案件不会再被提及,甚至会被埋没在时间的河流里。而今,旧案重提,还是县衙主动找的她,不由让她有一种听错的感觉!
“元凶?”她惊诧着!
“没错。”衙差道,“真正的幕后元凶,是秦殷。而且,证据确凿。”
听得这个名字,她再度有一种听错的感觉,“秦、秦殷?”
衙差确定地点头,“就是秦殷!”
然后噼里啪啦地与她说了一大堆!
总之,就是在说,怎么发现的,都有什么证据,秦殷承认了没,等等!
幕后元凶是秦殷,对苏映巧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过去了一年多,县衙忽然翻出这个事来重新审理,就挺迷惑的!
“陈老太太,相关的事情,我已经与你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疑惑的吗?”说完了,衙差问。
她吸了口气,看着衙差,问:“对于这个案件,我是没有什么疑惑,就是疑惑,你们为何会突然重查此案?”
衙差道:“这个问题,自然是出在当初被抓的那几个黑衣人、还有陆迁的身上。服刑这么久,他们熬不住了,就全盘托出,交代了事实。”
“曹大人得知,想到其中的疑点,就决定重查,然后发现了其中的内情,并将秦殷捉拿归案。经过一番审理,秦殷自己也交代了。”
“这个事情,就这样。”
苏映巧还是疑惑。
去年的这个事,按理说,秦殷肯定是出钱将县官收买了,有没有内情,县官肯定是心知肚明的,然而,却为何会有今天这事?
感觉有点说不通!
难道,去年,事实上,县官并没有收秦殷的钱?是自己猜错了?
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对于这个疑惑,面对衙差,她自然不能乱说,道:“既然事实清楚,秦殷也交代了,而且证据确凿,草民自然没什么疑惑。”
跟着道:“草民在此谢过大人,为草民重查此案,不胜感激!”
“对了,大人,既然真相大白,秦殷怎么处置?当初替他顶罪的陆迁,又怎么处置?”
衙差道:“根据罪状,应该是八年刑期。但因为收买陆迁,让陆迁顶罪,罪上加罪,所以,判处十年刑期!”
“至于陆迁,因为收受好处,替秦殷顶罪,由当初的八年刑期,改为五年刑期!”
解释完了,拿出了一份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纸,还递来一盒印泥,让苏映巧画押。
苏映巧知道,这是结案后的一个基本程序。以前结案的时候也按过手印,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了。于是,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就在上面按了手印,然后将其还给了衙差。
衙差接过,收了起来,然后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