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一听我这句话,就点头到:“按理来说,这装殓尸骨的棺椁的确可以当做燃料来行炉火之道,因为它们的原料一般都是木、石、玉、铜等物,埋在地底年头多了,也吸纳了地脉灵气,用来为炼丹提供火力支援,就好比用果木燃料来烤北京烤鸭一样,效果要好上几分。但是这他娘的把尸体扔进去烧算个什么意思?难道这尸油能够旺火,相当于催化剂能够加快化学反应一类的存在?”(催化剂:在化学反应里能改变反应物化学反应速率(既能提高也能降低)而不改变化学平衡,且本身的质量和化学性质在化学反应前后都没有发生改变的物质叫催化剂(固体催化剂也叫触媒)。
我一听他这句话就顿时想笑,这货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催化剂这个名词,还以为所有的催化剂都能加速反应,估计是在北京的琉璃厂里面听说到的。但是我这会也顾不得调侃他了,当下说道:“先别管了这些了,他们既然这样做了,就有这样做的道理,我们想在光靠猜是猜不出来的,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王胖子点头,道:“你刚刚看见这大烟囱上面那一片星光没有?胖爷我怀疑这大烟囱上面有一个出口,能够直接通到徐福那厮的丹炉附近!”
我白了他一眼,问道:“你这是什么逻辑?看见几颗星星就能判断出那是徐福的丹炉?”
王胖子“嘿嘿”一笑,说道:“你懂个毛线,那星光估计是什么稀有金属颗粒附在上面了,多半是炼丹时候用的矿石金属。而且你看这烟囱这么大,肯定就是炼丹时候所用的热源,说不定能够直接通到炼丹炉子的下面呢!”
“你是想爬上去?”我问到。
王胖子点头,说道:“这蜃楼太大,要是单凭我们几个去寻找丹房,估计得找到猴年马月去了。还不如给他娘的来一招釜底那啥薪,直接爆了丹炉的菊花。”
他话刚刚说完,二愣子等人就立刻反对,说道:“不行,这烟道上糊着这么厚的一层油膏,爬起来肯定得打滑,万一掉下去,肯定会摔得不成样子。而且别说我们几个了,单说胖爷您这体型,要爬上去实在是有点够呛,万一上边尺寸窄把您卡到当中,那怎么办?”
王胖子笑道:“这点胖爷我早就想好了,我肯定是不能上去的,到时候万一卡到里面了,上不去下不来,活活憋死岂不难受?这种窝窝囊囊的死法我可接受不了,恐怕世界上从古到今都没有这种先例,我也不想破这种世界记录。所以嘛,这等重任还是要交到你们这些个后辈身上。”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再次劝道:“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徐福炼丹炉子用的烟囱,万一这只是个单纯的焚尸炉怎么办?”
王胖子摆手道:“放心吧,胖爷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够确定,这就是炼丹用的烟囱!你看见这石塔没有?这东西学名好像叫做‘普度众生?’,是寺庙当中用来烧纸钱的宝贝。依我看,这里之所以会焚烧这么多的尸体,为的就是打着佛祖他老人家的口号,以普度众生为中心思想,然后用来提高丹药质量的。啧啧,想不到徐福这厮虽然恶心,但是却能够在千年之前就能够理解党的英明政策,深入贯施了‘尸体必须火化’这一中心要领,实在是难得啊,难得!”
我们几人听他说得这么玄乎,心中自然而然也就相信了一大半,于是挨个钻进了青铜盖子,想要看看到底谁的体型比较适合去爬那大烟囱。
但是试来试去,到头来的结果却是我一个人最为合适。因为我体型比较偏瘦,而且个子又算是中等,爬上去的时候比较不费力气。而阿呆和二愣子等人都长得稍稍高了一点,钻进去之后身体弯曲得厉害,根本没有办法使劲。
于是我咬了咬牙,在腰间系上了一根绳子,就钻进了大烟囱里面,然后用布带子把口鼻捂住,开始慢吞吞的向上爬去。按照之前的计划,我准备先一步爬到烟囱顶上,然后试一试烟囱大小,如果可以的话,就放下绳子将剩余的人拉上去。
这烟囱虽大,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远比火葬场的那种大烟囱小了许多。看了看头顶那片朦胧的星光,仿佛离我不是很远,大概也就个三十多米的距离,想想也不是非常困难。于是我平添了几分信心,开始用刀刮着烟道内壁,迅速清理掉了一圈煤灰和油膏,又用脚蹬在上面试了试摩擦力。这烟道内很是狭窄,如果用腰背支撑着逐步蹭上去问题不大。
可有些事看似容易做起来难,刚刮了一层油泥,烟道里就已经呛得睁不开眼了,虽然蒙着鼻子还是有种严重缺氧深的眩晕感,而且烟道内壁是一蹭一滑,在这里边有劲也使不出来,一边撑着身体防止掉下去,一边用刀去刮油,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刚爬上去几米,就已经觉得胳膊腿都打颤了。
我估计自己是坚持不下去了,不得不准备放弃,但是此时又不能张口喊话,只能拉扯了一下腰间的绳子,叫阿呆等人做好接我的准备。
在准备下去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但不料刚一抬头,就看到远处的烟囱口子附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团绿色的亮光。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闭上眼使劲摇了摇头再睁眼去看,才发现自己没有眼花,在烟囱的口子那里,真的有两团绿光,忽明忽暗,形如鬼火,飘飘忽忽的悬在上方。
“我靠,那绿光怎么那么像是一双眼睛?”我心中暗骂了一句。
不料这个念头刚一闪现,烟囱顶上的那团绿光突然就朝着下面飘了过来,我心中一慌,支撑着身体的手脚打了个滑,失去了雄持平衡的重心,顺着焚尸炉的烟道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