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半天之后,我们合力将几盆黏稠的鱼药抬到堆积的食物面前。,
“你们用木棒夹住食物,往鱼药里浸上一下,然后把食物摆进这个大木抽屉里。”我指了指几个王胖子用木头棍子和木板做成的容器。
不多时,吸饱毒汁的食物,已经稠密的堆积在了木推屉上面。那些形色各异的食物,散发着一种的诱惑。对于饥饿难耐的人,即使知道这些是看上去很美的伪善食物,也很容易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啃咬。而熬不住忍耐吃掉它们的后果,那只有一个:死亡。
王胖子在砍削木桌的时候,已经按照我的意思,刻意预留出了几根长长的木棍条。我们大家一起动手,将这几个堆满食物的木屉抬到舱门旁边。
“我们先演习一遍,待会稍稍提起一下舱门,你们看准时机,当露出的缝隙和木推屉高度一致时,快速的用长棍条把木推屉捅出去。记好了,这个过程一定不能停顿,更不要卡到随时可以落下的舱门。”
我这句话一讲完,大家凝重的脸上,立刻显出了几许兴奋和紧张。
“胖哥,你多拿几把枪,等到待会舱门提起来的时候,你把枪口从门缝底下伸出,往外面先射一波子弹,清除掉堆挤在门口的猴子,让木推屉可以顺利的顶出去。”
王胖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白了我一眼,好像是不满这一次让我出了风头。不过,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在意。
“周小哥,那些猴子会吃这些东西吗”此时,阿呆突然皱了皱眉头,有点担心的问到。
他的话,让我猛得一惊,我只顾考虑方法,却没站到那些猴子的角度,去揣摩它们的感受。费了这么多心血做出的成果,要是脱离了实际,不符合那些猴子的餐欲习性,那真是荒唐透顶,没了任何活下去的契机。
王胖子听到这句话之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道:“现在知道胖爷为什么要白你了吧嘿嘿,你这想法虽然是不错,但是差点了东西。”
我闻言一愣,正要问他差了点什么,见他直接走到一个空盆子面前,然后突然拔出刀子,反手一刀在自己左手手掌上面割了下去。
王胖子这一刀割得非常狠,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而出,很快便将空盆子底部流满。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接下来,我们轮番走上前去,全都接过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液滴进盆子当中,颇有一番歃血结盟的豪情。
由于木推屉上的食物太多,仅靠盆里的人血是不够的。于是王胖子又提来满满的一桶水,倒进盆子里面将血液稀释。稀释后的血液,粘稠度虽然下降,但气味还保留着。对那些嗅觉灵敏的猴子,这些血腥味已经足够刺激起它们的食欲。
血水均匀的撒泼在毒食上面后,我便开始指挥着大家演练。
“都不要紧张,跟着我的口令行动。”我以前读书的事情当过少先队员的队长,对指挥合作这些事情,还是颇有心得的。
所有手拿木棍的人,都全部摆出时刻准备着的姿势,像是在迎接着一场战斗。其实,这是一场争取活命的战斗。
“捅”
随着我的一声呼喊,长方形板面上的木推屉,“呼啦”一下从地面上先前滑动,顶撞在舱门底下。可能是因为我们有一些紧张,或者还没找到手感,这一次推的有些歪斜。
“不要紧张,把心态放平稳,要一鼓作气的往外捅。大家多尝试几次,把手感找到。”我们这会必须要练习好,因为一旦操作过程中出现失误,搭上几条人命那是肯定的。要是把持不住局面,那些猴子会像蚂蚁团一样,成群结队的滚进来。到时候我们估计会像受到凌迟酷刑一样,被那些猴子活活的扯拽下皮肉,抢吃掉。
“等等,二愣子,你去里面那那些食用油拿出来,倒在地板上面。”明叔经验老道,一下看出了另外一个关键点。
不多时,我们在盛满毒食的木推屉下,涂抹了大量食用油。有了这些润滑剂的帮助,我们能够使长棍条更快的捅出木屉。所有人的脸色,此时都已经开始凝重,因为一切绪,接下里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我们刚刚准备好,阿呆这小子跳到了舱门面前。打开舱门这个活原本是我准备自己干的,但是阿呆说他身手比我好,力气比我大,我想想也是,让他去了,自己则站在一旁专心的指挥大家推动食物。
沉重的舱门,刚橇起几厘米的缝隙,甲板上便传来了“叽里咕噜”的响动,听起来像是无数人同时因为饥饿而肚子发响。由此也可以肯定一点,甲板上面的那些猴子,此时一定是饥饿的,躁狂的。
“胖哥,把枪管塞到门下,枪头一露出去,你射击。推木屉的人,随时待命。”我舔了舔嘴唇,最后叫大家做好准备。
随后,“吱扭”一声响起,阿呆一把将厚重的舱门向上挺动了一下。
“嗒嗒嗒”步枪射击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铜色的弹壳,蹦豆般向外跳出,”叮叮当当“的滚落在地。
随着枪响,恐怖刺耳的“吱吱”声顿时钻进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耳朵。从声音可以听出,最靠前的那些猴子,虽然没有被子弹击中要害部位,但是它们的脚趾头和腿上一定很疼。
王胖子打得兴起,射光了一只步枪的子弹之后,立马又抽空换上了另外一只步枪。
那些猴子的瘦小身板,在人类这种强大的工具面前,立刻显现出单薄。而且王胖子这一次发了狠,枪管伸出之后,枪口立即朝上,将无数子弹朝着猴子们的胸口击发。
那些猴子灰白杂毛的躯体,撞上子弹后,立即“噼里啪啦”的炸成尸块,舱门外两侧的壁面,不断溅染上猩红的肉屑和血点,黏黏糊糊的红色碎肉,粘着或白或黑的皮毛,混乱扑窜,几乎将枪管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