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惊的唐俊达差点夺门而逃,还好被挺拉了回来,吴妈哭了几声,问我们是不是也听见了?
唐俊达怕的一脸惨白,忙点点头。此时,自打来了中国就一向沉默的挺却开口说话了,“吴妈。家里出现了阴灵,你应该请法师来帮你。”
这句话怎么给我的感觉如此熟悉,我突然想起来,当初陈高杰的老婆跳楼。挺教我用一些方法招来了红衣女鬼的魂,然后我也是用这些话来唬人的,昨天下午,挺不时的出去一趟,他在吴妈家门前干了什么?
我把目光放在了挺的脸上,他的脸上挂了些期待,然后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吴妈果然受到启发,可又苦着脸和挺说了起来,她怕是女儿死后不肯离开,是挂念自己这个老婆子,又说,如果请来了法师,会不会伤害女儿的鬼魂?
“吴妈!”挺叫了她一声,“如果人的灵魂不肯安息,一天天壮大起来后。就会变成可怕的东西,总之留在这里不仅阴灵没有善终,连你也会受到伤害。”
吴妈擦掉了泪水,毫无依靠的她只能看着挺,问那该怎么办?
连唐俊达都看向了挺,挺渡步在那发出声响的墙壁前走来走去,忽然转身,“我对这些阴灵很了解,不如今天我就帮你这个忙怎么样?”
善良的挺一步一步将吴妈欺骗了进来,我有些心痛,怎么挺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吴妈听挺说的话蛮专业的。加上今夜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挺见吴妈点头,立刻蹲下在这一片角落里查找着什么,我凑过去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太明白。不过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吧,但凡是有阴灵出没的地方,必须要有载体,最容易附身的地方,就是尸体,这是规律,属于死人的规律,只是现在这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出现灵魂不肯离开这种状况呢?”挺表现的大为不解,我也在四处看了又看,这里地上除了已经不太光亮的地板砖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问挺,“那会不会是屋子里有什么是那位姑娘放不下的东西,它附身上去了?”
“有可能,但也应该从出现问题的地方找起,这是新死的亡灵,不应该一夜之间变成猛鬼,除非”挺顿了顿,“没什么。”
最后挺从屋内寻来一个小瓶子,大约拇指粗细,似乎是一个挂饰,挺用指甲在墙上扣下一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色墙粉,收集在了里面,然后对吴妈和唐俊达说,“你们先去屋子里回避一下,我不要你们出来,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等他们一进屋,挺瞬间弹跳起来,跑回唐俊达的房里,翻腾出一瓶高浓度白酒,然后又跑了回来,就站在门口,嘴里念起了低沉的法咒,这声音从他那方向开始飘飘荡荡的传了过来。
我猛然听见,就在我呆立的身后,似乎出现了脚步声,咚的一声闷响,那死去的姑娘又开始撞墙了!
也许挺念的,就是一些驱魔咒!
挺一步跨过来,将手里的高浓度白酒围绕这那发出撞墙声音的地方,洒了一圈。
“火!”挺叫我点火,我立刻掏出打火机,在酒精上一点,一片蓝色的火焰就燃烧了起来,挺嘴里的法咒声并没有停下来,那咚咚的声音也愈演愈烈。
我看见挺将双手放在了火苗的上方,用力的推着眼前的空气,那些火苗就好似活了,不住的蔓延向墙壁,酒精缓慢的流淌、扩张着领地。
很快,火苗收拢着紧紧围绕墙壁烧出了一个大约只有双脚着地那般大小的不规则半圆,挺的双手一抹火苗,轰的一声,所有火苗全部剥离了酒精,扑向了那片小小的空地。吗史系划。
挺大手一抓,将那火焰抓在了手里,猛的向那还不如拇指大的瓶口按了进去,等他塞好瓶盖时,小瓶子里升腾了一股浓浓的白烟,我想这就是那个阴灵了。
“抓到了!”挺直起腰,就叫吴妈出来,便说,“天亮之前,我需要去看看你女儿的尸体,咱们现在就走!”
吴妈早就愣了神,并没有起疑,带着我们就赶往了殡仪馆,值班的工作人员带我们在停尸间找到了那姑娘的尸体后,挺又要他们都出去。
因为吴妈是家属,俗话说的好,掏钱的就是上帝,工作人员摸不着头脑,但也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挺和吴妈又说,“我可能会取你女儿身体上的一点东西下来,不过并不明显,你放心!”
吴妈又同意了。
只有我留下来陪着挺,挺揭开了那位姑娘身上蒙着的白布,借这个机会,我发现姑娘额头上的血窟窿已经被化妆师修补过了,并不太明显,又用齐刘海遮掩了一下,配上紧闭着狭长的眼睛,如此一看还挺可爱,我不禁感慨,死的太可惜了!
这时,挺捉起了那姑娘一只洁白的小手,捏了捏,我忙问,“你要干什么?”
“取一片指甲下来!”挺示意我看着停尸房的门,别让人看见,这就用两指捏紧了姑娘一根葱白玉指的长指甲,左右晃了晃,一咬牙!就将那片指甲给掀了起来,指甲下面,黏着的都是血丝,黏糊糊的。
嘶
发出了令我浑身都恶寒的皮肉撕裂的声音。
最后挺用力一拔,就把一片指甲盖从甲根肉里彻底拔了出来,立刻,那光秃秃的指尖就渗出了点点斑斑的红色来,倒是在那涂红了的其余四指之间,又看起来不算特别明显。
“我要施法了,楚!老规矩,你别看!”
我只好转过身子,但我偷偷将兜里的手机掏出来,借着反光,我看见挺又对自己施展了黑巫术,眼圈都黑了。
这一次挺特别过分,他整张嘴都贴在了女尸的嘴巴上,不停的吸着什么,吸了两口,就抬起头来,我赶紧假装盯着外面,然后黑色屏幕反射中,挺随手把女尸的樱桃小嘴巴合上,用白布单重新蒙好,就走过来一拍我肩头,“快走!我要撑不住了!”
挺已经顾不上门外等着的吴妈,只是让唐俊达快些联系唐慧琳,现在就要赶过去,我帮吴妈打了一辆出租车,说,“吴妈,你先回去吧,我们处理点事情就不陪你了!”
眼瞅天就亮了,可怜的吴妈只好独身回家去了。
她的车一开走,我们立刻打了另外一辆出租车,这就匆匆赶往唐慧琳家。
唐慧琳住的也是一个新小区,有些偏远,但好在不堵车,一会就去了,进了她家门,看见唐慧琳穿这薄薄的睡衣,手里提了条黑色袜,却不往细细的白色小腿上套,而是丢在一边,“来的这么快,老娘还没洗脸呢!”
唐俊达问,“方钢呢?”
“陪他老大在娱乐城,一晚上没回来,爸,你让他快点给我种诅咒,完事我得补一觉,昨天下午忽然感冒了,到现在脑袋还沉沉的呢!”
唐慧琳一指挺,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挺的眼圈越来越黑,脸上却挂了欣喜的笑容,将手里的玻璃瓶递给唐慧琳,“妹妹,这个你收好,我帮你把东西带回来了,把它带在胸口上,不要离身。”
唐慧琳接过来一看,突然呀的一声,就把玻璃瓶扔掉了,正好被我接住,如果打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干什么你!”我气的质问了她一声,只听她答道,“这是什么呀,里面有一个血淋淋的人指甲!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