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班愣了愣,叹气说,“诅咒是没法被识破,可是我被识破了啊,这里的赌场我几乎都去了个遍,每次也不敢多赢。但还是被注意到了,可能他们也观察我好久了。一开始输点小钱,后面全赢回来,再小赚一笔。时间久了,他们就觉得我出老千了!要砍我的手。”
最后阿班说,“以后我不来这里了,去别处赌去!”
这时苏晴川走了过来,装出很正派的样子奉劝了阿班一句,“十赌九骗,老兄你见过几个能一直赢钱的人。你这样今后不管去哪里赌,庄家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好自为之啊!”
阿班眼角抽了一下,蛋疼的看了看苏晴川。但还是感谢了一声。“多谢老兄出手帮忙,我也是被逼无奈,不赌不行!”
“哦?为什么?”这反倒是让苏晴川有点不明所以,“赌博害人不浅,你难道有什么东西在胁迫你吗?”
苏晴川用脚挑来一个凳子,坐在阿班的对面,一手伏在桌子上,靠近阿班问道。
阿班向后避让了一下,苏晴川眼中精光闪耀。
我也瞧向阿班,是什么东西在胁迫阿班?难道
我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会不会这就是诅咒
阿班又开始蛋疼了,“确实我被胁迫了,因为!”
阿班一字一句的讲道,“我借了高、利、贷!坑爹啊,每个月赢来的钱顶多还点利息,我不赌高利贷会弄死我的!”
“利滚利,估计我一辈子我也还不完了!”
我和苏晴川哑然,这真是没办法,鬼神方面的事情苏晴川还能解决,可这人和人之间的借贷关系,那就没法子管了!看起来阿班以前借了不少,否则现在不至于这么落魄!
苏晴川气的要了一份咖喱牛肉。
阿班和我聊了几句,阿班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楚,如果可能的话,以后不要和活人祭打交道了,之前我带你做这个本来是想让你赚点钱,捞回解除活人祭的本钱的,其实做这个风险很大,对不起了!”
我拉住阿班,“为什么?”
阿班左右看了看,小声和我说,“活人祭风险比较高,使用的都是恶灵,你知道为什么巴古大师只给本地人施展活人祭,而游客却要咱们介绍吗?”
“因为本地人都很信服巴古大师,出了一点问题都会去找巴古大师,可别人呢,出了问题只能埋怨你,而且还不愿意放弃使用这种方法得到的东西,真是越灵越容易出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还不如卖的是假货呢!楚,实际上我见过很多出事的人,这不是个好东西!”
也是,如果千方百计跑来种植诅咒,那必定是有非常重大的诉求,那么大的心愿都达成了,你还想放弃吗?
怪不得挺受巴古大师教导,非得把自己当成执行者,我却变成了倒霉悲催的媒介,还得受牵连,这么一想,巴古大师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走了!”阿班拍拍我的拉着他的手背,抽手就走,结果又被拉住了。
总之阿班很蛋疼,“干嘛!”
苏晴川把阿班给拉回来又让他坐好,“同胞,我给你相相面,你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啊!”
我去,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阿班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有么?”
“有的,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
“那好,不如我教你破解之道啊!”
“呃这个不太好吧,我没有钱,我先走了!”阿班找了个借口就跑,逃也似的头都不回一下!
我说他不会真的有血光之灾吧!苏晴川瞪了我一眼,“当然是假的了,我啥时候会看面相了,不过他印堂发黑是真的,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巫术的气息!”
苏晴川还故意在空气里嗅了嗅,“快追,这家伙身中诅咒,不救他我于心不忍!”
我被苏晴川一拉,拦手打了个车,上车才想到我俩都不会说泰语,只是不停的指着前面阿班离去的那辆出租车,司机会意,跟上了
显然,阿班去往的方向很偏僻,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见这里已经变成了土路,渐渐的,开始显露出一些芭蕉树,再到后来,芭蕉成林,郁郁葱葱!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尾灯红了,苏晴川赶忙叫司机,“往前开!”
一想不对,司机估计听不懂汉语,又使用了手语,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苏晴川,皱了皱眉头,向前开了几十米,我就叫停,按照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付了钱,我们俩匆忙下车,回到那个入口,看见刚才载阿班的那辆出租车调头开了出来。
这才心知,阿班前面的路开始徒步了,于是我俩也顺着道路往前猫腰潜去。
不让阿班发现我们,是因为苏晴川说阿班的态度很诡异,似乎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加上苏晴川刚才听到了阿班说自己是种了诅咒才赢钱的,一见他行色匆匆,这就一定要来瞧个明白!
我开始发现,这片芭蕉林很大,如同无边无际一样,肥大的叶子遮挡的很密集,根本不能看见四处的环境。
有风弥漫着吹过,发出了哗哗的响声,这声音从四面八方的吹过来,又好像我们身边所有的叶子都抖动了!
因为不能看见前面,所以不知道阿班到底去哪里了,我和苏晴川只能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叶子被我们一片一片拨开,突然!
苏晴川一压我后背,跟着我一块伏在了地上,原来我们行走太快,竟然超过了阿班。
浓密的灌木正好掩盖住了我俩的身形,阿班黑色的运动鞋一脚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了干枯根茎折断的声音。
我潜伏在灌木丛中,抬头看见阿班不停的向身后张望,似乎也发觉今天的林子里,有了陌生来客闯了进来。
可是阿班看又了看,那恢复原貌的林子,如何还残留一丝痕迹呢?
“嗯?”阿班挠了挠后脑勺,对自己的第六感又多了些不确定!
等阿班离开,我才松了一口气,和苏晴川继续跟在阿班身后,有了指引的方向,很快就走到了林子的边缘。
阿班跳出林子,而我与苏晴川却伏在一颗枝叶繁茂的芭蕉树后面,前面有一间破烂不堪的房子,房子很大,好像是荒废了的寺庙一样,连屋门都没有。
借着月光,我看见那屋子里,青色的石壁都结了蜘蛛网,阿班走了几步,就进了屋去。
原地转了两圈,空荡荡的大屋地上,有一片堆积成山的芭蕉叶,阿班上去几脚把那叶子全部踢开,这就显露出了一具黑褐色的棺材,阿班如同看待珍宝一样,半蹲下去,伸手在上面擦了擦,捡尽了没有踢开的叶子。
一下子,那棺材完全显露了出来,非常显眼!
苏晴川疑惑了一句,“借棺运?”
听说躺在棺材里睡觉,能转运!
“不是不是!”苏晴川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吗反冬才。
我们又继续看了下去,阿班双腿跪在地上,手不停的、爱惜的摸着那棺材盖子,过了一会,连脸都贴上去了,他闭着眼睛,忽然吻了一口棺材
那轻柔的动作,就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
我立即爬的更低,又向前匍匐前进了一点,全神贯注的向空屋子里看去,阿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屋子的一处墙壁前,伸手在上面摸呀摸,忽然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砖!
就在这时,阿班下意识的回头向外张望了一下!
苏晴川小声说,“好戏该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