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望了望身后偌大的空旷黑土地,竟然是苍东的养尸地,怪不得手指头接触到黑泥总觉得那么阴冷,晓不得下面埋了多少腐烂的尸体,瞬间背后凉飕飕的。
我一步跳了起来,猛拍屁股上沾着的泥土。还好最近心理能力强大了不少。否则必定惊吓的尿了裤裆。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不过我还是拍着胸口,有点矫情。
挺砰砰打了几拳木桩,这就不再打了,“楚,刚才在车上我就想和你谈谈你总是失眠的原因,你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给我讲讲!”
我与挺换了一个地方坐在石头上,我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长话短说,还废话般夹杂了不少自己的感想。
挺听完后,摇头叹气,“怪不得,怪不得!”
挺连说了两遍怪不得,让我心生疑惑,“怪不得什么?”
“楚!你中了诅咒了!”挺的话令我格外吃惊,我奇怪的说,“我没有再种过诅咒啊?”
“并不是没有种诅咒。就不会出问题,楚,你身体健康,没有失眠的毛病。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一直以来是睡不上觉,而不是睡不着觉!”
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其中的内容却是天壤之别!
“唔”我若有所思。
挺继续说道:“这都是外力所致,正是我所一直注重的果报!楚,你接触活人祭以来,每做的一件事情,都一刻不停的发生着变化,与本该预想的结果发生偏差,那些负面的能量就会影响着你的运势,让你也沾染了不少诅咒的能量,比如你收了人家的钱,或通过你介绍。你成为了媒介,诉求者有福音、你就是结了善缘,诉求者倒霉。你就沾染了不好的能量,一切在冥冥中,诅咒着你!”
我一想,这不对啊,凭啥单单我成了媒介,巴古大师干的好事,给我扣屎盆子?我把这话一讲,挺就不乐意听了,“我们很注重福报的,都是给靠谱的人种诅咒,哪像你,只要给钱你就干,出了事,你不倒霉谁倒霉?反正我们积累了不少福报,不怕这些!”
噗
我草,合着这就跟我好心办了坏事,得遭报应一个道理啊!
我说那咋办,挺答我,积攒福报,多烧香、多拜佛,少吃生肉多睡觉!
“”
我俩正聊着,忽听大草屋中一身惨嚎,“啊疼疼疼”
程天乐似乎缓过了点神,猛然高叫,撕心肺裂,也不知受了多大的折磨!役广冬血。
我心中担忧他年迈体虚,一个撑不住,见了国外的阎王,那就大大的不美妙了!
于是我脚下箭步如飞,冲向大屋,挺跟在我的身后,进了屋子一看,苍东大师已经开始干活了,只见在程天乐的肚皮上,划开了两寸大的小口,这伤口似乎还用手撕过,使得皮肉都卷了起来,但并没有流多少血,万幸!
可是,从程天乐肚子里掏出的一条下水是怎么回事?
苍东大师手里拿着的赫然是程天乐的肠子,人体的肠子大约加起来长度是身体的四倍,当然,分散在了不同的部位也和长度有关系,比如十二指肠就要略短,小肠是最长的,可能在五米多,现在苍东手中的肠子很粗,跟婴儿小手臂似的,可能是直肠。
但见这条肠子,外壁并不是鲜艳的红色,那是因为苍东脚下,还有个洗脸盆,盛了一盆水,把部分地方洗了洗,染的鲜红。
此处,肠子外壁大多数是白嫩色的,有一些地方生出了黄色的脓泡,很大,比硬币大!
这个就是癌症了,程天乐的肠子已经溃烂了!
苍东要做的就是
呃
把溃烂的地方弄干净,他的方法很粗暴,并非是切除,而是用一个刷锅洗碗用的铁丝球在上面刮!
苍东使出的力气不大,铁丝球贴紧了溃烂的地方一蹭,一大块外壁烂肉伴着粘膜就给刷了下来,疼的程天乐顾不上伤口,腰都凸了起来,拼命的吸气,就是吐不出来。
苍东见我看的呆了,就安慰我,“楚,你不要过分担心,没事的,战争年代,许多人被炸伤,肠子都流出来也没有死,这样不足以致命,而且有我在!”
我心想,正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照你这么下去,指不定就先把他给折磨死了呢?
苍东又用尖刀刺在大肠上,扎的程天乐直吸溜空气,脸部都抽搐的僵了,他用后脑勺顶在桌子上,脖间的血管猛然暴涨!
“这里面肯定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打开看一看,能刮干净的最好还是清除掉!毕竟他还要活很久!”
苍东就用尖刀挑开了一个口子,翻出了里面的东西,里面有一块糜烂之处,黄溜溜的,苍东拿给我们看,我忙躲到挺的身后,挺问他舅舅,“舅舅,你这样刮下去,得刮多久啊!”
“我也不是全部刮掉,只是将那能看见、比较严重的地方刮一刮,时间不能太久,否则这老头可受不了!”苍东就用铁砂球在上面磨了磨,又放在水盆里涮了涮,我觉得这纯粹扯淡!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会知道,这根本刮不干净,而且留下的癌细胞只会更加快速的生长、恶化!
苍东又让挺帮他取来一个好像腌咸菜的罐子,就把那些刮过的肠子泡了进去,里面都是乌黑的酱汁药汤,程天乐的肠子被泡了进去,才微微喘了一口气,问我们,“我还没死吗?”
我说你现在还活着,心里道,一会就不敢保证了!
程天乐的虽然痛苦,但是意识还算清楚,苍东大师问他,“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程天乐马上答道,“活命!我要活命!”
我看见程天乐的脸上,还是讨好的笑容,苍东让他闭嘴,又对我讲,“你们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我得尽快把肠子塞回去,楚!你去给我把钱取回来!”
我也是待不下去了,这种巫医的手段实在太残忍了,之前小蝶的处境就够痛苦的了,现在看,那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啊!
我转身就走,挺表示陪我去,刚走到门口,苍东忽然喊我,“顺便买一把锯子回来!”
程天乐马上双眼瞪大,苍东戏谑的把手按在他的胸口,“你胸腔里还有瘤子呢,我给你取出来!”
我和程天乐,“”
程天乐立即吓瘫了!
出去的时候,挺对我讲,“我舅舅要做法了,不允许你我看见,找个理由把咱们轰走,这就是他巫术的秘密,我舅舅肯施展,你倒是可以放心了!”
路上,我给田攸甜发了个短信:有泰国的朋友在我这住,都是男人在一张床上挤挤怕啥,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很快,田攸甜回了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哼!
我就有点生气,本来就没啥不可见人的,哼什么哼!我也回了一条:哼!
田攸甜:哼哼哼!
我就没再理她了!
我们是步行出的林子,路上搭的公车,到了清迈,太色渐晚,只能用提款机取现了,这可得花不少时间,接连取了两抬机子,忽然有一个人从我背后疾如风般走过,吓了我一跳,我转头一看,那人穿着黑色的T恤,下身也是黑色的休闲西裤,可是这背影多少有点眼熟。
阿班?
我猛的反应过来,追出两步,还没叫出声,就看见他突然回头,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道伤疤,从鼻子上斩到右脸,表情凶狠,目光前后一扫,似乎异常警惕。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这才一头钻进一个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