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让他小心点,别总是拉着窗帘,多晒晒阳光,随即我帮他打开了电灯,刺眼的白芒驱散了电脑前的幽绿,倒是让屋子看起来正常了一点。
王金武被灯光一照,看起来也好多了,可他抬头,双眼眼神极为涣散,似乎有点痴迷灯光,嘿嘿诡笑了一声。
我问他你傻了么?
王金武才使劲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好久没见到光了,感觉很温馨。
回到房间,我接了一个电话,是王明打来的,他告诉我,局里正在研究对他的处分,差不多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王明的声音唏嘘不已,似乎也渐渐的可以接受现实,面对失败了。
“老楚啊,什么时候咱们去趟泰国,把这个娃娃神送走吧,太邪了!我腿上和胸口的针眼附近,淤青也扩散了,非常的疼,疼的我都睡不着觉了快,而且家里总是出现奇怪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天花板上跑步,小脚丫子啪嗒啪嗒的,楼上邻居都找下来问我们每天晚上在做什么,还以为我捅天花板呢!”
“说实话,我快要受不了了,提心吊胆的别提多渗的慌了,家里闹鬼真的不是一件小事啊!”
目前王明似乎已经不再考虑自己的官途了,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草娃娃身上,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毕竟王明能够及时回头,最多是白忙活了一段时间而已。
只是这官瘾以后就没得过了。
第二天,我收到最近一段时间内,最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挺来了,现在就在机场,问我如何才能找的到我,我说我现在就去接你,挺的到来,总有点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味道,千山万水我也想把他跟宝贝似的接回来。
李有缺听说我要去一趟正定机场,正好闲着没事做,因为王金武今天没有装刘佩佩和他聊天,非要跟着我去接朋友,还说要把挺接回来住,如果地方不够,他可以睡沙发。
其实他还是比较在意一直没有还我那五百块钱的事。
我想去的路上有个人陪我说话,也是挺好的,就叫上他一块去了。
我们需要先乘坐一趟巴士到正定机场附近在打车过去,正好我知道附近有个地长途汽车路过,想都没想就让他跟我步行过去。
走过去并不远,但是要路过李有缺的学校,李有缺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忽然一指,“佩佩!”
学校门口站着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女,雪白的玉腿立在地上,别提多养眼了。
李有缺高兴的就要去和刘佩佩打招呼,刚走了两步,一辆银灰色尼桑车猛的从我们后面窜了过去,将靠着双腿走路的李有缺甩出一大截路。
汽车红色的尾灯一亮,车就停在了刘佩佩身前,又丑又肥的表哥摇下窗户,刘佩佩脸上似乎有些哀愁,走到窗前说,“我今天不太方便,我想休息一天!”
感情是来事了,不方便。
表哥听闻这话,顿时来了性子,伸出指头指着刘佩佩的脸说,“不方便?老子今天准备和你爽个二十四小时,你跟老子说不方便?不行,老子方便你就得方便!总的伺候好老子。”
这蛮不讲理的表哥见刘佩佩不乐意,就从车里出来了,一手按着刘佩佩的头,一手拉着刘佩佩的胳膊,快要拉断了一样,使用强力把刘佩佩往车里塞。
看了这一幕,李有缺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蹦三尺高,冲过去就解救刘佩佩,嘴里嚷嚷着,“你干嘛,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佩佩呢,你快放开她!”
刘佩佩还是被表哥塞进了车里,我看刘佩佩也不挣扎,似乎不愿意之中有很多无奈,表哥反手就抽了李有缺一个大耳光,打的李有缺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那鼻血都流出了长长的一道。
表哥看见李有缺的怂样,那更是不可一世,对着李有缺的屁股就踢了两脚,踢的李有缺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声叫了几下,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大部分都是李有缺的同校校友,刘佩佩一见来人了,猛的把车门关了起来,这就不理李有缺的死活了。
这一关门,可以说算是把李有缺的心给再一次伤透了。
曾几何时说,还可以做朋友。
李有缺信了,现在因为刘佩佩被打的鼻子比脸也大,刘佩佩又仿若不认识李有缺了。
李有缺躺在地上瞬间失了神,又被表哥提着衣领举起来,只见肥头大耳的表哥虎目一瞪,啪的一个耳刮子又把李有缺打飞,落地之后,一脚就踩在了李有缺的头上,呸了一口,使劲的碾了碾脚,把李有缺的脸踩进了土里,“那天打的你还不够狠?叫你多管闲事,破坏老子的心情,见一次打一次!”
李有缺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长流,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旁边的几个学生看热闹般的对李有缺指指点点,还偷着笑,看这个傻逼,没钱又不帅,挨打了真活该。
我急了眼,过去就推那身材巨大的表哥,结果那家伙太重,没推动,我指着他就骂,“你给我放开,妈的,打人你还有理了,没人管的了你了是不是!”
表哥估计看我也不像学生模样,倒没和我斗一斗拳脚,也指着我骂起来,“你是谁,信不信我找人整死你!”
这个我还真不信,他当他谁啊,整死我有那么简单?我不退让,表哥就从李有缺的脸上下来了,掏出钱包取了二百块钱打在李有缺的脸上,“行啊你小子,赶紧滚,不过我还得谢谢你帮我去陪刘佩佩打胎,指不准过两天还得幸苦你,哈哈哈……”
说完,就把钱扔在地上,上车扬长而去。
我扶李有缺起来,李有缺不肯起来,因为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就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脸埋在土里,我冲附近的人骂了一声,“看什么看,该滚的赶紧滚!”
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语气冲了一点,没想到挺管用,人群马上就散了,只是咒骂声颇多,什么傻逼牛啥呀,还不是被打的吃土?
等人群散尽,李有缺才站起来,一手抓起沾了不少鼻血的二百块钱,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了一脚,“混蛋,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搞别人的女神吗?这恶心钱我看不起!”
李有缺总算是有点骨气了,我比较赞赏这几句话,可没想到李有缺发泄完之后,一猫腰把二百块钱捡了起来,叹了口气,“但也别跟钱过不去啊!”
说完李有缺就要把钱装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抹了一把眼泪,把钱递给我,“我先还二百!”
噗……
我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推开他的手,“你快擦一擦鼻血,还是留给你买点药膏吧!”
李有缺表示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可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明显疼的直抽。
最后我也没让他还我钱,带着他上车去机场了。
到了机场,挺也等了好长时间了。
但见今日的挺,换了休闲衬衣、牛仔裤,只有脑袋还是光溜溜的,不过那也帅极了,修长的身影靠在休息室的椅背上,旁还有两个美女,眼睛里放着光亮,我听她们似乎一直在问挺关于种植诅咒的事情,但是花痴的样子深深出卖了她们。
挺见我来了,也是冲我一招手,对两个可爱的女生说,“我朋友来接我了,咱们下次再聊!”
“好呀,泰国帅哥,留个电话号码吧!”
挺就给留下了,她们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还听见其中一个嘻嘻笑着边摇手机说,“要到了,嘻嘻,这个小帅哥真好看!好想他做我男朋友啊!”
惹的李有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我拉住挺的手,热情的说,欢迎你来到中国。
挺也拉住我的手,“不客气,咱们边走边聊吧。”
搞的好像我是客人一样。
挺说他今天下午想去算算卦,我就给他逗喷了,你一个巫师,算什么卦,可看挺的样子非常坚持,“楚,我一定要去算这个卦,它对我很重要。”
我急忙说,“路边算卦的很多,可是现在我的室友还有小蝶性命攸关,你还是先给我解决一下吧。”
挺惊讶,“你的室友?”
我忙避讳着李有缺把王金武给骨灰盒里拉屎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挺嘴都合不拢,“这是严重的冒犯阴灵,快走,否则一会可能就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变成最可怕的阴灵了!”
骇的我顾不上节省盘缠路费,打了个出租车就风驰电掣的赶回去了!
进家门之前我问挺,现在还有把握制服它吗?
挺的话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李有缺问我,真有鬼这种东西吗?
我们都没理他,挺说,“现在还不难,我会把它封印起来的,快进去。”
我就掏出钥匙打开门,可心里却忽然有些不忍了起来,那红衣女鬼到现在还没报仇雪恨,现在就这样让挺将它彻底封印,真的好吗?那也太惨了吧!
我居然有些同情起那只女鬼来了。
挺一个箭步跳进屋中,凭着直觉竟然辨别出了王金武的屋子,一掌震开房门,里面发臭的味道立刻飘了出来。
我和李有缺紧随其后,李有缺傻笑,“楚哥,看来王哥去上班去了,不在屋里啊!”
可我却觉得不对劲,王金武中邪那么深,还能去上班?
“就在屋子里!”挺将这屋中扫视了一遍,忽然怒道,“在床下面,快把他拉出来!”
不管在哪个国度,死者最后都会被常埋在阴冷的地下,这屋子里没有土地,往下挖就到楼下了,故此阴灵喜欢藏在柜子里或者床下。
挺撩起床单,伸手就像拉出一个纸人一样,把王金武给拉出来了!
王金武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横移了出来,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手脚绷直,胸口不起不伏,如同死了一样。
“恶灵害人不浅,必须立即封印!”说完挺伸手就去捉王金武不知死活的身体。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金武猛的被一股莫名力量拉扯着迅速、撕拉一声横移回了漆黑的床下,看的我和李有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