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出来一看,这东西圆圆的,上面还有一根透明的管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液体,这不就是药店里出售的开塞露吗?
我火了,这是要草老子啊,可是在怒火之后,是深深的恐惧和害怕,是一种我无法忍受的恶寒……
“这里鬼这么多!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策!”我再三思考,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旦天黑了,鬼就会都出来,而且男女通吃!
我不想在这里丢了节操,立即想到回去找挺搬救兵来,便把那瓶疑似开塞露的东西装进口袋里当证物,冲出了门外,左右一瞧,这层本来住满了工人的走廊空空荡荡的,一个活人都没有。
阴风嗖嗖的刮起,刮的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本来想叫上纳克送我,可是想到纳克喝的烂醉如泥,情急之下,我独自溜出庄园,爬上了公路,掏出几张泰国货币,这才拦下了一辆过往的黄色老式小轿车。
司机瞧我慌慌张张,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泰语,我听不懂,只好用手机打下送我去巴古大师那里的字样,那司机看起来也知道巴古大师,轰着油门就如离弦之箭,个把钟头就到了。
下车我就跌跌撞撞的往密林里跑,很快看到了前面一片明亮的大屋,有些诉求者正在虔诚的等待巴古大师做法,而负责安排他们的正是琴布大师。
我立即奔跑到琴布大师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琴布大师,挺在哪里?我、我见到庄园里的恶灵了!”
这些话让琴布大师一愣,对我使了个眼色,此处暂时交由别的小徒弟处理,带着我走到了后面。
此刻挺正在忙碌小蝶的事情,进了泡着小蝶的大屋,挺见我自己回来了,虽然诧异,可还是竖起一根指头对我嘘道,“别出声,蝶女士睡着了!”
我一瞧,浴缸里的小蝶微微垂着睫毛,显然陷入了沉眠之中,可是那一盆尸油……
现在这盆尸油似乎干涸了,就像一层黑色的土壤将小蝶埋葬,被埋着的小蝶除了脸露了出来外,还有少部分身体也露出来了,不过小蝶目前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
她的脸也不知为什么,皮肤虽然紧紧的绷了起来,但满脸的褶皱,如同过百岁的婆婆。
那些伤口的结疤也脱落掉了,依稀可见一条条黑色的疤痕。
而且、而且小蝶这件缩水的皮囊绷的也太紧了吧,我看快把她裹成个木乃伊了,但为什么这人皮还有这么多褶皱呢?
可能我们说话的声音让小蝶微微有些苏醒了,她发出了一声娇喘,张大了嘴努力的吸气,呼吸极为不顺畅。
很快她又陷入了梦魇之中。
挺拉着我走到外面,巴古大师紧随其后,挺忙问我,“楚,你怎么回来了?见到了阴灵了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见到了!”
“我不光见到了,还跟纳克庄园里的恶灵打了一架!”说到这里我就有点生气,掏出那块人骨丢还给挺,“你给我的玩意管不了多大用,还给你吧!”
挺和巴古大师对视一眼,都对这块能够震退恶灵的法宝失效而感到不可思议。
于是我将在楼梯口碰到了色鬼想要占有塔娜,再到后来我洗澡见到了诡异的双眼,后又差点被鬼给爆了菊花的事情都统统讲了出来,我又愤怒的掏出疑似开塞露的可疑物品给他们看,现在回想到那一幕还冷汗淋漓。
琴布大师用二指捏着小瓶笑着问挺,“你见过有恶灵用这个的吗?”
挺摇摇头,“阴灵不可能用活人才会用的润滑油,而且灵魂是没有实体的,所以说,想要进入楚身体的那只鬼,其实是人装的!”
“不错!”琴布大师继续分析给我听,“你在楼梯口见到的那只鬼,双脚脚跟离地,你可以模仿它的动作给我们看吗?”
我走到一间木屋的墙后,学着那只鬼的样子双脚脚跟离地,正好探出了脑袋,顿时醍醐灌顶,那哪里是鬼飘了起来,而是在从墙后窥探走廊内的情况,把脚尖踮起来了!
天呐,那想要占有塔娜的鬼也是人装的!而且显而易见,他扮成鬼的样子就是计划好的,目标就是塔娜。
得知了真相的我,早已怒火冲天,妈的,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非打死那个对我菊花感兴趣的混蛋!
挺却劝我,“楚,既然是这样,你也不要太生气,明天我陪你再去一趟纳克先生的庄园。”
我说还去什么,都他妈是人装的,琴布大师却摇头,“你洗澡时候见到的那双眼睛,可能来自阴间,那个不是活人能装的来的,因为它确实对人骨有了反应,如果不是有这件法宝,楚你当时也许会有麻烦!”
我这才想起了那双眼睛,咽了口吐沫,不再说话了。
挺见了我这副样子,拍拍我的肩头,“你回来也好,你的朋友过了今天就可以自由了,你先休息一会去吧!”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王明的托付,忙问,“对了,我有一个朋友想要种一个诅咒,不知可以吗?”
挺没答我,琴布大师却急忙开口问我,“什么诉求!”
他那副贪财的样子又显露了出来,眯起的眼睛如此和蔼,惹的我有些鄙夷。
我把王明想要升官的意愿说了出来,很担忧的讲,“我朋友他没时间来泰国,但他的事情真的很急,这个该怎么办呢?”
琴布大师想了想,“没关系,这个也可以帮他达成愿望,只是……”
琴布大师搓着手笑眯眯的说,我立即明白他是在谈价钱,心里想,王明这家伙是个官迷,让他出点血一定同意,便询问价格。
“你朋友这个诉求并不难,只是他人不在这里,就要费些功夫了!”琴布这老家伙还想坐地起价,我让他痛快点!
琴布便说,“一万!”
当时我就一惊,“一万泰铢?这么便宜?”
“不,一万人民币,你多要的算你的!”琴布也算直爽,不过以许多年前的物价,一万块也得王明半年的工资,而且我也不能白干不是?
我眼角抽搐了几下,换了副笑脸,“能不能便宜点?”
琴布大师不高兴了,肥脸绷了起来,两眼望天,挺却悄悄与琴布说了一句话,让琴布大师皱起了眉头,“既然挺帮你说话,那就八千吧,不能再少了。”
挺对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挺这个人与我很亲近,从第一眼开始。
琴布大师让我跟他来,原来是去找巴古大师。
此刻,巴古大师刚刚完成了今天的祭祀,琴布大师便为我将王明的诉求告知了巴古大师,两人交谈了几句,琴布大师才眉开眼笑的对我说,“巴古大师同意了你朋友的诉求,他不用来泰国,而且正好替你将那阴胎处理掉杜绝后患!”
琴布这两句话说的我心里咯噔一声,我出事的那个阴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容不得我细想,琴布又叫我跟他走上一趟,我不知琴布老家伙耍什么花花肠子,只好就范。
看琴布行走的方向,似乎是去那一进门口摆放了凶佛的大房,路上我抽空给王明去了个电话,是他让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他的,何况这八千块他还没点头呢。
王明半天才接了电话,小声问我什么事,估计他和他老婆正睡觉呢。
我告诉他,大师说了你的愿望可以达成,王明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非说回去请我喝酒,我才又说,但是需要花不少钱。
我让他心里有个准备,琴布大师听我谈钱了,故意慢下了脚步,我细细一想,决定多要点,以免这家伙还价,“得一万八千块!你看行不?”
呸,我还是没多少经验,问他行不,他要说不行呢?我再给他便宜点?那算什么!悔的我差点咬了舌根。
果然王明肉痛,“这么多?那、那好吧,只要灵验,你先给我定下,我明天把钱打你卡上,你务必早点让这诅咒保佑我当科长!”
我心里偷笑,“嗯,行!”
“谢谢你了,兄弟,我全靠它了!”王明特别感谢我。
而我却很感谢阿班,要不是阿班给他们吹嘘的巴古大师多牛逼,王明才不会下这血本呢。
收了电话,琴布大师意味深长的取笑我,“你还真有做这个买卖的天分,以后多合作!”
我说那是自然,说话的功夫,我俩就走到了那所大屋,不过,走到这里,我才发现那所大屋的后面还有一个后门。
我们从这里进去之后,我又见到一尊佛,这一尊佛和前面那尊佛大小一致,而且据我判断,这两尊佛应该是一体的,但这尊佛的相貌……
可以说异常凶悍,整张大嘴都呲了起来,两排锋利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似乎要把人的骨头咬断了。
它的眼球是凸出来的,鼓囊囊的好像瞪着生死大敌一般,往下瞧一手为拳,一手为掌,齐齐置于胸口出,拳砸在掌心内,仿佛镇压一切恶鬼。
就在它盘坐的下方,摆了整齐的一排密封、透明的玻璃瓶。
琴布大师迈前一步,走到这排玻璃瓶末尾,拿起最后一个,“喏,这个就是你带回来的阴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