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说的自信,实力决定高度,他有这个嚣张的本钱。
看到那抹残酷的微笑,晓锋有些不知所措,短暂的迷茫过后,他很快便清醒下来。
向丧尸就求助又如何?背叛所谓的大公司又怎样?
那些科技至上的大公司掌控强权,把幸存者当做蝼蚁和生殖机器的丑陋嘴脸他早就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如今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Z市外围每过一个周期就会在荒野上出现恐怖的兽潮,那些变异生物的繁殖速度并不输于人类,残酷的环境下,生物繁殖非常关键,大多数生物的生育能力都得到很大的提高。
幼崽十不存一,但只要是活下来的,都能继承父辈的优秀基因,成为荒野上新生的猎食者。
这一次兽潮的规模似乎不同以往,三十七号避难所的管事人决定请求外援来帮助他们渡过此次难关。
结果,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请来的不是慈悲渡世的菩萨,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处在Z市最外围的三十七号避难所没有毁在兽潮当中,而是被隶属大公司的阶段三异能者摧毁。
人类的幸存之地变成了饲养巨虫的巢穴,昔日鲜活的身影被整齐分割,那疯子是要用人肉来垒砌城池。
想到这里,晓锋的眼睛有变得红肿,这就是那些曾经被他当做保护神的异能者,这就是他们高高在上肆意压榨幸存者,做出的伪善承诺。
什么庇护,什么互助,末世里能相信的只有实力。
不对等的力量,永远不可能平等。
宿舍楼内的惨状,让这个小伙子久久无法平复,希望破灭,认知被颠覆,所谓的善恶一下子颠倒过来。
晓锋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建立起新的世界观,不断经过残酷的洗礼,人才能像钻石一样,坚不可摧。
示意晓锋退到后面,高健红眼淡淡的看向黑袍。
全身被黑色的宽松袍子遮盖,他隐藏在黑暗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能是常年和变异巨虫呆在一起,黑袍的种种生理习性、心理状态和人类出现了轻微的差异,变得更贴近于昆虫。
这在常人听来不可思议,因为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昆虫交流,自然不明白这种体型和我们相差巨大的生物,每时每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很多以人类眼光看待令人发指的残酷场景,对于昆虫来说就像是生活中习以为常的片段。
两种不同的生物,代表了情感的两个极端。
而黑袍就是夹在这样的两个物种之间,他能和虫子交流,耳濡目染之下,虫子的生存法则也被灌输进入他的脑海。
弱小者尽皆能成为食物,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屠灭了一个避难所,但黑袍并不担心,兽潮快要到来,到时候将一切都推到兽潮上去就好。
再说了,没有人会为了一群死去的幸存者,去得罪一位强大的阶段三虫师。
“想要隐藏三十七号避难所的事情,看来只有杀了你们。”黑袍像是自言自语,仿佛根本没有把高健放在眼中,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便可以完成击杀一样。
阶段三巨型螳螂和小花的战斗处于下风,被血色大刀压着打,身上已经多出了四五道狰狞的伤口。
“黑袍的基因能力可以猜个大概,无非就是役使昆虫,他自身实力不强,全靠手下这些虫子来战斗。”高健甩掉骨翼上粘连的绿色血液,“高等级的变异虫子本就稀少,杀一个少一个,我有柳树提供能量,生机近乎无限,今天,磨也要把你磨死!”
高健不知道黑袍和他的想法其实差不多:“你孤身一人,我的虫子大军车轮作战,耗也能把你耗死!”
口中又发出一声怪异的哨音,漆黑的宿舍楼里爬出一片深黑色影子,好似一阵黑色的旋风。
“你还真把宿舍当成自己的虫巢了。”高健面上轻松,其实一点都不敢大意。
变异虫子是异种生物里最不容易对付的,它们普遍拥有坚硬的外甲保护,血液具有腐蚀效果,味道刺鼻,有的还带有毒液,最可怕的是,这些阶段二等级的变异虫子力量上甚至可以和阶段三抗衡,它们是天生的大力士,杀戮机器。
黑色纹身激活,神秘的纹路缠绕在手臂上,高健现在最怀念的就是当初指挥尸群作战,暴食意志一开,手之所指,兵锋所向。
可惜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界上,只剩下光杆司令一个,还是打起精神来面对这些恐怖的爬虫。
等到那一片黑色的身影穿过夜色来到十几米外时,高健才看清楚,这一片黑影竟然是蚂蚁。
个个都有手臂大小,看气息虽然只是阶段一,但数量却有数百。
“蚂蚁也发生了变异?”众所周知,蚂蚁能举起超过自身体重接近百倍的重物。
当看到这小小的阶段一变异昆虫后,高健如临大敌,骨翼张开将自己护在其中。
不过位阶相差过大,就算蚂蚁能举起百倍于自身的重物,但毕竟它自身非常弱小,就算是进化到了阶段一,百倍于自身的力量也只能勉强和阶段三交手,它们真正依靠的是数量。
若是有百万变异巨蚁,虫师绝对能成为Z市的灾难级异能者,两大公司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出现。而且想要找到百万变异巨蚁从生物变异的概率上讲那也是不可能的。
骨刺防护,高健主动迎向蚁群,骨翼合拢,他躲在骨刺堡垒之中,透过缝隙用骨刺进攻变异蚂蚁,很快便找到了进攻的诀窍,稳定了局面。
“就这些手段了吗?”变异蚂蚁冲不破高健交错的骨翼,数量不断减少,而高健还是生龙活虎没有半分力竭的样子。
黑袍看的一阵心疼,眼前这头丧尸比他想象中难缠太多了。
“只好再动用那张底牌了,可惜大王虎甲身上伤势还没有恢复,否则哪容得一头丧尸在我面前嚣张!”
蚁群被屠杀,黑袍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他用指甲划破手腕,血管竟然流出墨绿色的血液。
黑袍掀开,淌着血的手按在地上,带着奇怪味道的血向地下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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