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图腾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差不多还有两分钟就全部变换了色彩,角斗快要结束了吧。
看台下的老爷们仿佛都知道了定局……
“啊,我压错了啊……后悔了啊!”有些锤着胸口后悔者自己为什么将筹码压在了左边的剑士少年身上。
此话马上遭到了马后炮的反驳和讥讽,“呵,和你说了跟我,你还不听,看吧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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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则是喜上眉梢,和周围的看客老爷们一同虚伪地相互道喜,“你的米店有资金了吧哈哈,我压了那么100个铜板,就小赚一笔了,还是不及老板财大气粗压了20个银币啊……”
“哎你说笑了,就一点罢了,还想着今年就吃这一次了,啊哈哈哈……”
定局?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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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站在角斗场上,凝结在厚重的冰块之内的航一郎身上的变化,让他的眼里重新有了神采,墨黑的眼珠里再次流露出还有那比一切都要深沉灰暗复仇的情绪之外的东西——喜悦。
或者是比解放和自由更巨大的喜悦——希望。
这确实没想到,荷鲁斯之眼竟是储存源力的器源,道理来说,这还是洛芙的第二件器源,这让航一郎不禁有些好奇她是什么人。
毕竟提瓦特异世界里,莉莉丝说过,由于器源消耗的精神力太大,持有一件器源已经是神代使者的极限了。
‘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自己,并且每次我有难时,她总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如果能把你早点复活那就更好了,谢谢你,洛芙。’
“好像阳光一样环绕着我的全身,但似乎看起来不大像主流的源力属性,这是我曾失去的火之源力吗?”航一郎略有自嘲道。
等到身体不再受到寒冰力量的侵蚀,航一郎四肢微微一用力,“哐当”身上的一层厚厚冰壳遍如同被石头砸中一般纷纷碎裂开来,炸裂出满地莹蓝色的冰晶。
他不紧不慢地弯腰,随意地捡起地上一片破碎的冰晶,摊在掌心里看了看,这原本坚硬的实心冰晶在目前看来如同一张脆弱的纸,可以轻易地被捏碎。
仔细看了看自己捏着冰霜碎片的指尖,手掌,已经被覆盖了无色的源力,在四周烛火火光照射下显现出一丝丝盈彩的光辉。
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发生了一些喜人的变化,像是得到了强化一般,冰冷的状态被驱除,甚至,这可以将冰霜的冷冻效果抵消掉,让自己感觉不到冰的刺骨寒冷。
“看起来,火属性源力中似乎还能克制了涅克丝那冰霜源力的力量”,航一郎自言自语。
涅克丝见状,不可思议地叫道,“什么?你怎么……你,你不是平民?一个平民怎么会挣脱了我的冰霜凝结,那个水系的家伙都不可以!”
“是么,那现在?”航一郎两指夹起一片冰霜凝结成的纸片就向她甩去。
“啊,你竟然……”涅克丝戚眉,神色露出了一丝慌张。
“怎么,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不对?”航一郎面色平静,冷淡的回应比气势汹汹的雄辩更让人感到生气。
涅克丝伸手用那把冰霜双叉戟挡住了冲她脸飞
来的冰霜碎片,“好啊你,用我的冰霜对付我……”
随即,他双眼正视前方的黑发飘逸的涅克丝,“真是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给我提供了这样一个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机会,我又怎能够觉醒隐藏的力量。”
“那有怎样!你不还是平民!”涅克丝身边翻涌着那就是对包围在自己身边的愤怒。
为了彻底打碎这种愤怒渴望和斗志。
“不好意思,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手上拿着的是平民牌。现在,就轮到我来好好招待你了,涅克丝”,航一郎将之前涅克斯对自己的那一番嘲讽之言原样奉还。
“怎么,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一个掌握了粗陋剑技的平民小子,明明就在我的二阶术式下被冻得失去了生命迹象。凭什么就这样挣脱了我有用的术式!”
涅克丝全身发抖,似是震惊,又似是愤怒,但最后都变成了狰狞和咬牙切齿,“那么,既然你也是神代使者,那就不用手下留情了,再死一次吧!”
台下的看客老爷们被内场角斗上的情况惊住,刚刚还在得意自己将获得了大笔的回报的米店老板,脸上抑制不住的张狂笑容一下子消失无影无踪,睁大了眼发出了‘哎啊?’的惊异,而刚刚泄气至极,觉得自己押错了宝而捶胸顿足的看客老爷眼里一下又燃起了一些期待,台下的眼珠子一下全从黑发美丽又狠绝的冰美人身上,转移到了另一头普通的黑发平民角斗士身上。
不过,无意理会台下的议论和眼光,航一郎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黑发的冰魔头,“打败她”为唯一的想法。
他再度活动了下手腕和腿,‘很好,身体的温暖已经完全将冰冻状态驱除。只是,火源力的招式是什么?该怎么使用?’
航一郎转念一想,‘没关系,已经消融了冰霜的冷冻效果,接下来,用剑术也可以将其打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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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克丝前面的冰晶爆轰和冰霜凝结已经消耗了部分的源力,她的精神力已经显示出略有疲惫的状态。
她紧咬下唇,努力使出目前难度最高级别的源力术式,虽然这是她赌上了所有源力的最后一击,只想把这个看上去镇定自若的平民给打倒,作为神代使者最后的尊严。
她将冰霜双叉戟拿在手上,感应到冰霜双叉戟上再次凝聚的源力,甚至还有冰霜源力以外的力量,黑色的,带着哀怨又绝望的气息,正在慢慢侵蚀着她的精神状态。
涅克丝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呆滞,随后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是一个交换……
以获得更为强大的源力与术式,似乎,这是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的交换方法。
临近第一次角斗士选拔,前一天,涅克丝紧张得睡不着,随后出去街角走了走,今晚并没有什么人,街道上空荡荡的,地下斗兽场也一片平静。
“听说,明天赢了的话,会被送到别的敌方去呢,也不知道会被送到哪个敌方生活呢?还可以和妮娜一起么?”涅克丝走在街道上,一个人喃喃自语。
“咦,有一枚铜板!是谁掉落的吗?”
她激动地往地上反光的敌方跑去,并满心欢喜地捡
起这枚铜板,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兜帽斗篷遮住面容的人,这样她忍不住害怕地往后退缩了下。
“不用怕,我是来帮你的,角斗士。”
“帮我的?”涅克丝有点不敢相信,这样渺小的她没有家,没有能力,也有别人来关注?
“如果你有必要完成的目标,可以借用更强的能力,但是,条件就是,将你的部分记忆献给我……”之前一位路过的身着兜帽和宽大的斗篷的怪人对她如是说。
“为什么是记忆?你要用它干什么?”年少的涅克丝好奇地反问道。
“角斗士,不需要温暖的记忆,只要,把眼前的对手打败就好,打败他,你才能存活。存活重要,还是记忆重要?”
兜帽斗篷下隐藏着面容的怪人对她诱导到,“我在意你奇特的源力天赋,你会是存活下去的角斗士……”
“那我的朋友,她呢?妮娜也可以获得更强的力量吗?”
在地下斗兽场生活了将近五年的涅克丝问道,当然,她也想与自己惺惺相惜的同伴也能活下去。
“角斗,是你死我活的游戏,没有携手战斗的朋友”,兜帽斗篷下的怪人递给了她一把双头的叉戟,上面尖利的冰尖闪过一丝寒光,“这有更强的力量助你成为最强的角斗士,这是你专属的器源。”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器源是什么,甚至还没发掘自己的源力,可是年少的涅克丝惊喜地接过递过来的冰霜双叉戟,“活下去就可以保护妮娜了对吧?下周就是角斗士集中营的选拔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留在斗兽场生活,毕竟我没有家。”
“拿着它,你就可以活下去,如果你接受了,就把记忆给我。”
听起来确实是不错的交换条件,“好啊,那就这样吧,那我就收下咯,但愿我能在角斗选拔中胜出,好好保护妮娜!”
那时,她也不知道,正在面临的是第一次角斗士的选拔,不过是每年只留下同届中资质最好的角斗士,作为以后在斗兽场中赚钱的筹码。
也就是说,她和同伴妮娜,只有其中一个可以留下。
“那你的记忆,我取走了……你是冰族魔女的后裔,涅克丝”,兜帽怪人很满意地说道,随后用奇怪的盘蛇短杖在她头上施了一道封印,黑色带着炽焰的锁链,瞬间环绕在她的脖颈上,然后往上移动至大脑。
“呃,啊你在说什么,这……什么魔女?”涅克丝捂着自己头,头痛欲裂,而且感到自己喘不气了。
可是,一会儿,“咔嚓——”落锁。
黑色的记忆封印枷锁消失,涅克丝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交换完成,慢走不送”,兜帽斗篷下的怪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的计划,又要完成了……’
“去杀了一个佩戴着荷鲁斯之眼器源,名叫欧尼斯特的人”,这句话,就像是誓言一般,刻在了涅克丝的脑子里。
‘我好像,忘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我来到这里’,待涅克丝清醒过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而自己只记得,作为角斗士,要活下去,并杀了一个佩戴荷鲁斯之眼的人,欧尼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