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都这个点了,不是有祭司大人出来点燃秋日烟火来结束庆典吗?”希娅垫着脚尖往里看,始终没看到祭司大人的身影。
照理来说,祭司大人的服饰是最为华丽的衣裙,应该一出现就会成为人群的焦点,可是眼看着都要结束了还不见其人。
“可能不是每次都能见到吧。”
航一郎对目睹祭司的芳容没什么兴趣,恨不得快点远离这个拥挤场所,因为……
周遭围观祭典的妇女都是兽人,性情也比较奔放,见到好看又俊逸的少年郎,都有意无意地往上挨去。
科勒姆城镇上的兽族女子,这一个个都是低领加上束腰的长裙装束,不但微微低下头就可以领略堪比马里亚纳海沟两边的风光,而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随后,他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一年四季那么多次祭典,全都需要祭司进行收尾工作,那祭司应该很忙吧,看不到就下次再来吧。”
希娅不爽地低下头,小声地抱怨航一郎毫无情趣。
“阁下真是外乡人!哪有很多祭典!明明一年只有四次,很难见到传闻里美貌的祭司的,阁下竟然兴致平淡!”
‘我才不管阁下要不要看,反正我要看……’希娅悄悄抓住航一郎的袖子,就往里面挤去。
“长江后浪推前浪,波霸死在沙滩上!”
但是现在……
航一郎马上察觉了希娅的意图,快速地反手抓住希娅的胳膊,示意希娅别再扯着他的衣袖往前排挤了。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航一郎心中默念。
祭司本该站的台子前,一排排的似乎都是上了一些年纪的妇女,希娅身形灵活,穿过惊涛骇浪倒是无所顾忌,可是航一郎就……
希娅见此,也不好任性违逆,呼了一口气,略带惋惜地说道,“嗯……阁下不喜欢的话,好吧……”
然后希娅垂头丧气地往外圈挪步,刚刚兴致高昂的一对狐耳耷拉下来了,尾巴微垂,表示不悦。
“乖,下一次祭典再来也行。”
航一郎想着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于是用手拍了一下希娅的头,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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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阁下,真,真的吗?冬日祭典?听说那时还有滑雪场的呢是不是真的要带我来?”希娅激动提问三连。
天真的希娅耷拉的狐狸耳朵一下子又激动地竖了起来,在头发之上轻轻地抖动着,狐狸尾巴也忍不住左右扫摆,她圆溜溜的双眼,仿佛里面又重新填充了星光一般闪亮。
“嗯,有时间可以来!现在先回缇米的店休息吧”,航一郎磁性的声音就像是魔咒,肯定的回答顿时击中了希娅的心!
“噢,阁下真好~冬日祭典,冬天会很好玩吧……”希娅顾不上考证男人的话的真假,自顾自地考虑起下次的活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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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远远看去只有一家店一片漆黑,而周遭的店铺还是亮堂堂的,点满明亮的油灯。
“祭典这么好的营业,居然放着好生意不做?”航一郎见到整条街唯一一家黑漆漆的店,觉得有些诧异。
正抱着这样的疑惑……
“嘶——”突然的高温
让航一郎龇牙,倒抽了一口凉气。
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看,那枚用来预言的荷鲁斯之眼折射出一道红痕,是危险的预兆!
既然是危险的预兆,那必定是自己或者身边的同伴有难了!
突然脑海里,伊蒂娜带着一脸傲娇的笑容一闪而过……
顾不上多想,航一郎紧握着荷鲁斯之眼,就往缇米的住店跑去,是这栋,竟然就是缇米的店!
他一把推开门外的栅栏,快速地穿过屋外的回廊,只见门外挂着‘店主远游,打烊’的小牌子。
“远游?不可能!缇米这样富有责任心的老板,是不会突然丢下客人去远游的。”
航一郎一把扯下那块小牌子,在推开门后并没有立即往里面走去,而是把那块小告示牌往屋里扔去。
小告示牌落地,发出了清脆的木质响声。
‘没有埋伏,很好,就担心有人会在门后安置了袭击’,航一郎拿了一盏烛台,随后往里走去。
地上全是水,还有未融化的碎冰,踩在地板上,马丁靴的厚底发出了“嗞嗞”的水声。
举起烛台往四周一照,旁边的橱窗玻璃已经全毁,桌椅打翻了一地,楼梯一角有一小摊的血迹。
“叮——”脚踢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
趁着火光,希娅有些害怕地跟着进来,一只手紧紧缠住航一郎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铃铛,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不断地发酵。
“欧尼斯特阁下……那,水,祭司铃铛啊。”
希娅想要蹲下,将那枚浑圆的铃铛捡起来,可是上面有些一些血腥气味,让鼻子灵敏的狐族马上辨析到,希娅有些瑟缩着不敢伸手。
航一郎见此,将地上的金色铃铛捡起,重复了一遍,“确定是祭司的物品?”
他完全没想到,缇米竟然是今晚庆典本该出场的祭司!
希娅默默地点点头。
航一郎将铃铛和荷鲁斯之眼握在手中,转而往二楼的房间奔去,‘糟了,伊蒂娜还在住店里睡觉的,战斗不行的体力废怎么办!’
果然,房间空荡荡的,不见伊蒂娜的身影。
‘会去哪里?’
航一郎手中的荷鲁斯之眼目前只有散发着红痕光斑的预兆,现在不是睡梦中,所以无法进行预言。
航一郎在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住店内找不到留下去向的指引,到处都是大摊的水渍,他着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没办法,只好采用下下策了,强迫自己睡着。
航一郎将烛台稳稳地伫立在柜台上,并从柜台内的抽屉找到一个小小的沙漏,这是平常缇米用来比对烘焙火候的物品。
随后,航一郎看了看酒柜上陈列的各种异世界的饮料,根据自己对酒浓度的了解,预计出较短的可以昏睡过去的时间,然后从中取下一瓶浓度较高的烈性酒。
“啊……”,希娅想伸手拿掉航一郎手中的酒瓶,“阁下为什么突然喝酒?”
‘明明自己心目中的欧尼斯特阁下不是这么不分时机享乐,又轻言放弃的人,是伊蒂娜可能遭遇不测了,阁下消沉了?’
航一郎把背上的剑取下,递给希娅,嘱咐道:“
这个沙漏,上半部分空置之时,叫醒我,若我昏睡不醒,刺我小臂。”
“啊?奴仆的我怎能这样对主人……”
希娅抱着剑一脸不解。
航一郎没功夫细细解释他的意图,只好摊开手,荷鲁斯之眼的红光对直视其的希娅来说,很是刺眼,还让希娅产生了一丝心悸。
航一郎再次嘱咐,“一定要把我叫醒,不然伊蒂娜就危险了。”
“嗯嗯!”
希娅选择再次信任她的主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航一郎将老式起瓶器的铁条旋转刺进就凭顶上的软木塞,然后用力一拔,控制不住的力度令瓶子里琼浆洒出来了一些。
顿时,缇米的小店内米香四溢,在烛台的照明下,光线从酒液中透过,酒液明亮,如水晶体一样高度透明,其中看不出纤细微粒在酒液里。肉眼可见,缇米亲手酿造的酒呈浅黄色至赤金黄色,澄清透明,晶亮,无悬浮物,无沉淀。
“好酒,莉莉丝那的库存不及这个”,航一郎深吸一口酒的香气,‘可惜浪费了’,然后一口灌了大半瓶。
过了不久,眼前的场景开始迷幻,外面的烛火和人影愈发重叠,航一郎趴在柜台之上,失去思考能力一般,睡去了。
梦境很快就出来,荷鲁斯之眼展示的场面与航一郎的视野距离缩进,再缩进,然后重叠。
航一郎的梦境里,好像知道路线,红色的指引标记使自己去往一个圆形的轮盘,马蹄的疾驰卷起一方尘土。
‘周围都是呐喊,嘶吼着为自己?不对,是在给对面的人加油,可是看不清对面的是谁,是似曾见过的影子,好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加油?不得而知。
‘但是这梦里,伊蒂娜呢?缇米呢?没有出现。’
‘自己是站在圆形的轮盘之上手握着一柄深蓝色的细剑,可是我在干什么?’
航一郎努力地在梦里看清自己的所在之地,俯瞰的话,是巨大的椭圆形,由高墙围起的一方天地,构建在靠海一侧,海的平静与该地方人声鼎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航一郎走上那绘制满奇怪符文图案的圆台之前,之前那个倒地的兽人正在被拖下去,他光着上身,背部鲜血淋漓,被揍得鼻青脸肿,口吐白沫。
而另一边,是一个笑得十分狂妄的巨汉,胸毛异常旺盛,鼻孔喷出热气,在试图对倒地不起的对手扬起重击的拳头被阻止之后,反而更加嚣张地挑衅,往对手的脸上连连比着胜利的手势,并啐了一口带着恶臭的唾沫。
‘是斗兽场吗?’
这种血腥的争斗模式,还有仿佛失去理智的,为暴力喝彩的看客。
“嘶……”小臂上刺痛,航一郎从梦中惊醒,原来是沙漏的时刻到了,自己的头还有轻微地发晕。
“欧尼斯特阁下,我,对不住了,刺伤了您!”希娅拿着剑把,小脸担忧地看着航一郎,有些害怕被主人的问责。
“做的好,你这样是救了伊蒂娜!”
航一郎推开门,辉剑斩断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他现在很明了自己的目的地,得抓紧时间了。
希娅快步追了出来,想要跟上……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