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矿工潘沙罗夫在陈述这一段历史的的时候,日记已经不在使用俄文了,而是自己祖国的语言波兰语,但也掺杂着一些俄文,可能是多年的俄语环境造成的。
单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潘沙罗夫对苏联的痛恨,最少在语言文字这一块就必须要划清界限的,但这却造成严斌阅读日记的困扰,因为他波兰文字实在是初级水品,只能依托同是斯拉夫语系的关系,用俄语的语法去揣摩了。
可是这样就太让严斌难办了,吭吭哧哧的半天,只是翻译了一些大概的内容,眉头凝在一起,手不断的在翻看日记,前后对照。
过了一会抬起头来,对我们道:“这中间的一部分都是波兰语,我看不大明白,只能估计个大概,大致上是说的是1940年前后,金矿内突然出现大量的死人事件,金矿管理层非常恐慌,大概是怀疑有阴魂作祟,于是找来了很多牧师前来镇压,但没有作用。
这件事情不高层压了下来,原来是有专业人员找到了原因,也就是他们挖到了大规模的放射性重金属矿脉了,由于缺乏防护措施所以大量人员被剂量照射致死。
这些事情也是矿场管理层几个对矿工开明的人员偷偷告诉潘沙罗夫的,但在随后的日子里,矿场内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人。
原来矿场管理层大量的人事变动,好像苏联政府也有人在山洞内出入,甚至有一些肯定隶属于苏联内务部的人员,潘沙罗夫在日记里提到了两个人他们好像是:弗廖罗夫和库尔恰托夫”
这个时候严斌抬起头来道:“如果潘沙罗夫没写错的话,尤其是这个库尔恰托夫,我知道他,我在苏联留学的时候,通过偶然的渠道,获得了一些资料,也是关于苏联核武器发展的绝密资料,这些资料我回国后都以纪念馆整理给了总参,我想说的是这个库尔恰托夫,他是个关键人物!”
我问道:“哦,这个库尔恰托夫是什么来头,你方便透露给我们听吗?”
“是啊!”闫一虎在旁边也叫道“都说苏联人搞核武器非常快,比美国人都快,还说是社会主义苏维埃的伟大成就,难道不是纯技术的东西,这根革命热情没关系吧?”
严斌深吸了口气,合上笔记本,对我们道:“其实核心机密我不可能接触到的,我能看到的资料也属偶然,跟你们说说也无妨,不过这件事要从头讲起”
严斌喝了点水慢慢叙述:“我在苏联的时候主修的和物理课程的时候,导师讲过苏联核武器的一些进程。
1941年10月13日,《真理报》在报道一次科学家在莫斯科的反法西斯集会时,引用苏联科学院院士卡皮察的声明:……理论计算表明:假如说一颗现代的大功率的炸弹能够摧毁整个一座街区的话,那么,一颗原子弹,即便是一颗当量很小的原子弹,假如引爆的话,它会摧毁一座有着数百万人口的大都市。”这是苏联媒体第一次提到原子弹这个词。
读到这段文字的苏军工程兵中尉弗廖罗夫——1939年发现铀-5自发链式裂变反应、战前在库尔恰托夫领导的实验室工作的青年物理学家,(这个库尔恰托夫就是潘沙罗夫日记中提到的人)立刻给老同事们写信,说服他们恢复对铀问题的研究,他确信无论是德国还是美国,一直在进行用于战争的铀研究。
当时物理学家们已经弄清楚:原子的这种裂变反应具有爆炸或可调准的性质。
接下来很多情况侧属于苏联国家安全局最高机密,我从资料里获知,弗廖罗夫不知道,苏联情报部门负责人已掌握的情报证实了他的判断。
1941年9月底,苏联驻伦敦情报部门发回一份密码报告,称英国成立了一个“铀委员会”,任务是制订原子弹计划并制造原子弹,预计这颗原子弹会在两年内成功。
10月初,向莫斯科发回第二份报告,引用了分离铀的同位素方案的一些技术细节,以及有关铀-5临界质量计算的一些技术细节,因为原子弹的“夹心”是由铀-5构成的。
不久,莫斯科又收到了一份英国内阁起草的关于这一问题的完整报告。
1942年,苏联驻外情报部门收集了大量关于铀问题的文件资料。
克劳斯-富克斯——1933年从德国迁居英国的著名原子弹专家、物理学家,苏联情报人员通过他搞到了重要文件;苏联情报人员还从英国一位部长亨基勋爵的秘书凯尔恩克罗斯那里搞到了所需要的资料。
苏联人在美国的情报收获也不小,他们从1942年建成世界第一座核反应堆并最先实现链式核反应的物理学家费米的助手蓬捷科尔沃那里弄到了极其重要的文件资料。
它们都是以详实的学术报告、复杂的数学计算和学术专著的副本的形式发回莫斯科的。
这些资料是以“秘密出版物”名义在美、英的“铀方案”参加者中传播使用,只有通晓高等数学和理论物理学才能读懂这些资料,其中的一些学术报告只有化学家或物理化学家才能看懂,这些材料被放在苏联内务部的保险箱里藏了一年多,无人读过。
德国没有任何关于原子能的情报流入苏联。
但1942年2月,在苏联塔甘罗格附近被打死的一名德军工程兵少校身上,苏联人得到了一个写满关于铀原子弹的计算或者公式的记事本。
这个记事本到了全苏高校事务委员会主席С.В.卡夫塔诺夫手上,可这个记事本也未经专家分析鉴定”
我插嘴道:“嗯,德国在这方面的确实有过一些关于核元素方面的情报丢失的事件,这个我知道,我在1942年前后在沃尔夫斯堡图书馆寻找核元素矿物标本时听说过这件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