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暗暗佩服宋云。看来,他之前的猜测确实是对的。当年官府对于这场械斗的记载是有问题的。不过,现在看来,弄清楚当年那场械斗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显得更加重要了。因为,众人聚精会神,打算听听这刘四海后面会怎么说。也许,他真的了解一些当年的情况也说不定。
“四海哥,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秦云兰甜甜地笑着问到。
“啊,这,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记得当时那场械斗来得很突然。那时候,我娘还活着。嗯,我记得那天我正打算给我娘做午饭。然后,就听见村子里传来了一阵吵杂声。一开始,我以为是村子里出什么事了,所以也没有很在意。可是,没过多久,这些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就变成了打斗之声。那时候,我娘已经去午休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会是。可是,我刚一出门就看见一群人手拿刀枪棍棒互相打斗。那场面看起来很奇怪,因为显然其中一方明显是打不过另一群人的。实力的悬殊,让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刘四海慢慢回忆着说到。
“嗯,这倒是没错,不管是什么人斗殴。一般来说,双方的实力差距也不该如此之大。四海哥,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是认识其中的一些人啊?”宋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到。
“我?那些人我倒不认识。我就是有点可怜那些无辜的村民。对了,刚才你们遇到的傻牛,他原来叫大牛的。也是因为那次那件事,全家人都死了。从那以后,他的脑子就乱了,失心疯了……”刘四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到。
“不对啊,四海哥。依你这么说,这场械斗确实是发生在这几个村子里的。你是怎么确定那场械斗和村民无关的?”听到这里,孟班头好奇地问到。
“哦,那是因为我见过的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啊。虽然我发现了一些受伤或者去世的村民,但是真正互相斗殴的那些人,我却一个都不认识。”刘四海摆了摆手,大剌剌地说到。
“那,会不会那些人是隔壁村的村民,所以你才不认识的?”孟班头还是无法轻易相信刘四海的话。大概,这算是他的一种职业病吧。
“不会不会,这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会上山砍柴采药,所以我也经常能见到一些。后来,我也问过他们。他们和我看到的,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刘四海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说到。显然,他开始都有点不耐烦了。
“对了,四海哥,这场械斗前后,花王教那些人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宋云想了想,又试着问到。
“嗯,你这一说还真是的。之前,我也没有很在意这件事。不过,现在你一提我想起来了。这场大规模械斗之后,花王教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踪迹了。大概是有两三个月之后,这些人才又从新冒出来了。”刘四海挠了挠头,迟疑地说到。
“那,前后出现的花王教的人是同一批人吗?”孙珽闻言,激动地问到。
“嗯,有之前来过的。不过,大部分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但是,当时大家都觉得经过这样异常惨烈的械斗。恐怕,一直在这里的出没的花王教的教徒们恐怕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成员们出现一些变化,倒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刘四海想了想以后说到。
“四海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宋云笑着说到。
“没什么,没什么。诶,对了,你们打听这些是干嘛啊?”这个刘四海果然反应是有点慢,这个时候了才意识到他们的提问有些奇怪。
“哦,没,没什么。我们常年在路上行走,而且还多是荒郊野外看不到人,所以总是有些枯燥乏味的。所以,久而久之我们习惯了打听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解闷。”正当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胡沫却笑了笑得体地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那,那是应该,那是应该。嗯,哈哈……”刘四海哈哈笑着说到。
“对了,还不知道,最近这村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神神秘秘的?”胡沫趁热打铁,赶紧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嗨,还不是花王教闹得!”刘四海一摊手,哼了一声说到。
“花王教,你不是说他们一直很友善吗?怎,怎么会这样?”孙珽听完,诧异地问到。
“是啊,这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孟班头也疑惑地问到。
“你们别急啊,听我说完。其实,原来这些花王教的教徒确实很和善也很热情。但是后来他们就变了,不仅把花王说的越来越玄乎,而且行事也越来越神秘。不过,一来二去的,倒是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他们的花王教了。这不是嘛,他们就在各个村子里修建神庙,组织村民们定期朝拜供奉。再后来,附近这些村民们就越来越相信他们。因为,这花王教的花王开始时不时地给大家展示一些神迹。久而久之,大家都死心塌地追寻着他们。”刘四海的语气显然是对这个花王教的所作所为相当不满意。
“可是要是听你这么说,倒是也不至于这么神秘啊?”宋云听到这里,还是觉得有点说不通。
“是,要只是这样,村子里确实是不至于这么神秘。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村民的行事也越发神秘了。慢慢地,他们开始排外,不喜欢外人来打扰。其实,你们之前见过的那个东伯。他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受到的影响并不大。想来,他是不希望你们误打误撞地被其他村民伤到了吧。”刘四海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忧虑。
“哦,那四海哥你呢?我看,你也没受到什么影响?”孙珽好奇地玩到。
“我?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们那些东西。就因为这个,他们没少来找我的麻烦。不过,他们也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就我这混劲一上来,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反正,现在这样也还算凑合。”刘四海说到这里,一脸傲然之色。
刘四海看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以他的这种性格,这倒是也不奇怪。不过,大家却都暗暗地替他担心了。刘四海这个人心思简单,目光短浅。只要眼下没有什么问题,他就根本不会担心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眼下,这附近几个村子虽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可是,剩下的这些人几乎都死心塌地地追随着那个花王教。那么,这刘四海就必然成为了跟周边都格格不入的人了。且不说这个花王教现在到底要干什么,就算是周围的村民恐怕也早把他看成是异类了。久而久之,难保不会对他有什么恶意。宋云本来想出言提醒他的,但是想了想又作罢了。这刘四海想来是没办法想到这些的,就让他这样无忧无虑的岂不是更好吗?
“对了,四海哥,还有一件事。最近,你见过他们的行踪吗?”胡沫想了想,又问到。
“嗯,我见过。大概是三四天前吧,我起了个大早,想趁着刚刚开春采一些野菜。就是我来到半山腰的时候,我看到一大群花王教的人吵吵闹闹地往城里的方向去了。虽然他们最近在我们这里一直闹得挺大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么你还敢这么大规模地往城里去。”刘四海点了点说到。
“也就是,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少花王教的人?”秦云兰想了想,试着问到。
“没错,现在这里确实剩下的不多了。不过,他们留守在的人也不少。”刘四海挠着头,犹犹豫豫地说到。
“四海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带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个神庙?”这时候,宋云忽然试着问到。
“如果村民们不介意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你们刚才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就是离东伯家不远的那个土房子。那就是他们让村民按照他们的要求修建的神庙,附近几个村子都是一样的。”刘四海想了想,显得有点为难。
“什么?你说那个土房子就是神庙?”孙珽和孟班头异口同声地问到。别说刘四海了,就算是其他人早有心里准备,也不免被他俩这种反应吓了一跳。
“没,没错啊,就是那个。我知道,你们觉得那土房子看着很奇怪,没有一点庙宇的样子。其实何止是你们啊?我也觉得那土房子很奇怪。不过,这是人家花王教派专人来指导修建的。人家要求修建这样的,村民们哪能不照做呢?”刘四海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苦笑着说到。
“好吧,那就带我们去看看这个神庙吧。以后,我们在路上见到了朋友,也可以跟他们说说。”胡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
“这,好吧,好吧。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是值守换班的时候。来吧,我就带你们去看看吧。”刘四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到。
众人闻言,也都点了点头,心里既激动又有点担心。但刘四海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虽然在旁边抄起了一根木棒,就带着大家一起往村东头广场上那个奇怪的小土房子,也就是他们说的神庙那里去了。孟班头留下了两个弟兄,万一傻牛醒过来,也有个人照应。此时,虽然已经快到正午了,可是村子里还是看不到什么人影。等他们终于来到神庙前的时候,倒是看到了几个人。不过,那些人只是看了看他们,然后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等他们几个人再靠近一些的时候,那些本来三三两两在一起低声说话的男男女女就慢慢地围过来了。看到这个场面,孟班头手下的几个衙役不免有些紧张。要不是宋云和孟班头一直小声地安慰着他们,估计早已经把腰间的腰刀抽出来了。这些人面无表情,沉默地围了过来。一双双空洞无神地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宋云他们。说实话,这样的情况简直比一群人瞪着你还要可怕。此刻,就好像是一群尸体正看着你的感觉。任你是谁,也会觉得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四,四海哥,这是怎么回事?”半晌,孙珽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地问到。
“没关系,让我试试。”刘四海压低了声音数刀。
“乡亲们,这些人是我的一些朋友。今天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我。他们听说我们这里的神庙很有名,所以特来瞻仰一方。我知道乡亲们都不想外人来打扰我们,可是今日之事,还请各位性格方便。”刘四海往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到。
那些村民听到刘四海的话,先是看了看刘四海。然后,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这些村民的脸上除了一点犹疑的表情之外,还是没有什么其他表情。最终,在一个年龄稍长的老者点了点头。大家默默地分列两旁,还是像之前那样死死地看着他们几个人。
“好了,没事了,我们去看看吧。”刘四海见状,看了看周围,然后点了点头沉声说到。
“这,他们这些人干站在那什么啊?”孟班头皱着眉头,有点不放心地问到。
“这是他们同意了让你们去看看,你看他们不是已经把路让出来了吗?只不过,他们必须在这盯着才行。现在,这神庙已经成了村里最重要的地方了。之前的修建的祠堂,也不知道多久没人去打理了。”一边走,刘四海一边小声说到。
“四海哥,我们能进去看看?”宋云指着前面的小土房子小声问到。
“门没关,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不过,进去以后,门必须看着。不管我们做什么,他都得看到才行……”刘四海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