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金陵府十分炎热,介绍的柳树已经开始有些打蔫了。就连树上的之了,似乎都不太愿意叫唤了。宋云和胡沫已经来到这里几天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地方。这一日,天气炎热,索性他们两个就缩在客栈里吃水果喝茶消暑。
“沫儿姑娘,这么久了,你聪慧过人,应该是知道宋某的身份有些谜题吧?”宋云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到。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以后,宋云已经比较相信眼前这个沫儿姑娘了。
“嗯,沫儿自然是知道的。”胡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
“那,沫儿姑娘为什么从来都不曾询问过宋某?”宋云略有些诧异地问到。
“唉……如今这个世道,像你我这样的人,能苟活于世,谁还不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如果你想说,我不必问;如果你不想说,问有何用?”胡沫笑了笑,喝了一口她自己配置的凉茶。
“嗯,你说的有道理。好吧,改日宋某会和你好好说说的。”宋云笑了笑,点了点头说到。
“好,那沫儿就等着宋公子了。”胡沫也笑着点了点头说到。
躲过了中午最热的一段时间,两个人还是决定上街上去看看。如果他们今天再没有什么发现的话,恐怕就要计划着离开这里,去别处看看了。其实,要不是之前那个疯老道那个歌谣的话,恐怕宋云早就要离开了。那个疯老道的似曾相识,和看似疯话的歌谣,都让宋云心里很在意。因此,他们才在没有什么明显线索的情况下,又在南京逡巡了几日。
两个人正在街上漫步目的的走着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好像在看什么热闹。说起来,这金陵府虽然不及长安城那般雍容华贵,商贾云集。可是毕竟是紫气东来的大城,街市上到处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按说,这街上有人围观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宋云定睛看时,前面那里是一个大宅子。再定睛看时,那里居然是金陵府知府衙门。在这知府衙门前面这么热闹,这倒是吸引了宋云和胡沫的注意了。
宋云和胡沫费力地挤进了人群中,这才发现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黄面男人正站在知府衙门的大门里,和外面一个身穿碧绿色薄纱长衫的白面公子正争执的不可开交。两个人按说都是斯文人的样子,此时却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示弱。那公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此时他拿着扇子指着那位官老爷,情绪异常激动。
“老乡,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宋云看了一会儿,小声询问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
“你,你们是外乡人吧?”那男人看了宋云和胡沫一眼,诧异地问到。
“是啊,怎么了?”宋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那怪不得呢。这两个人我门本地人都是人,那位官老爷是金陵府知府黄大人。那位年轻公子,是我们这岐黄世家的独子孙珽孙公子。最近,我们这一户大财主卫老爷家先后都去世了。黄大人说是暴病身亡。但是,孙公子说这绝不是暴病身亡这么简单。这不,这两个人这就杠上了。”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笑着说到。
宋云听完这个男人的话以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又转回头来,接着看这两个人的争执。过了不多时,好像那个白衣公子和黄大人都有些气急败坏了。那黄大人愤然离去,然后让衙役关紧了大门。那白衣公子见状,也是一拂袖,气呼呼地走远了。这些看热闹的百姓见状,也都悻悻然地离开了。宋云和胡沫对视了一眼,紧跟着那位白衣公子追过去了。
拐过了一个街角之后,宋云和胡沫追上了这位白衣公子。此时,看得出来,那位公子还是气呼呼的样子,一个人快步走着,面部还有些潮红。宋云见状,拦住了这位白衣公子。
“你,你们是谁?拦住我的路干什么?我可跟你们说,本公子今天心情不好,不要纠缠于我。”白衣公子看到宋云拦住了他,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宋云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发笑。这小公子看起来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那怪会如此气盛,当街顶撞知府黄大人。
“孙公子,天热人燥。我二人知道你心中苦闷,你看我二人请你喝几杯清茶怎么样?”宋云点了点头笑着说到。
“你,你们怎么知道我姓孙?”孙公子有些诧异地问到。因为,他听得出来这两个人分明是外乡人。
“孙公子是岐黄世家传人,世代在金陵府行医。行善积德,造福乡梓,这金陵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我等虽然是外乡人,可是到了金陵府这几日,孙公子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啊!”宋玉这番话显然是捧着孙公子说的,但不知怎地孙公子倒是确实觉得还很受用。
“承蒙夸奖,在下孙珽,敢问两位高姓大名?”孙珽微笑着拱了拱手说到。
“在下胡沫,乐姬。”胡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
“在下宋云。好了,好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不如我们找一个茶馆边喝边聊吧。”宋云摆了摆手,笑着说到。
“是啊,孙公子。一会儿,把你心里担忧的事情和我们说说,也许我们能帮到公子也说不定呢。”胡沫也点了点头笑着说到。
“嗯,好吧。在下刚好知道前面有一家不错的茶馆,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孙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宋云一眼,然后伸手示意宋云和胡沫跟着他过去。
宋云和胡沫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三个人沿着这条街过去,拐了一个弯以后,就来到了孙珽说的那家茶馆。三个人进去以后,老板赶紧过来招待。看起来,孙珽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老板看到是他以后,都没有多问,赶紧安排小二给三个人安排了一个雅座。三个人坐定以后,小二送上来了一壶凉茶和几样精致的茶点。
“孙公子,今日当街与黄知府据理力争。这样的勇气和决绝,宋某佩服!”几个人坐定以后,宋云拱手行李道。
“唉……别提了,这世道,有勇气又怎么样呢?”孙珽俊美的一张脸上,平添了许多哀伤。
宋云和胡沫看孙珽这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孙珽似乎注意到了宋云和胡沫的尴尬,也摆了摆手无奈地笑了。
“好了,不说我了。到时你们,宋云和胡沫。你们可是几月之前在长安……”孙珽说到这里,迟疑地看着他们两个。
“想不到,我们俩的名声居然都传到这里来了。”宋云和胡沫你看看我,我看卡尼忽然笑了。
“看来,果然是你们没错,这样说起来,你们没准还确实能帮到我。你们俩人破获了那个答案,皇上都亲自嘉奖你们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孙珽确定了眼前的两个人就是他想到的那两个人以后,赶紧深施一礼说到。
“你也不必太客气了,快坐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宋云摆了摆手示意孙珽赶紧坐下。
“唉……好吧。其实,你们也知道,我们孙家在金陵府世代行医。早年,家父就不在了。而我,又是独子。因此,现在孙氏一门就是在下掌门了。由于我们家在金陵府素有美名,因此平日里我和那个黄大人也颇有一些往来。每次衙门里出人命案子了,他们总会找我去看看尸体。”孙珽说到这里顿了顿。
“怎么?你还能作仵作?”宋云惊讶地问到。
“我们家虽然是治病的郎中,可是要是不懂死人又怎么能医好活人呢?”孙珽笑了笑说到。
“如此说来,这黄大人应该是和孙公子的关系很好了。既然如此,你们又何至于要到在街上争执起来的地步啊?”胡沫听到这里,不明就里地问到。
“是啊,本来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吧。前些日子,金陵府大财主卫老爷家一家几十口人先后去世。那黄大人说是他们忽染暴病身亡,但是在下却不认同。因此,我和他才争执起来了。”孙珽叹了口气说到。
“那,依公子之见他们是因为什么先后去世的?”宋云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问到。
“目前还不好说。初步判断,像是遭人投毒害命了。不过,那黄大人不许在下再看尸体了,因此一时之间还没有确切的证据。那,你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个黄大人?”孙珽说完,有点郁闷地看着宋云他们问到。
“你是医药世家,又是杏林圣手。这件事,事关死因,那我们自然是相信你了。”胡沫抿嘴笑了笑,轻声说到。
“唉……难得啊,你们还能相信我……”孙珽自嘲地笑了笑。
“如此说来,宋某倒是觉得有件事非常奇怪。今日,宋某在街上看到了你与那黄大人争执的场面。看起来,那个黄大人特别急于定案。按理说,那黄大人能请孙公子亲自查验尸体,想来他也是想做一个好官,一个明白官。既如此,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宋云想了想以后看着孙珽疑惑地问到。
“唉……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个黄大人家与我家有一些旧交情,因此家父在世的时候也常常给他帮一处理些这方面的问题。不过,这个黄大人只是看起来勤勉为官,其实骨子里却是一个虚伪自私的家伙。他背地里攀附一些朝中势力,希望可以借此升官发财。可是明面上,他又希望给自己留一个好名声。这一次,恐怕他又是接到了什么指示也说不定啊。”孙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到。
“如此说来,这卫老爷的身份似乎是本案的关键了。对了,这个卫老爷到底是什么人啊?”宋云听完以后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到。
“嗯,在下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说起这个卫老爷,其实他原来也是在朝中做官的。可是,十多年前,他还意气风发的时候,就辞官归隐了。后来,他就一直住在金陵府。平日里深居简出,约束下人。虽然是腰缠万贯,却从来不仗势欺人,平日里最是与人为善。因此,这些年来,他们一家在我们金陵府的名声都非常好。这一次,他们家遭此横祸,大家都觉得非常心痛啊。”孙珽耐心地给宋云和胡沫解释着。
“既然如此,卫家行善积德,那为什么还有人要害他们家呢?”胡沫听到觉得觉得万分诧异。
“唉……公子无罪,怀璧其罪啊……金陵府一代一直有一个传说,说是他们卫家有一件秘不示人的宝贝。可是,这宝贝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久而久之,这坊间的闲话就传得越来越不着边际了。这样一来,有人动了这宝贝的主意,杀了他家的这些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啊。”孙珽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很无奈。
“我还是觉得这个解释不是很合理。卫家的财产有被拿走的痕迹吗?”
“那倒是没有……”孙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以后,犹豫地说到。
“那就是了,如果是图财的小偷。那么,他必然夺走屋里所有的财产才对。可星从描述的你现场来看,屋子里虽然有些凌乱,但还算整齐。这根本不像是图财害命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啊。”宋云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到。
“嗯,宋兄说的也有道理。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如果此案如果真的与谋财没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这背后的缘由就真的很耐人寻味了。恐怕,这里面的水很深啊。”孙珽听宋云说完,点了点头一脸的忧虑之色。,
“嗯,是啊。其实,谋财害命这么单纯的事,倒是让人觉得还好一些。如果不是为了财,那背后还不知道到底隐藏着多少令人大吃一惊的阴谋呢”……宋云点了点头,也觉得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