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长安惊梦（十五）

孔大人和姚大人的发现吗，让宋云和老陈他们心中不由得一紧。这个情况和之前张力说的情况实在是太像了。可是，这里面还是有一个问题的。按常理来说，这个神秘的老道长来到这里做这起案子，形势应该低调谨慎才对。可是，他偏偏又在真正动手之前又惹了这么多事。于情于理，这都是根本说不通的啊。想来，这内中必然另有隐情。

“李大人，宋兄弟，怎么样？这个情况和你们那个案子有什么联系吗？”姚大人听完，赶紧问到。

“太有联系了，现在看来，这两起案子的元凶应该就是同一个人。找到了这个人，这两件案子应该就都能告破了。”宋云喝了口茶，笑着说到。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姚大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是啊，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郭子仪捻着胡子慢悠悠地说到。

“如此说来，我们这两案可以并案了？”右街使孔大人笑着问到。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点。宋某以为，现在我们不如分头去问问遇害小儿的家人，看看还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另外，大理寺那边还有一点事情，必须马上处理。我看不如你们先行去询问，我和郭大人还有沫儿姑娘去去就来。”宋云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到。

“如今，也只可如此了。”孔大人和姚大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说到。宋云看大家都同意了，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宋兄弟，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老李有点不放心地说到。

“不必了，李兄还是在这里协助陈兄他们吧。李兄，你就把在那里能找到你的人告诉宋某就好了。”宋云笑了笑说到。

“也好，那你们要快去快回。这边的事情，现在看来更紧要一些了。”老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到。

“嗯，宋某心中明白。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此刻，那婆婆应该已经堕入我们的彀中了吧？”宋云看着老李笑着说到。

“但愿如此吧，唉，这件事真是让人伤神啊。”老李的脸上显出了少有的疲惫之色。

“好了，你们也抓紧时间再去渐渐那些孩子的家人吧。希望，我们可以早点破获此案告慰这些死去的无辜者的灵魂吧。我们，这就告辞了！”宋云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洒然一笑。然后，又抱拳行李道。

宋玉，胡沫和郭子仪回到大理寺的时候，老李的手下就来报告，说是已经拿住那个婆婆了。现在，这位婆婆正被押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宋云点了点了点头。，告诉衙役们先把这个婆婆带出来交给郭大人的手下，让他们把她带到郭大人的府上去。几个人虽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郭府偏厅，宋云和胡沫看着坐在榻上的婆婆。那婆婆被他们两个人一直盯着看着，感到非常地局促不安。就在这个时候，宋云突然笑了。

“婆婆啊，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宋云递给了这位婆婆一杯热茶笑着问到。

“不，不知道啊。小，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婆婆接过了茶杯以后，紧张兮兮地说到。

“嗯，这里是郭子仪郭大人的府邸。”胡沫笑着说到。

“什么？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汾阳王郭大人的府邸？”那老婆婆激动地问到。

“没错，就是这里。”宋云点了点头说到。

“那，那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那位婆婆又忽然紧张起来了。

“呵呵，我们只想问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婆婆是给谁送信去了？”宋云看了这位婆婆一会儿笑着说到。

“没，没给谁啊。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那位婆婆虽然佯装不懂，但是她脸上惊讶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

“唉……你刚才不是还问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那就是因为，此事宋某并不想张扬出去。只要你实话实说，宋某向你保证，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宋云叹了口气说到。

“是啊，我们都知道了。你有一个害了肺病的儿子，常年需要吃药。近日以来，他的病症加重了。宋公子和我都明白，你之所以要替他们传递信息，就是需要给你的儿子买药的钱吧。婆婆。我们都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宋公子才想到了这个办法。不然，要是在大理寺审了你，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啦。”胡沫也耐心地解释道。

“啊？你，你们都知道了？”婆婆听胡沫说完，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也！来，这些银两你先拿着给你的儿子买药吧。”宋云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他把怀里早已准备好的一小包银子交给了这位婆婆。

“这，这可使不得啊。老婆子不能要啊！”婆婆看到这些银两连连拒绝，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更是止不住了。

“无妨，拿着吧。现在，治病要紧，其他的先不要说。”宋云摆了摆手说到。

“是啊，婆婆，你就拿着吧。先治病要紧啊！”胡沫坐在婆婆身边轻声劝慰到。

“唉，唉，好。可，可，老婆子要怎么感谢你们啊？你们放心，以我我绝对不会再为他们做事了。”婆婆用手接过了银子包用手抹了抹眼泪说到。

“不，婆婆，以后你还得替他们做事。”宋云摇了摇头，笑着说到。

“啊？宋先生还是不相信老婆子吗？老婆子是真心实意不想再给那些坏人做事了。我，我……”婆婆因为激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不不不，宋某当然相信婆婆。宋某是说，以后婆婆要按照宋某告诉你的消息传递给他们。到时候案破了，这也算是婆婆你将功折罪了。”宋云笑着说到。

“好，好，好。我，我，都听你的。”婆婆听完终于放下心来，激动地点了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婆婆，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你暂时就先在这里休息吧。为了掩人耳目，入夜以后你再回去吧。现在，宋某要去见一见郭大人了。”宋云点了点头，耐心地嘱咐道。

“好，好，老婆子明白了，宋公子请自便吧。”婆婆听完宋云的话，使劲地点了点头。宋云见状，带着胡沫出去了。

宋云和胡沫刚一出去，郭子仪就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只见，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厮。那小厮手里抱着一个雕工精美的紫檀盒子，倒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了。郭子仪一看到他们两个出来了，也显得非常开心。想来，郭大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了。

“哎呀，这真是太巧啦，老夫正要找二位呢。”郭子仪看见宋云和胡沫笑着说到。

“但不知，大人差人寻找我等，所为何事啊？”宋云只好赔笑着问到。

“是这样的，之前你不是拜托老夫到宫里去查查和血枭社有关的线索吗？老夫这一趟不虚此行，这不我在宫中还真找到了一些有关的记载。尤其是司天监那边，他们可是帮了大忙了。”郭子仪开心地说到。

“郭大人，恕宋某多嘴。这样的记录应该也是宫中的绝密档案吧。不知道郭大人是怎么得到这些档案的？”宋云忍不住好奇地问到。

“哦，是啊，这些确实算是机密文件了。因此，老夫进宫以后，先是奏明了圣上。圣上听说此事与眼下的两桩大案都有联系，因此非常支持。故此，圣上特意下了一道圣旨差老夫随意调阅相关籍档。因此，老夫才能找到这些资料啊。”郭子仪捻着自己的胡子笑呵呵地说到。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有劳大人啦……”宋云深施一礼说到。

“哎，贤侄这是哪里话来。保家卫国，匡扶社稷，这本来就是老夫分内之事。而今，长安城内连生大案，老夫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好了好了，你我就不要再这么客气了，我们还是赶紧看看这里面写了些什么吧。”郭子仪摆了摆手笑着说到。

“大人说的是，那我们这就去看看吧。”宋云点了点头，笑着说到。

说完，一行人跟快步来到了郭子仪的书房。进去以后，刚才那个小厮打开了怀中抱着的盒子，果然里面是一些册子。几个人分别拿了基本，马上开始坐下研读起来。这些籍档，大多是记载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的。但是，对于十六年前长城上的事情，记载的最多。饶是如此，他们几个人还是花了不少时间，一本一本的找。不幸的是，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一些对当时情况的简单描述。至于血枭社到底是什么情况，血枭到底是什么东西之类的却鲜有记载。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以后，。宋云忽然拍案而起！

“坏了！不好！血枭，是血枭！”宋云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惊叫道。

“怎么了？血枭怎么了？”郭子仪和胡沫诧异地看着宋云。

“来不及细说了，我们得赶紧去刘府，迟则生变！”宋云显示出了一种从来没有的焦躁感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郭子仪诧异地问到。

“总之，我们快走。对了，先准备大量的食盐。”宋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到。

“食盐，你要那么多盐干什么？”胡沫也不明就里地问到。

“哎呀，你们看看这本书上的记载。”说着，宋云就把他刚才在看的册子给了郭子仪和胡沫。

两个人接过来以后看了看，面上表情数变。从一开始的疑惑和迷茫，开始变成惊讶和不可置信。半晌，郭子仪恢复了平静，这才放下那本书。

“来呀，来人啊！”郭子仪大声喊到。

“大人，什么事？”几个小厮听到郭子仪大喊，飞快地跑了进来。可是当他们看见郭子仪好好地站在那里的时候，又显得非常诧异。

“郭福，你马上持我名帖，到盐官处调来大量食盐，一车运到吏部侍郎刘大人的府上。其余的，直接送到大理寺衙门。”郭子仪因为情绪激动，不由得语速都加快了许多。郭福好像还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好了，贤侄，沫儿姑娘，我们这就去刘大人的府上。”郭子仪说完，率先就走了出来。宋云和胡沫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快步走了出去。

三人骑快马，一刻钟以后就到了刘府。此时，刘府还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府外一些大理寺的衙役还在外面看守者。几个人到了以后，急匆匆地就往灵堂赶去。郭子仪左右看了看还没有什么异状，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马上皱紧了眉头，吩咐刘府的家眷准备一张大渔网，另外还要准备一口空无一物的大缸。刘府的下人不知道要这些东西干嘛，但是郭子仪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准备。无奈，他们只好从命了。

不多时，下人们就找来了一口大缸。可是，这渔网却不是很好找。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找到了一张还算结实的渔网。郭子仪看了看以后，点了点头。他示意下人们把大缸放在院子里，然后渔网放在大缸里。这时候，郭大人差人调来的食盐也送到了。他马上派人把运来的所有食盐都倒进缸里，然后把缸里灌满了清水。紧接着，他又马上让人使劲搅动缸里的盐水。不过，缸里食盐实在太多了，尽管几个下人使劲了全力，还是有很多食盐沉在缸底，无法溶解。这时候，郭子仪要的水瓢也都送来了。

过了一会儿，郭子仪又命人把刘大人的尸身抬到院子里。然后，把捞出来的渔网直接网住了刘大人尸身。另一边已经有几个衙役死死地拉住网口了。

“你们几个点上火把烘烤尸身。注意，不要烧到渔网和刘大人的尸身。”一切准备就绪以后，郭子仪示意其他几个衙役点上火把。这时候，宋云和胡沫正在一边安慰着刘大人的家人。几个人衙役虽然不明就里，但是郭大人额命令不得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