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的钢琴

看到绪方笼岛递到面前的文件，江川渚并没有意外，毕竟他可算得上是游轮的焦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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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渚面无表情接过了牛皮纸文件袋，可能是绪方笼岛察觉到了江川渚行动并不方便，她上前帮忙解开了文件袋的封口。

虽然从重量上就感觉到里面分量不小，但当他用眼睛看到后，足足有一沓，装订起来简直不输一些高中课本。

绪方笼岛也主要到文件夹的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毕竟让一个刚刚清醒的病人看着枯燥的文件，貌似有点不人性化。

“那……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多。”

“……”

江川渚眼角抽搐，心中吐槽道：“这分量拿到手之后你都没有感觉吗？”

江川渚连着翻了十几页，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乘客的档案，完全没有阅读感就更别提什么营养了。

绪方笼岛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脸色尴尬从江川渚手上上拿回了厚厚一叠文件，然后掏出电话跑出门。

等绪方笼岛回来时脸上羞红，“抱歉，刚才我询问了一下局长，鉴于江川君的目前身体状况，刚才多有实在抱歉。”

江川渚对着绪方笼岛摆了摆手，示意她没有关系不用在意。

“那个，局长还是希望你能看一下这个部分。”

绪方笼岛说罢，连忙翻弄身边的一沓文件，找到文件后露出欣喜的表情，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再次递到了黑发少女面前。

“机密保险箱！”江川渚眉头微微一挑。

显然东京都警事厅有备而来，在游轮的球馆中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手中拿有一个让歹徒忌惮的保险箱，这一点是他怎么也掩盖不过去。

但江川風崋显然没有交出，想到这里，江川渚顿时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既然江川風崋没有交出，江川渚自然不能自曝己方，他深知信息才是地球牌桌上的王牌。

“我试过有一段时间这个密码保险箱，但我不知道密码所以无法打开，在后续敌人的追击中遗失掉了。”黑发少年抬头望向绪方笼岛，表情无奈的说道。

“你们也应该自己这个文件是他们的目标，所以我如果一直拿在手中的话对我自己生命也并不是那么的有利。”

虽然面前的黑发少年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绪方笼岛-并不会天真到百分之百相信少年的话。

但是在搜索周边海域与询问了江川風崋与彩乃两位少女后，确实没找到有关。那个密码保险箱的线索。

·

医院的走廊充斥着双氧水的气味，中央空调的制冷开的很强。

江川渚能清楚的听见，中央空调风口发出的的“沙沙“声响。

在绪方笼岛离开后，医生与护士就连忙进来对他进行询问和诊断。

毫无疑问，这种状况表明他被监视。

江川渚能够出来，自然是得到了医生的许可。

允许他可以在院内活动，毕竟江川渚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身体不同程度的发生了。

虽然每天都会有东京最专业的康复护理师，来对少年的主要肌肉群进行按摩，但想要康复恢复还需要身体自己活动才行。

当然以上这都是江川渚，跟主治医师“友好”答辩后争取来的。

当江川渚看到主治医师身形颓废的走出门去，江川渚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的有点太过来了，好像下手太重打击到了对方自信心。

江川渚步履蹒跚走出住院部的区域，虽然说已经是晚上但私立医院的病人依旧人流量不小。

在东京为了梦想拼搏的社畜们，会大部分人会选择在下班时间才能避免通讯的轰炸来医院安心看病，而营业到很晚的市立医院就成了这个人们的首选。

六楼。

江川渚必须先到六楼，来处理一些他的琐事。

黑发少年手中握有的一张单据，是离开时主治医生交给他的、

原因可能就是江川渚的想要外出的固执惹怒了他，所以没好气的交代了，跟江川渚说：“如果你能行动的话，就去六楼拿昨天做的检验报告，并把复印件交到护士站。”

而江川渚自然是一脸微笑的同意了下来，反正出去走走也是漫无目的的，既然有新鲜出炉的自己的身体报告，江川渚也想看了看自身的状况到底是何种程度。

这份化验单是出院前做的，江川渚看着上面的参数指标密密麻麻的字符，六成都是红色字体标识出的超出正常数值。

江川渚眼神快速的扫了一遍后，江川渚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相比之前，自己在“超频”状态下给自己自检时好上很多，身体各项数据第一改善了不少，但还是高出了正常水平，换作一般的人自己不会高兴，但江川渚自己很满意了。

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的状况，现在有了点底。

江川渚在拿到化验单后，遇见刚到回到护士中心的护长，特别叮嘱江川渚后天还要进行一遍这样的检查。

江川渚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全程他和护士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必要的交流简短的说了几句，因为检验单上的内容他自己完全能够看懂。

护士站电子控制台，铃声响个不停。

大家工作都很忙，深知自身状况的江川渚，也没必要问在些有的没的了，增加不必要的交流，浪费彼此时间。

完成任务的江川渚，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

以此决定在到别处继续逛逛，随便利用【欲之本能】在吸收一些情绪现在这点不够看。

随便看看源力，是否对于他的身体恢复有着一定的提升。

在之前醒来后不久，江川渚依照流程把自己审视了一遍。

再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惊吓的结果，体内的源力储备是“零！”

枯竭的状态。

在走去电梯间时，透过玻璃护栏，江川渚注意到了，一楼中心的区域的空地上有一台用红色的带子围起的一架黑色钢琴。

江川渚隔空注视了一会那台，摆在门诊出入口大厅中间位置的钢琴

是希望有人用音乐来慰藉，被病魔折磨的人们？

话说来医院的人，怎么会有心情来弹奏让人愉悦的曲调，繁琐的检查项目，和焦急的等待已经够让人受罪的，在自身的生命面前，其它的所有事都变得不重要了不是吗。

把钢琴摆放在这里，行为艺术大于实用主义。

护栏围着的用处是为了，打消那群想尝试又缺乏信心的人，毕竟在医院这个充满悲伤的环境中，如果你弹的是走调外加刺耳难听的旋律，会遭受到比以往更加猛烈的嘲笑与冷眼，原本满含怒意的人听到你的走调的演奏后，甚至会有冲动人易怒的人，冲你大喊让你滚下台。

电梯门打开人潮汹涌而出，打断了江川渚的思绪……

对于穿越过来短时间内，就已经来了二趟医院的他来说，表情冰冷的病人与家属，江川渚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川渚没有选择拥挤闷闷的升降电梯，而是选择了一层连一层的电动扶梯。

他在医院的事情都办完了，不用那么着急了。

从这往下望去，一楼的大厅的人好像跟多了，但是中间那台醒目的钢琴依旧没人坐上去演奏。

钢琴的周围有不少儿童在警示带外面围观。

一个头上打着绷带的小女孩，贴在比自己身高还要玻璃护栏上，看着底下的钢琴好奇的问道：“妈妈为什么，那架钢琴没人弹呢？”

孩子的妈妈抚摸着小女孩头顶说道：“因为医院里没有人弹钢琴，大家都是来看病的。”

小女孩拽了拽身旁妈妈的衣角，“如果没人弹，为什么要摆在这？”

那个孩子的妈妈，脸上微微一愣，为了不把残酷的现实告诉还是天真的孩子，语气中带着哄骗的味道轻声说道：“弹钢琴的人，可能今天跟你一样生病了所以弹了不了。”

江川渚凝视着那台贴着星空的钢琴，目光深邃而遥远，就像神游在时间之河追溯向前，到达某种时光无比神往。

阳光透过玻璃，江川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隐隐带着一份天真与淡淡的自豪。

守护钢琴的周围的保安，此时在和小朋友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

小朋友的灵活走位让保安有点烦躁，一个瘦小子从他手边逃脱涌入人群，保安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着，心中咒骂着道：“不知那个领导脑抽了，在医院大厅摆一架钢琴弹的人没有一个，小鬼每天倒是很不少。”

不过保安眼神一转，回首一淘，兴奋说道：“小鬼抓住你了!”

“额……有人进去了。”

被胖保安抓住胳膊的小男孩，望着钢琴的方向说道。

臭小鬼，还跟爷爷我玩这一套的你们还嫩了一点，胖保安手指轻轻敲击小男孩的额头，告诫说道:“调虎离山这招可没用，回去找你爸妈吧。”

“真有一个大哥哥坐在上面了！”

胖保安回头，真看到一个带着兜帽少年做在钢琴前，“你小……”

清脆的音符从钢琴中迸发，拉开了帷幕，透亮的琴声徐徐响起，如潮水般四溢而散，音符充斥着整个第一层空间舒缓且安静，在慢慢变得温柔起来，琴声仿佛缪斯女生在随风起舞，又像置身于蒲公英的海洋，风来起伏如波浪，仿佛忧伤划过安静，心灵找到栖息之所。

此刻在大厅内忙碌急行路人，都被兜帽少年弹奏的钢琴音乐吸引，顿足不前侧目而望。

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飞舞跳跃，时而轻快，时而顿挫。

回过神来的路人有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记录这个唯美温馨的画面。

还有一些人们。看到钢琴少年的身影露出疑惑的眼神。

他们大部分都是音乐爱好者，但是兜帽少年演奏的这首曲子，在他们印象中完全没有听过，哪怕是一次！

越细想越惊讶！

戴着兜帽的缘故在，在加上角度形成角度刚好形成背光，阴影因此笼罩在少年的脸上。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形阴影，阴影的身体随着音乐在琴键前起伏摇摆。

江川渚现在演奏的是，石进《夜的钢琴五》。

在前世的在很多人的眼里，这首曲子不够华丽，也没有什么让人值得惊叹的技巧。

旋律太过单调，甚至听多了，有点像流行曲的“陈词滥调”让人发腻。

这也是他被钢琴爱好者圈子，鄙视的一点。

“没有像其他闻名于世的作曲家的作品那般，有着丰富层次感。”

如何评判一个好的音乐，但江川渚觉得能够引起演奏者与听众共鸣就是一个好音乐，不管曲子的风格是欢快、悲伤、激扬、叙事……

显然石进的《夜的钢琴五》是具备这点的。

江川渚随着律动身心投入进了这首曲子中，

江川渚仿佛整个空间内的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他和面前的这台钢琴。

江川渚在大家还未回过神来时，就窜入人群中快速离开。

在曲终时，江川渚对着刚才一起坐电梯，那位头上打着绷带的小女孩微笑的挥了挥手。

离开时，身后的人门传来零星的掌声，渐渐加大变得热烈。

他想到，有这个反响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

音乐表达的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却又不可能对其保持沉默的东西

——

不是所有的情感，都能用语言传达的恰当好处，音乐的魔力就是这样，在合适的时间能起到超越语言的作用。

至少江川渚，在小女孩的脸上看到了开心表情。

看到小女孩和她妈妈，江渚脑海里涌现出一段父亲拉着小男孩的画面。

小男孩因为打完针后，不停的哭泣，而小男孩一旁的父亲望着这一切脸上永远挂在关怀的笑容。

他抱着哭泣的小男孩走到大厅的钢琴前，掀开琴盖，父亲轻轻握住了怀中小男孩细嫩的小手，在黑白的琴键上，按出一个又一个美妙的音符。

如果不是有这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涌现，江川渚应该只会大厅中走一走坐一坐。

源力收割的差不多后，就会回到自己的病房，也就不会出现刚才弹钢琴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