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奔跑!
在拉扎林的旷野上,一个瘦小的人形漫无目的的奔跑着。◎,
维蕾塔拼命的迈动着他消瘦而细长的双腿,尽管她的双脚因为地面上坚硬的沙石摩擦已经鲜血淋漓,尽管这双腿被锋利的灌木刮擦的鲜血淋漓,尽管她现在每迈出一步都要忍受钻心的刺痛,尽管她的肺就像是吞入了一团火一样烧的她痛不欲生。
但是她不敢停下奔跑。
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什么地方去,她不知道这种奔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但是她非常的清楚,一旦她停下,一旦她跑不动了,她就完了。
背后隐隐约约不断传来的马蹄声就像是索命的链子一样紧追着她不放,维蕾塔非常清楚一旦她停下,一旦她被那些紧追不放的家伙抓住,等待她的将会是怎么样的命运。
死亡是必然的,在死亡之前,她恐怕还要遭受无休止的轮.奸折磨。
因为她杀了一个人。
在一如过往的平静的早晨,佣兵却突如其来的袭击了她所在的城镇,父亲在第一时间被那些可怕的佣兵杀死,随后母亲和弟弟都被他们抓住。她躲在床底,亲眼看着那些佣兵向自己的母亲施暴,侮辱她,凌虐她……
躲在床底并没有能够让她幸运的逃过一劫,她被一个眼尖的佣兵给发现,被他们从床底拖了出来。一个暴鸦团的佣兵想要**她,却被她用事先藏在床底用来防身的尖锐木棍刺穿了脖子。趁着佣兵们愣神的瞬间,维蕾塔冲破了窗户逃了出来。
“糟糕!”维蕾塔的心中猛的叫了一声,她感觉到她脚下踩到的并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一片虚空,因为这个原因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再也无法平稳的控制住,不由自主的倒了下来。
双手用力的往地上一撑,维蕾塔想要爬起来继续跑,但是右脚钻心的疼痛却让她本就已经不多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无力的再一次倒下。
她的脚扭了!
或许扭的很严重。或许扭的并不严重,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区别。
维蕾塔的心中一片绝望。
再这样一望无边的旷野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她的脚扭伤了。也无法再继续逃跑。
“结束了吗?”维蕾塔想着,自己的人生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至高牧神啊,请拯救你的羔羊!”维蕾塔绝望的祈祷着,绝望的听着马蹄声和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哈哈,这个**跑不动了。”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维蕾塔对至高牧神的祈祷并未曾得到任何回应,罪恶和恐怖却已经包裹而来。
“啪!”
“啊!”伴随着破空声,细长的马鞭抽打在了维蕾塔的身上,疼苦顺着皮肉钻入骨头和灵魂深处,口中不住的发出惨叫,无法逃跑的维蕾塔只能本能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期望……她在期望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随着马鞭落下的疼痛和深入灵魂的绝望。
“冯斯老大,别把她打坏了。先让兄弟们好好爽一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更加恶毒,更加残忍的声音传入维蕾塔的耳朵,一只穿着马皮靴子的大脚猛的抬起,狠狠的踹在了维蕾塔的肚子上。
“他娘的这个**真是能跑,害的兄弟们跟着她一起累了半天。”
“那也行,不过我要先上。”
“谁来,谁来救救我……至高牧神,你抛弃了你的羔羊?!!”维蕾塔甚至没有说话的力气,火疗一般的肺和喉咙让她她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在恐惧中,在愤怒中,在绝望中,她能感觉到一个沉重的身躯趴到了她的身体上。
她知道她下一步将会遭遇怎么样的痛苦。
但是……
没有。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仿佛睡熟了一样的压在她的身上。
维蕾塔勉强的抬起脑袋,她能看见黑暗中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丑陋面孔和失神的眼睛,以及插在他的脖子上,几乎穿透了他的脖子,那支颤颤巍巍的羽箭。她能听到那些罪恶的佣兵们恐惧的的惊叫。能听到他们拔剑出鞘的声音,甚至……在彻底的陷入昏迷之前,维蕾塔隐约听见了男人垂死时绝望的哀嚎。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绝望的哀嚎,维蕾塔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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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维蕾塔在惊恐之中猛的坐了起来,尖锐的惊叫声直刺天穹,她惊恐着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在了一座帐篷里,帐篷布置的非常简陋,除了一张床,一个炭盆之外别无他物。
正在维蕾塔惊恐之中又有些放松的探寻着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你醒了。”
“谁!”维蕾塔的身体猛地一缩,本能的抓紧了身上充作被子的兽皮。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黑暗之中慢慢的走出,他的整个身形罩在黑色的袍子里,就连脸都盖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彷如溶入黑暗之中。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主人要见你。”
被黑袍人拉着,维蕾塔踉踉跄跄的下了床,出了帐篷,维蕾塔才发现自己的所在竟然是一处军营。
她能认出手持亚拉克弯刀,留着长长辫子的多斯拉克人。她能认出戴着尖刺盔,穿着盔甲手持盾牌长矛的无垢者。但是在这里还有很多她认不出来的身披重甲的骑士,还有许多如同这个拉扯着她的少年一样,全身披在黑色长袍之中的人。
从声音和身形,维蕾塔判断出来拉着自己的应该是一个少年人,但是这个少年人的手臂上却拥有着可怕的力气,让维蕾塔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维蕾塔被黑袍少年拉到了一处地方,一处她不知道该是何处的地方,她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匹马。
没错,那匹马实在是太过吸引人注目了。
“至高牧神啊!”维蕾塔忍不住在心中惊呼。
那是一匹无比巨大的马。它的肩膀就要比维蕾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现在它低垂着头。啃食着地上的青草,当它抬起头来的时候,维蕾塔只有仰起脖子才能注视到它。
“这匹马不是凡间的坐骑,能够骑在它身上的。定然是神灵本身。”维蕾塔的脑海之中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她甚至忍不住想到了那些多斯拉克强盗所崇拜的骏马神。
低垂着脑袋吃着青草的巨马忽的抖了抖耳朵,似乎是注意到了维蕾塔的注视,它猛的抬起了脑袋,如铜铃一般的眼睛瞪着维蕾塔。这一刻维蕾塔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仿佛要从她的胸膛喷涌而出。
但是,这匹威势无匹的巨马却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因为一只坚固如铁铸一样的大手牢牢的拉住了套在它嘴巴上的缰绳,让它甚至连一步都迈不出去。尝试了两下,发现那只大手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巨马打了一个响鼻,首先选择了放弃。
紧跟着大手松开了手中的缰绳,巨马低下头去,继续啃食着泥地上的青草。仿佛方才的暴怒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抱歉,它的性格稍微有点暴躁,尤其是针对陌生人。”维蕾塔看到那个和巨马一样高大的巨人低着头,微笑着看着自己,口中说道:“刚刚没有吓倒你吧。”
“不……不敢,大人。”维蕾塔紧张而又局促的道,继而好像猛的想起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接着道:“感谢您救了我,大人。”
“你的脚已经没事了吧。”
“脚?”维蕾塔这才想起来,她的脚踝应该在昏迷之前扭伤了才对。但是现在她并没有在脚踝上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应该是这位大人让医生治疗了我吧。”维蕾塔满心感激的道:“谢谢大人,我已经没事了。”
“你是拉札林人。”
“是的大人。”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好的大人,如果您想要听的话。”维蕾塔的脸上浮现出悲痛的神色。
“玄武。你去取些食物和水,顺便让乔拉.莫尔蒙爵士来一趟,我要跟这位小姐好好的聊一聊。”
“遵命,主人。”
身材高大的巨人,自然是刘健无疑。半个月的时间,他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多斯拉克。但是部队的行动力也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不停下休整的话,只怕接战的时候战斗力会十分堪忧。
所以在赶到拉扎林之后,刘健并没有立刻采取任何行动,而是在斯卡扎丹河旁驻扎了下来,准备花上几天时间好好的休整一下。
斯卡扎丹河拥有丰沛的饮水资源,同时也不缺乏食物,在不考虑作战的情况下,沿河扎营算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刘健也着实没有想到,这一沿河驻扎,竟然给整出了一份英雄救美的好戏来,沿着河道骑着征服王散步顺便打猎,却碰上了一幕名为‘恶棍佣兵轮.奸少女’恶心剧目正要上演。
作为一个拥有力量,而且还拥有基础道德观念的人类,刘健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在自己的眼前发生,所以他杀掉了那四个佣兵,并把陷入昏迷之中的维蕾塔给带了回来。
救人的时候,刘健没有发现。但是把人带回来之后,刘健却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拉扎林人长相的少女,而且……平日里的生活应该算是很不错的那一种。
说不定是个公主。
虽然部落公主的头衔肯定不值钱就是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刘健问清了维蕾塔的名字,就让她在石头上坐下,玄武取来了食物和水,乔拉.莫尔蒙也随后而来。
刘健曾今考虑过将乔拉.莫尔蒙放在科霍尔,但是考虑到他那瓦里斯‘小小鸟儿’的特殊间谍身份,刘健选择了将乔拉.莫尔蒙放在自己的身边,就近看管起来。他不急着揭破乔拉.莫尔蒙间谍的身份,因为刘健总觉得,这个来自维斯特罗的骑士,他间谍的身份也许在某些时候能够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不过刘健也不会让他自由的向着维斯特罗的铁王座传递任何消息……他能传递的,只有刘健让他传递的消息而已。
恐惧的逃亡之后,维蕾塔确实饥肠辘辘,在向刘健道谢之后,她吃了一根黑香肠和一小块儿马肉,并饮下了一壶清水。这才向刘健说起她这些天的遭遇来。
尽管女孩的叙述并不清晰而且断断续续,但是也足够刘健根据这些叙述构建起一副大概的画面,毫无疑问,那是一副能让刘健怒火中烧的如同地狱一般的画卷。
“冷静,冷静!”刘健在内心中疯狂的劝说着自己冷静,‘主不可因怒而兴师’的格言被他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勉强遏制住了自己马上冲过去将那帮佣兵和奴隶贩子抓起来统统砍头的冲动。
“他们有多少人,维蕾塔,还驻扎在那座城镇里的那些佣兵,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几百人,大人。”
“几百人吗?”
“是的大人,他们看守者佣兵从各处掳掠来的奴隶,准备一起运到弥林和渊凯去贩卖。”说到这里,维蕾塔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哀伤痛苦的神色。那些被掳掠为奴的人,他们都是她的同族,甚至是她的亲人,朋友。
“女孩子和成年人会被卖到渊凯和弥林,女人会被送进妓院里训练成**。男人则要被送到矿上和作坊里干活。至于小男孩……他们会被卖到阿斯塔波。”
“训练成无垢者?”
“是的。”
刘健的心中立刻做了一个决定,几百人的守备力量,不足以刘健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
“维蕾塔,你知道那座城镇的位置吧。”
“大人,您是想要……?”
“我们去那里,去杀掉他们,解救你的族人!神的责任,要给骄傲自大的人类恰如其分的绝望!”刘健豁然一声站了起来:“我就是他们的绝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