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吓屎我了!
我低叫一声,苏安容也立即坐了起来抓住了我的手,“小麦,怎么了?”
当我再次看向窗户时,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和隐隐的月光,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这两天神经绷得太紧产生幻觉了?
“没事儿,我就是忽然想到要停车这么久,好难受啊!”
“你先休息会儿吧,睡一觉就到了。”
“好吧,你要给我守着噢!”
我爬到苏安容对面的下铺躺下,睡之前还特地看了看窗户,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才敢闭眼。苏安容过来帮我把窗帘拉上,轻轻地在我额上印上一吻,“安心睡吧,我在呢。”
有他在,我的确是安心了不少,很快就进入了浅眠状态。
但是还没睡多久,我就被一阵轻轻地敲打声吵醒。
“叩叩!”好像是隔壁传来的,我的隔壁是方晓楠,可能是她故意的吧。我也就没理会。
可没一会儿这叩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只好对苏安容道:“蒜蓉,你帮我去问问晓楠找我干嘛呀!”
“她找你?”苏安容果然是个合格的守夜人,我一叫必应。
他下床去到了隔壁。
这时,“叩叩叩叩!”更加急促的敲击声响了起来,我简直要烦死了,待会晓楠要是没有什么好事找我,我非打死她不可!
很快,苏安容就回来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坐在了我床上,帮我掖好被子,“老婆,没事儿,乖乖睡吧。”
一边说他一边在我床头虚画了个什么图案,轻轻摸了摸我的脸,“没事儿,有我在。”
我一下子警惕起来,“蒜蓉,怎么回事?”我飞快地坐起来,悄悄在他耳边问:“有鬼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方晓楠不在床位上,可能是去洗手间了。”
“那是谁在敲床铺?”
“大概是风吹动了火车底下的零件的,别多想,有我在,一般的鬼还不敢放肆。”
“噢!”好吧,看你那么自信,暂且相信你了。
我又乖乖地躺了下去,手却抓着苏安容的手不愿放,“你就坐我旁边,不准走。”
“我不走。”
困意来袭,我很快又进入了梦乡,这一次,没有再听到敲击声了,果然苏安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梦里好像有两个人在吵架,但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有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有病啊,女的咋跑我梦里来了?
我被吓醒了,一睁眼,不得了,还真有个女人!
一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坐在苏安容的床上,她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阿尚,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呢!”声音嗲得让人发酥。
看到这个女人,不,女鬼,我差点儿就闪瞎了眼,她居然就是苏安容那个鬼奴!几天不见她居然变得更加漂亮了!天理何在啊!
我现在是直接跳起来抓小三呢?还是躲在被子里见机行事?
不不不,还是先见机行事吧,好歹也看看苏安容面对美女会是怎样反应。
我假装睡着,眼睛却半睁着,苏安容正襟危坐,一脸冷漠,“你怎么在这里?”
不错啊蒜蓉,定力还是可以的。
鬼奴好像已经习惯了苏安容这种冷漠的态度,笑着说:“我跟我的小姐妹出去旅游啊,没想到却在火车上遇到了阿尚你,这还真是一种缘分呢!阿尚,你躲我都躲了一千多年了,你不累吗?”
“知道我累就不要再烦我了。”苏安容用力一挥,鬼奴惨叫一声,身子直接就飞到了走廊上,但好像并没有人看到她。
“阿尚,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你却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意吗?你忘了我们的定情信物……啊,我的定情信物呢?我的定情信物呢?”鬼奴忽然凄厉地叫喊起来,疯了一样在自己身上找,但找来找去却什么也没找到。
忽然,她刀子一样的目光向我射过来,吓得我立即闭上了眼睛,“阿尚,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类吗?你一千多年不娶,就是为了这个小贱人吗?”
“啪!”一个无形的巴掌打在鬼奴脸上,苏安容的声音冷到骨子里,“放干净你的嘴巴,本尊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本以为这个鬼奴会生气,没想到,她却忽然像发春了一样惊喜地叫了起来:“阿尚,你摸我的脸了,你终于摸我的脸了!我现在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阿尚,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刚刚摸我的时候好温柔好温柔……”
呕……
我的天哪!要什么样的智商才会认为给她一巴掌是在摸她脸?
我激动得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姐,人家那是打了你一巴掌好吗?打一巴掌就是要你滚的意思,你害不害臊啊?”
说完后我就后悔了……首先不说上铺的人都探出头来看我,就说这鬼奴也是一秒变脸,不过却是变成了一张诡异的笑脸,“小贱人,你总算不装睡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别想下这趟火车!哈哈哈哈!”
鬼奴很快消失在我面前,我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真的说错话了,老实躲在被子里多好。
“蒜蓉,她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早就知道你在装睡了。”
“我说的是别想下这趟火车。”蒜蓉你要不要这么故意气我?
“女鬼跟女人一样,打不赢的时候喜欢逞一逞口舌之快,不用在意。”苏安容说着,忽然看着我笑意深深,“老婆,没想到这美容液效果居然这么好,完全让她改头换面了啊,我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你什么意思?觉得她好看是吧?那你去追呗!”
“逗你的,傻瓜。”
正说着,车窗外传来了噪杂的声音,我连忙打开窗帘,外面竟然站了好多人,还有穿制服的乘警,他们指着火车下面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中铺和上铺的人都起来,打开手电筒往外看。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一个个面面相觑。
“小麦!”方晓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这边,“你刚刚敲床了吗?”
我脸色一白,“没有啊,你也听到了?”
方晓楠脸色很难看,高乐乐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她们都坐到了我的床上。
方晓楠小声说:“刚刚我听人说有个女人卧轨了,好像尸体就在我们这底下。”
“什么?”我吓得惊叫出来,不敢再坐在床上,飞快地下来。
上铺的大姐探出头来,“卧轨?这荒郊野外的,怎么有人跑这里来卧轨?”
大姐,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好吗?而是有人卧轨了!
我看向窗户外面,乘警已经把尸体从火车底下拖了出来,是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她的身体已经被轧成了两截,鲜血淋漓,腹部已经被轧成了肉酱。
有一瞬间她的脸朝向了我,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无边的恐惧侵入了我的四肢百骸……
那张脸……分明就是刚刚那个鬼奴的脸!
我想起了她刚刚说我别想下这趟车的话,想起了刚刚听到的敲打床铺的声音,看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
苏安容“唰!”地一下把窗户拉上,“你们三个,都回到自己的床位去睡觉,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起来,不要出声,不要睁眼,除非我叫你们起来。但一定要分辨清楚,是我在叫你们才可以起来。”
高乐乐和方晓楠不明所以,“为什么呀?”
我连忙推她们回自己的床位:“别问那么多,你们照做就是了,不要好奇,还要命的话就一定要照做!”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但苏安容难得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既然他说,那听他的准没错了。
确定高乐乐和方晓楠回床睡了后,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床铺,所有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手心开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