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我身后的两只蜥蜴精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在苏安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们俩掉头就往外跑,被大米饭抓住了。
他们怎么会那么害怕苏安容?
还有,陈思源不是都死了吗?我亲眼看到她的鬼魂都开始变得透明,怎么现在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我家了?
大米饭一边抓着两只蜥蜴精一边喊我妈:“外婆,你家蚊子多吗?”
老妈并没有对“外婆”这个称呼有什么怀疑,以为只是小孩对老人的一种尊称,笑眯眯地说:“不多啊,你放心,我每天都熏蚊子,不会咬到你的。”
“那你今天晚上不用熏蚊子了哦,有人可以帮你抓!”他一边说一边问两只蜥蜴精,“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两只蜥蜴精连忙点头。
“哪有要客人抓蚊子的道理,都别站着了,快进来坐吧!”
蜥蜴精们也受宠若惊地跟着我进了屋,两人都畏畏缩缩地看着苏安容,不敢靠近。
我悄悄瞪了苏安容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会来我家?”苏安容笑容可掬地看着我,好像在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太多人在场我没法问他,只好先放他一马。
“小麦,你带了朋友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做少了饭菜。”老妈把我拉到厨房。
我还没说话,大米饭就从我脚下钻了出来:“外婆,没关系的,那两个人不用吃饭,叫他们去抓蚊子就好了。”
“这……”老妈看着我,一脸“这孩子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我凑到老妈耳边解释:“妈,你先不用管他们就是了,以后我再跟你解释哦!乖,么么哒!”
“走开,糊我一脸口水。”老妈嗔怪着又帮老爸做菜去了。“好好招待下你朋友吧,很快就要开饭了。”
我连忙回到客厅,在陈思源身边坐下。
“思源,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同时,我忽然发现陈思源右手无名指上竟然戴着一枚戒指!跟上次苏安容给我戴的那个钻戒一模一样!
“小麦,你老公帮我稳住了我的魂魄,所以我现在看起来跟真人没有区别。”陈思源看了看左右,确定我父母都在厨房才说。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安容:“怎么做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苏安容冲我勾了勾手,“过来。”
“不去。”
“过来就告诉你。”
“好!”我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在苏安容身边坐下。“快说。”
“耳朵。”
我连忙把耳朵凑了过去。
苏安容忽然在我颊边印上冰凉的一吻,并且在我炸毛之前小声说:“今天在离开你家之前,配合我做所有的事,我就告诉你。”
“你得寸进尺!”
“错了,是得寸进丈。如果你不配合我,你朋友的魂魄立即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威胁我!”
“错了,我是在帮你,爱屋及乌,所以才帮你朋友的。只不过帮的前提是要你配合做一点事而已。”
“爹地,你就是在威胁妈咪,我不喜欢你了!”大米饭才是我真爱啊,连他都看不下去我这么被压迫了。
苏安容不悦地道:“儿子,别忘了是谁带你来人间的。”
“妈咪,爹地确实是在帮你,你就听他的吧!”大米饭咧开嘴笑着,这风向是不是转得也太快了?
最后,我不得不妥协在苏安容的威胁之下。
但很快,我就后悔了我的妥协。
因为,这一顿饭差点儿因为他都没吃成。
在大家都坐好了准备吃饭的时候,苏安容忽然说:“叔叔阿姨,我今天冒昧来你家打扰,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
老妈任性地道:“好事多说几件,坏事我不听。”
“绝对都是大好事。”苏安容自信地说着,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俩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放到桌上,亮出我们的婚戒在他抓我的这瞬间已经被他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金戒指。
“第一件事,我跟小麦结婚了。”
“什么?”老妈惊得差点儿跳起来,手中的筷子像箭一样飞向我。
又来这招!
我毫不畏惧,这十几年来都没有变过的招式,轻而易举就能接下。我伸手准备接下那两根筷子,谁知却被苏安容快一步给接住了。
老妈更加惊讶:“有点身手。”
苏安容面带微笑,仿佛没有经历刚刚这个插曲似的,用接下的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到我碗里,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对我父母说:“第二件事,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OH!NO!蒜蓉同学啊!你这孩子看起来都四岁了!我妈不是弱智啊,13岁的我怎么可能生孩子呢?难道你要告诉他们你不是人?那估计他们马上就会去买两口棺材送给你们了!
果然,老妈先是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了!小麦,这是你在精神病院认识的病友对不对?”
“老妈,你这么希望你女儿进精神病院吗?我都跟你说了我没去。”
“没关系小麦,家是你温馨的港湾,我会假装看不到你是坐精神病院的车回来的。”老妈身上散发出母性的光辉,抹着眼泪说。
“你是我亲妈吗?”我不满地道。
“那绝对是当然的,当初生你我跟你爸连油麦菜都没卖了,在医院里等了三天三夜才等到你,谁知道生出来是个死的,唉,亏得我母爱伟大,把你那冰凉的小身子哟,在怀里一捂居然给捂活了……”老妈说着说着涕泪交加起来,老爸忙前忙后地给她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毛巾。
我简直听不下去了,“我那是根本就没死好吗?说得好像你是观音菩萨在世一样,还能起死回生呢?”
“医生都说了生下来就是个死婴,我能把你捂活是个奇迹你懂吗?我给了你两次生命,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怀疑我不是亲妈!”
“亲妈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是精神病?”
“那不是精神病能有精神病友吗?”老妈说完看到苏安容垮下来的脸,立即捂住了嘴巴,尴尬地笑着打圆场,“吃饭,吃饭。”
苏安容嘴角抽搐着,很快平复好心情,微笑着说:“妈,您真幽默。”
“谢谢夸奖。”老妈居然听不懂苏安容话中的意思,我也是醉了,但她很快又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说什么?叫谁妈呢?”
“我知道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您还没有准备好,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苏安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老妈面前,“妈,教出小麦这么优秀的女孩儿您辛苦了,不过以后你们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这是我给咱们买的新房子的钥匙,交给您保管,以后咱家您就是女主人,您和爸还有小麦还有您的孙子,咱们全家人都由我来照顾。您就放心吧!”
老妈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渐渐被那串钥匙收买,喜悦在她脸上洋溢着,“这怎么行,我是长辈,怎么能管你们小俩口的事呢?”
我去,老妈你卖女儿也不要卖得这么快把?一栋房子就把你收买了?
“妈,您这话就不对了,我跟小麦结婚了只是代表咱家多了一个劳动力,多了一个可以照顾你们的人,我不会把小麦从你们身边带走的,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苏安容认真地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我爸。
“爸,不是什么好车,您要是不介意就先将就着开吧,以后我再买好的孝敬您。”
苏安容你这老不死的到底用这样的方法忽悠了多少对岳父母,拿着大奔的车钥匙居然还说不是什么好车,这在一辈子都是菜农的老爸看来,简直就是豪从天降好吗?
果然,老爸脸上也出现了跟我妈脸上一样的表情。
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