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热
身体忽冷忽热,提不起一点力气。
头疼。
手臂疼、大腿疼、小腿疼、手腕疼
浑身上下就好像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更折磨的是,耳边似乎还在响起各种若有若无的声音。
“晴明我好恨!”
“我的后代里一定”
“”
这声音像是苍蝇,嗡嗡的环绕,想不听都不行。
一点一点的挑战着芦屋良的忍耐极限。
“烦死了!”
芦屋良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脸颊却突然撞上了某个柔软的事物。
该怎么说好呢像是软软的棉花糖,又像是再柔软不过的枕头,让人只想靠在上面睡个痛快。
一股淡淡的奶糖似的气味,一个劲儿的往芦屋良鼻子里钻。
“呀!”
月守梓发出惊呼,小脸霎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混蛋、变态、色狼!”(此处应有日语配音)
说完就把湿毛巾用力摔在了芦屋良脸上,羞愤的走出门去。
“嗯?”
芦屋良这会儿还没从浑身的不适感中摆脱出来,脑袋晕乎乎的,沉得很,大概率是感冒或是发烧了。
勉强睁开眼皮一看,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周围则是空荡荡的房间。
低情商:因为穷,买不起家具,房间很空。
高情商:请问这是简约式的装修风格吗?
天色偏暗,但距离天黑还有段距离,应该是在傍晚时分。
“这里是我家?”
芦屋良捂着昏沉的脑门,确认了这一点。
“我是怎么回来的?班长为什么”
回想刚刚脸上的触感,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撞到的是什么。
再摸摸手里的湿毛巾,便猜到,月守梓原本大概是站起来给他换毛巾。
没想到他突然鲤鱼打挺,于是撞了个满怀。
“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身后传来了赤羽佑太揶揄的话语。
“老师?”
芦屋良回头一看,赤羽老师正坐在离床铺不远的地方。
他这才想起昏迷前的画面。
赤羽佑太近乎用秒杀的方式,解决掉了三野修——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是死是活。
随后芦屋良就因为体力透支,失去了意识。
想来,肯定是赤羽佑太把他送了回来。
芦屋良向赤羽佑太低头:“赤羽老师,多谢。”
“喂喂,良,我可是你的老师啊!”
赤羽佑太稍有不满的开口。
“学生遇上麻烦,怎么能不管呢?”
“倒是你,还真是逞强。“
芦屋良:“我事先也不知道,老师你竟然”
说到这个话题,芦屋良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提及。
现在可以看出,赤羽佑太的身份,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是那种“少林扫地僧”般深藏不露的大boss。
还能不能用从前的态度,来对待他呢?
“这个话题稍后再提。”
赤羽佑太强行按着芦屋良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语气认真。
“现在的你,应该好好休息。”
芦屋良心中一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对了,班长她怎么在这里?”
他身上的衣服被换上了新的,头发也被吹得差不多干了,难道
“不是美少女,而是我这个大叔帮你换的衣服,还真是抱歉呢!”
赤羽佑太一眼看穿了芦屋良的想法,没好气的撇撇嘴。
“头发也是我帮你吹的哦!”
“至于月守桑啊,她看见我把你抱进房间,主动说要帮忙。”
“老师我啊,还真没怎么照顾别人,”
赤羽佑太推了推银灰的镜框,流露出好奇的眼神。
“难不成,她经常来你房间吗?还是说,你们”
“没有那回事!”
芦屋良坚决否认。
班长大人会这么做,大概率是因为她是一个好人,仅此而已。
赤羽佑太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人家好心好意,没想到你”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之后会向班长好好道歉的!”
“良,再问你一个问题,很软吗?”
“很软。”
这话根本就没经过大脑,就顺着嘴巴说出来了。
不好!(牙白!)
话刚一说出口,芦屋良就察觉不妙。
转头向门口看去,果然月守梓就站在那里。
班长大人简直达到了动漫中“蒸汽姬”的效果,仿佛有实质的蒸汽从头顶冒出,羞愤欲绝的看向他。
“芦!屋!良!”
“对不起!(谷咩纳塞!)”
没过多久,赤羽佑太就从芦屋良的公寓离开,说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房间里只剩下芦屋良和月守梓两人。
不得不说,虽说赤羽佑太开了个不太礼貌的笑话,但是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两人间的气氛,也不像平时那样尴尬。
平时芦屋良可是一直摆出冷淡的态度,避免和月守梓过多的接触。
现在来自极道的威胁解除了,骤然转变态度,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月守桑,谢谢。”
坐在床铺上,芦屋良认真道谢。
月守梓很会照顾病人,不仅拿来了感冒用的药品,还帮他煮了一锅白粥,细心的放上一些她老家带来的梅子——腌渍后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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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酸甜甜的,即便芦屋良现在没什么胃口,依旧吃下满满一小锅的粥。
补充了水分和营养。
——经历那样的激战,芦屋良早就饿得不行了,但淋了雨后感冒,导致胃口不好。
所以这会儿芦屋良的道谢,便格外真诚。
“没事,我妈妈以前也偶尔生病,都是我照顾的呢。”
月守梓帮芦屋良收起餐具,从动作来看,她的确非常熟练。
“芦屋桑这几天一直躲开我,也是因为那些家伙吧?”
她背对着芦屋良洗碗,水流声潺潺流过。
“是的。”
“芦屋桑,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嗯?”
听到“亚撒西”这个评语,芦屋良顿时急了。
这可是用在轻小说废物男主身上的评价呀,因为没有别的特长,便揪着个“亚撒西”不放,芦屋良前世可相当讨厌这样的套路,自然不愿意被如此形容。
“但果然,是个怪人!”
月守梓语气一转,转过头明媚一笑。
芦屋良怀疑自己听错了,神情古怪。
“???”
“我说,芦屋桑你是个怪人!”
少女再度重复先前的话语,不知为何兴致高涨,哼着小曲走出房门。
芦屋良不免吐槽:“到底谁才是怪人啊?”
窗外,意外的放晴了。
阳光划破阴霾,雨后的天空被洗练得格外澄澈,昏黄的阳光洒进窗户,芦屋良向外看去。
视线所及,一道斑斓的彩虹横亘于天边。
真是转瞬即逝的美景。